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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6有人要收拾青龍 文 / 南之朱雀

    武國輝前來時,正好碰到另一名驅魔師率領了一群人,正往外趕。

    「你們這是幹什麼?」

    一名驅魔師一臉的興奮,「掌事者,白,白虎神獸在外呢,我這不是叫著族中子弟,趕緊去迎接麼,要是怠慢就不好了。」

    武國輝一聽,神色登時黑了下來,冷冷喝道:「迎接個屁,你們可是武氏家族的精英子弟,不知道上古神獸意味著什麼嗎?數萬年都未曾現身的神獸,會這麼容易被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看見?」

    「哼,外面還不知道是哪個冒牌貨呢!既然你們都出來了,就跟我一起去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竟然冒充奇門遁甲中的神獸?我看他是活膩了。」

    話音一落,為首那名驅魔師趕緊接下話,「掌事者,那真的是白虎啊!好多人都看見了,絕對沒有錯的。」

    這話讓武國輝本就陰沉的臉越發黑了,陰冷的目光倏地射在說話那人身上,「世間妖魔眾多,他們最擅長迷惑之術。雖然你們每日都會祭拜四大神獸的雕像,但誰看過神獸的真身了?神獸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凡人所處的人界?要是誰再信口雌黃,族規處置。」

    隨著這番話,那驅魔師敢怒不敢言,緩緩的垂下了頭,沉默不語。其餘未曾見過神獸的驅魔師,均是一臉的疑惑。當他們得知神獸白虎降臨家族時,興奮之中,又覺得不可思議。眼下聽武國輝這麼一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那可是威震六界的上古神獸啊,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凡人看見?這種感覺比遊戲中,一個頂級**oss,來到那些小蝦米待的地方玩,還要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好多倍。

    這麼一想,所有人都覺得冒充神獸的可能性比較大。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族中。

    當武國輝看到眼前的一幕時,臉都差點氣歪了,嘴角抽搐不止。身旁的一名驅魔師見狀,還真替他捏了把汗,這麼一直抽下去,難保不會面癱啊!

    入目之餘,是一把較大的遮陽傘,傘下擺放著幾把清爽的躺椅,幾個陌生人正悠閒的坐著,手中拿著一瓶冰鎮飲料,悠哉悠哉的喝著。

    身著家族服飾的一群驅魔師們,滿臉諂笑的圍著他們,聊得是不亦樂乎啊!

    坐在躺椅上的其中一人,四周圍著的人最多,你擁我擠,興奮吶喊,一個不小心,將那人手中的飲料給撞翻。還未等那人出手收拾,四面八方伸出數只手,急忙給那人擦拭著衣襟。

    那姿態,低得無下限了!

    武氏家族在奇門遁甲中威望極高,水漲船高,族中子弟自然驕傲無比。但是……眼下是怎麼回事?

    這群跟孫子似的人,真的是武氏的族中子弟嗎?

    只聽那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哎喲喂,你們怎麼回事,也不小心點,把白虎爺爺的衣服都弄濕了。」

    「後面的別擠啊,一個一個來,說你呢,踩到我腳了,哎喲,好疼。」

    「你們前面的拿了簽名趕緊退一邊去,讓我們後面的也簽個名啊!」

    「……」

    不錯!坐著那人正是已經化為人形的郝帥,他翹著二郎腿,神色慵懶,四周滿是他狂熱膜拜的粉絲。他手中握著一隻筆,面前正半蹲著一驅魔師,黝黑的臉笑得跟花般燦爛。

    扯著自己的衣角,聲音都興奮得發抖,「白虎爺爺,就簽在這裡吧!」

    郝帥大筆一揮,在上面簽下了白虎二字。那驅魔師看著自己衣服上的簽名,一蹦三跳,興奮的歡呼起來:「啊啊啊,我終於得到白虎爺爺的簽名了!」

    在後面排隊的驅魔師們紛紛羨慕且妒忌的看著他,急切的往前擠著,「前面的,得到簽名的就退一邊去,留點位置給我們後面的人啊!」

    白竹几人也樂得清閒,悠哉的躺著,半瞇著眼睛,喝著瓶中的冰鎮飲料。

    這畫面,不要太刺激人哦!

    武國輝覺得自己快要氣得吐血,雙眼微微瞇起,泛著凶狠的光。雖然他不曾見過白竹等人,但是也能肯定,他們就是武冉口中的那些人。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陷阱,居然會成現在這個場面?

    本來是想以家主之名,將他們騙進來。然後再反咬一口,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僅偷了崑崙鏡,而且還膽大包天的闖入武氏家族,意圖不軌。但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自己是叫他們來受死的,不是叫他們來享受的,顯擺的。

    而這還不是最讓人生氣的,身後那群驅魔師看著前面人頭湧動,一個個因為得到了白虎的簽名,而興奮歡呼,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這麼多人都看見了神獸白虎,如果是假的,不可能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擁上前去,只為得到一個簽名吧!

    想來,那真的是神獸白虎!

    當意識到這一點時,武國輝身後那群驅魔師踮著腳尖,伸長著脖子,也開始急不可耐起來。要不是礙於自己還站在原地,想必早就衝了過去,與那群腦殘粉融為一體了。

    武國輝氣得渾身發抖,疾步向前,對著那群狂熱要簽名的驅魔師,厲聲吼道:「你們在幹什麼?」

    話音一落,白竹慵懶的抬起眸子,漫不經心的睨了武國輝一眼。只見他眉眼與武冉有幾分相似,都帶著一股讓人看之不爽的陰冷。

    一名排在最前面的驅魔師,見到武國輝,先是一愣,隨即興沖沖的說道:「掌事者,這是白虎爺爺啊,來來來,先磕個頭。然後趕緊排隊要簽名啊,機會難得哦!」

    武國輝一聽,本就氣歪的臉,抽搐得更嚴重了。

    那驅魔師見他沒答話,心裡泛起了嘀咕,想了想,似乎意識到什麼,腳急忙向前兩步,牢牢的守住自己的位置,「掌事者,雖然你地位高於我們,但凡事也要講個先來後到吧!好不容易見著白虎爺爺,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插隊的。」

