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節錄 129古怪的白竹 文 / 南之朱雀
那男人的臉,精緻俊美到極點,硬挺的眉下一雙如淵似海的眼眸,此刻泛著嬌弱的柔媚,泫然欲滴,薄唇微微抿起,如林妹妹般令人憐惜。這張臉,實在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每一處細節都彷彿精雕細琢而成,無可挑剔。
那張素來熟悉的臉,此刻少了幾分風流的邪氣,多了幾許妖媚的柔弱。如此一個男人,偏偏美得令人窒息,如同醇厚的美酒,泛著馥郁的香氣,讓人只想*的佔為己有。
男人可憐兮兮的半跪在白竹面前,一雙漆黑的眸子,泛著嬌軟的意味,怔怔的看著白竹。有幾分忐忑,些許討好,諂媚,柔弱。
同樣的臉,展現著兩種不同的氣韻與風采。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著一旁的夜淵,此刻他那張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俊美無雙的臉,變了好幾個顏色,這個男人竟然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不是自己是誰?
在其他人看來,此刻白竹幻想中的他,有著另一番驚心動魄的美,嬌弱得如花般絢爛。
然而,夜淵卻覺得,白竹幻想中的自己,真是讓自己顏面無存。他看不見半點極致的美,沒有一點陽剛的那個「他」,搔首弄姿,妖嬈至極。若是換做女人倒也無礙,可是……
老子是純爺們!純男人!
夜淵哪裡受得了自己這副樣子,偏偏還被所有人都看見。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白竹的幻想,並非真實的。然,怎麼說也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看到那張臉,換做任何人都會聯想到自己做那些風姿賣弄的動作。
郝帥幾人死勁兒的憋著笑意,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夜淵。夜淵被他們看得火冒三丈,怒吼一聲,「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所有人聞言,登時背過身去,生怕惹怒了這個已經快要氣得爆炸的男人。不過,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那搞笑的畫面,如影隨形,不斷的回放在腦中之中,根本無法忽視。
白竹真是太敢幻想了,她一天在琢磨些什麼啊,竟然會想這種畫面。還別說,這樣別開生面的場景,倒真是讓人興奮難耐啊!
此刻,那如男寵的夜淵,小受般拉了拉白竹的褲腳,雙眼泛著迷離的光彩,淚光滿溢,似乎下一刻就會如那九天之上的銀河之水,傾瀉而下。
白竹得意的狂笑,抬起他的下巴,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她的男寵的反應。
夜淵看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算了算了,不管怎麼說,在她內心世界裡,那個男人並非他人,而是自己。雖然出場的方式以及在她意識世界裡的身份,如此的讓人難以接受。可讓自己做她的男寵,好歹比別的男人做她的男寵要好吧!
得,男寵就男寵吧!
不管怎麼說,她私下總是想過自己。
夜淵淡淡的看著身後那群似笑非笑的人,聲音冷冷,如若寒霜,「現在是玩的時候嗎,趕緊出山谷,找她的夢境!」
說完,夜淵逕自離去。身後那群人有意的跟他保持著距離。特別是郝帥,他走在最後面。開什麼玩笑,他們看見了王男寵時的姿態,要是一個不小心惹到這個暴怒的獅子,下場還不死去又活來,活來又死去……
一行人莫約走了半個小時左右,才走出這個山谷。他們驚訝的發現,沿途之中,所有的山脈全是金山,那金燦燦的顏色真真俗到至極。
出了山谷後,所有人感覺眼前倏地一黑,好像這個世界裡,突然被蒙上了一層黑布,朦朦朧朧,能見度非常低。
不過,夜能視物對於夜淵等人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
