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若是說不出來,就把你送給黑熊 文 / 筱婭櫻
陰冷,幽暗又潮濕,當茨冶鷗醒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感覺,黑暗到伸手不見五指,濕冷的空氣中一股股異味傳入他的鼻子,這讓一直身處高位的他很不適應,一骨碌的站起來,手觸摸到一種冰涼,有些無措,像是盲人摸像一樣的茫然,他記得,剛才他還在辦公室啊,但是,現在怎麼回事?這裡究竟是哪裡?
霎時,心下有些謹慎,摸索到一堵牆,靠在牆上,仔細感受空氣中的變化,以希望可以借此感受把他帶到這裡的人是誰,要知道,在紅宮裡,警戒如此之嚴,不要說人了,就是一隻蒼蠅飛進入都會被最新的紅外線掃射進去,在下一秒變成灰燼,但是,現在,自己在這裡就已經說明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紅宮裡一定有間諜,要知道每一個辦公大廈,都不會只有一個出入口的,做什麼事情都要留一個後路,只是,這個後路只有每一屆的首領才知道的,他相信首領不會這麼做,但是萬事也不是不可能,即使自己是他的下屬,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人有什麼可以超乎常人的能力,但是,這個可能性估計是零,因為,他做過實驗,即使是可以隱身的異能人,要闖入紅宮,在第一時間也會被射殺而死。
所以,他出現在這裡,就值得深究了。
仔細的感受空氣中的變化,卻發現,什麼也沒有感受到,心裡更加警惕,這個人,究竟是誰?
「whereisthere?」聲音洪厚,在這狹小的空間顯得格外清晰。只是,這外國腔的聲音讓這空間有些難以言喻的詭異。
暗處,一人輕笑出聲,原本很輕的聲音,卻似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讓茨冶鷗的耳朵嗡嗡作響,心裡卻是警鈴大作。
「whoisthere?」再次開口,茨冶鷗假裝平靜的看著發聲的地方。
只是,再一次沒有人回答他。
無意識的,在這陰冷幽暗的空間,再加上宛若幽魂一般的笑聲,他沒有傻得像是普通的米國人一樣求助他們的主,而是相信自己,要知道,他坐上這個位置可是從來都是在相信自己的,所以,他是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地獄和天堂,剛才那聲音只不過是因為這房間而造成的,空間的回聲太大,以至於他才產生了錯覺。
「whoareyou?」他一直希望那暗處的人可以出來和他談一談,有什麼話可以擺在邊上說,而且,他對自己的談判能力很滿意,相信,只要那人和他談判就一定會讓他找到最大利益化,但是,現在,他出來都不出來,只是用這種方法來嚇唬他,不得不說,他們的做法很可笑。至少在他看來是的。
「thisisajoy。」是的,很可笑,單憑他多年身處高位,他又豈會害怕這些所謂的鬼神之說。
不過,隨著他這句話落下,房間裡的燈隨之亮了起來,忽如其來的亮光讓茨冶鷗的眼睛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等到幾秒之後,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只是,他看到的場景卻是讓他睜大了眼睛,這是一個監獄,是真的監獄,冰涼的牆壁這才讓他感覺到徹骨的冷,在牆壁的正對面是幾個欄杆,再往外看,卻是一群人,仔細看看,一群華夏人,中間一個美貌女子坐在椅子上,所有的人圍著她,全部都是樣貌俊美的人,這般一看,卻是讓他心下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隨之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whoareyou?」輕蔑的看著在欄杆外的一群人,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華夏人,竟然敢把他抓到這裡,哼,看他出去以後怎麼收拾這群人。
而且,在他的眼裡,華夏人從才不會值得人尊重,因為他們不自重,他們的自尊自己都不重視,所以,就形成了一種輕看華夏人的感覺。
韓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他,看著他小丑一般的搞笑的樣子,嗯,很娛樂的感覺,右手撐著下巴,看戲的感覺不錯麼!