    這話激起了後面排隊者的共鳴,人人喊道:

    「是啊,掌事者,趕緊到後面來排隊吧!」

    「快快快,抓緊時間,一會人多了,就搶不到好位置了。」

    「……」

    武國輝此刻真的很想砍死這群驅魔師,深深吸了好幾口氣,都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猛地一腳,將最前面幾名驅魔師給踹開。

    這一動作,激怒了排隊好久的那些驅魔師,見武國輝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本來埋怨都到嘴邊了,硬生生給吞了回去。

    什麼人嘛,雖然白虎爺爺降臨,讓人興奮難耐,但凡事要講個先來後到吧!妄自他們排了這麼久,結果被這老不死的捷足先登了。

    沒有前面幾人的遮擋,武國輝這才看清坐在面前的那人。

    目測來看,莫約十**歲的年紀,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不見半點血色,細細感受一番,武國輝驚訝的發現,面前這人居然是魂魄狀態,不過是附在符咒所化的身體上。

    武國輝冷笑,眼前這人居然連軀體都沒有,怎麼可能是神獸呢?

    上古神獸法力強大,其中以獸性狀態時,最強。以武國輝現在的眼界,看到的東西還很淺。他認為,上古神獸已經算是至強的存在,難道還有人比神獸更強?可以消滅神獸的軀體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麼一想,武國輝越發肯定眼前這人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

    嘴角那笑越來越冷,雙眼微微瞇起,泛著陰毒的光,陰測測的說:「哪裡來的混賬,居然敢冒充上古神獸?今天要是不打得你哭爹喊娘,還真當我奇門遁甲中的神獸,能讓人隨意侮辱不成?」

    這番話,如一道驚雷,炸響在人群中。

    所有驅魔師,先是一愣,隨即一驚,漸漸回神時,臉上一片怒色。

    武國輝滿意的看著這群人的反應,當他們知道自己被騙時,還不氣得將這些小嘍嘍大卸八塊?不用自己吩咐,他們也會很賣力,很暴力……

    然而,武國輝再一次的失望了,事實是這樣的……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噓聲,人人面色憤怒的瞪著武國輝,活像要把他吞噬下腹似的。

    「掌事者,你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神獸之威,哪容得你辱沒?」

    「我們可是親眼看到白虎爺爺的真身啊,哇塞,好威武,好強!」

    「就是就是,居然說白虎爺爺是假冒的,當心白虎爺爺生氣起來,一掌拍死你。」

    「平日裡,仗著自己的身份,狗眼看人低,現在居然還敢在白虎爺爺面前囂張,他是活膩了麼?」

    「要是今天誰敢對白虎爺爺半分不敬,老子第一個不答應。管他什麼勞什子的掌事者。」

    「哎,拿用得著我們動手,如果家主知道他這麼對白虎爺爺,第一個滅了他。」

    「矮油,聽你這麼說,家族不就要換掌事者了麼?艾瑪,那真是太好了。老子早就看不慣這老不死的,對了,還有他那女兒。」

    「……」

    現在,武國輝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氣得雙眼通紅,眼珠凹凸,臉色一片慘白。身體裡的怒火噌噌直冒,壓都壓不住,似乎下一刻,身體就要氣得爆開。

    人多力量大,若是只有一個驅魔師站出來反駁武國輝,或許其他人也不敢同仇敵愾。

    白竹對此倒不以為然,勇氣這個東西,就跟怕鬼的小姑娘一樣,非要很多人陪著,才敢出來。這個世道,單槍匹馬的勇氣很少見的。

    這個家族雖然綜合實力不錯,可是族中總少了一股精氣神。若是一個人有了信仰,縱然本性懦弱,趨炎附勢,也有之畢生想要達到的理想。

    現在,這群人顯然沒有。

    如果,給予他們終生奮鬥追隨的信仰,這群人的綜合實力會更上一層樓。人之所強,在於內心的完整與硬氣。家族之本在於人,人強,則家族強。如果能夠做到這點,或許那時,武氏家族能走得更遠。但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多趨於凡塵,達不到最強的巔峰。

    白竹倒沒想到,這群驅魔師的胳膊肘會往外拐。想來也對,上古神獸對於奇門遁甲意味著怎樣的份量,驅魔師不會不知道。他們會為之瘋狂,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這武氏家族的掌事者也太沒說服力吧,連點風浪都掀不起來。

    白竹樂見其成,也不答話,雙眼泛著狡黠的光彩,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武國輝顫抖的伸出手來,指著這群驅魔師,或許是太氣了,咿咿呀呀的就是說不完整一句話。跟鴨子似的,嚎了半天,一張臉漲得通紅,才憋出一句話來:「一群吃裡扒外的混賬東西,睜大眼睛,給老子看清楚了……」

    說著,又指向悠然而坐的郝帥,冷冷喝道:「他身上哪有半點神獸的氣息,你們仔細看看,他只有魂魄,沒有軀體,這種狀態,會是神獸嗎?你們別告訴我,還有人能搶了神獸的身體。上古神獸是什麼,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奇門遁甲中的巔峰。他媽的,看清楚點,以魂魄的存在的形式,是神獸嗎?」

    話音一落,之前還在叫囂的那群驅魔師,彷彿被一團冷水灌頂,登時滅了身上的火焰,四下一片靜寂,連微不可聞的呼吸都變得清晰起來。

    漸漸的,四周響起一陣陣議論聲。人人面面相視,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絲疑惑。

    眼前的白虎,確實沒有身體,那不過是用符咒化成的,在那虛假的軀體上,覆蓋著他的靈魂。雖然他們不曾見過神獸的能量,但能讓奇門遁甲中奉做神一般敬仰的神獸,怎麼可能不強呢?

    既然這麼強,又怎麼可能會沒有軀體呢?如果是被人奪了去,或者說是毀掉,這完全不可能啊,還有誰能比神獸更強呢?