一行人緩緩向前行走,他們好像是在一片樹林中。四下裡寂靜無聲,唯獨陣陣陰風掠過密密層層的樹頂,在林中劃出細碎的聲響,聲音若有如無,越發襯得整個樹林詭秘異常。
在陰森的樹林中又走了半個小時,前方慢慢出現一縷微弱的光亮,那光帶著些許銀白,如清冷的月遺落凡塵,露出它的些許柔和。
越走越近,那銀白的光也越來越亮。入目之餘,一片繁花似錦,形成一個偌大的花園。在園中的正中,是一個溫泉湖。湖水波光粼粼,月色灑落下來,湖水蕩漾,宛若漾開一朵朵潔白的花。
熱氣裊裊,如夢似幻,這一切太美,美得如此的驚心動魄。
夜淵等人走到湖邊,在那熱氣裊裊的湖中央,朦朦朧朧中,似乎能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
身影浸泡在湖中,極盡享受。白皙的玉臂撥弄著盈盈的湖水,那晶亮剔透的液體順著手臂蜿蜒而下,遊走過身影玲瓏有致的曲線。
一聲聲清脆的笑聲,如銀鈴悅耳,在天地之間,月色之下,吟出一曲琳琅之音。
那身影背對他們,看不見她的容顏。不過,看著身形,應該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絕代佳人。
光滑玉背,泛著波光粼粼的水潤,身無一物,如罌粟般,狠狠的撕扯著人們的眼球。如此一副美人浴圖,只叫人血脈膨脹。
她似乎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將身子往水中沉下幾分,所有無邊春色,盡數藏匿水中。她緩緩轉過身來,不見半點驚慌失措。
那雙眼睛,如璀璨的琉璃,閃耀著震撼人心的風華,帶著些許純淨,但若細看,便發現那純淨中又泛著妖魅的色彩。
天使?魔鬼?
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卻也是個夜淵等人非常熟悉的女人。
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夜淵神色登時一喜,心中如黃河決提,洶湧澎湃。此刻的她是生動的,美麗的,誘人的,在之前,她是冰冷的,僵硬的,死寂的……
這個女人正是白竹!
想必這應該就是她的夢境了!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在現實中,會沒有呼吸與心跳,如死人一般。但是夢中的她,還存在著,也就意味著這一切不是沒有轉機。
如果白竹真的死了,在她死前的夢境,遺留的時間不會太長。但是現在,距離他們進來的時間並不算短,也就意味著她沒有死,要是她死了,夢境根本不會長時間停留在意識中!現在,只是因為一些他們不知道的原因,她沒有呼吸與心跳。
當意識到這一點時,夜淵重重的鬆了口氣!雖然從不相信她會就此死去,可是當真的意識到她還活著時,心裡仍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夢中的白竹似乎與現實中的她,很不一樣。退卻了平日的放縱與灑脫,此刻的她溫軟得如湖中水,天上月。整個氣質,徒然一變,如專門誘惑人心的狐,嫵媚到極致,一顰一笑,眼神流轉之際,狠狠的抓住人心,魅惑無比。
嘴角漾開一抹很淺很淺的笑意,雙眼性感的微微瞇起,那抹笑意在看見夜淵時,弧度越來越大,笑得像朵紅火的玫瑰,承載著明麗流芳的無邊春色。
那藏匿於水下的玉臂,緩緩抬起,還掛著水珠的剔透指尖,輕輕的勾動,聲音纏綿,帶著濃濃的蠱惑。
「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在她說話的時候,似乎還有一道似有似無的琴聲,如晴色之中,曖昧的前奏,撩撥的響起。再細細一聽,那琴聲又彷彿突然消失,或者從未出現。
在聽聞琴聲之際,夜淵的心裡湧出一絲異樣。在現實中,未曾發現白竹異樣時,他也曾聽見了這道奇怪的聲音。就快要想到這琴聲是什麼的時候,纏綿的聲音再次響起。好像是無意,打斷了夜淵的沉思。
「我一直在等著你,你快點過來啊!」
在這道充滿無盡誘惑的聲音中,夜淵的腦海裡一片空白,眼中只有心愛的女人。他淺淺一笑,走進了這溫熱的湖水裡,向著那個嬌媚的身影步步靠近。
片刻之間,夜淵停在白竹面前,如淵似海的眸子,泛著柔情的光,似乎要將她吸入眼眸裡。
在夜淵向著湖中的白竹走進時,他並未看見身後那群人的驚詫與惶恐。
所有人在歇斯底里的吶喊——不要去,不要去,有古怪啊!
