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3章 終結之谷 文 / 風王殿
一排排高大繁茂的樹木從眼前掠過,距離熟悉的風景越拉越遠,前面是是好像無盡的夜,總會有種望不到頭的感覺.
離開一直成長與生活的村子是什麼感覺佐助沒有去留意,心裡總有一個角落不似以往那幫平靜,不知道是對未來的迷茫還是更多的期待,順著原有的命運軌跡這樣毫不反抗的走下去究竟是對是錯沒有人能夠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比起說這是一種明理,更像是對命運的妥協,一種無力的妥協.
在沒有足夠的實力的條件下,像個傀儡似的遵循命運的擺弄是焰給他的唯一的選擇.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佐助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就算是擁有最優秀的血統也沒有讓佐助覺得自己可以目空一切.宇智波一族的榮耀佐助始終無法真正理解,前世十七年的人人平等的教育帶給佐助的影響是抹不去的.
不管佐助承認與否,他都始終會有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錯覺.
自己的未來到底會在哪裡,或者說自己的終結會在什麼時候來到佐助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他只是一步步地邁向命運指引的地方,然後讓一切順其自然.
沒有所謂的印刻在骨血裡的忍者的榮辱,也沒有要登上這個世界的頂峰的雄心壯志,佐助所能做的只是盡自己的全力以求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離開木葉邁向自己的未來這種做法要是說沒有任何的不捨是不可能的,即使佐助的年紀要遠比他的外表大上一圈也不能說明他可以毫無留戀的離開充滿了自己回憶的故鄉,尤其是這裡還是他的另一端人生的開端,就像是初生的小鷹仔遲早會離開母親溫暖的懷抱,可是即使他最後會成長的多麼威風強大,也不可否認他的心中還是會有一片最柔軟的存在.
相比起給予了佐助強大的實力與豐富的人生閱歷的屍魂界,這裡才是佐助所承認的』家』.
與時間無關,與環境無關,佐助覺得,大概是因為這裡太溫暖了,所以才會讓他心生不捨.
這一次的離去不能說是完全為了不打亂命運的軌跡,而是因為佐助需要時間.
就算沒有這些人的到來與挑撥,佐助也會選擇離開.拿到這個世界的規則的一部分並沒有想像的那樣容易,可以說如果不是佐助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現在的他一定不會平安的站在這裡.
「看來是有人追過來了,」不知不覺間,陷在回憶裡的佐助沒有注意到逐漸大亮的天空,次郎坊向著其他的同伴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停下來.
「怎麼了」佐助站在四個人包圍出的方陣裡,疑惑的看向左近拿在手裡遞向他的玻璃瓶,微微皺眉.
「這是為了打開咒印的第二階段必不可少的東西,不過吃下去的話……會死哦.」左近的話沒有帶起佐助的反應，佐助只是看著那些藥丸，面無表情。
「不過只要我們為你護法就不會有問題，過了這道坎，你的力量會得到非常大的提升，想必在與我們戰鬥的時候你就見識到了。」意有所指，既突出了他們不同尋常的力量的來源，又再一次的嘲諷了佐助那個夜晚的狼狽不堪。
佐助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是在糾結到底要不要順著他們的意思把東西吃下去，可是他的那個咒印只是個有名無實的東西，雖然印記還在，但是卻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作用。
佐助的思考僅持續了幾秒，就被一聲粗狂的聲音截住了。
「佐助大人，請抓緊時間，木葉的人已經追過來了。」次郎坊的一句話讓佐助茅塞頓開，如果他的記憶沒有錯的話，這裡的四個人全都會在這裡……
既然這樣，他也沒有委曲求全的必要了。
「我知道了。」再一次睜開眼時，黑色的三勾玉緩緩轉動，「可以出發了。」
……
在音忍四人眾一個接一個被木葉的忍者們絆住腳步的時候，君麻呂這視大蛇丸為神的白髮少年終於出現了，就在他攔住想要衝上來抓住抓住的鳴人之時，佐助毀掉了那個空間頗大的柱形木桶，不再多做停留，向著音忍村的方向離去。
「等一下！佐助！」過來支援的李洛克給了鳴人擺脫君麻呂的機會，一邊叫著黑髮少年的名字，鳴人來不及拜託小李什麼，就轉身離開了。
『鳴人……請一定要把佐助平安的帶回來……』記憶中，今天的清晨，在露珠還沒有被太陽帶離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直喜歡著的少女站在他們出發的門前，泣不成聲，『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小櫻是個驕傲的女生，比起從來都是靦腆的不敢與自己對視的雛田，鳴人更加傾心的是這個雖然總是對自己付諸暴力，但是卻又總是堅強著與自己還有佐助一起做過各種任務的夥伴.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小櫻如此脆弱的一面,當他在早上得知佐助離開村子的消息之時,他在潛意識裡面是不相信的.
