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奇怪的漁船 文 / 龍蘭野人
擺脫了多鐸等清軍的困擾,朱青率領船隻沿著渤海岸南下,想天津進發。
天津,是廠衛所在,只要到達天津,那就算到了自己的地盤,事情自然好辦許多。然而,還沒到達天津,船隻就遇上了麻煩。
此時已近年關,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按說這颶風是不會在這時候發生的,但是朱青等人在航行路上,遇上不少漁船紛紛回港,開始朱青以為是休漁時節,漁家們趕著回家過年,也就沒有詢問。但是連續一兩天下來,朱青越發不對勁了。
第三天凌晨,朱青來到船頭,又看見不少漁船紛紛回港,朱青決定一問究竟,他叫來了賽時遷,賽時遷經常走南闖北,上山下海,見多識廣,在這船上,賽時遷算是老人。
「將軍,您找我?」賽時遷問道,看來昨晚睡得不錯,所有人的臉色看起來都很好,就連賽時遷這樣的夜行人都能安穩睡下。
「時遷兄弟,你過來看看,這兩天我們相繼遇上不少漁船回港,也沒在意,但是我中覺得哪裡不對勁,你身手敏捷,要不你去看一下?」朱青指著迎面駛來的一艘小漁船對賽時遷道。
賽時遷點點頭,「好咧,看看就看看,將軍等著,我去去就回。」賽時遷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捆樑上吊,待那漁船一靠近,「嗖」的一聲,將叉鉤扔了出去,叉鉤「呼呼」幾聲朝漁船的桅桿上飛去,繞了幾圈,穩穩的勾在桅桿上,賽時遷拉了拉,對朱青微微一笑,「走著!」隨後縱身一躍,順著樑上吊朝漁船蕩了下去。
這時,錦衣衛甲板上的人越聚越多,大家陸續起床,都不約而同地朝朱青這邊走過來,看著賽時遷的一舉一動。
賽時遷將要到達漁船的時候,突然一個旋轉,腳一蹬船體,三兩下就竄上了漁船甲板,身手之矯健靈活,無愧於鼓上蚤的外號,賽時遷也就不過為了。
漁船甲板上沒有人,朱青朝船艙走去,突然船艙虛掩的小門迅速關上,賽時遷說時遲那時快,抽出寶劍一卡,將門卡住,門縫內,一雙眼睛盯著賽時遷,眼神充滿恐懼。
賽時遷手腕一扭,寶劍將門輕輕打開,他慢慢走了過去。
「啞」的一聲,賽時遷將門打開,門內一男一女看著走進來的賽時遷,瑟瑟發抖。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夫婦,女的緊緊抱著難的胳膊,半個身子躲在男人的後面,兩人都已過天命。
「別害怕。我不是海盜。」賽時遷確定這兩人不會對自己構成任何威脅,反而像很需要幫助的樣子,於是收起寶劍微笑地對他們說道。
「你……你想幹什麼?不許進去。」男人雖然看起來已經異常恐懼,但是某種責任讓他挺身而出,將女人擋在身後,也將進入內倉的一個小門擋在身後。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跟你們打聽一下這海上的情況。這兩天海上回港的漁船越來越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賽時遷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男人連連搖頭說道,賽時遷早就混過江湖,當然需要看人,一般越是這樣說的人心裡越有鬼,但是到底是什麼讓這對夫婦如此擔驚受怕呢?賽時遷不好來硬的,只好退出船艙,朝朱青打了個手勢,示意朱青下去看個究竟。
此時漁船已經靠近錦衣衛的船,朱青點點,縱身一躍,跳到漁船的甲板上。
看到又有一人跳下來,漁夫更是驚慌,趕緊又想把門關上。朱青抽出一枚飛鏢,朝門樑就是一射,「咚」,飛鏢不偏不倚插在橫樑上,橫樑內側,正是漁夫的眉心。
漁夫差點沒嚇暈過去,拽著自己的女人往內倉退去,缺死死將進入內倉的小門卡住。
朱青和賽時遷走了進去,朱青拔下門樑上的飛鏢,一推開門,漁家夫婦渾身發抖,頭冒冷汗。錦衣衛的直覺告訴朱青,這兩人一定有問題。朱青一言不發,朝內倉小門走去,漁家夫婦越發哆嗦得厲害,女人差點就哭出來了,她在丈夫背後伸手將門堵住,她孱弱的身體似乎要捍衛這個同樣很難起到任何作用的門。
突然,朱青發現女人的衣袖上有血跡,這更證明了朱青的猜測,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朱青還是沒有打草驚蛇,他慢慢走近。
「你們幹什麼?你們憑什麼上我的船?」漁夫因恐懼而歇斯底里。
賽時遷剛想說話,被朱青制止,因為他不知道小門之內回事什麼情況。朱青沒有說話,他緩緩拉開自己的披風,錦衣衛腰牌悄無聲息地亮了出來。
「錦衣衛?你們是錦衣衛?!」漁夫說這句話的時候,朱青的眼睛緊緊盯著小門內的動靜。
「既然你們知道了,那就老老實實交代,這裡面到底藏著什麼?」賽時遷質問道。