    以這群驅魔師的眼界,自然看不到更高層面的東西。

    「世間妖魔眾多,他們擅長迷惑之術,這冒牌貨不過是假冒白虎,來欺騙大家。你們想想,如果是真的神獸,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有幸看見呢?」

    武國輝見這群人的神色微微有些波動,聲音也跟著柔了幾分,帶著濃濃的蠱惑。眼下,得先把他們給穩住,先教訓那群小嘍嘍最重要。之後,自己有的是機會報復他們。

    武國輝的話,讓這群陷入瘋狂崇拜的驅魔師們漸漸清醒起來。他們不約而同的看著躺椅上那人,仍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不見半點慌亂,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讓人琢磨不透。

    難道他真的不是神獸白虎嗎?

    當這個認知回想在腦海中時,他們又覺得不可能。之前那種強大的力量,可是他們親眼見識過的,那完全是天與地的差別啊!而且,看這人的氣場,完全不是一般生物所有。

    雖然武國輝的話,句句在理。身為能量強大的上古神獸,不可能會沒有軀體。但是這群驅魔師打心眼裡,不願意去接受這個事實。

    畢竟,如果他真的是神獸,該多好啊!

    身為驅魔師,在有生之年內,竟然有幸見到奇門遁甲中受盡膜拜與敬仰的神獸,還有什麼,比此讓人更振奮呢?

    但是,眼下卻有人說,這個神獸是假的。

    心裡有所的激昂與熱血彷彿突然被抽掉,徒留一片悵然與失落。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去買了一張彩票,結果中了五百萬。然而有人去告訴你,這張彩票是假的,根本沒有中五百萬。

    這一刻,這群驅魔師反而不去埋怨彩票,而且怨恨說出彩票是假的那人,讓他們心裡所有的振奮與欣喜,瞬間化空。

    幾乎在同時,所有驅魔師同仇敵愾的瞪著武國輝,活像要把他抽筋扒皮似的。

    「你說是假的,就是假的嗎?」

    「老不死的,你哪知眼睛看到是假的了,沒有軀體,就一定不會是神獸嗎?」

    「就是啊,什麼邏輯嘛?我看就是白虎神獸降臨。」

    「白虎爺爺可是神獸,他的想法,我們這些凡人怎麼可能會理解?也許他就喜歡以魂魄的狀態出來玩呢!」

    「喂,你到底排不排隊,要是想插隊的話,就算你是掌事者,我們也照樣扔你一邊去。」

    「滾開啊,你不要簽名,我還要呢!」

    武國輝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說出那番話,這群人還是不相信自己。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若不是還要靠這群人充當打手,武國輝真的很想將他們全部送進冥堂受刑。

    「好好好,你們一個個背棄家族,與外人狼狽為奸。待我稟告家主,看你們怎麼死。」

    武國輝的話,並未讓這群驅魔師感到害怕。不約而同的甩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如果家主知道你懷疑白虎爺爺的身份,到時看誰死。」

    說著,不知是誰猛地推了武國輝一把,直接將弱不禁風的他推倒在地。

    又不知道是誰,狠狠的一腳揣在他身上,直接將他踢飛出一米之外。

    反正人太多,這驅魔師你一腳,我也一腳,不出片刻,武國輝就被打得皮青臉腫,抱頭鼠竄。

    武國輝爬出人群時,一直處於震驚中的武冉這才反應過來,苦兮兮的跑了過去,抱住武國輝,兩人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啊!

    白虎的粉絲大會雖然中場暫停片刻,但當惹事者被拳打腳踢弄出局後,粉絲會再次進行得如火如荼。

    武冉覺得絕望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幕,「父親,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啊,為什麼會這樣?」

    武國輝在家族中一直橫行霸道,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利,沒少干人神共憤的缺德事兒。他心裡也清楚,族中子弟大多對他不滿,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自己手中的權利,除了默默忍受外,根本不敢反抗。

    所以,他這輩子,哪裡受過這等罪?

    眼下,抹了一把老淚,緊緊的抓住武冉的手,「冉兒,你去找雲大人,就告訴她有人冒充神獸,擅闖家族,還迷惑了家族子弟,意圖不軌。」

    武冉一聽,停下了哭泣,「父親,那真的不是神獸嗎?之前他的能量好強,真的很恐怖。而且,我親眼看見了他化身白虎啊!」

    「放屁!上古神獸是說見就能見的,就他那短命樣兒,怎麼可能是神獸?」

    武冉聞之,重重的點了點頭,眼底越發堅定起來,精光一閃而過,彷彿看見了翻身的希望。

    武國輝兩父女的心理其實跟那群驅魔師一樣,潛意識作祟,都願意去相信自己想要的結果。那群驅魔師無法接受白虎是冒牌的事實,覺得所有的欣喜與振奮都煙消雲散。就如同武國輝兩人,不願意去接受那人真的是白虎。

    「父親放心,我知道怎麼對雲大人說。」

    武國輝看著武冉離去的身影,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見那些兔崽子依然一臉狂熱,而罪魁禍首則悠哉悠哉的坐著,好不愜意。

    雙眼泛著銳利的寒芒,殺意盡顯。

    雲大人可是家主的徒弟,實力在人間可謂佼佼者,難道還對付不了這個小嘍嘍嗎?

    武冉停在一間臥房外,輕輕的敲了敲門。

    裡面傳來一聲慵懶的聲音,彷彿才睡醒一般,帶著女子特有的綿軟,「誰?」

    「雲大人,是冉兒。」

    吱呀一聲,臥室門自動打開。

    入目之餘,整個臥室內,只有一個大大的水池,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實在讓人詫異,房內居然是這般模樣。池子四周水霧縈繞,濕濕潤潤。潔白的大理石鑲嵌在四周,泛著盈盈的水光。越發顯得房間如夢似幻,飄渺得有些不真實。

    輕輕的水聲波動,緊接著,只見幽深的水池裡,緩緩湧出一個嬌柔的身子。

    那人身著輕紗薄曼,包裹住玲瓏有致的身軀。這是一個不算很美的女子,然而卻無法讓人忽視那身韻味。宛如終日泡在美酒之中,渾身散發著歲月的濃厚醇香。眉眼之間,不同於她聲音的綿軟,而且帶著一股子英氣。