沒有理由,他就是這樣認為.
『放心吧，』他豎起大拇指，做出了承諾的手勢，『我一定會將佐助帶回來給你看的，我的忍道可是：說到做到。』
他說的很有信心，只因他從沒有懷疑過佐助會拋下他所在的村子的一切。
可是當他看著對自己的呼喊沒有絲毫反應的義無返顧離開,甚至沒有給他一點餘光的黑髮少年的時候,他想他明白了小櫻那句話的意思,佐助他……是真的要離開了……
「可惡啊！」鳴人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的焦急，他恨不能馬上追上同伴，可是卻只是看著佐助漸行漸遠的身影無能為力，他的實力，相比起前面的少年，差的又何止一點點……
水流從空中墜落敲擊著被打磨光滑的岩石的巨大聲響遮住了身後的呼喊，濺起的水花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前面的路……
駐足在瀑布的最上方，陽光透過水流晃出的光芒讓佐助微微有些發昏，一晚上沒有停歇的奔走帶給他現在的身體的只有無盡的疲勞感。
「佐助！」看到少年停下了一直向前的腳步，鳴人反而加快了步伐，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就可以攔下想要離開的佐助了……
注意到從後方傳來的聲音，佐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想向前走了，越來越濃重的無力感席捲全身，他對於未來再一次的疑惑了，就這樣毫不反抗的走下去，真的會走向他所期望的未來嗎……
或許說，他所期望的未來究竟是怎樣的呢……
「佐助，今早綱手婆婆下的命令我還是不能夠相信，」金髮的少年終於來到他的面前，知道他站在自己的身前，佐助才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一直叫囂著要超越自己的吊車尾居然少了以往傻兮兮的表情，「我們回去吧，寧次、鹿丸、牙、丁次，大家都來找你了，就連小櫻也十分擔心呢，所以，回來吧，佐助。」
佐助看著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視線已經可以與自己持平的少年，沒有說話。
見到佐助沒有回應自己，鳴人隱隱感覺到了某種自己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瞇了眼睛，鳴人露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笑容，「吶，佐助，你怎麼了？」
「我不會回去。」一句話，挑出了鳴人最不想預見的場景。
「佐助，你到底怎麼了？」用心聽的話，便可以注意到聲音裡隱約可聞的顫抖，可是現在的佐助卻沒有心情去注意這些，「不要再開玩笑了。」
「不願意相信？」佐助抬眼看著那雙蔚藍的眼眸，如同記憶裡那般的溫暖，不知怎的，佐助突然想要移開視線，「既然這樣，我們打一場吧。」
「你在說什麼啊？」
「聽說實力相當的上級忍者在交手的瞬間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心境，」佐助突然有些煩躁，「既然你不願意相信的話，那我們就打一場吧，說不定這樣你就能夠知道我的真實的想法了。」
他只是想要發洩心中的煩悶而已，他也想要知道，他的內心究竟期待著去往何方……
「佐助，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擦過臉頰的苦無打斷，一道細細的血痕瞬間出現在臉龐，他不敢相信的睜大了雙眼，蔚藍的瞳孔緊縮，他沒有想到佐助會真的對自己出手。
「再磨磨蹭蹭的話，說不定會死的。」少年的聲音沒有了以往的溫暖，不知道是不是鳴人的錯覺，他覺得那道聲音裡隱隱藏著些許的悲哀……
抬手擋住佐助的攻擊，鳴人只是被動的做著防禦的動作，直到現在，他也不相信佐助真的會要他的命。
「咳咳……」吐出一口殷紅的血，鳴人的手摀住發痛的胸口，低垂的眼簾遮住了他的眼睛，佐助停下攻擊，等待著……等待著鳴人的覺悟……
「為什麼呢……」喃喃的話語順著鮮血一起流出，他看著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眼睛，一雙比腳下的溪水還要清的明眸，漆黑的瞳孔裡映出了自己的面孔，「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呢……」
「我在很早以前就說過，」佐助的目光也帶著點點的迷茫，「我有一個必須要殺掉的目標，為了這個目的，我需要的是更加強大的實力。」
「是你的哥哥嗎？」鳴人說出了他一直以來都沒敢提出的名字，在他所知道的佐助的過往裡，這絕對算是個禁語，不管是卡卡西老師，還是好色仙人，都有在事先囑咐過他不要在佐助的面前提及這個名字。
可是現在的他所能想到的卻只有這個人了，在他們第七班成立的第一天，佐助就說過類似的話，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明白佐助話裡面的意思，但是現在的他，根據他有限的瞭解，他想能夠讓佐助失去理智的是有這個人了。
「哥哥？」佐助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眼前閃過的是那個黑髮黑眸的僅比自己大了幾歲的少年，十幾歲的少年毫無瑕疵的臉如白玉般溫潤，眉宇間儘是溫雅淡然之氣.
