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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270.第270章 男人的顏面問題 文 / 憂鬱的桃夭

    生活總是喜歡開玩笑,就好像不弄出點事情來、不折騰個兩下,生活豈不就會變得無趣。往往最不願意發生的事,卻偏偏會不期而至的降臨。但是,有趣的事情多了,自會變得無趣,而且,無趣極了。

    原本只是簡單地將杯子接過來的動作,可是,在這短暫的一瞬間,往往會發生很多事,很多很多出人意料的事。

    就是將對方的酒杯接過來,這樣一個簡單而不能再簡單地動作,卻遲遲的沒有發生。原本只是一個簡單不過的一遞一接的過程,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個看似遙遙而觸手不可及的事,一個極其極其複雜的事,而且,還是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就發生了。也許人們就是喜歡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複雜的問題簡單化。後者是弱智的行為,而前者,造成的影響,往往是意想不到的麻煩。

    幾個眨眼的瞬間已經過去了,酒杯依舊停留在半空中,二人臉上依舊掛著神秘的微笑,談笑風生,渾然無絲毫的異樣。

    有時,人們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往往表面上的越加的平靜,可能背地裡已經是暗潮湧動,殺機四伏,頓時波濤洶湧,大廈頃刻烏有。

    很多暴風雨,往往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積聚力量,蓄勢待發,頃刻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楚凡和大漢二人,各人手持杯身的一半。似乎這個杯子一接觸到二人,立刻就有千斤的巨石般的重量了,二人托著這千斤的巨石,不敢輕易地鬆手,生怕因為鬆手而傷到對方。但他們為了不傷到彼此,都使出渾身解數竭力的托著酒杯,二人此情此義當真是世間罕有!

    楚凡忽的大笑了起來,道:「看來今天的這杯酒相當的珍貴啊!要喝到也不容易啊,恐怕比上蜀道都怕難上幾分啊!」

    大漢冷笑道:「蜀道行雖難於上青天,但至少絕不會是一條死路,因為據我所知至少還是有一條蜀道可以走的!」

    楚凡道:「哦,你的意思是要喝上這杯酒已經是沒有路可以選擇了?」

    大漢想了想道:「其實,也不一定是沒有路可以走了。」

    楚凡勉強笑了笑,道:「只要還有路可以走,就絕對不是一件壞事了。只不過恐怕也不容易。」

    大漢冷哼道:「越容易喝的酒豈不更無趣了。」

    楚凡失笑的點了點頭,道:「果真如此也!」

    大漢接著道:「所以越是不容易喝到的酒,喝起來豈不更有趣?」

    楚凡笑道:「好酒當然值得喝上一喝。」

    大漢道:「我保證這杯酒喝起來一定有趣。越難喝到的酒豈不更香!」

    楚凡深以為然的點頭,嚴肅道:「那這杯酒我可非得嘗嘗不可!」

    大漢又笑道:「且慢,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喝到好酒,也不是人人都能喝到好酒的。如果,如此輕易的就喝到好酒,那麼也就不叫好酒了。」

    楚凡追問道:「那該當如何才能喝到好酒呢?」

    大漢正色道:「喝越香的酒,當然也要有更好地功夫!」

    楚凡驚奇道;「什麼功夫?」

    大漢緩緩道:「殺人有殺人的法子,刺繡有刺繡的功夫,喝酒當然也要有喝酒的功夫!」

    楚凡道:「喝酒的功夫?」

    大漢道:「不錯,喝酒的功夫。世人只知道喝酒喝酒要有好的酒量,卻不知,喝酒還有一門必備的功夫。喝好酒,就必須要有喝好酒的功夫!」

    楚凡道:「無論是酒上功夫,還是手上功夫,都得有兩下,才有資格喝上一杯好酒!」

    大漢笑道:「對極!如果沒有這樣的功夫,又豈能喝到好酒?」

    楚凡道:「雖然我沒有沒有這樣的功夫,但是,看來我是非喝不可了!」

    大漢笑的更神秘了,道:「貌似就是這樣。」

    他雖說得是貌似,但是話裡的意思已經是明顯不過了。這杯酒是非喝下去不可了。

    倆人嘴上雖然爭鋒相對,不依不饒的,但二人的手上的功夫,卻絲毫的沒有落下半拍,反而是爭奪的更為的激烈。

    不過盞茶的功夫,酒杯已經在二人的手中發出嘶啞的悲鳴。幾道肉眼可見的裂縫已經沿著杯身向四周擴散延伸。

    倆人都很明白,若是這樣僵持著下去,這個杯子破碎是遲早的事。但是,倆人卻毫無鬆手之意。

    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現在看起來已經不是一個小小的酒杯問題了,而是關乎到男人顏面的問題。