「漁家夫婦從小門口挪出來,撲通一下跪著朱青面前,「大人!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們啊大人!」
從恐懼到求情,漁家的態度讓朱青和賽時遷都有些驚訝,朱青附身將二人扶起,問道,「先起來,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謝大人。」
「謝大人。」
漁家夫婦站起來,面面相覷,似乎誰也不想先開口。
「這位是青龍將軍,有什麼你們就說出來吧,將軍能幫一定會幫你們的。哎,我說你們還挺會看人啊,剛才我問你們你們不說,將軍來了一句話沒說,你們就給跪下了。」賽時遷自嘲道。
「大人,您剛才突然就上了我們的船,你說這一般人可不就是把你當海盜了嗎?」漁夫解釋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海盜。難道我長得像海盜嗎?」賽時遷心中不爽。
朱青在一旁一看賽時遷那較真樣,差點沒笑出來,「不像,本來就是。」
「大哥你……」賽時遷被朱青損了一招。
「大人您是不像海盜,但是青龍大人看起來更正派。」漁夫冷不防冒出來一句。差點沒把賽時遷氣死。
賽時遷強忍著指著漁夫道,「行行行,甭廢話了。趕緊說,這裡面到底是什麼?」
「對啊,趕緊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朱青轉回正題。
「哎,不瞞大人,這裡面是小兒,受了重傷,快不行了,我們正趕回去,看看還有沒有救。」漁夫搖搖頭道。
「重傷?重傷你們不早說,還擋著不讓我們進去。」賽時遷有些埋怨道。
朱青制止賽時遷,「這不怪人家,換做是我們,船上突然來了人,當然也是要保護傷者的。」隨即轉身對漁家夫婦道,「如果你信得過我們,不如讓我們進去看看,我們的船上有大夫,興許還能幫上忙,這裡離岸上還有大半天的路程呢。」
聽了朱青這一說,一家夫婦面面相覷,猶豫的點點頭。
「大人,那就請大人幫小兒看看吧。」漁夫說著,將朱青和賽時遷引進小門。
內倉,陳設著漁家基本的生活用具,一張床板上躺著一個少年,用棉襖緊緊裹著,即便如此,朱青踏進小門的剎那,還是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朱青走進一看,果不其然,即便綁著厚厚的紗布,少年的胸口還是滲著血跡,怪不到連漁婦的衣袖也沾上了。
「你們也真是的,出海謀生,不知道備些藥的嗎?」看到少年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樣子,賽時遷責備漁家夫婦道。
「誰說不備呢?我們常年在外打魚為生,這些東西不可能沒有,可是根本不管用,這血就是止不住!」漁夫解釋道。
「哎,帶著孩子出海,就該多注意些,這回碰著了吧?估計是這天氣太冷,傷口很難凍裂了。」賽時遷繼續道。
「這……」漁家夫婦欲言又止,眼睛還飄忽不定。
這些都被朱青捕捉到了,他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不是磕著的吧?」朱青試探問道。
「這……」漁婦欲言又止。漁夫趕緊插話,「是磕著的,是磕著的。」
「哼。」朱青冷笑一聲,將棉襖蓋回去轉身對賽前道,「我們走!」
賽時遷被朱青這一拽正疑惑地轉身出門,突然,「撲通」一聲,漁婦跪下了,「大人別走!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漁夫哭著拉住朱青的褲腳道。
朱青深呼了一口氣,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不說實話,我怎麼救?我連他怎麼受的傷都不知道,我怎麼救?」
聽到朱青這一說,漁家夫婦又面面相覷,他們察覺道,這個將軍不簡單。
「老頭子!你就說了吧,再不說,大人就不管我們了,再不說,兒子就沒了。」漁婦說著,拽了拽漁夫的腿,讓他跪下求朱青。
漁夫經過短時間的思想鬥爭,終於咬咬牙歎了一氣,「嘿!大人,我說,我什麼都說,只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漁夫說著,正準備下跪。突然朱青一轉身,扶住了朱青接著將漁婦扶起來。
「說吧。他是怎麼受的傷?」朱青平靜地問道。
「他……他是被倭寇射傷的。」漁夫終於道出了實情。
「什麼?倭寇?!」賽時遷大吃一驚。
朱青卻似乎並不驚訝,其實從進入內倉的那一刻,他就感覺這艘船有倭寇的蹤跡。
「時遷兄弟,去吧寧兒姑娘接下來給小兄弟治病。」朱青看著掛在船艙內的一把武士刀靜靜地對賽時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