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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9章 言謝 文 / 八月秋雨

    醫謀論周萋畫放下蘇玲瓏的裙擺,目光明澈,「洛城城門酉時(17點)準時關閉,蘇老闆如何做到戌時殺了人然後出城的!」

    「那也有可能是她一早城門打開,隨後去了西永門,然後又匆忙趕回!」

    周萋畫察覺到黃玉郎情緒幾近奔潰,擔心他做出對自己不利的舉動,悄聲後退到與余崖並排,隨後才開口,「洛城城門巳時初(9點)準時開門,從酒樓去洛城就是乘車的話來回也不低於個時辰,現在不過午時正中(12點),蘇老闆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到在兩點之間來回的!」

    「難不成,蘇老闆是個飛簷走壁的女俠,一躍十丈,快如閃電?」隔著皂紗,周萋畫肆無忌憚地看著黃玉郎那張由白變紅又變黑的臉。

    周萋畫看向黃玉郎的同時,又朝秦簡方向又靠近了一點。

    余崖像是知道周萋畫的擔憂一般,在周萋畫靠近他時,竟往前挺了挺身,將周萋畫護於他身後。

    周萋畫義正言辭之下,黃玉郎頓感詞窮,不由地縮了縮脖,卻又覺得堂堂刺史被一不知名的小娘如此反駁,有失官威,盛怒難平,拂袖說道,「就算你說的有理,可人是在她酒樓出的事,若沒有一點關係,恐怕說不過去吧!來人吶,將蘇玲瓏暫且押監!」

    黃玉郎踱步站在余崖面前,「某先行離開,感謝余義士協助,勞煩義士代某轉告周都護,此案定不負其!」

    他在說周都護個字時,冷冷哼了一下特意看向周萋畫,他在警告周萋畫,若不是看在周都護的面上,如此頂撞本官,定會將你一併捉拿回府。

    隨著黃玉郎的命令,一隊侍衛上前,兩名著黑裝的侍衛俯身規整屍體,另外幾名站與蘇玲瓏身前。

    因蘇玲瓏經營的觀月樓在這洛城也是數一數二的酒樓,差役們平時沒少出入,與蘇玲瓏倒也算熟識,因此沒有動牢具。

    卻見蘇玲瓏的粉臉再無血色,緊緊抿著嘴唇,她提一下裙擺,轉身欲隨差役離去,蓮步微移幾步,卻又驟然停住,猝然轉身,朝身後的黃玉郎欠了欠身,「黃巡撫,兒能否跟這位娘言一聲謝!」

    黃玉郎恨不能一併將周萋畫收監,緊皺的眉頭抖了抖,最終蹦出兩個字,「盡快!」

    蘇玲瓏急促幾步站到周萋畫面前,秦簡見狀,往一側讓了一下。

    「這位娘今日為蘇玲瓏如此仗義執言,玲瓏感激不盡,還望娘留下姓名,待玲瓏tuo身,定會登門感謝!」蘇玲瓏說著,竟俯身行大禮。

    「使不得!」麗娘春果平日裡說下跪就下跪已經讓周萋畫受不了了,她如何承受得起這麼個陌生且如此艷麗女的大禮。

    她雙手扶住蘇玲瓏的胳膊,蘇玲瓏那染著艷紅丹寇的手搭在她手臂處,隨後左手很自然地順著周萋畫的胳膊往後滑動一下,

    在周萋畫完全扶起她時,那手已經完全覆蓋在了周萋畫的手背上。

    手很冰,像是剛從寒窯裡出來一般,周萋畫一怔,剛要抽回,可蘇玲瓏的左手往下一翻,繞到了周萋畫的手下,一個圓團經由蘇玲瓏的左手塞進了周萋畫的手下。

    動作如此之快,若不是感覺到蘇玲瓏往自己手裡塞的那團東西真實存在的,周萋畫或許根本意識不到她剛剛的舉動。

    周萋畫定住,若沒有皂紗相隔,眾人定會看到她滿目錯愕的神情,卻聽蘇玲瓏軟綿的聲音響徹耳邊,「蘇玲瓏再次謝過娘了,若有朝一ri還能相見,玲瓏定報以大恩!」

    蘇玲瓏說完,直起身,裹了裹衣袖,便闊步朝等待押解她的差役走去。

    沒錯,是闊步,沒有一絲柔美,也沒有一點溫婉,如同是一慷慨奔赴疆場的壯士。

    「娘你沒事吧!」春果終於從對屍體的驚恐裡清醒過來,見周萋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匆忙上前。

