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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縱馬入長安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有種出手叫瘋狂 文 / 憂鬱的桃夭

    「因為我的左手會更快!」紅袍祭祀說話的時候頗有幾分輕描淡寫,甚至在他的心裡,有一種期待看到對方剛升起的希望被無情打落後驚惶的神情。

    張無敵雙手攏在袖中,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紅袍祭祀,嘴角的那道弧線愈發上揚,她說道:「我知道。」

    「你知道?」紅袍祭祀露出了一絲詫異,他的右手無力地垂在身體一側,方才不斷滴落地面的鮮血此刻顯然已經被他止住了。

    張無敵目光緩緩停駐在被紅袍祭祀左手拿著的金輪上,說道:「從你第一次出手開始,你的左手就始終藏在身後。如果一個慣常使用右手的人左手只會順勢而置,斷不會刻意放在身後。由此便知,你的左手定有蹊蹺。」

    「而你出手間全面壓制我的便是你的速度,那能讓你在右手暫廢之下,依然如此有信心的,除了你左手能爆發更迅疾的速度外,我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

    紅袍祭祀的眼神中除了詫異,原本的欣賞更濃郁了幾分。他不想暴露自己左手的秘密,為了不讓它在晃動中被張無敵有所察覺,便特意放置在身後,卻沒有想到正是由於這一點,被她看出來端倪。

    左手,正是他底氣所在,哪怕受此重傷,依舊無所畏懼,心中戰意反而急劇升騰起來。經脈內的念力開始流轉起來,順著左臂灌入金輪之內,漸漸,一輪近乎圓月的光華在紅袍祭祀的手上亮起。

    張無敵臉上的淺淺微笑開始斂去,而目光則變得凝重。雖然,她已經猜到紅袍祭祀的左手秘密,於是,她更加謹慎。

    因為,她明白,那只毫不起眼的左手,不動則已,一動便是勢若奔雷!

    她沒有什麼能夠擊敗對方的把握,但是她有著剛剛突破的銳氣,而這種銳氣,有時候,便是無堅不摧!

    張無敵看著紅袍祭祀左手上掌心的那輪光華,縱身而起,右手緊握成拳,向著對方的鼻尖擊去。既然他的速度如電,那便只能搶先出手,換取那珍惜的一瞬時間。

    「好身手!」紅袍祭祀難得地誇讚一聲,隨即目光一冷,左手手肘往下一沉,砸向張無敵的白皙的手臂。如果這一下砸實,這條手臂多半便是個骨裂斷折的下場。所以張無敵眼瞳微動,直直向前的手臂突然一轉,隨即屈起,自下而上對準了紅袍祭祀的下頜打去。

    紅袍祭祀小臂一擰,然後抬肘,橫向朝著張無敵的頸部要害掃去,手中金輪的邊沿閃著熠熠的寒芒,分外讓人覺得森冷。

    張無敵低頭,金輪堪堪從她頭頂掠過,卻劃落了在空中飛舞的幾縷黑髮,隨著夜風飄盪開去。

    紅衣祭祀後退一步,避過張無敵的自下而上的一擊,然後忍不住出聲笑道:「方纔你斷了我的發,如今我便同樣斷了你的,我們也算是扯平了!」

    在他的心中,雖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但是爭鬥哪有毫髮無傷的。先前他為了自己髮絲斷落而惆悵,更多的是因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一個活了兩百多年的人,一個從元老殿出來行走的人,居然被一個年輕娃娃在舉手投足間割斷了自己的幾根髮絲。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恐怕多半會笑掉大牙,以後自己還如何能在元老殿裡立足安身?

    此刻,見到張無敵的一綹如墨黑髮斷送在自己手中,他便覺得彷彿出來一口氣,心中的那陣壓抑也開始散去。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一個女子,最在乎的便是她的容貌,其次便是她那長至及腰的秀髮。

    如果他只是割斷了張無敵的髮絲,卻沒有吱聲,那因為此刻是在動手之際,或許張無敵便不會太過在意。可是,他偏偏一時沒有忍住自己的口快,毫不留意地嘲諷出口,為的即是心頭的那陣快意!

    於是,張無敵的眼眸中有了難以抑制的怒意,在那裡,似乎有兩團火焰在燃燒。

    咦?

    紅袍祭祀納悶地皺了皺眉,在他的感知裡,張無敵的境界並沒有進一步的提升,雖然氣息漸趨穩固,但是修為依舊在返虛境的初期。

    可是,他卻從對方的身上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所以他覺得納悶,但是很快,他便有所恍然,因為他看到了張無敵的出手。

    出手便是瘋狂!

    張無敵一拳接著一拳,就這樣,逕直向紅袍祭祀揮落,只要對方的金輪不是砸在自己的身上,便無所顧忌。

    所以那種瘋狂有個名字,便叫做玉石俱焚,便叫做同歸於盡!

    她敢如此,可是有人卻不敢。有時候,人活得越久就越怕死,就如此刻正一臉難看的紅袍祭祀。

    他自認可以殺死眼前這個正如暴風驟雨般向自己出手的年輕人,但是,毫無疑問,付出的代價也會極為慘痛。即便不會當場死去,恐怕也會重傷難癒,從此斷了修行之路。

    而這,是他根本無法承受的。所以,面對張無敵,他只能躲避。因為,他相信,人終有力竭之時,此時的一時忍讓,便是不久後的大局落定。

    可是,一條胳膊斷折,總是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人的動作。終於,張無敵一拳擊在紅袍祭祀的右肩膀上,因為劇痛,他的躲避便慢了幾分,於是,又是一拳,隨即,便是一拳又一拳!

    張無敵的拳頭連續不斷地打在同一個地方,那是紅袍祭祀的傷處。念力從拳意中湧出,不斷地衝擊著他的身體。

    劇烈地疼痛開始刺激紅袍祭祀的神經,他終於沒有忍住,一聲痛呼出口,便是在寂靜的夜中蕩漾開去。

    他左手高高舉起,金輪的光華遮蓋了天上傾瀉的月色,然後,化為一道殘影,向著張無敵的頭頂砸落。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盡快將對方斃於手下。

    可是,因為疼痛帶來的憤怒,他沒有察覺有一絲念力悄悄地隨著拳意滲進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隨著體內血液的循環,在臟腑間安靜地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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