    整個人顯得幹練而果敢。

    那人看見武冉來時,神色淡然,「冉兒有事嗎?是不是你家老祖宗醒了?」

    武冉一聽,捂嘴羞澀一笑,不過記掛著外面的事,笑得有些假。雲大人與老祖宗一樣,同是家主的徒弟。兩人跟隨家主已有千年,對其忠心耿耿。

    這雲大人,名為雲四娘,生性直接爽朗,傾慕二爺。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二爺不知道拒絕了多少次,奈何她反而越挫越勇,一副誓要將二爺拿下的架勢。

    追求攻略層出不窮,常常弄得二爺一個頭痛得兩個大。

    武冉父女,為了討好同是強者的雲四娘,平時沒少在中間搭橋牽線。若是兩人能在一起,那麼他們的靠山便更穩了。

    而雲四娘對於二爺的後代,平日也多了幾分關照。不過,都在合情合理的範圍之內,不會過分偏袒。在她心中,只要不觸犯族規,不違背家族利益,對晚輩多點關照也無妨。若是翻了族規,想必以雲四娘這潑辣性子,管他是誰,當下就給辦了。

    「雲大人就惦記著老祖宗,要是沒老祖宗的消息,冉兒就不能來嗎?」

    武冉嬌俏的埋怨,並未讓雲四娘有過多的反應,她淡淡笑了笑,「冉兒自然能來,可是晚輩的規矩學到哪裡去了?這個時段,族中誰不知道我在休息,你沒事來幹嘛?不知道會打擾到我嗎?」

    武冉一聽,臉色一陣黑一陣白,這雲四娘素來我行我素,歷來以毒舌著稱。自己和父親平時沒少討好她,因為老祖宗的關係,她對自己雖然不同於族中其他子弟,可是也談不上有多好。至少,沒有對武**那個賤人好。

    雲四娘每次看見武**,笑得跟什麼似的,活像看見了親閨女。而武**對誰都一副清冷的模樣,但是素來潑辣的雲四娘偏偏吃那一套。自己百般討好,仍然比不上武**在她心中的地位。

    不光是她,武冉知道,在家族中,年輕一輩裡,沒有人的地位可以超越武**。長輩們對她寄予極高的厚望,為家族栽培的第一人。

    武冉強壓下心中的不滿,單純的笑意陡然一變,聲音都跟著急了幾分,倒不是裝的,武冉這會心中確實很急。

    「雲大人,如果沒有火燒眉毛的大事,冉兒怎麼敢來打擾您啊!」

    「哦?」

    武冉急忙將莊園內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起來,說得那叫一個口沫橫飛,激烈異常啊。雲四娘不滿的瞪了她一眼,雖然是二爺的後人,可是也太沒大將之風了,遇到點事,就急成這樣。要是換做**,就算天塌下來,想必眉毛都不皺一下。

    聽完之後,雲四娘英挺的眉緊緊蹙著,沉聲問道:「確定不是神獸白虎嗎?」

    武冉一聽,斬釘截鐵的回道:「冉兒發誓,那絕對不是神獸白虎,就一妖物,應該是用了障眼法,所以才迷惑了族中子弟。雲大人,這妖物實力很強,我們根本對付不了。如今父親還在莊園內苦苦與他搏鬥,也不知道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哎,父親一直體弱,法力並不強。可他還是強撐著與那妖物對抗,就算死,也不能讓這群人闖進家族……」

    武冉說得動之以情,眼眶都紅了一圈,奈何說得起勁兒的時候,雲四娘直接不耐的打斷她,「廢話真多,不知道說重點嗎?你父親是家族掌事者,就算為家族死了,那也是應該的,有什麼好邀功的?做了理所當然的事,難道家族還要為他發一面錦旗嗎?」

    被雲四娘這麼一吼,武冉不由得開始惶恐起來。

    雲四娘看著武冉這副膽小的模樣,心中怒火更勝。二爺的後人真的越來越不爭氣了,遇事就這麼鎮不住場面。被自己這麼一吼,眼睛又紅了,眼淚就這麼不值錢麼?哪有半點大家族中人的風采?

    「哭什麼哭?是爹死了,還是娘沒了?趕緊的,把眼淚擦了,不知道的還認為我欺負你。你要是能趕上**的一丁點兒,估計你家祖宗就要燒高香了。」

    雲四娘不愧以毒舌著稱,訓起人來,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留。

    武冉這會真是又氣又羞,最近她被雲四娘訓斥的次數,越來越多。她隱隱感覺得到,雲四娘對自己失望透頂,在武**的光環之下,這最後的關照恐怕都要沒有了。哪怕她愛死了老祖宗,但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因此而強迫自己去接受不喜歡的,為了討好老祖宗,而改變自己的立場與觀點。

    雲四娘就是這麼我行我素,潑辣且強勢,跟武**真是同出一轍。

    武冉暗暗下定決心,真的要多花點時間在雲四娘身上了。照這麼下去,自己必然失寵。

    其實,武冉不知道的是,她從來就沒受寵過。對她稍稍關照,不過是因為武冉是雲四娘心愛男人的後人,僅此而已。若是這後人不討喜,難不成以雲四娘那性子,還會強裝著喜歡不成?

    雲四娘這會也懶得再訓斥武冉,現在家族有人闖入,必須前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嘩啦一聲,盈盈的清水自雲四娘的身上緩緩的流淌而下。她站直了身體,自水中起來。然而,她的下半身卻不是如人一般的雙腿,而是一根柔軟的魚尾。

    魚尾上水珠晶瑩,越發顯得鱗甲透亮,如水晶一般。那魚尾通體緋紅,如炙熱的火焰一般。顯得雲四娘整個人如烈陽,火辣辣的氣息,迎面撲來。

    武冉每次看見雲四娘的真身,都有一種驚艷的感覺。

    多少人趨之若警的前往海域,只會尋找那傳說中的美人魚,看到雲四娘,武冉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只為了一個傳說,便能豁出命去尋覓。

    無非為了那驚人的嬌體與氣韻。

    雲四娘隨意換了一件古典長裙,雖然這是二十一世紀,但是她依然偏愛古典服飾。不得不說,這種古典的韻味,更加適合美人魚的氣質,哪怕這條美人魚是如此的火爆。

    拉開臥室門,那唯美的魚尾一道白光閃耀,頃刻化作一雙美腿。

    武國輝一直看著家族的大門,當看到雲四娘的身影才剛剛出現。他登時如打了雞血一樣,猛地站起身來,向著白竹等人奔去,嘴裡大聲的喊著,「今天就算你們打死我,我也不會讓你們闖入我的家族,傷我族人,損我族威!」

