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心之所向 文 / 風王殿
「戒尼，師母懷孕了！老師說要慶祝一下，所以今天晚上你不用準備晚餐了。」
卡卡西一進家門就走到客廳，把這個讓人欣喜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佐助。
一臉興奮的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話剛剛說出口的時候，沙發上的藍發少年一瞬間僵直的身子。
「戒尼，怎麼了？你不開心嗎？」卡卡西坐在佐助的身邊疑惑地看著神情奇怪的稚嫩面孔。
似乎被嚇到一般，佐助連忙搖頭：「沒有，怎麼會不開心呢？」一邊說著一邊擺手：「師母懷孕這是好事啊，免得老師總是成天拿我取樂。」
見到佐助笑得有些不自然，卡卡西剛想要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但是卻想到了他們一起生活的這幾年的情景，他總是可以感覺的眼前的孩子有心事在瞞著他，每當他想要尋得原因時，卻總是會被他以這樣那樣的方式引開話題。
卡卡西生性淡漠，不是很擅長與人交往，但是這不影響他待人處事的敏銳，他知道佐助一定是有事藏在心裡，但是佐助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做過多的糾纏，他相信佐助會有一天對他敞開心扉，因為他才是佐助身邊最親密的人，最起碼卡卡西一直這樣認為。
「好了，準備一下。今天可以嘗到師母的廚藝嘍。」卡卡西壞心的提醒著佐助。
然後滿意的看到佐助的小臉兒瞬間變成了苦瓜臉。
唉，一想到師母的廚藝，佐助就會胃疼，估計除了波風水門的鐵胃以外，不會再有人承受得起了。
『沒想到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佐助走在卡卡西的身邊，只感到嘴中一片苦澀…….
「謝謝了，戒尼，有你在還真是幫了大忙了。」將喝醉的妻子和學生抱進房間安頓好的波風水門一臉陽光的笑著，本來可以溫暖人心的笑容，卻讓佐助轉過了頭，不忍再看。
「老師，」佐助坐在陽台上，看著明亮的夜空，感受著微涼的風拂過臉頰的□，突然想和身邊的金髮男子說說話：「身為忍者，你應該是一個謹慎的人，當時為什麼會想要把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帶回家呢？」
這些話佐助在很久以前就想要問了，只是遲遲沒有開口罷了。
沒想到佐助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波風水門微微轉頭，看著佐助小巧的耳朵在月光的籠罩下發著淡淡的光。
「一開始只是好奇你的樣子，再加上戰場就在附近，怕你受傷，所以就將你帶了回來。」一說到這裡，波風水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一想到當時的情況也覺得自己過於輕率了。
「老師難道不會奇怪我的來歷嗎？」佐助依舊看著前方漆黑的樹林：「我的模樣，能力，甚至是身體的成長速度，沒有一樣會讓您起疑嗎？」
注意到佐助的語氣不復之前那樣平和，男子伸出手拍在了那個海藍色的腦袋上。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我知道戒尼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孩子。」他說的很篤定，卻沒有發現佐助一剎那握緊的雙手。
陽台上的兩人很久沒有說話，就在波風水門疑惑著佐助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那個清脆的聲音帶著不復往日的稚嫩，略帶沙啞的響起：「如果我說我是一個罪人呢？」
清澈的眼眸緊緊盯著金髮男子的湛藍雙眼：「我為了自己的私慾，為了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而棄其他的生命不顧，與昔日的戰友拔刀相向，肆意的毀掉了那麼多的生命，老師，你怎麼會和那些笨蛋一樣認為我是一個好人呢？」
說到最後，聲音越發的沙啞，裡面包含著的東西，即使是經歷過無數生生死死的波風水門也無法明白。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佐助一下子無措起來，這是他第一次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的男子身上的氣息讓他的心不自覺地敞開了，埋在心中未曾與人訴說的話，佐助突然想要說給他聽。