呼吸，驀地一滯，說不出的感覺讓佐助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輕晃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這個人，無法言表的感覺慢慢的蔓延開來，那雙一直溫柔的注視著自己的黑色眼眸，那雙總會溫柔的撫摸自己頭髮的溫暖的手，所有的一切，現在想來都是那樣的令自己動容，他忽然很想見到他……
「果然，是為了復仇嗎……」鳴人注意到了佐助的失態，眼睛裡的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失落，「如果是為了他的話，我們也可以幫你的，」他大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僅是我，卡卡西老師，還有小櫻，寧次還有牙，大家都會幫你的，我知道那個人很強，但是只要我們一起好好地修行，再過幾年，總會有辦法的。」
「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插手了」莫名的怒火突然竄了出來,「你的話,對我來說是種侮辱.」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鳴人急著想要解釋，覺得佐助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他沒有想要侮辱佐助的意思，他只是想要幫助他而已，「我的意思是只要大家一起努力的話，總會復仇成功的。」
「鳴人，我要做的事情不容許任何人隨意插手，就算是你，如果再說這樣的話的話，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了。」恢復了往常的漠然，佐助知道，鳴人只是單純的想要幫助他罷了，或許連鳴人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話是在質疑自己的一切。
「那個男人就這麼重要！為了他，你要拋棄同伴還有所有人嗎？」聽了佐助的話，鳴人一直以來壓抑著的心情也無法忍受了，「為了一個叛忍，你就要棄所有不顧了嗎？」
聽到鳴人口中的『叛忍』，佐助迅速上前將鳴人的攻擊化解，握住揮向自己的拳，毫不留情的甩開，「你又知道些什麼？沒有親人的你，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是一個人的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感受！」
「我的確不懂！」鳴人趁著佐助不留意的瞬間攻了過來，把他死死地壓在岩石上，水花濺在臉上的冰涼觸感像是眼淚，「我不知道那種感覺，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離開，佐助，就算是打斷你的手腳，我也要將你帶回去！」
「呵，」佐助沒有反抗，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鳴人的憤怒，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帶著灼人的溫度就像是鳴人本人，總是會竭盡全力的去做某件事，「既然這樣，就趕快結束吧。」
在鳴人還在思考佐助話裡的意思的時候，佐助已經掙開了他的手，迅速的移到了距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岩石邊上。
『吱吱』
查克拉聚在掌心化為藍色的光芒，電流劃過虛空照亮了這一片天地，「出手吧，鳴人。」
當兩道藍色的光芒相撞的一剎那，鳴人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他和佐助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時的他們只是陌生人，僅有的幾秒的對視換來的是雙雙彆扭的扭頭，在那個時候，誰也沒有想過他們會有成為同伴的一天，更沒有想過，他們會有對彼此出手的這一天……
大雨傾盆而下，順著髮梢，順著手腕，緩緩滴落。
躺在地上的金髮少年安詳的閉著眼睛，在他的上方，佐助撐著手臂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臉頰。
不知道是誰的淚，溫熱的讓人想要哭泣……
『叮』護額滑落在少年的身邊，只一聲，再無聲響，浸濕了的絲帶貼在地面，佐助站起身，斬斷了所有的眷戀……
足夠了……這樣就好了……
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佐助想到了哥哥，他還有他。
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莫名的顫動,佐助知道,這是能夠支撐著他在這裡堅強的走下去的源泉.
『忍者的道路並不會一帆風順，但是我會一直陪著你走下去，作為你前進的目標。即使是被你怨恨也好，這就是哥哥。』
『我們，是獨一無二的兄弟。』
那天的夕陽格外溫和，暖橙色的光打在他的身上，並不刺眼，可是還是會感覺到眼眶微微的發燙
血緣真是神奇的東西，只要想到在這個世界他還有一份無法割捨掉的牽掛，佐助就感覺自己有了面對未來的勇氣，他並不孤單，他還有家，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他還在等著他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不會太遠，佐助心想，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
「佐助，你來了。」
陰測測聲音如同它的主人一樣粘膩，暗黑的環境裡，僅有的燭火是那樣的無力掙扎著。
「嗯。」
這樣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累~~
總感覺寫的不盡人意~~
有些感覺始終沒有寫出來~~但是還是決定放上來，等到以後有時間的話在修吧~~
終於，要開新捲了~~
其實鳴人筒子真的是挺慘的，追到現在，也沒追到小佐佐（我是指原著~~）
弱弱的問一句~就沒有人喜歡鳴人這個樂天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