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為君之意 文 / 流風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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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瞬間黑衣冷千夜與白衣男子已纏鬥到了一起。()
樓內一干武將,也沒閒著,瞬間圍住了那白衣的男子。在冷千夜咄咄纏逼之下,白衣的男子似乎有些不支,身子斜斜的向大殿的一角掠去。
葉初落冷眼打量著那白衣男子的去路,那裡可是死角,難不成這個男子想自尋死路?殿外那些弓箭手,可不是吃素的,一旦男子到了那個角落,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悄無聲息的移動身形,葉初落來到矮桌之旁,俯身端起一杯酒,纖長的手指慢慢浸入杯中,酒粘在手指,剎那凝結成冰,手指微拂,幾道勁風激射而出,qisuu不著痕跡的把那白衣的男子逼回回香樓的中央。
白衣男子心頭一悸,眼神中閃過微微一絲詫異,卻依舊不露痕跡的向角落逼去。
葉初落自嘲的一笑:看來那個角落該是有古怪,否則,這個男子沒理由一直想要躲到那裡去。
卻見,不知何時段志信竟已經攻到了那白衣男子的身邊,甫一交手,段志信便露了破綻,白衣男子哪裡不知道好歹,身子一歪避過葉飛錦和冷千夜的凌厲進攻,隨之弓著身子彈到段志信身邊,一把擒住段志信的咽喉,暴喝一聲:「不想讓他死,都給我住手!」
大殿之內眾人,果然紛紛停了手。
「秦英,你放肆!」冷千山龍顏大怒,亢聲道。
白衣秦英冷哼一聲,低沉著聲音道:「放肆?你該明白,你能有今日的一切靠得是誰。我只不過是想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你為什麼要拆散我們!?」
聽聞這話,冷千山面色微微一冷:「秦英,就是因為你父親的原因,朕沒有追究你的大逆不道,可是你,別不知好歹!」
望著面色越來越冷的冷千山,秦英不以為意的一笑:「不知好歹?仗著自己的權勢奪人所愛,就是知道好歹了?」
「你?」冷千山為之氣結,渾身微微一顫。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皇上……別管我……」段志信頗有些大義的話語打破了僵局,「抓住這個反賊」。
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葉初落自嘲的一笑:原本以為這人是沖爺爺來的呢,原來竟是衝著一個歌女來的。
「英哥,你這是何苦?」歌女閔柔面色一黯,潸然道。
「柔兒,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今日若不能帶你走出這牢籠,便是死在這裡,又何足惜?」秦英沉聲說完,目中精光閃閃。
「英哥……」閔柔淒淒喚道,眼神已是水濛濛一片,身子一斜,偎在秦英身後。
「秦英,你別不知死活,想從皇宮裡把人帶出去,簡直異想天開!」冷千夜哂笑一聲,眼神犀利而狂傲。
葉初落倚著樓內朱紅的殿柱,玩味地看著別人的好戲。
「不知死活?」秦英陰惻惻一笑:「我若死了,也有段大人給我陪葬,倒是值了。」
段志信心頭一顫,卻依舊硬撐著道:「皇上不用顧忌老臣,儘管把這大逆不道的賊子拿下!」
秦英手上加力,按住段志信的咽喉:「再不放我們離開,我現在就殺了這位錦城的肱骨大臣!」
看著段志信慢慢青紫起來的面龐,冷千山面色也是越來越難看。終於,緊繃的唇中扔出三個字:「讓他走!」聲音竟是極度低沉壓抑。
隨著這三個字出口,一殿的文武慢慢讓出一條可容三人通過的小道。
而回香樓外,一眾侍衛也是續箭在弦。
「你不要輕舉妄動!」段志信額上見汗,小聲道。
秦英會意的一笑:「我曉得。」
兩人就那樣怪異的從回香樓內走了出來,秦英的身後,歌女閔柔亦步亦趨。
三人就那樣慢慢地退到了皇宮的空地上。
眼神依舊犀利的看了看冷千山,秦英低聲喚道:「柔兒,我們走!」
歌女柔兒不可置信的牽著秦英的臂膀,皇宮如牢籠,隔斷了她的幸福,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有衝破牢籠的一天。
有力的臂膀纏上了閔柔的纖腰,身子一縱,恍如鷹隼,秦英已是躍上了廊簷,宛若脫兔,攜著閔柔急急去了。
冷千夜氣急敗壞的一跺腳:「追!」一聲令下,當先追了上去,其餘侍衛武將得令也是蜂擁而去。
被甩下的段志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躬身拜倒:「屬下無能……請皇上責罰!」
冷千山扯了扯嘴角,聲音威嚴中含著一絲溫和:「段愛卿受驚了,快快請起吧!」
段志信心頭鬆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縮到了一角。
嗤笑一聲,葉初落閒閒的咬著指甲道:「爺爺,我們也去看看?」
葉飛錦默然點點頭,對著冷千山一拱手道:「微臣不自量,請令捉拿反臣。」
冷千山一拂手,淡然道:「葉愛卿剛從邊疆回來,朕本想給愛卿洗塵,不想出了這樣的事……」長吁一口氣,冷千山接著道:「愛卿受驚了,這裡的事交給四弟他們就行了,愛卿和落兒就早些回去歇著吧!」
葉飛錦低頭應了一聲,扯了扯葉初落的衣袖,沉聲道:「落兒,走!」
二人轉身慢慢踱出似錦國的大殿,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殿走廊的剎那,段志信的唇角輕輕佻了起來。
誰也沒有看到,就在這個時候,葉初落雙眼微微一瞇,露出一抹不意被察覺的冷笑。
黑夜,似錦城寬闊的街道,兩匹上乘的好馬,緩緩而行。
「今日之事,不簡單!」葉飛錦幽幽開了口。
葉初落悠然一笑:「能在皇宮大殿之內鬧事,還能全身而退,自然不簡單。」
葉飛錦沉沉一笑,目光幽幽看著自己這個彷彿脫胎換骨的孫兒,這次從邊疆回來,他就覺得這個孫兒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可要真要他說出個一二,他又說不出來。現在看葉初落的神態,他終於知道究竟哪裡不一樣了:神韻,現在的孫兒身上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淡定,卻少了以前那份遊戲人間的紈褲,那是一種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自信與灑脫。他敢肯定,以前的孫兒身上絕沒有這種神韻!