    那聲音吼得太刻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顯得假了不止一點半點。

    白竹雖然一直是副漫不經心的姿態,但是這四周的一舉一動她都在眼裡。眼下武國輝就這麼衝過來,她動都沒動一下,連一個輕蔑的眼神都不屑甩給他。

    不需要她出手,在武國輝衝上前那一刻,一直閉目養神的青龍和秦辰,忙著為粉絲簽名的郝帥,猛地站起身來,如門神一般站在白竹面前。

    膽小怕事的傻b都站起身來,不過卻是躲到了白竹身後,就他那膽小的樣,哪有站上前的勇氣。

    白竹沒好氣的瞪了傻b一眼,「你們都退開,讓傻b站到最前面。」

    話音一落,白竹拉住傻b,用力的往前一推。這時,武國輝剛剛衝到白竹面前,一拳重重的打在沒有任何防備的傻b臉上。

    一時間,鼻血橫流,那叫一個慘烈。

    武國輝這一拳沒有任何法力,只是人與人之間的搏鬥招式。當他看到那三人站在白竹面前時,明顯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雖然沒有任何能量的波動,但是也讓自己感到的驚恐。

    本來想就地打住,奈何之前的話已經喊了出去。趕來的雲大人想必也正看著,若是這麼退下了,那之前所花的心思就白費了。

    還在思索間,只見另一人被推了出來。那臉上的驚懼,比自己都還要強烈。

    武國輝這種人,典型的欺軟怕硬。見這人氣勢弱得無下限,心中信心倍增啊!狠狠的一拳,招呼在他的臉上。剛剛打完這一拳,武國輝生怕其他人挺身反擊,急忙退了回來。

    那速度,比之前衝上前襲擊他們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傻b苦著一張臉,擦了擦如水柱般的鼻血,幽怨的說:「師父,你幹嘛推我出去啊,你看看,鼻血都被打出來了。」

    白竹無動於衷,問:「你有什麼感覺?」

    「痛啊!」

    「還有呢?」

    「很痛啊!」

    「沒了嗎?」

    「哦哦,有的。真的很痛很痛啊!」

    白竹一聽,火冒三丈,猛地站起身來,狠狠的捏著傻b的耳朵,「痛了之後,就沒想法嗎?」說著指著不遠處的武國輝,「這一拳是他打的,現在你上去,給我打回來。」

    傻b登時愣了,轉眼之間,明白白竹的意思,那張臉,更苦了,「師父,我又沒什麼功夫,我打不贏的。」

    「打不贏也去打,只要你敢去,躺下了,師父抬你回去。」

    白竹沒有說什麼:有自己在,有郝帥青龍秦辰在,所以不用怕。傻b的膽小是骨子裡的,若是讓他抓住一點依靠,他永遠不會放手,如此一來,他永遠無法學會獨立,學會勇敢。

    見傻b一直站起原地,絲毫沒有上去與對方一較高低,報仇雪恨的想法,白竹心裡又氣又急。

    「你不去打別人,我就叫別人來打你。」白竹重重的拍了拍傻b的肩膀,「你記住,沒有人與生俱來的強大,也沒有人生來就很勇敢。師父不求你這輩子能夠驚天動地,只希望你能夠好好活著,活得像一個男人,一個有血性的男人!你不能一直跪著,哪怕壓在你頭頂上的是一座山,你也要咬著牙,站起來,懂嗎?」

    傻b,如果可以,我願意一輩子都保護你!可是,生命之中,危險無處不在,況且你的命盤坎坷,注定要遭受比常人更多的苦痛。

    你可知道,我有多麼害怕去面對你的懦弱,你的死亡。

    我用盡全力的在拉住你,帶著你往新生的方向走去,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所以,不要放開我的手!

    白竹強忍住心中的酸楚,如母老虎似的,凶神惡煞的吼道:「現在,別人打了你一拳,你走過去,給我打回來。」

    傻b抬頭,看了武國輝一眼,武國輝正陰狠的瞪著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手裡的拳頭卻握得很緊。武國輝雖然實力不強,不過總比傻b這個什麼都不會的愣頭青強得多。

    白竹也知道,現在的傻b根本打不贏武國輝,哪怕他已是中年,傻b不過壯年。

    但是,白竹教徒弟,從來不會讓他去與比自己弱的人過招,那樣毫無意義。既然要挑戰,就要挑戰比自己強的人。雖然那老頭不見得是什麼強者,不過總比傻b強。

    只有這樣,生命在不斷的挑戰中延續再延續,或許到那一天來臨時,傻b才有勇氣與天抗衡。

    傻b被武國輝那陣仗嚇得猛吞一口口水,回頭求救的看著白竹,氣死人不償命的說了一句,「師父,冤冤相報何時了啊,就這麼算了吧!這鼻血,擦擦就沒了。」

    白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傻b。那雙眼睛裡安靜,簡單,如透明的白紙,以至於一下就能看清楚傻b的內心。這麼單純的一個人,白竹怎麼捨得他活不過19歲?

    心裡泛起絲絲尖銳的疼痛,不斷的蔓延在心裡的各個角落,最終疼痛無所不在。

    聲音淡淡,並不如何激烈,「傻b,如果今天那個人揍得不是鼻子,而是砍下你的腦袋。你也能說,把腦袋接上去就沒事了嗎?生命只有一次,有些人一輩子碌碌無為,就像一塊石頭,沒有任何光澤。我從不求你能像玉石一樣名貴,老實說,你也不是做玉石的料……」

    傻b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了白竹,幽怨的看著她,「師父,你這是鼓勵我,還是損我啊?」

    白竹抬頭,對上了傻b那雙清澈的眼眸,「很明顯,我在損你。」

    見傻b還準備說什麼,白竹淡淡的瞪了他一眼,「你再打斷我的話,不等別人動手,我親自揍你。」

    傻b嚇得一驚,噤若寒蟬。

    「你不是玉石,我也不想你做玉石。寧願你像一塊沒有光澤的石頭,但是堅硬,能夠承受風吹雨打,承受歲月的洗禮。到那時,你會比玉石還要耀眼。可是,這一切的前提,都需要你學會石頭的堅韌,硬朗。」

    白竹用著柔軟的目光看著傻b,希望他能有所頓悟。

    奈何……

    傻b苦惱的抓了抓腦袋,一臉的茫然,「師父,你說得好深奧,我不懂,直接一點嘛!」

    白竹深深的吸了口氣,她覺得再也不跟傻b廢話了。既然他要自己直接一點,那自己又何必委婉呢?

