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9章 三十九 文 / 凌封寒
胤礽抬眼就見胤禔糾結的模樣,笑了笑,只道:「保清,放心,我沒事,就是想起些舊事。」
胤禔歎口氣,也不再問,只是攬著胤礽肩膀的手緊了緊。
胤礽沉吟一瞬,又笑起來,看向胤禔道:「那個同穆誠一處的是誰?」
「霍青,霍思的兒子。」胤禔歎了口氣,仰躺在地上,輕聲道,「不知道師叔同南安王有什麼瓜葛。」
「應該不會,聽說南安王最是圓滑不過的,若是華星公子同他家有什麼關聯,他定然早早將這人算進自家算盤裡了。」胤礽將胤禔拽過來,讓他枕在自己腿上,伸手掐住胤禔的肩膀。
胤禔眉頭動了動,到底是耐不住,抬手握住胤礽的手,歎道:「保成,你下手輕點兒,我這些天可是都按著你的要求好好用膳了。」
胤礽眉頭一挑,握了胤禔的手腕,捋著胤禔手臂背側按下,胤禔恨恨咬牙,瞪向胤礽,卻發現胤礽的眼神更冷:「說好的,不要貪練功夫,你又不聽話!」
胤禔不服氣的坐起身,將手臂從胤礽手裡扯回來,道:「師叔說過無事的!」這弟弟真是長大了就不可愛了!
胤礽又拽過胤禔的手臂,掐按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恨恨道:「所以,他現在一副將行就木的樣子癱在椅上!」
正抱著水臻ど女水芸說話的霍百里忽的抖了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對面同方森傑討論詩書的胤祉,偏頭看向身邊正習字的水清,問道:「清兒,溶兒去哪兒了?」
水清放下筆,抬頭看向霍百里,一本正經的說道:「哥哥同璉哥哥出去騎馬了。」
霍百里挑眉,笑道:「怎麼,賈璉竟同意了?」那小子不是成天管著胤禔,不許他做這做那的?
方森傑瞪了霍百里一眼,道:「還不是你幫著溶兒溜出去的?璉兒說的也在理,你怎麼非和一孩子彆扭。」
霍百里苦笑著低頭就見三個孩子都在有意無意的瞧著自己,抿了抿唇,歎道:「沐言……我能和一孩子計較什麼?溶兒這般年紀動一動也沒什麼。」
方森傑不再說話,拿過水清的字看了看,指點幾處,見水臻已過了來,讓水清和胤祉帶著水芸離開,正色看著霍百里的眼睛,輕聲道:「那孩子心思靈透,你對他好些,他自然也同你親近。他……和雲安不一樣。」
霍百里抬眼去看方森傑,心下微驚,又有些欣慰,他的師弟總算是放下當年的心結了,可是,他擔心的卻和他不同,他就是明白這個孩子同雲安不一樣,才不喜歡他,心中沒有目標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的**在無知時最是難以控制。
水泱登上馬車,沉聲道:「起來吧。」
穆誠猶豫一下,還是跳下馬登上馬車。
霍青瞧著穆誠的背影,歎口氣,揚聲道:「太子殿下,臣在外隨侍。」
水泱隔著簾子看了眼霍青,便不再理會。
霍青也不在意,只是當真提韁護在一旁。
穆誠握住水泱的手,眼中的疑惑並無掩飾,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水泱會這麼討厭霍青,雖然他也不喜歡這人略顯輕浮的模樣。
水泱閉上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喜此人,只是,今日他想縱著自己一回,並不願委屈了自己。
一行人回城路上頗為沉悶,水泱一人回道宮中之時,水郅剛剛從淑妃處歸來,看著面前的少年垂眼彷彿其他臣子般對自己行禮,不由得有些恍惚。
水郅沉默不言直至水泱面前,俯身托住水泱的手臂,無法忽視水泱手臂那一瞬間的僵直,水郅心下苦笑,明明,他明明最喜歡的還是這個兒子,然而什麼時候起,他竟然同他的兒子這般疏遠了?他寵愛水汨,不過是寵愛而已,水汨也確實乖巧可愛,為什麼他的孩子竟不明白?