    眨眼的功夫,就被已經有支離破碎的跡象。但是比起這小小酒杯所承受的壓力,主導其事的鬥法二人,顯然更是苦不堪言,有苦說不出,有苦不能說。

    楚凡依舊在和煦的微笑,自始至終,他的笑容好像都不曾改變過。反觀大漢,他的額頭上已經有了絲絲的冷汗沁出,不光他的額頭有汗漬,就連他那粗糙的掌心裡已有些許汗漬直往外冒。

    還不光如此,大漢的手已經有點酸了,有點僵了。比起這個,他的胳膊卻是更加的有點麻了,有點痛處。無論是任何人,無論是誰舉著有著千斤重的酒杯這麼久,都會像大漢這般酸痛的。因為大漢雖為大漢,也只不過是比一般人強上一點罷了。強上一點的意思,就是大漢其實比普通人也強不到哪裡去。

    然而,大漢現在身上的酸痛,絕不止他手掌上的酸痛,也絕不是全都在的粗糙的胳膊上。因為,隨著時間的繼續推移著,他的臉已經越發的扭曲起來,顯然他的現狀絕不是像他現在表面上所表現的這麼的平靜,暗地裡現在的他必然承受著某種巨大的痛苦。

    即使這個看上去比一般人也強不了多少的一個大漢已經快支撐不住了,但是,這個時候,男人在這方面的表現遠遠地會超出女人的想法,甚至會讓女人感到不理解,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在對待事物上的區別。男人往往會為了所謂的尊嚴,做到平時可能做不到的事情。男人的這種潛力,我們稱之為好面子,說的好聽點,就是尊嚴,男人的尊嚴!

    而現在,大漢就是為了男人的尊嚴而奮戰著,所以他不得不付出點代價,默默忍著、受著、撐著。即使他也知道這樣繼續下去,肯定是會撐不住的,不過,到時這個杯子也會立刻的支離破碎的,這就是大漢所要的結果,這個結果對於大漢來說,已經很滿足了。所以,無論如何,大漢都要堅持下去,只有堅持的越持久,勝算才會越大。這就是大漢現在心裡打的無意算盤。

    楚凡當然也是知道的,如果這樣僵持著,不消片刻,這個杯子就會在二人的靈力相互交織下化為齏粉。楚凡心裡自知,即使能耗到大漢先倒下的時候,但那時恐怕這個杯子也早就化為烏有了,這顯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別人禮貌性的給自己敬酒,自己卻沒有能力享受到。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恐怕自己作為男人的顏面就會蕩然無存了,這是楚凡不願看到的。

    兩個男人,為了各自的顏面,讓一隻小小的酒杯夾在其中,苦苦的哀鳴。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楚凡的臉上笑容越發的濃厚,而大漢的臉色卻越發的難堪起來。

    也不知道這樣僵持了多久,突聽角落裡一聲淡淡而不含感情的話語傳來:「好酒!」聲音未落,一根筷子已經斜斜地從角落裡射了出來,不偏不移的正對著二人手中的酒杯而來。

    在這一瞬間,筷子已經間不容髮的射了過來,沒有人可以形容這支竹筷的速度,正如眾人不知道這只竹筷是何人射出,又是從何處射來?

    倆人依舊還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一道殘影閃過,眾人的心頭閃過一抹不安的惶恐。眾人,已經有人閉上了眼睛。因為,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場景,都會自然而然的想到那一秒將要發生的事——杯子的碎片向四周飛濺而出。

    就在所有人都預知的下一個瞬間,酒杯碎了,隨便四射飛濺,杯中的酒自然而然的灑了出來,但是,奇怪的卻是半滴未濺濕地面。

    眾人定睛望去,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場景,只因,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一幕,實在是詭異至極。

    飛射而來的筷子,已經被折成了兩半,一半深深地倒射進泥土裡,齊根沒入,還有半根,當真是匪夷所思,竟然將大漢釘在旁邊的粗壯的木頭柱子裡,不,準確的說,是將大漢的幾縷髮絲連帶著整個頭顱筆直的釘在木頭柱子裡,只是,大漢是整個人被釘進去的,人卻是沒有性命之憂。

    且說,這幾縷髮絲,被竹筷牢牢地深深地釘進了柱子裡,當真是深幾許不可見。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頓時感覺通體寒意襲人。

    酒呢?可是酒呢?眾人再次凝神瞧去,卻見楚凡傲然的站立在中央,頭顱仰著面朝天,嘴還是張著,好像剛才吞下了什麼東西,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再次合上。

    楚凡大笑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其聲清亮無比,更是夾雜著無與倫比的喜悅之情。

    這一切都發生電光石火之間,大大的出乎眾人的意料。眾人一時不知道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在他們的眼裡,似乎只有一根意外飛來的竹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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