    「青龍,將傻b給我推上前去。」

    青龍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像拎小雞似的,直接將傻b提起,穩穩的放在武國輝面前。

    傻b嚇得雙腿打顫,他長這麼大,可從沒有來跟別人打過架啊!

    武國輝斜著身體,餘光看見雲大人正在不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急於表現的他,清了清嗓子,一臉正氣的說:「雖然我只有一人,不管你們派出什麼樣的高手,為了我的家族,我都不會畏懼退縮。還是那句話,想要闖進去,除非我死。」

    武國輝說的那叫一個激昂熱血,忠心耿耿啊!

    在雲四娘前來時,白竹一行人早就發現。眼下這窩囊廢這麼急於表現,想必那女子的身份鐵定不低。她看到有外人進入家族,並沒第一時間衝上來,打算先看看情況,再做定奪,看來不是有勇無謀之輩。

    白竹嗤笑一聲,揚聲說道:「喂,老頭,聽過一句話沒有?莫要裝逼,裝逼會被雷劈死的。」

    武國輝一聽,勃然大怒,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悠悠的說道:「你們不是很強,很囂張嗎?強闖武氏家族不說,甚至還敢冒充上古神獸。眼下,可敢跟我族比試一番?」

    白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又是比試,我去,真沒新意。

    上次武冉三人輸了,自己那時不想與武氏家族結緣太深,所以才沒有讓那三人給自己當看門狗。眼下,又要比試?

    那麼,賭什麼?

    白竹左思右想,覺得還是接受武國輝的建議。所謂藝高人膽大,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白竹根本無所畏懼。況且,不到萬不得已,白竹也不願將事情鬧得很僵。

    從她進入莊園到現在,一直沒有看見**。很可能,**已經被軟禁起來,根本沒有辦法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先應下這人,看看他到底耍什麼花招。

    「好啊,比就比。不過既然是比試,就不能沒有輸贏,有輸贏就不能沒有賭注。你有什麼值得我跟你比的?」

    武國輝想了想,說道:「我們比試三場,三場兩勝。至於要賭什麼,賭命,你敢嗎?」

    武國輝之所以敢這麼說,也是因為雲四娘來了。雲四娘自身實力不弱,武國輝完全相信她可以滅了這群人,甚至那個冒充白虎的妖物。

    所以,他並不擔心這場比試會輸。

    雖然他覺得,家主出關後,肯定會滅了這群擅闖家族的人。但是,武國輝現在對這群人恨之入骨,他已經等不及了,巴不得馬上就讓他們死。

    而自己沒有那個本事,但是雲四娘卻有啊!

    想來想去,武國輝都覺得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他打心裡眼不覺得這群人有很強的實力,或者說是不願相信他們有。

    如果他們實力真的很強,那人真的是神獸白虎,怎麼可能容得自己挑釁?在知道陷入陷阱的那一刻,想必早就出手反擊,直接血洗家族。

    但是,他們面對陷害,並沒有激烈反擊。只能說明,他們根本沒有那個實力。

    白竹聽到這個賭注笑了笑,她緩緩坐下,斜著眼睛睨了武國輝一眼,「你的命,對於你而言,可能很值錢。但是對我而言,屁都不是一個。你拿命,都不值得我跟你賭。」

    武國輝氣得火冒三丈,這一刻,他越發堅定要殺了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自己怎麼說也是武氏家族中的掌事者,這無名小輩,居然敢這麼狂妄?要是不除了她,她還不知道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你沒有我看得上眼的賭注,我不會跟比試。」

    武國輝顫抖的指著白竹,「好好好……不比試也行,你是打算單挑,還是群毆?」

    白竹嗤笑一聲,指著傻b,「對付你們,那需要群毆?現在,我家小徒弟手癢,想揍你,你趕緊挨揍去。」

    話音一落,本就驚恐的傻b嚇得差點叫出聲。他轉身,幽怨的看著的白竹,師父啊,別玩我了行不行啊?

    陰冷的目光微轉,落在了渾身發抖的傻b身上。武國輝笑得越發森然,他步步向著傻b走去。對付其他人他可能沒有勝算,但是對付這個比自己還要不如的人,他可是有信心得很。

    武國輝步步逼近,傻b則步步後退,「你,你想幹什麼?」

    「你不是要揍我嗎,動手啊,廢物!」

    傻b一聽,心裡一怒,雖然他是沒用,但是被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喊廢物,多少還是激發了他心底為數不多的血性。

    不過,在懦弱之下,這種氣勢並未維持多久,他又一次的軟了下來。

    武國輝二話不說,一個小擒拿手直接將傻b禁錮住,重重的一腳踢在他的腰間。傻b痛得驚呼一聲,不過沒有任何功夫的他根本不知道如此去反抗。

    就這樣,傻b一直處於被打的狀態,沒有半點還手的勇氣與實力。

    武國輝覺得是大大的出了口氣啊,沒想到這人居然膽小至此,弱得不是一點半點。武氏家族的驅魔師見此,眉頭緊緊的蹙著,為什麼他的同伴,看見他被揍,都不出手呢?而且,自己的手下被打,神獸白虎居然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雖然是打的那人,但是丟的可是白虎的臉面啊!

    難道,真的如掌事者所言,這個白虎是冒牌的嗎?他根本沒有實力去反擊?不對,不可能,之前他的能量絕非虛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白虎等人不出手,但是這群驅魔師覺得,必然有他的理由。

    神獸的思維,豈是自己這些凡人能夠看穿的?