胤礽瞧了眼天色,再看膝上抿著唇滿面都是風雨欲來的模樣的胤禔,歎口氣,軟下口氣,柔聲道:「大哥,咱們回了吧?」
胤禔翻了個身兒,仍是壓在胤礽腿上,心下有些忿忿,明明他是哥哥,不過是這輩子運氣不太好,這身子不若前世頂用,他的弟弟們怎麼就都改聽了胤礽的話盯著他,不許他看書太晚,不讓他習武太久的,明明他都可以做到!
胤礽腿上一陣酸麻,咧了咧嘴,他大略明白胤禔惱的是什麼,便俯□湊到胤禔耳邊,輕聲道:「保清~大哥~弟弟腿麻了,大哥被弟弟回去好不好?」
胤禔聞言起身,口上確實不饒人:「誰被你回去,你不怕把我累著?」
胤礽藉著胤禔的手站起身,輕笑道:「說實話,我心裡也擔心著呢,上輩子被你摔怕了~」
胤禔瞪了胤礽一眼,只是想起了胤礽上輩子摔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看了眼有傷形象的跟在身邊走路一瘸一拐的胤礽,歎口氣,輕聲道:「放心,我不是三歲的孩子了,自然知道量力而行。」
胤礽瞟了胤禔一眼,淡淡道:「我看未必。你還依著你上輩子的經驗,可是不成。」
胤禔歎口氣,勾住胤礽的肩膀,洩氣道:「依你,都依你……」偏開頭,小聲嘀咕道,「這輩子和上輩子一樣,總是得讓人依了你的話!」
「你在我耳邊再小聲,我也能聽到的!」
「你可以假裝沒聽見。」
「……大哥,你被師叔帶壞了!」
「當面兒和師叔這麼說才算你有本事~」
「……這算不算禍水東引?」
水臻瞧著霍百里懶洋洋的躺在榻上讓人抬進屋,歎了口氣,道:「你就這麼歇著了?」
霍百里愜意的抿了口茶,笑道:「好容易歇這麼一回,自然要好好享受。」
方森傑冷笑一聲,瞧著侍從在收拾外間兒,壓低聲音道:「你說實話,今年的年節是不是太平不了了?」
霍百里沉默下,再開口時聲音幾不可聞:「放心吧,我不會讓咱們的人出事。」
胤祉看著不情不願的喝著姜水的胤禔,微微笑起來,看來對付他大哥還得是他二哥出手啊。
水芸同胤礽很是親近,也和瑩曦投緣,只是瑩曦年紀還小,身子也弱,入了秋就安安生生的呆在府中不再外出了,寂寞起來的水芸便總是纏著胤礽,讓他通融一番,奈何,胤礽這輩子是將胤禔的弟弟妹妹和自己的妹妹當做兒子女兒養的,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心裡早排好了章程,自然不會輕易鬆了口。水清瞧著妹妹在胤礽的鐵石心腸前鍥而不捨的樣子,卻也只得愛莫能助的微微一歎。
胤礽接了胤祉打道回府,胤祉挨在胤礽身邊,小聲的說起那霍青的身份,胤礽聽著,不禁皺起了眉頭,皇帝這時候將這霍青喚進宮做伴讀實在是沒有理由,難不成還是為了讓南安郡王安心?
方森傑聽胤禔說了水泱同胤礽見面的事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問道:「佑明,你看太子可是有意要同瑾安見面?」
胤禔苦笑:「先生,依學生看來,太子自己也在糊塗,佑明只同太子說了那麼兩句話便告退,太子也沒留人,想來無意還是佔得多些吧。」
霍百里長長歎口氣,見眾人都瞧著他,面上顯出毫不掩飾的困惑:「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怎麼就都瞧上賈璉這小子了?」明明穩重不如穆誠,親和不若胤禔,隨行不如霍青,更是不如謙恭有禮的胤祉水清,怎麼這一個個的都對他起了興趣?