    「沒事!」周萋畫匆忙將蘇玲瓏塞給自己的團狀物裝進手袋,鎮靜看著春果,對上春果眼眸的瞬間,周萋畫突然不安起來,剛剛自己說了那麼多與原主什麼不相配的話,得趕快找個合理的理由搪塞才好。

    春果扶住周萋畫的胳膊,閃著大眼睛,道,「娘,剛剛說的可真好,那黃巡撫都啞口無言了!」

    周萋畫驚愕地抬頭看著春果,她怎麼一點都不吃驚,話語裡竟然還帶著一絲羨慕呢。

    既然春果沒有生疑,周萋畫立刻轉移話題,主僕倆低語幾句,便欲找那秦簡告辭,抬眼看去,卻見余崖正跟隨他一併留下來的周午煜其他的幾名侍衛言語著什麼,當即決定不驚動余崖。

    她整理一下衣袖,拉著春果朝巷口走去,蘇玲瓏跟死者都被差役帶走後,但圍觀的人群卻還未散去,大家都跟看光景似的打量著周萋畫。

    「看什麼看,看什麼看,讓開,讓開!」春果在前,邊大聲訓斥著圍觀人群,邊為周萋畫擠出一條來。

    主僕兩人艱難地出了巷口,就聽身後傳來余崖的呼喊聲,「兩位娘暫且留步!」

    兩人循聲駐足,卻見余崖牽著一輛馬車穿過巷朝兩人走了,「按照都護吩咐,特備下馬車將娘送回府,不知娘府上所在?」余崖問道。

    周萋畫想著若告訴他自己住田莊,勢必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便欲找借口推諉,豈料春果又搶先出了聲,「我們住在洛城外十里的田莊,勞煩壯士!

    春果出聲自然有她的道理,跟那死屍待了快一個時辰,她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走回去了。

    不過春果剛出聲音,就看見周萋畫微皺的眉頭

    ,立刻明白自己做錯了事,「娘……」她撒嬌道。

    既然出口,再收回也就不好了,周萋畫淡淡點頭,表示此事作罷,便伸手示意春果扶自己上車。

    車開始緩慢行駛,周萋畫將蘇玲瓏塞給自己的那個圓團塞進袖袋,手卻觸碰到了袖袋裡的那支金簪。

    竟然把今天的正事給忘記了,周萋畫拉開簾布,卻見右手邊正巧有一當鋪,門簾不大,幌還是新的,更巧的是,當鋪左右分佈的米店跟布店,與布店相對的還有藥鋪。

    「義士!」周萋畫出聲喊余崖。

    秦簡拉動韁繩停住馬車,「娘何事?」

    「兒還有事要做,可否等待片刻!」周萋畫挑著幕簾,說話間已經下了車。

    余崖是京城人士,其他的侍衛隨周午煜公幹回洛城都是歡天喜地回家,他在洛城孤身一人,也就沒那麼多牽掛,聽周萋畫這麼說,輕鬆答應,「可!」

    周萋畫向余崖感謝後,就與春果進了當鋪。

    一進當鋪,春果就興奮起來,指著當鋪內的管事連連呼:「這不是相融合的徒嗎?怎麼這是你家分號!」

    聽春果如此驚慌,周萋畫順著目光看去,卻見一郎君立於櫃內,唇紅齒白,容華照人,竟是個姿色可與女媲美的俏郎君。

    俏郎君笑而不語,只是接過周萋畫遞來的金簪,細細端量,隨後報價,「二十兩!」

    周萋畫一時之間還轉換不來這是個什麼概念,卻見春果眉飛色舞,也知這個價格的合理,便點頭答應。

    一手拿當票,一手拿銀,春果讓那位俏郎君給備了點碎銀,順便又與人家閒扯了幾句。

    出了當鋪,左轉進了米店,花一兩買了些米糧,據說夠主僕人吃上大半年了,右轉進了布鋪,想著天慢慢熱了起來,也該換些清涼的布料了。

    在挑選布料時,周萋畫又命春果去對面的藥店抓了幾服七厘散、皂角、蒼朮等跌打創傷常用藥,上世春果被打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莊裡隨時備著點跌打損傷的藥,有備無患。

    余崖見主僕倆這米、面、布的好生忙碌,不禁納悶,瞧著周萋畫舉止、言語絕非小戶人家,為何要自己出來購買。

    見兩人吃力,便好生上前幫忙。

    一頓忙碌之後,車重新上,許是已經休息過來,或者是有了銀兩高興,春果就嘰嘰喳喳起來,「沒想到那張義也能出師!」這張義便是今日的管事。

    「娘可不知,他可笨了,師傅說上多少遍都不懂!」

    周萋畫淺笑,「兒怎不知,你跟當鋪的人如此熟識!」

    i954醫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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