郭旭為首的一看韓若這樣子,就知道那裡面的人倒霉了,蔑視的看著他,哼,不知死活,在門主面前竟然敢那樣,自己找死。
茨冶鷗看著韓若沉默,便也沉默下來,不說話,只是,站著,兩人形成一種默契,一種莫名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形成,似是在比試。
很詭異,兩分鐘後,韓若有趣的看著在她面前強撐的茨冶鷗,微微一笑,對著郭旭吩咐一邊,轉而看著茨冶鷗。
原本韓若轉移視線就已經讓他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天知道,這麼個小女孩,竟然有那迫人的氣勢,那是他們的首領都沒有辦法企及的,當她再次轉過頭的時候,那戲謔的眼神讓他忽的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幾分鐘後,一行黑衣人帶著一堆東西進來,看的茨冶鷗很疑惑,看著韓若,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解釋,他看得出來,她是這群人的首領。
「據說,你的曾曾祖父的羅馬帝國的一位領將,而你們的家族,同樣以他而驕傲自豪,想必,你們這般尊敬他,把他的相片放在客廳的懸頂上,應該也瞭解他所有的事跡,當然他最喜歡的一種刑法想必你們更加清楚,叫做動物行刑,今天,我就讓你好好地深刻體會一下,你的曾曾祖父最喜歡的刑法。」
韓若微笑地說著,這聲聲溫柔的聲音卻是如寒冰一般的刺入茨冶鷗的心裡,看來,這一次,這些華夏人是有備而來,連自己家裡哪裡擺放著什麼都知道,看來不可小覷,這人,究竟是誰。
「oh!dear……」他剛想說話,就被韓若嫌棄的打斷了話。
「會不會說人話,我不相信你堂堂的外交1部部1長連華夏語都不會說。」帶著很濃重的輕視,韓若的話也帶著一絲的威脅。
茨冶鷗震驚的看著韓若,他知道韓若一定知道他的身份,因為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他來,但是沒有想到過,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會讓他這般的驚心,心頭轉過幾道思緒,在他的想法裡,所有的華夏人都應該是見到他們米國人就低聲下氣,但是,這般的高姿態卻是他沒有見過的,雖然有些不滿韓若的語氣,但是,同時卻對著韓若高看了幾分。
「你好,請問這位小姐的名字。」很通順的普通話,他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幾乎所有國家的話他都很通順,這是職業要求。
現在,他已經把韓若看的有些重視,這樣的人,才有資格讓他詢問名字。
「韓若。」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茨冶鷗心底泛起更大的波瀾,卻也明白了為什麼韓若這般的高姿態,因為她是整個米國唯一忌憚的一個門派,岑水門。
在她出現之後,米國所有的人都就她而展開了一次調查,也把查到的資料給所有的人發了一個遍,所以,現在韓若,在米國的高層都已經知道了是不可以惹的人物。
「韓門主,您好。」知道了身份,他的姿態放的更低了,要知道,就算是首領,在她的面前也要俯首稱臣!
而剛才韓若的那一番話也有了解釋,堂堂岑水門的門主,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家裡的事情,這對於他們而言,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韓門主把他抓來是為什麼,要知道,被他們抓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有被抓來的人都是觸動了他們的尊嚴,這般,那便是用盡他們所有的手段折磨致死,而且,死無葬身之地。
而剛才他對他們的嘲笑就已經讓他足夠所有人殺死了。
再看看身旁被人放進來的全部被袋子包裹住的東西,再一想韓若剛才說的動物行刑,腦海裡閃過一種可能。
這樣一想,忽的有些渾身發冷,只是,仔細想來想去,除了剛才那不明白情況的嘲笑,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岑水門的事情,於是,越發的迷惑。
茨冶鷗的態度讓韓若很滿意,更滿意的是他們信息的快速,那一次陳國興的宴會,她間接地宣佈了身份,而,現在,米國距離華夏十萬八千里,卻依然瞭解了所有的事情,這不得不讓她誇讚他們的辦事效率,這是華夏國所沒有的,也是他們應該學習的地方。
就像昨天一樣,同樣是部1長,她說出名字的時候,華建峰有的只是疑惑,然茨冶鷗一瞬間就反應過來,她不得不承認,華夏國內部有很多的問題,人人自私,不為國家著想,現在很多官1員把所有的財產都轉移到國外,包括他家人的戶籍,在華夏國辦事,在外國生活,而且高層有很多分歧,很讓她失望,但是終究是自己的國家,無論再如何,也不允許別人的侵犯。
「知道我為什麼要叫你來嗎?」韓若弄了弄指甲,斜眼看了看茨冶鷗,這般簡單的動作卻是讓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似是有些邪魅,像是鬼魅一般,聲音有些恐怖。
「不知道,還請韓門主明示。」低下頭,掩飾住自己冒出的冷汗,眼眸有些深邃不見底腦海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的普通話說的不錯麼!」韓若沒有回答他的話,卻是這樣一說。
「職業需求。」茨冶鷗憨憨一笑,有些猜不透韓若,但是,她不轉移到正題,他也沒辦法啊,只能自己猜測。
「嗯,看來你還是一個人才呢!」這句話倒是實話,會所有國家的語言的人,很少,要知道,韓若很少誇人的。