胤禔忍不住抬眼去看牆上懸掛的書畫,方森傑毫不留情的點出緣由:「誰都不會喜歡和自己太過相像的人,尤其是驕傲的兩眼看天的!」
水臻笑得悠然:「瑾安很孝順,父慈子孝真真是我朝楷模。」某個成日裡同老父強嘴的定然不會明白~
胤禔然不住落井下石:「璉兒從來不逞強。」不似某個眼瞅癱瘓的人還折騰著謀算千里之外。
霍百里哀哀一歎,看了眼胤禔,恨恨道:「我頭疼,靜養,慢走不送。」
胤礽沒想到自己已經態度明確的拒絕了胤祀的提議,這人還會上門來。
遞給邢夫人一個安撫的眼神,胤礽依著賈母的話領著胤祀去了院子。
元春和胤祉自然要做樣子作陪。
瞧著前頭走著的兩人,胤祉皺著眉頭,這世上能配得上他二哥的女子也就是公主吧,這賈太君竟要給二哥尋了王家的女兒,他是不是該和大哥通個消息?
元春放緩腳步,順便叫住胤祉說起詩書。
胤祉心下不耐,便也不給元春留下情面,見胤礽身邊的竹風居然留下陪著,便明白胤礽已然不介意賈母的安排,心下念轉,卻是不明所以。
胤礽木著臉坐在涼亭裡喝著茶,對胤祀和胤禟的眼神視若無睹。
胤祀歎了口氣,輕聲喚道:「二哥。」
胤礽放下茶盞,聲音冷淡:「你想怎樣。」
胤祀咬了下唇,看著胤礽毫無波動的神情,咬牙到:「弟弟如今這般,只是不想如那尋常婦人一般侍奉個男子。」
胤礽仿若聽到什麼笑話一般,低笑不止:「那你要——呵,嫁給我,也是一輩子的後宅家長裡短!」
胤祀偏開眼,淡淡道:「二哥自是不同。」
胤礽側身倚在圍欄上,看著遠處,淡淡道:「沒什麼不同。我不喜歡你那滿腹算計,這賈府裡算計已是不少,我可是不想在身邊再添上個要防著的人。」
「你——」胤禟咬著唇,面色很是不好。
「二哥——」胤祉站在水榭外,看了眼坐在胤礽對面的少女,莫名的不喜,對胤礽道:「前頭有客來訪。父親讓我來尋你過去。」
胤礽應聲而起,對胤祀笑道:「王大小姐,賈璉有事,少陪了。」言罷便轉身對幾步之外立著的侍婢道:「楊雪陪著王大小姐走走。」
楊雪會意福身應是,卻是仍立在原地。
胤祀眉頭一皺,錯步上前,扯住胤礽袖子,低聲道:「二哥,我會幫你,你就信弟弟一回好不好?」
胤礽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胤祀,眼中滿是嘲諷。
胤祉見到胤祀的動作,忍不住上前一步,正好撞見一旁胤禟的眼神,心下微微一驚,皺了眉頭,揮手讓楊雪再退兩步,自己則拾階而上,伸手拉了胤礽,道:「王小姐請自便,我們兄弟有事失陪了。」
聽到胤祉的語氣,胤礽便知道這個弟弟有些生氣了,沒心思同胤祀玩兒什麼攻心之計,將袖子從胤祀手中抽離,轉身握住胤祉的手安撫的笑笑。
胤祀看了眼側身將胤祉護在身後的胤礽,忽然笑的雲淡風輕:「璉哥兒琮哥兒既然有事,便請吧!」
胤礽只回頭看了胤祀一眼,便拉著胤祉大步離開。
胤祀絞緊了手裡的帕子,握住胤禟的手,面上笑得仍是春風拂面的模樣,也不在意楊雪古怪的眼神,又在亭中站了一會兒便回了榮喜堂。
胤礽還沒想好怎麼同胤祉說胤祀胤禟的身份,就見前頭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胤祀這輩子的父親王子勝。
遞給一旁面色明顯不好的賈赦一個安心的眼神,胤礽含笑同王子勝見禮。
王子勝打量過胤礽,便放下了幾分心,再問答兩句更是覺得王老爺子的眼神仍是不錯,想到自己房裡丫頭肚裡的孩子,王子勝看向賈赦的眼神熱絡許多,口中話語已近明示。
賈赦心氣兒自然不順,索性便同王子勝打起了太極。
見得賈赦這般動作,王子勝也明白賈家大房和二房關係怕是不止傳言中的冷淡,可是他也明白自家兩位老人依然交換了信物,依著兩位老者執拗的性子,這婚事已是板上釘釘之事,便是自己有心也沒了迴旋的餘地,想到自家早慧的女兒,只能盼著女兒將來抓緊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事情比較多,四月下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