然而用盡全力,都無法發生任何聲音。腳下的步子像是生了跟似的,根本沒有辦法移動半分。夜淵已經聽不到那琴聲,然而其餘的人卻清晰的聽見,並且還看見,那琴聲像是一個巨大的網,將夜淵牢牢的困在其中。
然而,他卻什麼都聽不見。
白竹輕輕的擁抱住夜淵,嘴角那抹笑意越來越大。她的手綿軟,如同絲滑的小蛇,用著無盡的柔情,將夜淵困在其中。
夜淵沉浸在白竹的溫柔之中,漸漸沉醉,連神色都開始變得恍惚起來。如淵似海的眸子裡,再也不見半絲清明。
此刻,夜淵與白竹相擁。他看不見白竹的臉,然而在岸邊的其他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那本來妖媚誘人的神色,漸漸的呈現出扭曲的弧度,如地獄中的惡鬼一般,陰冷而森然,被她盯上的那一刻,背脊不禁嗖嗖發冷,好像被一條冰冷的毒蛇,纏住了脖子,令人呼吸不暢。
其他人難言心中的不安,然而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全部莫名的被控制住,不能發生聲音,不能有所舉動,只能靜靜的站著,看著……
夜淵的聲音有些迷茫,迷茫中又帶著些許欣喜,他輕輕一笑,「女王陛下,喜歡你幻想的男寵嗎?」
白竹眉頭微微一蹙,本就扭曲的臉,顯得越發怪異,但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媚,誘惑,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你說的女王陛下是我嗎?男寵,什麼男寵?」
聽到這裡,在岸邊的那群人心中大鬆口氣,這個白竹竟然不知道她親自幻想出來的男寵一事,顯然有很大的問題。王聽到她的回答,一定能有多覺悟。
然而,夜淵只是輕輕一笑,聲音裡帶著些許埋怨,除此之外,不見任何異樣,「怎麼連這個都不記得了,真是傷我的心啊!幻想完人家,轉眼就忘了。」
岸邊的其他人心急如焚,聽夜淵的話,他根本沒有產生任何懷疑,還傻不拉幾繼續打情罵俏呢!
白竹對他的影響力太大了,是他夢寐以求的女人。現在心愛的女人近在咫尺,並且投懷送抱。他根本無法保持半點清明與理智,這樣的他,現在實在是太危險了!
因為,此刻與他緊緊相擁的女人,絕非是白竹啊!為什麼他就看不到這一點呢?那是他心裡的女人啊,他怎麼能不認識?怎麼能這麼糊塗?
危機四伏,詭異至極。皎潔的月光也漸漸變得冰冷起來,本該美麗的光華,此刻仿若刀鋒上銳利的寒芒。四周花團錦簇的花園,那誘人的馨香,也散發著毒藥的氣息。
湖水如同被燒沸一般,咕嚕咕嚕的冒著小泡泡,好似火山爆發的炙熱岩漿,只要沾染上些許,就會被化為血水。
然而,這一切一切的危險,被情愛迷惑的夜淵,恍若未覺。
就在這裡,緊緊擁住夜淵的白竹,嘴角那抹笑意越來越詭異,絕美的容顏已然失去了原本的嬌媚。她緩緩舉起的手凌空抓住一團湖水,那湖中在她手中竟然化成一把用水做的鋒利匕首,刀身慘白,陰冷的月光灑在上面,泛著死亡的氣息。
她笑得好冷,好殘忍。緊接著,白竹猛地推開恍恍惚惚,沉迷於她柔情之中的夜淵,手舉匕首,電光石火之間,猛地刺進夜淵的胸膛!
伴隨著男人的痛苦悶哼聲,屬於妖帝的黑色血液猛地噴濺而出。
這一刻,在岸邊的其他人,雙眼通紅,泛著玉石俱焚的決絕。
郝帥看著搖搖欲墜,即將沉入湖中的夜淵,驚怒的厲吼一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