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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房卡的疑雲 文 / 芸鳥

    衛霆飛果然一畢業就去了美國,伊臣怎麼都不肯跟他走,他也沒有辦法。

    他走了之後,伊臣發現自己的銀行戶頭上多了一筆錢。

    他把這筆錢當成自己監督衛霆飛的勞動報酬,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不過,他並沒有揮霍一空,而是在大學時代通過購買股票基金,讓這筆錢翻了好幾倍,成為了他最初的積蓄。

    那幾年,衛霆飛依然在他的生活中若隱若現,他在大洋彼岸安排家裡派人派車送伊臣上下學,隔三差五還用電子郵件給他寫很肉麻的情書。但他這個人不適合搖筆桿子,每次伊臣看著那些語句不通但是很真誠的情書,腦海中都會浮現出衛霆飛坐在電腦前抓著頭髮,一臉痛苦地構思文字的樣子。

    衛霆飛真的很愛他,但,還是不行,他們不能在一起。

    伊臣用了很多方法和很漫長的時間,才慢慢和衛霆飛撇清關係。他很有技巧的逐步減少了跟衛霆飛的聯繫,又藉故搬了幾次家,非常耐心的跟衛霆飛周旋。

    慢慢地,兩人的電話和網聊從一周幾次,減少到一個月一次,幾個月一次,大半年一次……最後幾乎完全斷絕了。美國那邊有天玄會的分堂口,衛霆飛既要學著管人又要讀書,逐漸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和新的交際圈,分在伊臣身上的精力就越來越少了。

    伊臣自己的人生也開始了新階段,在大學裡他依然過得順風順水,既讀書好又會得人心,像高中那樣繼續在大學裡當學生幹部,頗受師生們的歡迎。

    他和羅瀾,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

    羅瀾的樣貌不比伊臣差,腦子也聰明,是一個從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因為性情開朗又出手大方,在大學裡的人緣挺好。但是羅瀾這個人吃不了苦,在心思,手段,解決困難的方法和忍耐力方面也比伊臣差的遠,所以,雖然兩人大學期間一直是學生會競選的競爭對手,但伊臣每次都能贏過他。

    羅瀾倒是也不記仇,而是打從心底佩服伊臣的本事,他天性就是這麼的單純。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反而變得挺好,等到大四那年找工作的時候,羅瀾就煞有介事的把謝榮介紹給了伊臣。

    當時,謝榮已經在寧溪手下做了幾年,他的公司正面臨拓展階段,急需有才華的年輕人來幫襯。認識謝榮的時候,伊臣已經兩年多沒跟衛霆飛打過交道了,他沒料到自己這輩子還能聽到「天玄會」這三個字,而且居然有機會去幫衛老大洗錢。

    「怎麼樣?伊臣,一起幹吧,我知道你膽子夠大。謝叔開的薪水是那些校園招聘企業的好幾倍呢,今後還會更多,我們跟著他不會吃虧的。」羅瀾對這個行業相當有興趣,他頭腦比較簡單,夠輕鬆能賺錢對他來說就是好工作。

    但伊臣的想法比他複雜得多。

    跟著謝榮干,就等於又跟天玄會扯上了關係。而扯上關係,就等於他可能有一天又會碰上衛霆飛。他好不容易才跟那傢伙斷絕來往,難道還要自己再一次跳進火坑裡?

    伊臣想了很久,居然發現自己沒有決心拒絕。

    他還是那麼的喜歡著衛霆飛,這種埋在心底的愛意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弱,一直都是如此的清晰。但是伊臣表達愛意的方法跟別人不一樣,他並不是想從衛霆飛那裡得到什麼,而是想繼續為他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他可以不對衛霆飛說出一個愛字,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

    他想幫衛霆飛。

    衛霆飛不知道也無所謂,他自己默默的嘔心瀝血也無所謂,只要能夠幫衛霆飛做一點事,伊臣就心滿意足了,他不需要衛霆飛做什麼回報,他只想幫他。

    機會稍縱即逝,伊臣下定決心接受了謝榮的邀請。

    進公司之前,他做了細緻的調查,知道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是寧溪。寧溪當時已經是天玄會非常有權勢的中堅派,似乎有野心要推翻衛老大的掌權,兩人的關係很不好。

    這對伊臣來說是一個絕妙的情報,寧溪和衛老大關係不好,兩人之間肯定很少互通往來。這樣的話,寧溪就不會把自己底下的那些人的詳細情況告訴衛老大,衛老大就不會知道有一個葉伊臣在為寧溪賣命。

    而且,在寧溪手下干,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伊臣能夠更方便的掌握他的情況。一旦寧溪有了背叛衛老大的苗頭,或者採取了什麼威脅衛老大生命安全的行動,伊臣就能很快知道。