「老師，對不起。」佐助站起身來：「是我在胡言亂語了，我先回去了。」
徒留下一臉疑惑的男子靜靜的看著月亮沉思著。
佐助沒有回家，而是跑到一片樹林中靠著樹幹呆呆的坐著。
或許只因埋在心中太久了，一直以來佐助都在逃避，他想到了在屍魂界的最後一個夜晚，他為了保護他所珍視的家人而向昔日的戰友們拔刀，其中甚至包括了他的部下，他的朋友，以及那些相信著他的人。
但是他還是沒有猶豫的斬殺了他們。
與殺人不同，他收割下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靈魂，那些靈魂的重量幾乎壓得他窒息。
如果當時就化作靈子消散的話就好了。佐助不止一次這樣想過。
如果不再睜開眼睛的話就不用面對這個現實了。
那一天的記憶如夢魘般吞噬著佐助。
隊友的血濺了他滿身，周圍飄揚著的靈子美如螢火，卻也美的蒼涼。
自從醒來以後，佐助沒有再使用過治癒以外的能力，雖然沒有與焰說過，但是佐助的心中很明白，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強大。
因為他的強大，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他可以任意妄為，甚至會失去自我。
仗著自己的強大而去踐踏他人的生命，每次想到這一點，佐助都會感到心底散發出的寒意，一絲絲的包裹著他，甚至手腳冰涼，想要嘶吼出來。
這樣的我會惹老師討厭的吧。佐助苦笑。
本來就是不應該說出來的，我果然還是，忘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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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將剛剛做好的拉麵放在卡卡西的面前：「給，你要的豬骨拉麵。」
拿起筷子的卡卡西面帶疑惑的看了佐助一眼：「幾天不見，你怎麼長大了這麼多？」
卡卡西看著佐助的樣子，沒有留一點口德：「雖然還是豆丁，但還是長高了不少。是你做了什麼運動嗎？」
聽了卡卡西的話，佐助握緊右拳，毫不留情的敲在了卡卡西因為坐在椅子上而與他齊平的頭上：「我再說一次，不許叫我豆丁。」說完轉身去了廚房開始整理買回來的食材。
佐助的心情比起之前輕鬆了不是一點點，想到幾天前波風水門對他說的一番話，佐助勾了勾嘴角，那個男人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啟發，這幾天他也獨自想了好多，終於走出了困擾著他的陰霾。
就像波風水門所說，「世界上為了自己而奪取他人性命的人絕不佔少數，所謂的忍者也是在貫徹自己忍道的同時殘忍的殺害與他對立的一方，但是殺人者不一定是壞人，在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無辜之人，有很多不該被殺的人，因為他人的貪婪與私心而慘遭毒手。」
「但是同樣的更多的人應該被殺的，因為他們奪走了太多的生命，造成了太多的悲劇，所以那些殺人的人同時也要做好被殺的覺悟才行。既然心志堅定的拿起武器來貫徹自己的信念，那麼就一定是有了被殺的心理準備，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在為了心中所想而戰鬥的人，都是那些有著堅強意志的人。」
「力量可以摧毀生命，但會讓它更加強大的是守護的力量，為了心之所向而戰鬥，那並不是罪，如果空有力量卻一味的懼怕它甚至無法保護你所珍視的人，那才是罪。」
「可是還是因此沾染了滿手血腥，不是嗎？」
「相信我，不是因為享受殺孽而去殺孽的人，心中都有著一片淨土。戒尼，我看的出來，你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孩子。老師相信你的決定，也會一直支持著你。你只要向著自己認為對的方向前進就好。」
京樂春水曾經說過，當他看清自己想要走的路的時候，他會變得更強。
他做到了，屍魂界的最後一場戰役很好的體現了他的話。
而現在波風水門的話無疑是一束照亮了他內心世界的光芒。
散去了他心中的猶豫與彷徨，克服了他心中的魔障，也讓他堅定了心中的信念，從而更加堅強，更加強大地守護著他想要守護的存在。
在佐助重生來到異世界的第三十九年，他擁有了一顆比強大的實力更加重要的堅定的內心。
雖然經歷了數不清的或迷茫或焦躁或孤獨或悔恨的日夜，但是此時的他只有洗盡鉛華的從容與淡雅。
那個懵懂的少年於悄然流淌的歲月中跌跌撞撞的長大了……——
