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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縱馬入長安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劍而至,月華黯去 文 / 憂鬱的桃夭

    一指與兩指相對,卻如兩座山嶽相互撞擊,將攏聚而來的天地元氣崩成片片碎渣。

    紅袍祭祀目光一凝,他分明覺得有清寒的念力自對方的兩指尖湧出,於是,他猛地縮回手指,然後推開,然後便看到一道白色光華如火苗般在對方指尖歡快地跳動。

    「真不愧是道天教的少教主,果然是不世出的天才。」他瞇著眼睛,看著那團光華,說道:「連皓月劍都有了如此的火候。」

    「天罡五雷**、皓月劍,你們道天教兩大術法集於你一身,看來北溟教主對你真是寄予厚望。」

    「也罷,就讓我今日再次好好領教下道天教的皓月劍!」

    張無敵默然,對方很顯然對道天教的一些事情十分瞭解,想必當年曾經打過多次交道。看他說話的樣子,恐怕在這道術法之下吃過不小的虧,所以至今仍然記憶憂新。

    紅袍祭祀當然記得很清楚,當年,北溟龍鯤遊歷天下,無意中與剛剛進入元老殿的他相遇。雖然年齡過百,可對於修行者來說,不過只是剛剛開始。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態,他攔住了北溟龍鯤的去路,揚言便要挑戰。

    北溟龍鯤不厭其煩,於是,皓月劍出,只是隨手揮出一劍,便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站在原地的紅袍祭祀低頭看了下身上,發現並沒有任何傷痕,正要開口嘲笑,突然覺得胸腹內一陣劇痛。

    有一道劍氣盤旋於五臟六腑之間,凜冽的劍意不斷在體內衝刺、切割,終於忍不住噴出口的鮮血讓他明白了與對方的差距便如天與地一般。而那道越走越遠,逐漸模糊在風中的身影從此便銘刻在記憶中,不敢或忘。

    而那道在體內縱橫的劍氣直到回到祭祀神殿,才在殿主的全力施為下,花費三年光陰方得化解。而他這時才從殿主的口中知道了這道術法的名字,那便是皓月劍!

    如今,此刻,他再一次從這麼一個年輕俊俏的青年指尖看到了這道讓他受盡痛苦折磨的術法,自然有百種滋味湧上心頭。而其中,最強烈的只有一種——報仇!

    父債子償,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雖然當年打傷我的北溟龍鯤並不是你的父親,但是,他是道天教的教主,而你則是少教主,那麼,這個他加在我身的恥辱,便應該由你來償還。

    紅袍祭祀心中念頭轉動,右手微動,一柄劍便從袖中滑落至他的手中。他握緊長劍,然後劍尖朝下,雙手相握對著張無敵唯一躬身,說道:「皓月劍乃無上術法,我不敢托大,便以此劍相迎,請閣下莫怪!」

    說完,他豎劍當胸,肅然道:「當年受北溟教主一劍之恩,至今不敢或忘。今日便以這道劍術予以相報,請閣下賜教。」

    張無敵看著眼前的紅袍祭祀突然嚴肅的神情,眉頭不禁蹙了起來。她自然聽出了對方口中所說的一劍之恩必然乃是反話,也不知道當年老師是如何對待的他,竟然讓他相隔這麼多年還耿耿於懷。

    既然對方已經出言相邀,這場由那紅袍祭祀設下的殺局便有些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生死決鬥的復仇戲碼。

    通過方纔的交手,張無敵已經知道,對方的實力顯然是在自己之上,而自己最得力的幫手卻因為身負重傷至今還昏迷未醒。此地又是人跡不見的荒原,自然也不會奢望有什麼救星恰好路過,施展神功,擊退強敵。

    所以,張無敵明白,這個時候,能夠依靠的只能是自己。她心裡歎了口氣,然後,她開始拚命了。

    「皓月!」張無敵目光一凜,口中輕聲喝道,指尖的光華頓時大盛,四周的天地元氣便如飛蛾撲火一般爭先恐後地奔湧而來,然後灌入光華之中,竟然劍光有與月華爭輝的意味。

    終於,她一咬牙,雙指向前一點,便有劍意刺破冰涼的空氣向那道紅色身影擊去。

    紅衣祭祀的瞳孔中,那道劍芒越來越近,他卻始終不動。直到皓月劍的劍氣將他額前的幾根已是斑白的髮絲切斷,然後飄然而落時,他的右手動了,而一動,便是一聲輕微的爆響。

    這聲爆響入耳,張無敵眼瞳微縮。她想到了對方一旦出手,必然便是石破天驚,可她卻沒有想到,對方的出手會如此之快,快到會在空氣裡產生音爆。

    於是,兩道劍意擦肩而過,而紅袍祭祀劍上揮出的劍氣卻已是後發先至。

    劍氣直指張無敵的咽喉,月華瞬時一黯。

    ……

    ……

    淡淡而泛著秋意的月光從門縫間羞澀地鑽了進來,在吳桐腳邊染上一層霜色。此刻的他正坐在椅子上,看著秦河在紙上塗畫著什麼。

    程東正低著頭坐在屋子的角落,紊亂的氣息表達著他陷入昏迷的現實,而他的身上除了那日的傷外並沒有什麼拷打的痕跡。

    他被帶回天樞處後,便一直在這間屋子裡,每當他努力地睜開眼睛,便會發現一雙渾濁的雙眼正直直地注視著他,讓他不禁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程東自然認得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天樞處的三先生。只是,他不明白為何秦河不對自己用刑,而是用這樣一種難以言喻,甚至帶著一絲猥瑣、一絲曖昧的眼神看著自己。

    難道……

    他想到了秦河一生未曾婚娶,於是,一些傳聞在他的腦海中開始清晰。難道,這位大唐第一神符師,返虛境的強者是因為龍陽之好而看上自己了?

    想到這裡,程東頓時渾身泛起了細小的疙瘩,菊花驟然一緊,臀部更是不敢再隨意地在椅子上來回磨蹭。

    每當程東看到自己眼前的這雙眸子,總是心中哀歎一聲。次數多了,我為刀俎,人為魚肉的無力感開始在心中蔓延。於是,他便不再抗爭,只是為了在過程中少受點罪,索性便讓自己暈了過去。

    看到程東如此,秦河便施施然地走到桌旁,取下一枝狼毫,蘸上濃墨,在宣紙上開始寫起字來。

    吳桐百無聊賴,便不由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而這個哈欠方才打到一半,突然有種心悸的感覺驟然湧起,然後便化為胸口的一陣疼痛,竟然有難以呼吸,喘不過氣來的難受。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道清瘦身影,於是,吳桐捂著胸口,眉頭緊蹙成團,而心底,則是有深深的擔憂開始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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