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 有些捨不得 文 / 大刀老猿
「明天就要離開了,真有些捨不得!」原艦長鄭中建依然待在那艘054a護衛艦的甲板上,回首望向太平山。
去年來的時候,那裡很多地方還是光禿禿的,而現在那豎起的一棟棟樓房之間已經看到了一片片的綠色,就連台地側壁上也爬滿了泛著嫩綠的蔓籐。
這裡的春天比大陸還要早一些。四月上旬,那一層層的綠毯上就已經點綴滿了各色的花朵。
「再過一個月,說不定這裡就會變成一個大花園了!」雖然他沒有說捨不得什麼,但身旁的周裴良自然明白,緊跟著感歎道。
無論什麼東西,看著它一點點的改變,對內心的觸動最大了。
這三個多月,整個太平島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一點點的改變,就像醜小鴨變成白天鵝一樣,徹底變了模樣。身為見證這一歷程的旁觀者,華夏本土的一眾教官們心中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滋味。在即將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時,各種醞釀的心中滋味一起湧上了心頭,化作了絲絲縷縷的不捨和惆悵。
「是啊!」鄭中建歎息道,「太平島上越建越漂亮了!」
太平山已經看不到那些從本土運來的土壤顏色了。
太平國人充分的利用起了山上的每一寸空餘地方,就連建築的每個角落也垂掛上了綠色和鮮花的顏色。
當初太平國一船一船的進口這些土壤的時候,不知有多少人暗笑太平國人犯傻。但是當鄭中建看到春節後太平國人用土壤覆蓋滿了一層層的台地後,那黃土、黑土、褐色、紅土、白土組成了的一帶帶的植被區讓他不由一下子想到了五色祭壇。
「祭祀蒼天?還是祭奠先祖?」他本想笑笑甩掉腦海中的浮想,卻一下子又聯想到了冬至那天太平國祭祀祖神和民族英雄的場景,「一群華夏人遠航到大洋深處,在西方人統治的大洋上篳路藍縷的開闢出了一片新的天地。他們何嘗不是一群民族的英雄?或許未來華夏史書中會有這樣的一段開疆闢土的記載。」
有那麼一瞬間,他也很想加入到太平國人的行列中去,但現實最終扯住了他那一剎那的不理智。
再次回首太平山,鄭中建的心中多了更多感慨。
「太平島的實力也越來越強了。」周裴良似乎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他們的港口僅僅用了半年多,就初具規模。那條高架飛機跑道似乎已經主體完工了,正在做最後的管線敷設。東邊的船廠也已經基本完工,我看到他們運來了一批鋼板,似乎是要建造船隻。有了港口碼頭、飛機跑道和造船廠。太平島已經不是原來的太平島了!」
「你說美國人會不會加大動作?」鄭中建思慮道。
「美國人其實一直在等待著我們的動作。我們國內不表態,他們就不會有大動作,除非太平島人主動去惹他們。」周裴良微微搖了搖頭道,「可惜國內還是低估了太平島的實力,他們只看到地處戰略要地的太平島會讓美國人分神。卻沒有想到太平島發展影響會如此快。只看我們那些考核選拔出來的手下竟然開始偏向太平島,就能看出太平島的影響力比我們之前想像的還要大。這恰恰是美國人希望看到的。」
「太平島只有這麼大,已經局限了他們的發展格局。甚至他們連安頓百姓住的地方都不夠,還談什麼發展?或許他們可以去國外散居,但始終受制於人。」鄭中建不自覺的辯解道,「在國內,他們的消息最多熱乎一陣。能傳多遠?」
掌控輿論的根本。不在於一時,而在於長久。
一些突發事件的消息在群情激奮下是很難封鎖住的,但人們總是善忘的。很多火熱的消息,很快就會被其他消息淹沒。可能永遠也浮不起來了。
「太平國的消息可能一時新奇被國人注意,但在一道道的限制下,時間長了一樣要被國人慢慢的遺忘。」不少本土的人都持這樣的觀點,包括鄭中建。
「小國的缺陷就在於後勁不足。單單他們的經濟能否支撐下去都難說。那些船哪一個好伺候。還有那一艘沒有來的無敵級航母,根本不是個人的財富能支撐下去的。太平王能有多少錢可以揮霍?」鄭中建的這番話同樣是絕大多數人不看好太平國的主要原因。
經濟問題是太平國的致命點。現在的繁華不過是那個有錢的太平王不計代價往裡投錢的結果。但國家向來是個吞金無底洞。即使是世界第一大富豪來,也不敢說一直支撐著一個國家,這樣看不到多少回報的向裡死投錢。
「就怕那個一時腦熱的太平王沒錢支撐下去後亂抱大腿,惹出更多事來!」周裴良苦笑道。
「我們連第一島鏈難以逾越,談太平島太早了點吧!」鄭中建一笑道,「不過,我看太平國的人好像沒有準備投靠哪一方的打算。難道他們真天真的以為他們能保持中立?美國人會讓他們長期保持中立?」
「越是擺在桌面上的事,別人越不信。正是他們這種看似明確的表態,才給我們惹了這麼多的麻煩,讓那些國家不斷的來試探我們和太平島的關係。」周裴良苦笑道。這一段時間可讓他們很是被動,在內被士兵們埋怨,在外受洋鬼子們的憋屈。
「我們明天就走了,不再受這些窩囊氣了!」鄭中建忍不住說出了心裡話。相比周裴良這個政委,傾向於傳統軍人的鄭中建更討厭這種猶如夾在風箱中老鼠的感覺。
「是啊!明天我們就要走了!」周裴良恍似未聞鄭中基的後半句,只是望著海港中泛起的一粼粼的破碎浪花,重複著他前邊的半句長歎道,也多了些放鬆。
「政委,艦長!」正在這時,軍需長朱耀光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邊跑邊焦急的喊道。
「什麼事情這麼慌張?像什麼樣子!」周裴良落下臉來呵斥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作為周裴良身邊的耳目,或許看到了周裴良有了主心骨,朱耀光不再那麼急促,但依然哭喪著臉道,「打起來了!」
「誰打起來了?說清楚了!」若不是看在他的苦勞份上,周裴良真的不想用這個無能又貪婪的傢伙,壓著心頭的火氣和一絲不好的預感再次喝道。
朱耀光不由臉上一頓,才長喘一口氣道:「咱們的戰士喝酒的時候,和美國人英國人打起來了!」
……
「再來一杯!」葉玄舉起了2升的啤酒杯向酒保示意道。
「不能再喝了!」副艦長陳斌連忙攔住道,「我們明天就要走了,這酒實在不能多喝!」
雖說要走了,加上政委示意要加強和太平國關係,才使得有了這一次的喝酒,但陳斌依然不敢大意,唯恐在最後又鬧出什麼亂子來。
「就是明天你們要走,今天才更應該喝個高興,權當為你們踐行!」葉玄呵呵一笑舉杯道。
「不是你們喝酒不行了吧?」一旁的趙七喜在旁邊起哄道,「是不是上一次歡迎會上你們喝倒了以後,就不敢再喝了?」
「誰說不敢喝?」趙三貴瞪了他一眼,舉起了手中的一大杯啤酒一飲而盡。
這句話和這個動作瞬時在太平**人一陣鼓掌和叫好下,點燃了場上的氣氛。
但這個氣氛隨著一群英國水兵和美國教官的到來,開始變味,從火熱變成了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