「韓門主過獎了。」抬起袖子擦掉冷汗,思緒轉了半天,卻依舊沒有想到什麼地方得罪了韓若。
給了他時間,他想不通,韓若嘴角邪惡一笑,暗想,我可是給了你機會,自己想不通那就不要怪我了。
眾人無語,你一點也不提醒就給人家判死刑,這不公平。
韓若似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轉過頭,眼神裡很明顯,那你們去代替他。
眾人一致搖頭,開玩笑,那裡是什麼東西他們最清楚了,太恐怖了。
「你可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轉過頭,視線移到那些布袋子,對著茨冶鷗問道。
疑惑的看了一眼他們之間的互動,聽到韓若的問話,茨冶鷗心頭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回答,「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韓若滿意的點點頭,「你想不想知道。」
「不…」這個字還沒說完,就被韓若那威脅的眼神給制住,馬上改口,「當然想知道。」
看著他的狗腿,眾人閃過一抹不屑,顯然,他們忘記了當初跪在韓若面前的是誰了。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韓若似是那發慈悲的說話,讓所有人眼角一抽,頓時無語。
茨冶鷗看著她,深思,看來,韓若的資料他們還沒有收集全,這樣的性格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才是真正的依喜好做事。
「我記得,你的曾曾祖父是古羅馬的將領,」停頓了一下,看到茨冶鷗的點頭,繼續說,「在整個古羅馬帝國時代法典允許了一件事,觀看猛獸吃人,所有類型的猛獸都被用於該刑:獅、虎、豹、熊,偶爾也有狼、狗之類。所有的動物事先被餓或囚禁得發狂。觀眾都是觀賞行家,不允許出任何順序上的錯誤,一般說來,虎較受歡迎,它能快刀斬亂麻式地把犯人吃個精光。而熊的風格屬少部分心理不太正常的人所欣賞,它將犯人急風驟雨般地擊倒,吃的時候卻慢條斯理,拖泥帶水,咀嚼得十分仔細。而你的曾曾祖父,最喜歡的就是用熊來行刑。今天,我們試試吧。」
原本,茨冶鷗聽得很入迷,這些都是曾曾祖父的手札中記載的,也是曾曾祖父的愛好,他的驕傲,但是,最後一句話卻是讓蹭的驚醒,像是傻了一樣的看著韓若。
還來不及說什麼,只看到她一揚手,一個巨大的籠子被推了過來,蒙著黑布還聽得到裡面的吼叫聲,帶著撕裂,很恐怖。
這,難道是熊?
似是為了驗證他的猜想,推到他的面前,黑布被拉起,張牙舞爪的黑熊現身,聲聲吼叫響徹天空,震得茨冶鷗頭皮發麻,後退了幾步,直直的退到前邊,心有餘悸的看著那大黑熊,吞了吞口水,聲音有些斷斷續續,「韓…韓門主…」。
韓若似是賞賜一般地看了他一眼,開口,「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再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麼,我親自給你實行動物行刑。」
韓若的話把他嚇了一跳,胸膛裡的心臟跳動的厲害,卻也不敢再說話,盡量忽視那危險的吼叫聲,仔細想一想最近做的事情。
這般一想,有關華夏的事情,只有那靈汐閣的進駐讓他給拒絕了,難不成,是為了這事?
這樣一想,忽然有一些豁然開朗,看著韓若,有些試探的開口,因為是最後一次的機會,格外的珍惜,「難道是因為靈汐閣的事情?」
「嗯,你知道啊!」韓若看著他,揚起一抹笑容。
知道了原因,茨冶鷗就差痛哭流涕了,天啊,就是這麼個原因,竟然就把他綁來這裡,看來,以後所有華夏國的事情都要先深思,這次,回國之後,他一定要稟報給首領。
只是,他還能不能回得去,看著那邊兇惡的黑熊,他想起來,觸及岑水門利益的人都是沒有任何好的下場,就算是靈汐閣不是他們的勢力,但是,被抓來這裡,就已經說明了問題,而他今天,算是把命要交代到這裡了,有些頹然。
「那麼,你知道該怎麼做?」韓若有些好笑的看著茨冶鷗的心理變化,她到是沒想到岑水門在所有人的眼裡做這般冷酷無情的事情,都沒有人來反駁,看來,岑水門很好用的麼!
韓若才接手了多長的時間,哪裡瞭解岑水門這幾千年來早就在所有的人的眼裡都已經變成了一種至高無上的尊榮,不論他們做任何事,人民都覺得是對的。
若是韓若知道了,一定又要說這是盲目崇拜。
韓若的話卻是讓原本蕭瑟的茨冶鷗一下抬起頭,看著韓若,有些不敢確定,卻也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他逃過一劫了,他們不會殺他,不敢讓韓若再說一遍,馬上開口。
「靈汐閣將會成功進駐米國,而華夏所有的集團進駐事宜,我們都會在商議之後定奪。」之前的事情本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而後面的,相信他回去只要一說岑水門的名字,包括首領一定會同意他的決定。
後面的決定倒是韓若沒有想到的,這算是福利嗎?
得到了答案,她點了點頭,這讓茨冶鷗微微鬆了一口氣。
然後,起身,往出走,說實話,這裡的感覺讓人很不好受,頭也不回的說,「李徵,把他送回去。」
所有人跟著往出走,留下李徵在黑熊的怒吼中凌亂,茨冶鷗在濕冷中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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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終於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