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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庸然將軍 文 / 盈月流光

    「可是朕現在不需要陽光。」就在柳睿鼓足勇氣說出那一長串的話後,她就聽林輝夜如此道。「朕當下只需要找個人洩洩這些日子積累下來的憤懣。」

    柳睿就見林輝夜將掩住雙眸的手指緩緩取下,一雙黑亮的眼睛裡透著愉悅的笑意。

    「不知柳卿可否肯讓朕洩憤?」

    被林輝夜的笑容引得魂兒都沒了,柳睿只覺得心臟一陣狂跳,她攥緊衣口氣息不穩道。

    「雖然進展的有點快……可是如果臣能讓陛下洩憤的話……」

    「你當然能。」林輝夜如此說著,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柳睿眼睜睜的見她轉身,一把取下了掛在身後牆上的寶劍朝自己笑道。「來朕身邊啊,柳卿。」

    「不……不用了。臣忽然想起,臣有點事……」忽然意識到林輝夜所說的「洩憤」是什麼意思,柳睿顫顫巍巍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就要走。誰知還沒邁出一步,脖頸間便已經被林輝夜冰涼的劍刃抵住了。

    「朕可有准你退下?」林輝夜聲音低低,自柳睿耳邊響起,帶著一點溫熱的觸感。

    「啊哈哈……臣……臣只是坐久了全身酸疼……想轉身看一□後的風景活動活動筋骨……」柳睿嘴角抽抽,乾笑道。

    「那你就是願意讓朕洩憤了?」林輝夜問。

    「臣願意!臣求之不得!」柳睿回答的一頭冷汗,一手就要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劍。她想,即使不能跟林輝夜一決高下,好歹也能保護自己。

    「朕都被柳卿的衷心而感動了。」林輝夜笑,一隻手卻暗中將柳睿即將出鞘的劍按了回去。「那朕開始了。」

    「您該不會不讓臣還手吧?」柳睿扣扣合緊的劍鞘心虛笑。

    「朕沒有不讓你還手。」

    柳睿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聽林輝夜道。

    「朕會在你想要還手的瞬間……殺了你。」

    「臣一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柳睿果決,只是片刻後又道。「可是這樣……真的不會被您刺死嗎?」

    「如果你想站那不動的話。」林輝夜笑。「朕一劍就讓你歸西。」

    「……」

    ……

    調戲林輝夜是沒有好下場的。

    這是柳睿躺床一個月來,唯一的感悟。

    「將軍……喝……喝藥了。」小丫鬟端著藥碗進門都不忍直視柳睿,只想放下藥就走。

    「你……你倒是給我端過來。」柳睿眼睜睜的看著藥碗又爬不起來,她憂傷道。「我身上的紗布什麼時候可以拆掉?」

    「大夫說還得再有一月呢。」小丫鬟將碗端在床邊上,就見她們家將軍全身都是紗布,只露一雙眼睛。

    「會毀容麼?」柳睿擔憂。

    「不會。」小丫鬟見柳睿這樣子,便答。「陛下送來了上好雪花膏,說是絕不會留下傷痕的。」

    「陛下還是念著我的。」柳睿感動。

    小丫鬟頓了頓,只是給柳睿餵藥了。她實在不忍心告訴她,陛下給她雪花膏是怕她出征打仗時太醜,有損軍威……

    入秋的時候,有個人的名字傳進了林輝夜的耳朵裡。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庸然。是赤國新起的大將軍,據說他終日帶著面罩,為人寡默,一上朝便攬去大半兵權,但人卻是個啞巴,由烏瀾軍師跟著一同上朝,他雖然還未出征,卻以已經在赤國內引發起一場內亂,擾的赤國國內局勢動盪。

    「你說他是個啞巴?」林輝夜坐在椅子裡,聽兵部尚書李偉光稟報。

    「是。」

    「啞巴如何上朝。」林輝夜道。

    「據說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叫烏瀾的軍師,那軍師在他上種下蠱術,可與他心意相通,替他進言。」李偉光低頭,只敢如實稟報。

