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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9 一一擊潰 文 / 八月秋雨

    「驗屍?四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方老夫人色厲內荏的追問道。

    方老夫人這一追問,衛琳緗立刻提了精神,往前幾步走到方老夫人面前,義正言辭地說道:「外祖母,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兒去刺史府找黃二娘,偶遇表妹,兒心想表妹居住在城外田莊,突然出現在刺史府好生奇怪,便找人問了一下,這一問不要緊啊,表妹竟然是為了探案,若只是探案也無什麼不妥,表妹這次竟然觸碰了死人……」

    「啊呀呀,竟然碰了死人,嘖嘖……」年氏順勢接過話來,發出嘖嘖的嘲笑聲,「四娘,就算你品行上略微低下,但這貴女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難得就真的不知道了,莫說,兩年前,你就起誓不在接觸案件,就算你沒有發過誓,這觸碰死人,如此晦氣之事,也不是四娘你該做的啊!」

    一聽衛琳緗這麼說,陳氏心頭一驚,她焦急地看向周萋畫,眼神飽含關切。

    對上陳氏的眼神,周萋畫微微一笑,心中默默想道,好你個衛琳緗,還未等我開口,倒是學會先下手為強了!

    反正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與其等著被別人傳出了,被侯府這些別有用心的人拿著把柄,倒不如直接攤開來。

    想罷,周萋畫輕咳一下,直接打斷了年氏的話,「嬸娘,表姐的表述並不準備,兒不但碰觸了死人,還動刀開膛破肚了呢……」

    一聽周萋畫這麼說,方老夫人直接從榻上站了起來,「周萋畫,你,你竟然……」

    「老夫人,先前息怒,聽四娘把話說完!」一看方老夫人非但激動的站起來,更是連話都說不清楚,周萋畫直接把話給打斷,「兒斷案、兒驗屍,這些父親大人都知道!」

    周萋畫直接搬出了周午煜:「父親貴為項頂侯,江洛大都護,且是《大溏疏律》的修訂者,他定然知道,何為貴女所為,何為貴女無所為,竟然父親都允許了,四娘認為,兒所作的一切並未如嬸娘跟表姐說的那麼不堪!」

    一聽周萋畫搬出了周午煜,方老夫人心中更惱火,卻也不敢發怒,只得壓制住火氣繼續說道:「就算你父親默許了你的所作所為,也不意味著你是一個合格的貴女,眼看著跟帝師府結親在即,無論如何你必須接受這貴女的禮儀教育!」

    方老夫人招呼自己的侍婢來攙扶自己,說著就要轉身回自己寢房。

    周萋畫見狀,想著不能在拖延下去,什麼臉面,什麼一招制敵,自己若真的到了衛琳緗、年氏手裡學禮儀,那豈不是這有挨打的份兒,周萋畫立刻闊語道:「祖母,且慢!」

    「還有什麼事?難得你還要說,你不想學習禮儀?」方老夫人手搭在侍女春露的手上,不耐煩地說道。

    周萋畫盈盈一佛身,「回老夫人,兒不敢,兒自知的確卻是貴女的風範,但若是讓嬸娘跟表姐來**兒,兒認為確有不妥!」

    一聽周萋畫這麼說,年氏冷笑出聲,「四娘,這話是怎麼說的,兒年秀麗是出身卑微,但表姑娘卻出生在書香門第,又有老夫人這兩年的熏陶,無論的舉止行為還是待人接物,在咱侯府的娘子裡可是數一數二的!」

    年氏並不知道衛琳緗在刺史府發生的事,又認為自己在禮儀教養方面,沒有什麼過失,外加稍微拍了老夫人的馬屁,所以這話從年氏嘴裡出來底氣相當的十足。

    但這話一出,差點把衛琳緗的鼻子給氣歪了,她好不容易把話題扯到周萋畫接觸死人這一點上,這年氏竟然不知死活的又扯到了禮儀上。

    與衛琳緗一聽年氏這麼說,周萋畫心中竊喜,這年氏果真是放個魚餌就上鉤啊,「表姐,確實出自書香門第,但是這不意味著表姐不會出錯,表姐剛剛只說到四娘驗屍,卻未說起自己再刺史的所作所為!」

    周萋畫一頓,看向衛琳緗,「兒認為,若要教人行為,禮儀,自己得先行得正,做得斷,才能為人師表!」

    聽到周萋畫反駁,年氏面紅耳赤,喊著周萋畫的大名直聲喊道:「周萋畫,說話、做事都得有憑有據,你倒說說,表姑娘,哪做得不周了,若你說不出來,看……」

    眼看著年氏這把柴填得讓火越來越旺,衛琳緗只得立刻打斷了她,「不用了,表妹說得是,在刺史府,緗兒做的卻有不妥!」衛琳緗說著微微朝方老夫人欠身,「緗兒知道自己無能,還是陪在外祖母身旁,這教導表妹的事,還是請兩位舅母多費心了!」

    一聽衛琳緗這麼說,年氏再白癡,也能察覺到在刺史府定然是發生了讓衛琳緗氣短的事,便不再繼續糾纏在這上面,「也好,母親最近身體略有不適,表姑娘陪伴在左右,也好!」

    年氏說著就看向周萋畫,「既然這樣,便由嬸娘兒一人來陪你母親來教導你,到時兒會嚴格一些,還希望四娘不要責怪嬸娘心狠……年氏說著,像模像樣的拉扯一下衣袖,「嬸娘雖然出身不高,但自從嫁進侯府,禮數方面做的也算周全,二房你那三位姐姐,也算是培養的可圈可……」

    年氏「點」字還未出口,就聽周萋畫毫不掩飾地冷笑了一下,「可圈可點?嬸娘,你說得三位姐姐,可是琴、棋、書三位姐姐嗎?」

    周萋畫冷然這一笑,讓年氏心裡瞬間沒了底,「呃……正是!怎麼?」

    「也沒什麼,就是兒一早進城,恰巧碰到三位娘子,聽人說是項頂侯的大娘、二娘跟三娘,但她們的所作所為……嘖嘖!」周萋畫用剛剛年氏嘲笑自己驗屍的語氣說話,「嬸娘你是不知道啊,她們,她們三人,竟然,竟然披麻戴孝得在大街上哭喪!」

    一聽周萋畫這麼說,年氏也記起了從昨天開始琴棋書這三人的異常,心中難免做出了聯繫,卻依然假裝糊塗:

    「披麻戴孝?四娘,你開玩笑的吧,琴、棋、書三人,向來乖巧得很……」

    「乖巧?哼,春果,過來,讓二夫人看看你的臉,看看這乖巧的人,是如何做出這心狠手辣之事的!」周萋畫一揮手,招呼跟麗娘並排站立在陳氏身後的春果,她在看向春果時,眼睛還不忘看過陳氏,圓杏眼瞪大,這次你可千萬別攔著我,若不判出個一二,我周萋畫絕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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