    武國輝越打越起勁兒,手上的力度重得很,邊打邊罵,「廢物,真是個廢物,哈哈哈,居然連還手都不敢!」

    看著傻b一直被挨揍,說不心疼,那是假的。白竹看著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實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握著飲料瓶的雙手,緊了又緊。

    郝帥有些不忍,試著勸慰道:「師父,我知道你心疼傻b,希望他變得越來越強。可是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不用這麼急功近利的。」

    白竹心中酸酸的,郝帥等人根本不知道傻b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來日方長?哪裡還有來日啊!

    見白竹不為所動,郝帥訕訕的退到一邊,也不再說什麼了。姐的方式雖然極端了一些,但是對於傻b這種軟弱侵入骨子裡的人而言,或許就要用這種方法。

    傻b被揍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臉上滿是血污。白竹再也無法忍受心裡的刺痛,她站起來,厲聲喝道:「傻b,你給老娘站起來。反擊,打死這個老東西,聽見沒有,站起來啊!」

    在白竹看來,如果傻b能夠第一次靠著自己的力量站起身來,反擊傷害侮辱他的人,只有這樣,他才算真正的跨出了通往勇敢堅韌的第一步。

    而這一步,沒有人可以幫助他,沒有人可以拉著他一起走。這一切,都需要靠他自己完成。

    只要可以給予傻b的,白竹傾盡所有,都會給予。但是有些東西,白竹根本給不了。例如尊嚴,例如驕傲,例如一個男人最起碼的勇氣!

    白竹給不了!

    只有每一個人的本身,才能賦予他們最原始的能量。

    「姐,出手吧,傻b扛不住了。」素來淡然的青龍也微微有些動容,聲音裡帶著一絲緊澀。

    白竹雙眼通紅,隱隱可見,裡面有淚花閃耀。雙手緊緊的握住躺椅兩旁的扶手,捏得吱吱作響。她打了一個比喻,哪怕是如此的不合時宜。

    「一個女人生孩子,就算她的老公給她再多鼓勵,但是這孩子最終只能靠她忍受非人的劇痛,才能順利生下來。他的老公,是輔助,是後盾,是她無力時的依靠,但是卻無法代替她將孩子生下來。只能靠她自己,任何人都靠不了的。」

    「我們不能出手,只有傻b自己才能救自己。」

    白竹目不轉睛的看著武國輝的每一拳,每一腳。雙眼越來越紅,她強制自己壓住心裡的怒火,就這麼靜靜的坐著,無望的等待著傻b站起來來反抗的那一刻。

    「哈哈哈,你還真是廢物中的廢物啊!」武國輝可是將對白竹那幾人的所有怨恨全部發洩在傻b身上,可想而知,他下手有多狠。說著,又是重重的一腳揣在傻b的臉上,那張年輕的臉龐被鮮血染紅,已經看不清楚容貌。

    武國輝半蹲下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發著嘖嘖的聲音,狠狠的抓住傻b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抬起來,「廢物,看清楚了,一會我怎麼收拾你其他的同伴,還有那個最下賤的女人……」

    話還未說完,一直軟弱無能的傻b猛地抬頭,狠狠的撞在武國輝的下巴處,如同一隻發怒的豹子,登時爬了起來,雙拳捏得緊緊的,一張滿是血污的臉,散發著迫人的煞氣,與他平日弱弱的姿態,大相逕庭。

    咬著牙,一字一頓重重的說道:「你可以打我,可以侮辱我,但是我不准你侮辱我師父!」

    緊接著,傻b怒火一聲,緊握的拳頭席捲著心裡的憋屈與對白竹的感情,重重的揮在武國輝的臉上。

    武國輝感覺鼻子一熱,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鼻子,再看了看一臉血污的傻b,他怎麼也想不到,一直被自己打的廢物,居然敢還手,還將自己打得流鼻血。

    「你找死!」武國輝陰狠的吼道。

    傻b沉著一張臉,面對步步逼近的武國輝,腳下的步子沒有退半分,「我說過了,任何人都不能侮辱我師父,不然我跟他拚命!」

    簡單且直接的話,重重的落在白竹的心裡。如洶湧澎湃的浪潮,狠狠的撞擊著心底最柔軟的領地,久久無法平息那股激盪。

    「姐,你就是傻b的勇氣!」郝帥重重的吸了口氣,聲音淡淡,並不如何激烈,然而白竹在聽聞的那一刻,通紅的眼裡,淚水傾瀉而下。

    在第一時間內,她趕緊擦拭掉臉上的淚,急忙對著一旁的青龍說道:「去把傻b拉回來。」

    傻b沒有功夫,根本不是武國輝的對手,更況且現在的他被揍得渾身是傷,接下來的打鬥,只會讓他傷得更重。他已經站起來了,白竹的目的達到了。所以,接下來沒有必要再讓傻b挨揍。

    這傻小子,任別人怎麼打他,罵他,他都懦弱的不敢還手。但是當別人罵自己時,他居然……

    雖然最終的結果是白竹想要看見的,但是心裡的酸楚越來越強烈。

    傻b被揍得沒了人形,青龍將他放在躺椅上,白竹看了他一眼,握著他的手,輕輕說:「傻b,你很勇敢!」

    傻b一把抹掉臉上的血污,哭喪著一張臉,「師父,剛剛我都要被嚇死了。」

    白竹一聽,真是哭笑不得。

    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嗎?傻b勇敢的走出了第一步,那麼第二步還會遠嗎?

    武國輝將對方的人,揍得鼻青臉腫,只覺大大的出了口惡氣,那腦袋高昂著,得意得無下限了。在青龍過來扶傻b的時候,武國輝知道,眼前這人雖然沒有任何能量波動,但是絕非與剛剛這廢物一樣,會任憑自己隨意辱罵。

    他擦了擦鼻血,對於最後傻b那一拳,他自動忽略。畢竟被打急了,狗也會跳牆不是?那一拳,比起自己之前所揍在他身上的,算得了什麼?

