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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七章 文 / 凌封寒

    水泱同胤礽牽著手漫步在前,對目之所及之處自在評說,初初不過隨意而為,不經意間卻摻了較量的意味。

    反客為主的兩人倒是自得其樂,縱然其言語相駁甚是精彩,後頭兩位此間的少主人同兩位客人望其背影卻是心生無奈。

    胤禔覺得頭疼的愈發厲害,連歎氣都覺沒了氣力,雖然這一世相見之後胤礽一直以來的表現都極為克制,上回便是提起了前世之事氣狠了也不過是鬧了幾日的彆扭便撂開了手,彷彿這一世得了賈赦這慈父的照料讓胤礽的性子柔順了許多,只是他這同胤礽坐了多年對頭的兄長還是能察覺到胤礽不經意間的舉動同前世並無不同。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古人誠不欺我。胤禔看了眼前頭極其自然的接過水泱話柄的胤礽挑眉淺笑的側影,雙手背在身後,緩緩歎了口氣:是了,就是這樣的笑容讓他放心不下,一分囂張,兩分恣意,三分自信,再添上四分刻魂入骨的驕傲,彷彿入世鳳凰一般的光華灼人眼瞳,讓人羨是不甘,妒又不捨。

    霍青看著胤礽面上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容,不由得也笑了,聽到胤禔的歎息聲,抬手輕拍胤禔的肩膀:罷了,這人的性子定然是改不得了,卻是不必太過憂慮,畢竟此間還有水泱。

    此間能在風華不掩的胤礽身邊毫不遜色的也只這彷彿寒玉一般的水泱了吧。霍青閉了閉眼,甩開腦中翻湧不休的記憶,轉眼去看迴廊兩側缸中的水蓮。

    雙生,便是於平民百姓而言也不是什麼幸事,更何況世家大族,非得陰陽相合方為吉兆,幸而這兩人並非全然相同,一是面冷心熱,一個,卻是火包裹著的冰。

    霍青的眼神在前行兩人側面上流連片刻,終究還是移開了眼。

    不過,胤禔確實有得愁了,霍青唇邊笑容有諷有歎。胤礽瘋起來的不管不顧他們是見識過的,而此處這位太子的任性更是不遜於胤礽,這兩人若是瞅對了眼兒,人來瘋的鬧騰起來,真是要命……或許,霍青若有所思的看看微微蹙著眉頭顯然心事重重的胤禔,這人這輩子就是來還上輩子把胤礽逼瘋了的債的?!

    穆誠抬頭假作欣賞水臻的字跡,些微的哀怨止不住蔓延到眼底:水泱哥哥,你這喜新厭舊的性子著實太過傷人了!

    雖然他們這些生在侯門大宅中的公子哥兒那知情曉趣的本事彷彿與生俱來,平日裡也著重修習許多,如今的他更不是那會使性子的小兒,經年相處,也清楚自己在那兩人心中份量非輕,到底心下有些不舒坦,也僅僅是有些不舒坦。

    古怪的氣氛讓走在穆誠身邊的水清有些後悔沒聽霍百里的話,就是留在梅鶴園聽著那三位長輩說著讓人昏昏欲睡的寒暄贅言,也好過在此被莫名的氣氛弄得小心翼翼!可是,他對那特特從溫室中移來的水蓮很感興趣嘛。

    左右看看,身邊人皆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水清收回眼神,癟癟嘴:果然,哥哥們開始有秘密不會告訴清兒了,琮兒不在,好無聊~抬眸瞅了眼走在自己身前的胤禔和霍青的背影,水清開始認真的想著待會兒用什麼借口遁走比較妥當。

    寥寥數字便是一回精心謀劃的交鋒,只是點到而至,倒是不負此間精緻風雅,水泱難得饒有興致的籌謀言辭,同胤礽對句更是愈發精煉。

    聽著身邊小人兒好一會兒沒再出聲,水泱偏頭去看,只見那彷彿玉琢的孩子面上浮著一層薄紅,眼睫低垂輕顫,顯然是在思考……真是個倔強的小子。

    並非軟了心腸,只是,他本意並非與他爭鋒相對,偶爾退一步也沒什麼。握了握掌心小小的手,水泱停下腳步,躬身點了點胤礽的鼻尖兒,柔聲道:「璉兒好聰慧,書典到底需時日以知之,假以時日,我相信璉兒定然不墜京華雙絕的名聲。」

    胤礽面上薄紅自然並非是比不過水泱的羞愧,而是憋屈著自己因為現下年齡而不能顯露太多本事,聽了水泱的話更覺心火旺盛,然而對上那雙含笑的剪水瞳子,卻又無可奈何的散了火氣,從第一次見面,他就對水泱發不出火兒來,心中複雜情緒中能分辨出來的也不過是幾分無奈,以及焦躁。

    他很想從水泱身上尋到他曾經的影子,又不想讓水泱踏上同自己一般的路途;他心疼著水泱所處之境日夜受著的孤寂痛心,卻又忍不住有些嫉妒水泱身邊有這麼些人真心相待。糾結焦躁由此而生,每每想到這人,心中那無名火兒便要蹦一蹦,然而,見著這人,他的心卻又無比平靜,竟還有心情神遊亂想。