佐助心情愉悅的坐在卡卡西的身邊看著報紙，心境的改變使他周圍的氣氛也有了明顯的不同。而卡卡西恰恰是一個敏銳的人。
「我說，你的身體只有在積累了一定量查克拉之後才會有所成長吧。」卡卡西此言一出，佐助渾身僵硬。
「嗯，差不多。」佐助鎮定的將報紙翻到了另外一頁，試圖掩飾剛剛的不自然。
可惜他那一點小動作怎麼可能瞞住卡卡西這位高手的眼睛呢？
「我出去做任務的這幾天，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卡卡西說的篤定。
要他說原因的話還真是難為他了，不過看著佐助打算瞞著他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將心中的不滿表達了出來：「你昨天對我的態度沒有平時熱情。」
語氣平淡，但是佐助還是從中感到了酸意，暗自扶額『卡卡西，你的話實在是太歧義了。』其實不能怪卡卡西說的直接，因為佐助的『每日一吻』是很有規律的，所以但凡在卡卡西因為任務而長時間離開再回來的時候，佐助都會飢餓的撲上來，然後在卡卡西刻意為之的情況下而『纏綿』許久。
而卡卡西這一次回來卻沒有得到以往的待遇，想當然會有些失落。
「你不會是趁我不在家跑去偷吃了吧？」注意到佐助有逃避問題的傾向，卡卡西確定眼前的豆丁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沒有給佐助逃跑的機會，一把揪住佐助的領子將他拽到了身前。
「其實也沒有什麼，卡卡西你不用在意的。」佐助心虛的說著：「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沒有給你添麻煩就好了。」說到最後還極具氣勢的哼了一聲，在卡卡西的力氣見松的時候，連忙蹬著比之前幾天略微長了一些的小腿而跑回了房間裡。只留下卡卡西一個人在沙發上若有所思。
佐助一頭撲倒在柔軟的床上，因為卡卡西提醒，他想要忽略的記憶就這樣浮現在了腦海裡。
就在和波風水門的談話結束後，他開始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力量，並決定要變得更強，強到可以避免無辜之人的犧牲，強到可以保護自己所要保護的人們，強到可以早一些回家。
然後在深思熟慮之後，他認為自己首先要做的便是盡快拿回自己還未恢復的力量。
所以在波風水門轉過頭來問他要不要留在自己的家吃晚飯的時候，佐助狠下心，一頭親了過去，就在波風水門瞪大了眼睛的時候，佐助已經借由他那比卡卡西更加強大的查克拉強制牽引出自己的靈力來，現在的佐助基本上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之所以沒有告訴卡卡西這件事，也不過是認為這種事沒什麼好說的。雖然告訴了卡卡西以後可以讓他不再因為貢獻查克拉這回事而每天的晚上都會稍有尷尬，但是佐助不認為和男人接吻是需要廣而告之的事情，所以才會選擇向卡卡西隱瞞。
更何況接吻對像還是他的老師，兼有婦之夫，不說出來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按照常理來說，佐助應該已經恢復到了正常水平才對，但是他總感覺身體不太對勁，在聽了焰的解答以後，他恨不能將焰從靈魂裡面就出來暴打一頓。
原因是在他化為靈子飄散於空中時，焰為了將他重組起來，便吸收了周圍可以吸收的全部靈子，導致佐助的靈力一升再升，現在想要全部提煉出來的話還需要更加強大的牽引器，說白了就是要找一個比波風水門的查克拉含量還要巨大的人才行。
而知道了這些的佐助忍不住掀桌，『我去哪裡找一個比波風水門這個火影還要強大的變態啊！』
生氣歸生氣，為了他的目標，佐助很好的平息下來心中的怒火以後，才考慮到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找人固然很麻煩，但是真正麻煩的是就算找到了人也不能保證人家會無私的貢獻出查克拉來啊！
難道要用到斬魄刀？佐助心中暗暗想著，還是算了，他輕輕歎出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因為這種事情而解放斬魄刀。
不過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他還是可以為了一點小小的目的而用些手段的，即使方式有些見不得人……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哈哈，終於佔了鳴人他爸的便宜，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