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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8 敗走 文 / 八月秋雨

    醫謀論說實話,周萋畫真的很希望秦簡能一劍刺死衛琳緗,以報上世春果跟自己的仇,衛琳緗一死,今世就徹底換了個樣。

    但衛琳緗死在自己這裡,估計她這輩是別想擺tuo命格的審批了。

    周萋畫這廂思考著,衛琳緗那邊卻手一鬆,放下了輕紗帳。

    她沒看到秦簡?

    周萋畫自然上前,假意收攏幕簾,眼梢看向幕張內,秦簡果然不在床榻上!

    他人呢?

    看秦簡昨日與黑衣人的打鬥,功力非凡,他悄無聲息地立於房樑上也不是件難事,可他現在受傷了啊,周萋畫詫然,眼角恍然出現白光,卻見一條白紗從床上方的圍布垂下。

    秦簡竟然整個人如壁虎一樣,掛在架床上端的承塵上,他用嘴咬住自己的散發,本就穿著一襲白袍,衛琳緗匆忙飄一眼,自然看不到。

    可承塵就是普通裝橫楣板,光潔如地面,無任何可支撐之物,他是如何掛在上面的,更關鍵的是他還能掛多久。

    周萋畫惴惴不安,她必須立刻把衛琳緗帶離寢房。

    沒有拿到周萋畫的短處,衛琳緗自然不會甘心,她盯著床榻邊的男士長靴問道,「妹妹房裡怎麼會有男人的物?若傳出去,怕是不好吧!」

    周萋畫冷冷一笑,「姐姐平日住在侯府裡,衣食不愁,可曾知妹妹在這田莊的酸楚,若不自食其力,扮成男兒身,估計今日已無緣在這與姐姐說笑了吧!」

    周萋畫說著,就坐在床榻上,tuo下腳上的雲頭幔,踩上秦簡的長靴,「誰想傳就傳去吧,本就克母嗣,也不差這偽裝男兒外出謀生這一條!」

    周萋畫態決然,她敢說得這麼堅決自然有自己的根據,溏朝民風開放,京城裡大官貴族家的娘為騎馬方便,早就光明正大穿著男的胡服在街上行走。

    也就是在洛城,民風相對保守,衛琳緗欺原主膽怯,這才拿著雞毛當令箭,「府裡斷了莊的糧,難不成還要我們主僕人餓死不成!」

    周萋畫聲音冷然中帶著憤怒,衛琳緗聽她這意思,是又想把事情鬧個滿城,知道壓覆不住,連連上前安撫,「妹妹此言差已,妹妹貴為侯府嫡長女,府裡怎麼會不管妹妹呢,都怪那日姐姐說話不得體,惹得妹妹生氣,遭了罪!」

    她握著帕,指指窗外,「這不是帶著米面,來給妹妹賠罪了嘛!前些ri,都怪姐姐,還望妹妹勿怪!」

    俗話說,抬手不打笑臉人,衛琳緗已經這般表現,自己再堅持下去,只會顯得自己更無理,若一不小心過了頭衛琳緗再傳出去什麼話,衛琳緗還指不定會出什麼招數你。

    更何況,眼下最關鍵的是,讓衛琳緗快點離開這裡,「原來姐姐是給莊送米糧了!」周萋畫上前虛扶了一下衛琳緗,「四娘在這謝謝姐姐了!」

    「四娘在這田莊鬆散慣了,禮數也忘得差不多了,言語裡若有不當,還請姐姐多擔待!」她扭頭看一眼春果,吩咐道,「去斟茶!」

    隨後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衛琳緗,朝廳堂放心抬一下手,「姐姐清吧!」

    接連出擊都沒有收穫衛琳緗,知道自己若繼續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xing順著周萋畫的意,她欠了欠身,起身走出了寢室。

    周萋畫緊隨其後,在眾人都邁步出去後,她扭身關上了門。

    關門的瞬間,寢房內傳來「噗」得一聲,東西落在軟綿物體上的聲音,秦簡終於支撐不住落了下來。

    見衛琳緗沒有任何察覺,周萋畫微微鬆了口氣,也朝廳堂走起。

    「姐姐,今天來,還有其他事吧?」周萋畫倚坐在席上,透過竹簾的縫隙,能看到外院停著掛著「周」字的馬車,馬車上放著米面布匹,卻沒有任何卸車的痕跡。

    端起春果送上的茶盞,衛琳緗抿一口後,眼睛瞇長,直接開了口,「也無大事,不過是前些ri,帝師府來侯府了!」聽上去似無意的話,卻在心底徘徊了多時。

    帝師府?為了婚事?

