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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7 春果跟冬雪的心思 文 / 八月秋雨

    車子繼續行進,不一會兒,就到了刺史府,冬雪跟春果依次下車。

    在春果扶周萋畫下車,拿起冪籬為其戴上,冬雪上前遞上帖子,讓門口的衙役往府衙裡通報了。

    主僕三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很快就有衙役小跑出來,帶來的消息,卻只讓周萋畫一個人進去,「刺史大人現在正在挺屍房,他說了,停屍房不同於其他地,不是你們這些女子想來就來的地方,除了週四娘,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進!」

    「女子怎麼了,大溏疏律哪條哪款有這等規定!」冬雪還想著跟著周萋畫學幾手,聽聞不能跟進去,忍不住上前理論。

    「冬雪,不得無禮!」周萋畫喝止住了冬雪,「既然刺史有命令,遵守便可!」她轉過身,朝差役微微福禮,「勞煩,官家!」微微點頭,應允一聲,便示意春果把勘察箱給自己。

    「娘子,這匣子可是有重量的,要不,你跟黃刺史說是,奴婢跟進去,也幫你減輕點負擔?」春果戀戀不捨,小心翼翼將勘察箱遞給周萋畫,如同要分離一般,小聲喃語,步步追隨。

    周萋畫調整一下勘察箱的背帶,嬉笑道:「不過就一匣子,什麼重不重的,你跟冬雪在這等我,我很看就回來!」

    說著,她就抬頭,隨差役上了台階,忽而,她見停下步子,站在那高高的府衙台階上回望春果,「別那麼憂傷,兒只是去見死人。又不是去赴死!」

    春果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目送著周萋畫進了刺史府。

    這周萋畫的身影一消失,冬雪就沒了剛剛奴婢的樣子,她拉一把春果,直接把她拉進車廂,「天這麼熱,別站在太陽底下,快進來!」

    春果支應馬伕就近找個陰涼地,隨後就與這冬雪鑽進了車廂。一進。

    冬雪見春果仍一副悶悶不樂,拉一拉她的衣袖,「怎麼悶悶不樂呢?」

    春果幽幽歎了一口氣,「剛剛去備馬車時,聽說那董少卿現在也在刺史府呢!」

    「那不是更好了,娘子不會有事的!」冬雪嘟囔一句,卻想起剛剛周萋畫的哀怨,立刻發出感悟聲,「奧,你是說。娘子不喜歡董少卿,見面也是折磨嗎?」

    「胡說。瞎說,我可沒有那麼說!」春果的確是在擔心周萋畫會把自己的心思表現出來,卻依然狡辯道。

    「什麼瞎說,不瞎說,你跟我說說,娘子心上人是誰啊!」冬雪眼睛瞪得滴流圓,眨啊眨地逼問著春果。

    春果抬頭與冬雪對視一眼,卻立刻瞥眼看向一邊,「都說了,我不知道,還問!」

    冬雪就是一滿腦子好奇的小雀,尤其還是她崇拜的周萋畫的事,她哪能放過,見春果嘴硬不說話,她抿抿嘴唇,故作放棄道,「好吧,好吧,不說就不說吧,我看啊,我也不用拜娘子為師父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你競爭這貼身侍婢比較靠譜!」

    冬雪故意抑揚頓挫地說話,每個字吐得清清楚楚地,「怎麼說,我也來自京城,進出過國公府,有多少會點武功,跟大夫人毛遂自薦一下,怎麼說,大夫人想著娘子嫁到帝師府,少被人拿捏,我跟在身邊也少受點苦!」

    她邊說話,邊仔細觀察著春果的神色,當看到春果緊張的一抽搐時,立刻繼續說道:「不過呢,你若是能讓我多瞭解娘子幾分,我倒是可以繼續考慮拜娘子為師!」

    冬雪眉毛上挑,示意春果,要不要再考慮一下自己剛剛詢問地問題,「哎,你也別多想,我呢,只是為了多瞭解一下娘子,要不然若真的拜了師,犯了忌諱,惹娘子不高興了,那可如何是好!」

    冬雪好推理,抓住春果的弱點,玩點點小伎倆還是可以信手拿來的嘛

    果然,春果思忖後,如冬雪期望的那般,做出了退讓,「好吧,我告訴你,但是你得發誓不要說出去,否則的話,就……」

    春果做出退步,卻也想不到可以讓冬雪閉嘴的賭注。

    「我若是說出去,就讓這輩子嫁不出去,也不了家,任何想做的事都不能心想事成,出門被狗咬,吃飯被米噎,喝水都能塞了牙,最終鬱鬱寡歡而死!」冬雪倒也爽快,伸出手,對天發誓。

    春果抿著嘴唇,心中如萬箭穿心一般難受,這畢竟是把娘子跟秦簡的事說給除了麗娘以外的第三人知道,她想了許久,許久,這才緩慢開口,「娘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兒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她對那個郎君特別好,甚過對其他人,可能是因為那位郎君救過娘子,又給了娘子驗屍合手的器具,娘子又是個不願意欠人情的人,才一直對他很重視吧!」