    不管怎麼說,明眼人都知道,這場搏鬥,自己贏得很徹底。

    郝帥平時欺負傻b最多,偏偏這時,比誰都要熱情,主動攬下照顧傻b的事,偏偏嘴上還硬聲硬氣的說:「誰叫帥帥最善良呢!」

    白竹見此,淡淡一笑,沒有揭穿他。不過那眼中的揶揄讓郝帥看得心裡發慌,難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

    哼,反正我打死都不承認,其實帥帥很關心這個二愣子。

    在照顧傻b的時候,郝帥忍不住問了一句:「傻b,你恨姐嗎,畢竟是她將你推出去挨揍的。」

    傻b一聽,先是一愣,疑惑的抓了抓腦袋,「為什麼要恨啊?」

    「你現在被揍得這麼慘,都是因為她啊!」

    傻b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也對哦!」傻b垂著頭,似乎陷入了沉思,靜默半響,突然驚呼一聲,雙眼泛著晶亮的流彩,如迷途中人,在發現出路時的豁然開朗,「你說,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我替王收拾東西,所以師父才想辦法,教訓我呢?」

    郝帥:「……」

    傻b越想越對,「肯定是了,哎,師父肯定惱我,都懶得自己動手了。」

    郝帥:「……」

    「謝謝帥帥,你要不問我,我肯定想不到這一點,其實我還是有點小聰明的。」傻b憨憨的笑了笑,露出兩顆大白牙。

    郝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恨姐嗎?」

    傻b的眼睛很乾淨,很純粹,那裡面頭透露著一個人最赤誠的內心,他單純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郝帥為什麼這麼問,不過依然回答,「不恨啊,為什麼要恨師父呀?師父雖然貪財,很凶,很小氣,很記仇……可是她對我還是很好的。就拿扣工資這事說吧,一般我做錯事了,只扣八成,還留了兩成給我呢!不過,老實說,那點錢真的不夠用。」

    郝帥搖了搖頭,只覺得出了一頭的冷汗,他輕輕的呢喃了一句,「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姐會這麼疼你。」

    「你說什麼,這麼小聲。」

    郝帥抬頭,「說你傻帽。」

    傻b:「……」

    武國輝神清氣爽,得意洋洋的看著白竹等人。白竹蹙眉,之前郝帥在簽名的時候,武國輝被那群驅魔師踢得鼻青臉腫,眼下又做出這麼裝逼的姿態,讓白竹看著刺眼。

    「姐,要我去收拾他嗎?」青龍活動了一下雙手,懶懶的說道。

    白竹點了點頭,「去吧!」

    青龍緩緩的走了出去,並沒釋放出任何能量波動。畢竟他現在擁有完整的神獸能量,想要對付這些凡夫俗子,不過動動小指頭的事情。加上他本就心性沉穩,不像郝帥那樣喜歡臭顯擺。

    因此,所有人都無法感受到他的勢壓,雖然覺得眼前這人氣勢深沉,不過能量波動並不強,不足為患。

    武國輝細細的將青龍打量一番,也覺得他不屬於強者。但是貪生怕死的人,可是一點風險都不敢冒的,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抓個人來上,替替自己。

    正當沒有合適人選的時候,武陽帶著幾名驅魔師趕了過來。武**被軟禁在族中的冥堂,冥堂外家主布下了很強的結界。因此,冥堂只能進,不能出。想要出來,只有家主出關後,再做定奪。

    武陽則一直負責看守武**,雖然她的人出不來,但是用法術化個紙鶴什麼的,對那群賤人通風報信,也是有可能的。

    冥堂的結界只能困住人,除了人之外,其他東西根本困不住。

    武陽對白竹等人結下的仇恨,不是一般的深。他素來驕傲,還沒在誰的手中吃這麼大的虧。回到家族後,自己中了迷術,與武勝相互慰藉撫摸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現在,每一個族中子弟,在看見自己時,眼中總泛著戲謔。不過礙於自己的實力,不敢明目張膽的幸災樂禍罷了。

    回到家族的當晚,二爺還未來得及稟告家族,就沉睡過去。他是石頭身體,每個月總有幾天會陷入沉睡,吸收日光月華,以此來填充靈石所消耗的靈氣。

    崑崙鏡不見一事,則被武國輝壓了下來。因此,族中的人,根本不知道崑崙鏡已丟。

    對於那晚的事,知情的人迫於武國輝的鎮壓,只說了武陽等人丟臉的事。現在,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與其他驅魔師交手,而落得慘敗,丟盡顏面。

    武陽有苦說不出,又不能明言,自己是為了奪回家族至寶崑崙鏡,才被外人算計。如果是為了家族利益,就算敗了,也不至於被嘲笑吧,說不一定,還會被當成英雄來安慰呢!

    所以,武陽的所有怒火沒去發,得知那群人竟然闖進了家族,眼下哪裡還顧得上看守武**,率領幾名心腹,直接殺了過來。

    武國輝見武陽來了,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急忙招呼他上前,添油加醋的將剛剛的事說了一番。順便還說了,自己如何出盡風頭,如何打得那群人慘敗無光,等等……

    武陽一聽,頓時覺得復仇有望,特別是在看見被武國輝打得渾身是血的傻b時,簡直信心百倍啊!

    武國輝繼續蠱惑道:「你看,這人身上沒有什麼強者的氣息,想來跟剛剛那個廢物差不了多少。我是老了,名譽威望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但是你不一樣,還年輕,在族中還有往上爬的機會,前途無量啊!我就將這一場讓給你,你去好好威風一把,打得那人滿地找牙。」

    說著,又指向身後那一群驅魔師,「家族大多精英都在看呢,這等出風頭的機會,不比每年的法力測試差啊!」

    武陽被武國輝的三言兩語,唬得一愣一愣的,哪裡還顧得上去揣測這話的真假,重重的點了點頭,「謝謝掌事者給我這個機會,武陽必不負眾望。」

    武國輝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看好你。」

    就這樣,一個裝逼的人才,慫恿著一個傻逼,前往了送死的道路。接下來,他看見了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一幕。

    如此的驚悚,如此的震懾人心!

    不僅他是如此,就連那群看好戲的驅魔師也忘了初衷,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能傻傻的看著窮其一生,可能都無法看見的壯觀景象。

    ------題外話------

    養病了兩天,拚命寫了與一萬多,昨天熬了個通宵,實在沒精力寫更多了,就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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