    真是沒有比這更好的工作了。

    在踏進公司的第一天,伊臣心中充滿了難掩的興奮感。這就是他想要的東西,這就是最適合他的位置。他不要什麼婚約或者名分,有這樣一份低調又重要的工作讓他發揮才能,助衛霆飛一臂之力,才是他表達愛意的最好方式。

    這樣的生活,才會讓他的人生感到充實。

    因為非常喜歡這份工作,伊臣很賣力,在公司裡的表現深得謝榮賞識。在這幾年裡,他的事情一直幹得很漂亮,得到的紅利更是年年攀高,二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生活富足。

    他屬於幫會裡的一份子,又獨立在幫會之外,得到眾多員工的敬重以及忌憚。他身份低調,卻又可以從洗錢的過程裡分析出很多天玄會的重要情報,行動非常方便。

    一切都很完美,伊臣感到非常滿足。

    但是他並沒有結婚。

    他也並不是要為衛霆飛恪守貞操,只是覺得自己不太合適成家。他的性格纖細敏感,總是用審視的眼光看人,對待自己和他人都十分苛刻。這樣的性格促使他能在職場中培養出一批得力部下,但在私生活裡卻只會把人搞瘋。

    所以,伊臣雖然交際廣泛,真正的朋友卻很少,他注定不會是那種享受生活的人。

    在這種覺悟之下,他沒想到衛霆飛十年之後會突然回來找他,而且還是在他最落魄的時候耀武揚威的說要包養他。

    難道,衛霆飛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只是厭煩了跟他周旋,乾脆就趁這個機會強硬的逼迫他,就算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身體?

    黑暗的客廳裡,伊臣躺在沙發上,覺得全身發冷。

    他有很多巧妙的手段跟衛霆飛周旋,但是硬碰硬的話,他確實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花了這麼大的力氣,糾纏了這麼多年,他們最終居然是走到這樣一個地步嗎?

    伊臣歎了口氣,摸出西裝胸袋裡的那張房卡,捏在手心裡把玩著。衛霆飛是他的頂頭上司,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捏死,他根本無從反抗。從今往後,他就要過上情婦的生活了,不管春夏秋冬白天黑夜,只要衛霆飛一聲令下,他就得按照他的命令去哪個酒店或者賓館的客房裡,把自己從裡到外都洗乾淨,然後像一條砧板上的死魚那樣,被他分開雙腿翻來覆去的……咦?

    伊臣正深陷在痛苦灰暗的想像中,突然發覺手裡的房卡有點不對勁。

    他連忙起身打開檯燈,發現房卡的正面是空白一片,但背面刻著什麼東西。伊臣有點遠視,看不清太近的東西,伸手從茶几下面拿了一副無框眼鏡戴上,仔細端詳房卡上的東西。

    銀色的金屬卡片上,刻著一副非常簡易的地圖。地圖中間的位置有一個紅點,四周標出兩三條周邊道路,就像報紙上房地產廣告的示意圖那樣,簡單又清楚。

    地圖下面,龍飛鳳舞的刻著某某華庭四個字,再下面是一個詳細的地址:x座xx室。

    伊臣掏出手機搜索了一下那個某某華庭,網上它的信息很少,只知道是一座高級住宅區,均價高的嚇人。

    所以,這不是哪家酒店的房卡,而是一棟居家住宅的門禁卡嗎?

    誰家?難道是衛霆飛他自己的家?他要他到他家裡去陪他睡覺?

    好像哪裡不太對。

    伊臣隱約感覺到這裡面有問題,據他所知,衛霆飛在這方面有一點傳統的固執。他和衛老大一樣,只會把自己推心置腹的朋友請到家裡去,對普通人來說,能進入他們的家裡是一種莫大的榮耀,這代表著衛家的人已經視你親如兄弟。

    當時伊臣能夠隨意進出衛家大宅,也是因為衛霆飛愛上了他,準備把他當成結婚對象的。

    如果衛霆飛這種精神潔癖沒有變的話,為了跟誰做**交易就把他請到自己家裡去,似乎不太合理。況且,想跟誰上床的話他也不必特意買這麼貴的房子,相比之下,酒店更便宜也更方便,想睡了就約,約進房間就干,幹完各自回家,簡單利落。

    所以伊臣思考著,越想越不對勁,他是不是又掉進了衛霆飛的圈套?那只粗魯的野生動物看起來頭腦簡單,卻總能在他出其不意的時候,做出讓他大吃一驚的事情來。

    但是手裡的線索實在太少,伊臣想來想去,到最後困得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了,也沒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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