「那你怎麼看?」葉飛錦輕輕吐了口氣,定神低聲問。
葉初落輕笑一聲:「爺爺若想知道,看看前邊就行嘍。」
葉飛錦心頭一動,抬眼望去,不遠處,兩個熟悉的人影就那樣孤單而倔強的站在了街的中央。
「既是出了牢籠,還不遠走高飛,等在這裡做什麼?」葉初落唇角一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你該知道。」黑衣男子秦英,面色冷漠如亙古不化的寒冰。
「段志信讓你來的吧?」葉初落勒馬站定,聲音飄忽不定。
秦英不置可否的一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既是如此,就不要囉嗦,動手吧!」葉初落一振韁繩,冷笑一聲。
「我的目標並不是你。」秦英傲然道。
葉初落微微哂笑,還未答話,葉飛錦已是朗聲開口:「你以為,憑你能鬥得過我?」
秦英不答,只是目光越來越冷的看著葉飛錦:「鬥不鬥得過,試過便知。」話音落,身子陡然翻轉,宛若旋風一般直逼葉飛錦。
葉飛錦騰身而起,眼神矍鑠地掃過秦英:「我敬重你的父親方才才放你一馬,別逼我對你動手!」
秦英身子一晃並不說話,只是出手更加凌厲霸道。
葉初落眼神一凜,唇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手指一曲,一道氣旋衝破夜的沉寂,直逼秦英。
感到身後的惡風不善,秦英身子一矮,避過身後惡風,幾個騰身掠開,回身怒視葉初落:「無恥小人!」
葉初落挑挑雙眉,嗤笑道:「我便是無恥,也敵不過那段家的糟老頭!」
秦英面色一凝,沉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葉初落輕輕一笑,面上一片雲淡風輕:「借刀殺人,難道不是更無恥嗎?」
秦英聽聞這話,面色更是大駭,剛才在回香樓內,他就覺得這個少年有些古怪,但因為段志信的目標只是葉飛錦,是以,他並沒有將這少年放在心上,現在看來,這個少年似乎比葉飛錦更難對付,居然一眼看穿了段志信的把戲。
「以答應幫你救出心愛之人為條件,要求你劫殺我葉家家主,你可知道,這個買賣你做的非常不值?」葉初落譏誚的揚起唇角,略帶嘲諷。
「你胡說什麼?!」秦英劍眉一挑,手下鋼刀揮起,竟是直接逼向葉初落。
葉初落身子不動,腳下卻像踩上西瓜皮似的滑了出去,就那樣輕輕巧巧的避過了秦英的一擊,回首,一臉洒然的笑意:「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話什麼意思嗎?」
秦英詫異的看著葉初落,那個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怎麼能夠這樣輕鬆的躲過自己的刀!
「我很欣賞你。」葉初落扯扯嘴角,沒頭沒尾的扔出這樣一句話。
秦英更是愕然,欣賞?自己這樣愚蠢的來刺殺一個絕世的高手,還有什麼值得欣賞的嗎?
似笑非笑的看著秦英,葉初落淡淡的道:「勇氣可嘉。」
這話說完,別說是秦英就是葉飛錦都差點吐血。什麼叫勇氣可嘉?那是人家不知道你有這個本事好不啊?要是知道你本事這麼了得,誰傻到深更半夜的來等你啊?
「公子說這話,不覺得太過分嗎?」一聲柔柔的話語傳來,卻帶著幾分不悅。
尋聲望去,那美麗如畫的女子,正用一雙冷若寒霜的眼睛看著葉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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