    相似卻又完全不同,就彷彿對著工藝極差的銅鏡,模糊辨得出輪廓,卻已是扭曲的面目全非,偏偏還要忍不住去在那模糊中摸索出相同之處。

    這,便是他這一世看不破的魔障,捨不去的執著了吧。

    錯開相交的眼神,胤礽暗暗歎息一聲,唇邊勾出笑來,道:「璉兒定然不負所望。」

    胤禔眨眨眼,只覺得這日子要過不下去了,明明前一刻那兩個冤家還攜著無形刀無影劍你來我往的君子論道,這會兒言辭舉止就……好似許定了終身般曖昧的由不得人不想歪了去……就算是自己因為往事而對胤礽有所偏見,可是水泱,這些年關於當朝太子的傳言可都是些『清傲非常』『情薄如紙』一類的辭藻,且水泱當真是對著他和穆誠也不過是言語神情間稍顯溫柔,更遑論與人舉止親近……

    胤禔看著胤礽因氣惱更顯生動的表情,皺著的眉頭蹙緊了些復又展開,罷了,縱是應了他的擔憂又如何,總歸是車到山前必有路,人生得意且盡歡。

    看著胤礽神情中的認真,水泱眨眨眼,明白自己沒有回錯了意,忽的笑了起來,隱隱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暢快,前行幾步,又停下,側身回視,抬手遞向穆誠,道:「誠兒,這兩日可得閒陪我?」

    此時水泱面上之前的笑容未褪,平素裡擰著疲懶性子逞強的冷傲盡皆散去,舒展的眉宇下的瞳子神采飛揚,在偏西的暖陽映襯下耀目非常。

    「……自然。」穆誠歎口氣,上前一步握住水養的手,走在水泱身邊。

    霍青忍不住無聲歎笑,如此也好,既然這人這輩子仍要摻和進來,想來也沒什麼借口不許他介入了吧?曾經的遺憾,總歸不該再經一回。只是,胤礽這般簡單直白的將自己賣了,當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好歹水泱還記得此間誰是主人,三言兩語的哄了穆誠笑開,便回頭請了胤禔在前引路。

    看著笑得一團和氣的水泱,胤禔一個晃神就將面前這人替換了上輩子給他挖坑下套兒時候的保成,面上微笑險些掛不住,緩步上前,錯身之際覷見偏頭向側的胤礽那忍笑的神情,忿忿的眼神狠狠斜過去,卻見胤礽滿面無辜的回視,只得磨著牙負手行在頭前。

    水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胤禔的背影:哥哥剛剛那袖子甩的好帥~~~一定要磨著哥哥教我!

    待胤禔盡職盡責的引著眾人將這小小客院看過一回,定下暫居客緣三人的住處,天色已暮,有侍從來報說南安王得了宣召進宮去,稍後小宴即開。

    一行人盡皆年紀尚小,折騰了這大半日,早已疲累,胤禔猶豫一瞬,念著是劫躲不過,引著幾人直穿院落而行。

    今朝故去元後愛蓮,京中不少人家都有蓮池湊趣,只是大多精巧太過,不似北靜王府的蓮池年代久遠,一眼望去彷彿鋪天蓋地的粉綠滿滿,自有一番別有洞天的韻味。

    饒是心中早有準備,踏上迴廊的時候,水泱的腳步仍是止不住的頓了一頓。

    元後名諱有蓮,又愛蓮,水泱幼時便日日聽著水郅惆悵的敘說,乾元宮少不得水蓮點綴,昭陽殿小小園圃中那一汪青碧中亦有一株蓮靜靜綻放,只是,如今水泱卻已不知自己到底愛著蓮的何處,或許,瞧了那麼些年,也該是厭的。

    及至今日,見了這滿池不加修飾的蓮,水泱方才明白自己還是承了他的母后的喜好。

    所謂厭煩,不過遷怒而已。

    水臻不在,此宴自由周月竹主持,霍百里周森傑身為府上延請的先生作陪也不算逾禮。

    周月竹出身六代清貴書香門第,家學淵博,這等小宴自然安排的簡單溫馨。

    宴罷,霍百里周森傑便退去,水泱攜了穆誠胤礽自去寢室溫書思慮方森傑佈置的題目,水清托詞與水芸讀書,水芸認真的應承了,牽著兄長的手遁去,留下一位王妃兩位世子目送他們的背影,齊齊低歎,相視而笑。

    溶兒,好生照料青兒。

    兒子領命。

    王妃客氣了,懷瑾叨擾,有勞溶兒。

    胤禔大步前行:都撿著我欺負,難不成我這輩子長了好欺負的模樣?!

    霍思笑瞇瞇的跟在胤禔身後,步伐悠然:這才對嘛,很容易就被氣得跳腳這才該是直親王!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對不住諸位,午夜之前定有新章。此會定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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