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他是個妖精 文 / 別格格(書坊)
「我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嗎?」
「可以,不過病人需要休息,所以您的情緒千萬不能過於激動。」
「我知道。」風璀璨輕輕點頭,開門進去。
諾大的床上,湯城池整個人安靜地躺在那裡。手背放在外面,插著輸液管,旁邊的輸液架上掛著好幾瓶水。
他的臉色蒼白,嘴唇上毫無血色。原本幽藍暗惑的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像一彎扇面一樣靜止在那裡,動也不動。
他就像是一具漂亮的雕塑,被放在被窩裡,沒有生機。
璀璨看著,心裡難過了……都怪她,她如果不想這樣一出,湯城池也不會出事。可是,誰能想到他會那麼固執,寧願放著自己的命不要,也來追他們。他真是……什麼事情都敢拚命嗎?
璀璨皺著眉,歎息一聲,「湯城池,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來跟你道歉,不應該利用別的男人逃跑,讓你發怒。」
一想到他剛才那盛怒的樣,璀璨心中一陣發毛……她是真的惹到他了,怒不可遏才會喪失理智。否則……他那麼好的車技,怎麼可能發生車禍?
「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生氣也不能這樣不顧一切啊……命都不要,嚇人了。湯城池,你在商海打拼這麼多年,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嗎?」
璀璨咬著唇,細細地盯著他,突然幽幽歎了口氣,「我知道為什麼,你一定很生氣,我竟然跟你最討厭的那種人一起離開吧?可是……你的勢力那麼大,名聲那麼響,如果不是真正與你互相討厭的人,又怎麼會帶我走呢?」
她看著那藥液,通過細細的小管緩緩注入他的血液裡。平常那樣趾高氣昂的人,此刻躺在床上如此虛弱,她的心裡像被針紮著。
猶豫了一會兒,她繼續說,「我已經錯過了第次機會,沒有能逃出去,所以……我會遵守約定,不再逃離別墅。至於以後……」
她嘴角輕輕牽動,不知道怎麼,竟然有一份哀傷在裡面。
「至於以後,你希望我去哪裡,做什麼……只要你醒過來,我會聽你的安排。」她想了想,又加上兩句,「但是……你不能阻止我找爸爸,也不能強迫我做……違背我意願的事。」
璀璨說完,突然又覺得自己很霸道,有了這兩條要求,還算什麼聽他的安排呢?算了,反正他又聽不到。
璀璨自嘲地一笑,轉頭過來,卻發現他臉上微微泛紅,額頭也沁著細細密密的汗珠。她嚇了一跳,會不會是傷口感染了?
立即轉身出去叫醫生,哪裡知道這一急,便撞到了輸液架上。藥瓶東歪西蕩地落下來,雖然鋪著地毯,那瓶還是摔裂了,藥液立即浸到地毯上。
但是這味道……
璀璨的鼻嗅了嗅,不對勁啊,為什麼……這藥聞著像普通的葡萄糖營養液?她心有不甘地蹲下來,用手指醮了一點藥放到鼻間聞了一下,又嘗了一下,終於可以確定……這是最最最普通的葡萄糖!
冷靜……冷靜……璀璨拍拍自己的胸脯,慢慢回想他被撞傷的各個細節……力、角、還有蔣奇等人的反應。
湯城池是裝的!
乖乖,裝得這麼像,竟然連她都騙過來了!
「呯呯呯!」急促的敲門聲,蔣奇在外面問,「風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他們應該是聽到了藥瓶落地的響動,璀璨立即答道,「沒事,我不小心撞到東西了。」
「需要幫忙嗎?」
「不用。」璀璨回了兩個字,看門依然完好地關著,便又回到湯城池的床邊。
她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他額頭的溫,發現的確有些熱。但是……還沒有到發燒的地步。
可如果他真是裝病,為什麼額頭上會有汗?難道是熱的?
璀璨這才想起來,自己進房間後,有幫他掖過幾次被,他一定是被熱著了。哼,果然是個騙!璀璨輕輕拍了一下他,「湯城池?」
見他沒有反應,璀璨挑唇壞笑,隨手抓過自己的一縷頭髮,用髮梢輕輕觸弄他的鼻尖。
看你怎麼忍……癢死你,癢死你!
這一招果然見效快,不過幾秒鐘,他已經忍不住動了一下鼻。
「哈哈,被我抓到了!湯城池,大騙!」她哈哈大笑,湊近一些,卻正好看到他的眼睛睜開。
毫無心理準備的她,與他四目相對,而且他的眼睛裡……那麼深深的濃濃的某種感情,璀璨看得一怔,臉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完全僵掉了。
他的目光卻依然緊鎖著她,帶著勝利的得意自豪感,又是那麼寵溺。
「你……你眼睛不好了嗎,幹嘛這麼盯著我?」璀璨被他看得不自然,慢慢往後退去。
然而還是晚了,下一秒,他已經翻身過來,颼地一下將她拉到床上,整個人壓倒在她身上。
不好不好……璀璨感覺到事態發展不妙,立即先發制人,「湯城池,你果然醒著,你這個……沒人性的騙!」
「你著急了是不是?」湯城池壓著她,目光微挑,「因為我心疼了?」
璀璨否認,「誰心疼你啊,想多了!」
「那剛才是誰在這裡帶著哭腔,認錯道歉,還說不該惹我生氣?」
「呵呵呵,那肯定是你的幻覺。」
「你剛才說的話,我可是每一句都聽到了,從今往後,你要聽我的安排。」他一邊將唇靠近她,一邊發號施令。
「我那是以為你得了重傷,所以說來安慰你的。」
「是嗎?我倒是要嘗嘗看,你的嘴有多硬。」
唇瓣覆下來,落在她嘴角,細細地摩挲。她的味道那麼近,那麼熟悉,他忍了這麼久,一定要……一次性飽飽地吃個夠。
感覺到他的氣息,璀璨整顆心都提起來,堵到嗓裡,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風璀璨,你在幹什麼,奮力抗爭啊!打他啊!懷挺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僅僅是嘴被他吻著,她全身就好似沒有了力氣一樣,軟軟的,如同一根籐蔓,依偎在他身上。
他一定不是在吻她,而是在吸她的精氣……他是個妖精,把她的骨氣一骨腦兒都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