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幸福感受 文 / 牙白

    「哦。」游梓萱悻悻然地收拾東西。

    新郎站在嘉賓席邊，迎接到場的來賓。

    路等之按照計劃，為每位來賓拍照留念。他不斷地要求游梓萱給他更換鏡頭和濾鏡，游梓萱一刻也不得閒。本來想趁機再近距離欣賞一下新郎，這下也徹底沒指望了。

    「明明本子上記了，這個場景只用一個鏡頭的。」游梓萱不解地嘀咕。

    路等之不回答她，只管發號施令。

    嘉賓到齊後，新郎朝路等之和游梓萱鞠了個十五度的躬：「接下來的婚禮也麻煩你們了。」

    「蕭先生不必客氣。這是我們的工作。」

    「婚禮結束後，晚上在我們家還有個派對，希望你們能來參加。」新郎拿出兩張邀請函，遞給他們。

    「我也能去？」游梓萱驚喜地接過邀請函，「為什麼？」

    「草地上穿高跟鞋容易摔倒，事前準備了拱門下的地毯，但佈置場地的工作人員忘記了。幸虧游小姐提出建議，及時鋪好。萬分感謝。」

    游梓萱打開邀請函，路等之那張的姓名是打印上去的，而她那張是用馬克筆手寫的。

    離婚禮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新郎和婚禮司儀再次確認流程，路等之和游梓萱則到拱門入口附近的樹下等著新娘到場。

    「沒想到新郎會用這麼鄭重的方式向我道謝呢！」游梓萱說，「我只是提了個小小的建議而已。本來我不敢去的，新郎看上去不像普通人，我直截了當地指出錯誤，萬一惹惱他怎麼辦。但是我想到你教給我的那首詩裡說，『ifyoucantalkwithcrowdsandkeepyourvirtue，orwalkwithkings-norlosethemontouch。』（如果你跟平民交談而不變謙虛之態，亦或與王侯散步而不露諂媚之顏）。我就決定按照自己的平常心，有話直說。」

    路等之聽完這番話，不自覺地揉了揉游梓萱的頭髮：「害怕的話，可以先問問我，我會陪你去。」

    「我不知道嘉賓什麼時候來，先說再做，可能會來不及。這也是你教我的。」

    「生搬硬套。」路等之忍不住露出笑容。

    「你笑了啊。」游梓萱半是驚訝半是欣喜，「你也覺得我做得很對？」

    「我為有你這樣的助理而自豪。」

    被新郎感謝僅僅是覺得開心，而被路等之認可，她有種幸福的感覺。

    「我早晚會追上你的。」游梓萱信心滿滿地說。

    路等之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只要我努力，很快就能趕到你前頭去。你要小心哦！」

    是這個追啊。路等之啞然失笑。

    「當然，在我進步到那個程度前，你和邱雯姐還是我的榜樣。等我把你們的優點都學會，你就得甘拜下風。」

    不僅是競爭對手，還是和邱雯同樣地位的學習對象。游梓萱的思維方式真是令他始料不及、歎為觀止。

    「不必刻意追求像我們一樣，」路等之說，「成熟都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你和我們不同，不長大也沒有關係，自會有人讓你依靠。」

    「是嗎……」游梓萱說，「在爺爺奶奶、爸爸身邊的時候是有的……但是我離開家，上了大學，不就沒有了？」

    路等之略略思慮：游梓萱對他說出這樣的話，究竟過於懵懂，還是過於聰慧呢？他凝視游梓萱的臉，大而有神的眼睛裡，確實盛滿了疑惑。

    看來，他看見了她的成長，她卻沒有發覺他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