    春果盡可能的委婉地說周萋畫跟秦簡的事,冬雪一聽卻急了,「什麼,他,他的,人長得什麼樣子,有董少卿俊俏嘛,叫什麼,家住何方,人品如何,配得上娘子嗎?」

    一聽冬雪衝自己吼,春果也急了,她探頭出車廂,見車伕早就找個陰涼閉眼休憩,周圍也沒什麼人,這才縮回腦袋,衝著冬雪嚷嚷道:「你吼什麼吼,生怕別人不知道啊,那人整天就戴著一銀色面罩,莫說我,就是娘子,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就知道姓秦名簡,人家家住在哪裡,我哪曉得!」

    戴銀質面具的秦,秦簡!冬雪亢奮的情緒,猶如被澆了一盆冰水,渾身濕透,動彈不得,「你是說,娘子她,她的心上人叫秦簡?」

    「呸呸呸,你可別亂說話,我可沒這麼說!」春果伸手在冬雪嘴唇上拍打幾下,她放下手,見冬雪愣神,搖晃一下冬雪的胳膊,「喂,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冬雪打了個寒蟬,「你剛剛提到了器具?是不是就是娘子一路上呵護有加

    的那個匣子啊!」冬雪抬頭見春果點頭,繼續問道,「那,裡面是不是有許多奇奇怪怪的針啊,線啊,還有剪子?」

    春果點頭,「你,你是不是偷偷動過那匣子了?」

    冬雪神色恍然,喃喃自語,「原來那匣子,他是送給娘子了啊!」

    一看冬雪嘀嘀咕咕地,春果急了,她用力搖著冬雪的胳膊,「喂,喂,你是不是中邪了,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冬雪轉頭看了春果一眼,失落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明亮,她將手伸進袖袋用手握了一下,輕語說道,「只因為覺得那董少卿配不上娘子,才如此好奇,現在猜想這叫秦簡的也定然配不上娘子!」

    春果更糊塗了,「你在說什麼啊!聽不懂!喂,不過你得說話算數啊,你只可做娘子徒弟,不能與我爭奪貼身侍婢!」春果還一心惦記著冬雪的威脅。

    冬雪的情緒早已經沒了剛剛的興奮,她長長吐氣,「嗯,我只做娘子的徒弟,不會與你搶奪一等侍婢的身份!」

    說完,她挑開側簾,斜眸看向那莊嚴的刺史大門,哎,娘子的心上人怎麼會是他呢?

    看冬雪唉聲歎氣,春果心中不解,她隨著冬雪的目光,看向刺史府,忽而記起什麼,輕聲問道:「哦,對了,冬雪,你是從小就生活的京城的嗎?」

    冬雪沒有回頭,只是輕語回答:「是,一直在京城!」

    「那你知道在京城,到亡人忌日那天,有什麼風俗嗎?」

    冬雪以為春果是跟府裡其他丫頭一樣,嚮往京城,卻聽她問道這麼古怪的問題,放下側簾,轉頭詢問:「咦,你怎麼問這個?」

    春果不好意思看冬雪,垂頭嫣然一笑,「不怕你笑話,過幾日是我阿母的忌日,可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做!」

    一聽春果說道這個,冬雪開始反思自己的態度,她思忖一下,「你可按照你們洛城的習俗來,不必非要隨著流行,效仿京城啊!」

    「我阿母一直生活在京城的……」春果抿著嘴,喏喏出聲,「她以前是老夫人身邊的侍婢,侯府還未遷來洛城之前一直呆在京城,後來被放出府,然後就死了,我想她應該是京城人,所以想用你們京城的習俗來祭奠她!」

    春果的聲音隨著她的情緒變得低沉沙啞,這讓冬雪也忍不住想起她的身世,她慢悠悠地說得:「我記得我阿母忌日時,阿兄曾帶我去河裡放河燈,聽他說,那樣母親就能看到我們了!要不,我教你做河燈吧!」

    原來冬雪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同命相惜,這讓春果對冬雪再添幾分親近,她伸手拉過冬雪的手,用力點點頭,「嗯,就做河燈吧!」

    被春果這麼親暱拉扯,冬雪有點不適應,她苦澀一笑,最後還是跟春果說笑著講起,河燈的做法,跟放河燈時的禁忌。

    這廂,春果跟冬雪已經成了好姐妹,那廂,周萋畫正在既不洩露衛琳緗誣陷,又要又快又明確地給周萋棋洗冤。

    董庸坐在停屍房棺前的方凳上,黃玉郎立於棺前,手放在棺沿上,心想著這棺材木好啊,給一下人用這麼好的棺材木,是侯府心虛呢,還是銀子沒地花了呢。

    一抬頭見,周萋畫背著一匣子渺渺走來,「週四娘,聽人呈報,說你已經掌握了周萋棋不是殺人嫌犯的證據,不知可否說說啊!」

    周萋畫將勘察箱放在地上,沖董庸、黃玉郎盈盈一福禮,「好,兒一一道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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