    根據上世的記憶,周萋畫腦中立刻冒出關鍵詞。

    「奧,帝師府來人,不知所為何事?」周萋畫故作疑惑。

    「妹妹可曾記得兩年前,董帝師的承諾?明年妹妹就可及笄,也到了可婚配的年紀了,想來應該是為了這事!」衛琳緗眼睛緊盯周萋畫,試探著她的態,「不知妹妹,可曾聽說過哪位董家兒郎?」

    此言一出,周萋畫心中陣陣冷笑,衛琳緗你的狐狸尾巴這麼快就露出了,想想上世,衛琳緗自始至終都沒把自己當回事,別說試探,就是「決戰」之前,也未曾提及半句。

    看來,戰鬥力的強弱,果真會影響敵人的作戰態。

    周萋畫緩慢搖頭,「未曾瞭解!」

    周萋畫態越模糊,衛琳緗心裡就越著急,「那你聽說過董四郎嘛!」

    董四郎,董庸?當然聽說過,上世你不就因為他才掐死我的嘛!周萋畫心底冷冷發笑,臉上卻無任何表現,「沒聽過!怎麼?姐姐聽說過董四郎?」

    她用眼梢瞥過衛琳緗那美麗的面龐,說出自己的猜想,「聽聞姐姐在京城時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想來跟董四郎應有淵源!」

    自重生以來,周萋畫實在想不通,近幾年衛琳緗一直呆在洛城,她是怎麼跟董庸扯上關係的呢,想來想去,也就只能是發生在衛家還未沒落,衛琳緗還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時。

    她抬頭看著衛琳緗,卻見她嬌美的容顏附上一層紅潤,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這婚嫁之事,雖然講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四娘倒是覺得,世間情,緣分二字最為重要,兒若與那董家兒郎有緣,自然靜候便可,若是無緣,誰想要,取走便可!」寥寥數語,簡單表達了自己的對自己婚姻的態,她平靜看著衛琳緗,「姐姐,你覺得呢?」

    周萋畫的眼眸微閃,平穩沒有波瀾,衛琳緗心頭微微一顫,連連點頭,「妹妹所言是!」

    春果端上茶盞後,便被周萋畫只會出去了,她立在門口,聽著房內在周萋畫跟衛琳緗你一言一語,春果一臉不屑,什麼知不知,是不是,還真當我家娘還是以前啊,誰聽不出,你跟那董四郎是老相好啊。

    衛琳緗輕抿著茶盞,看外面的ri頭已經幾近正中,忽然大驚小怪道,「哎呀,劉家二娘說今日要去借描紅貼用,姐姐得先行離開了!」

    周萋畫早就巴不得她盡早離開,聽她這番說辭,自然也就沒有挽留的意思,「既然這樣,妹妹就不留姐姐吃飯了,莊少糧無米,粗茶淡飯的,姐姐吃著也不習慣!」

    「妹妹不要這麼說!」衛琳緗朝周萋畫盈盈一欠身,起身後就朝門口走去。

    春果攙著周萋畫外出相送,衛琳緗上了馬車,挑開幕簾,「妹妹身體不好,回了吧!」

    周萋畫淺笑著,揮揮手。

    隨後馬車轉頭,緩慢地駛向了管道。

    見衛琳緗離開,負責運輸米糧的車伕錯愣一下,不是說來給週四娘送米糧的嘛,怎麼就這麼回去了?

    雖有疑惑,但車伕也不敢貿然做事,他朝周萋畫做了一個揖,甩動馬鞭,將馬車調轉,朝管道駛去。

    看著隨衛琳緗而來,絲毫未動又隨她離去的馬車,春果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氣得用力踹地,「她什麼意思啊,娘的話都暗示到那個份上了,她竟然還裝傻,載著東西來,說了些莫名其妙地話,就這麼回去了?」

    周萋畫盯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半晌,回想著上世衛琳緗的種種手段,淺淺說道,「怕是,今後咱們又要有苦ri了!」

    「娘……」春果拖長聲音,嬌嗔說話,「你可是侯府正經八的嫡出啊,就容得下,衛琳緗這麼猖狂!」

    「容得下又如何,容不下又如何?」周萋畫平靜說道,「春果,守好門,有事通報!」說完這句,她便拂袖朝內院走去。

    「娘……」春果鬱悶地繼續喊道。

    周萋畫的步履輕盈,一轉眼地功夫就站到了廳堂門,她轉身朝外院看去,目光驟然銳利許多,剛剛她的話只說了一半。

    容得下又如何,容不下又如何?今生她若規規矩矩走她的陽關道自然是好,若想往我這獨木橋上擠,我絕對會把她擠下橋!我倒要看看,你衛琳緗還真能改姓周不成!

    i954醫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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