    「赤國的蠱術還有如此的效用?」

    「赤國蠱術源遠流長,只怕……是有這種效用的。」李偉光道。

    後來李偉光說了什麼林輝夜就記不得了,她只覺自己的思緒飄遠,飄到了那個未知的國度去。

    夜裡的時候,傳儀來叫林輝夜去用膳,卻見林輝夜依舊保持著早上的姿勢坐在椅子裡,便喚她道。

    「陛下,該用膳了。」

    「嗯。」林輝夜答,卻沒有動。

    傳儀見林輝夜這模樣,心知不便再打擾,便退在一邊等著。半響才聽林輝夜道。

    「朕想去赤國。」

    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傳儀一顫,慶幸自己的手裡沒有端茶送水,否則准砸了。

    「陛下……咱們才與赤國休戰不到半年,您此刻是要去做什麼?」

    「朕也就說說,又哪裡去得了呢。」見傳儀的臉都白了,林輝夜道。

    「只是陛下為何忽然這樣想?」

    「朕只是覺得那個庸然有些地方是像明河的。」說道這裡,林輝夜便笑了。「想去看看。」

    「哪裡……像?」聽到林輝夜這麼說,傳儀只覺得一頭霧水。這庸然是男人不說,還是個啞巴帶著面具,哪比趙明河的伶牙俐齒,霸道囂張吶。他想……自家陛下想念趙明河……只怕是想瘋了。

    「他還未出征,便引得赤國朝內紛爭動盪,這點,不像明河麼?」林輝夜道,似乎全然不在意傳儀的疑惑。

    「這是有些像的。」傳儀道。「她天生好戰,安分不了的。」

    「這庸然雖沉默,但朕能感覺他的戰意。」林輝夜道。「柳睿堅守赤國三年,對赤國是很瞭解的。日後讓她不用上朝見朕,好好操練操練士兵,只怕……很快便能用得上了。」

    「喳。」

    柳睿的傷還沒好就接到了這樣的指令,心情更加抑鬱了。但是轉念一想,若林輝夜看見現在的自己,指不定就更厭煩自己,遂也想開了,開開心心的操練士兵去了。

    「大將軍,您想開的是不是有點快?」小丫鬟見柳睿很快就心情好轉,便道。

    「在哪不是一樣?」柳睿道。「邊關三年都忍過來了,這點算什麼。反正,都是在保護陛下。」

    「是是,陛下一個心情好就會見你了。」小丫鬟諷刺道。

    「我也這麼覺得。」

    「……」

    兮子只覺得今年的雪下的特別早,秋天還未過完,卻已經落下了雪花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宮裡的氣氛總是很緊張,來來去去的宮女都神色匆匆,問話也不多答一句。

    「這幾日是怎麼了?」兮子問。

    「回小主子,宮裡這些日子在辦靈祭,所以比較匆忙。」小丫鬟答。

    「什麼靈祭?」

    「這個小竹有告訴過我。」小丫鬟答。「宮裡但凡有極重要的人逝去,都會在他逝去的那一日舉辦靈祭。歷代的皇帝從未用這樣的方式祭奠過任何人,只有輝夜陛下很注重這個。」

    「林輝夜為人舉辦靈祭?」兮子道。「那個人對林輝夜很重要?」

    「應該很重要的。」小丫鬟答。「畢竟這是任何皇帝都未開過的先例。」

    「是什麼人?」

    「這點……我也不太清楚……」小丫鬟道。「只是小主子,靈祭三天以後便開始了,您可不能再大吃大喝,也不能穿鮮艷的衣服了。」

    「怕什麼。林輝夜又不會來找我。」兮子無所謂道。

    「這……」

    「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擦擦汗,心想這麼久了,小主子終於對自己感了興趣。「奴婢叫小葉。」

    「啊小葉。」兮子緩緩念叨這個名字,半響後,才道。「去把我那件大紅的裙子拿出來,我過兩天要穿的。」

    「小主子……」聽到這句話以後,小葉只覺得五雷轟頂。只是卻也不覺得以外……她的小主子幹這種事又不是一兩次了……

    只是,她想,她的小主子早晚有一天得被自己作死。

    兮子一直是不滿宮中的規定的,憑什麼自己被林輝夜帶回來,想寵著就寵著,想丟開就丟開。到頭來,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吃多少東西還要被規定?在這個已經被遺棄的角落裡,她兮子還不能隨心所欲麼?

    林輝夜啊林輝夜,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越不讓,我兮子就越要做!

    反正,你也不會看見罷。

    靈祭那日,從早上起就在下雪,兮子只著一件紅袍也不束髮,就在院子裡晃悠。小葉躲得遠遠的,深怕沾染上了小主子的晦氣。只是她與兮子就像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縱她有意要脫離,也是脫離不開的。

    「小主子,咱們還是回屋子裡罷。」小葉走上前道。

    「為什麼?」兮子問。

    「外頭多冷,還是裡面暖和。」小葉笑道。她想,若是她說了實話,怕她穿著紅衣服被人看見,傳進林輝夜耳朵裡,指不定這小主子還不回屋了。

    「也是。」兮子想想,還真覺著冷,便回屋待著。

    屋內溫暖如春,兮子靠在椅子裡便睡著了。

    一直睡到了大半夜。

    「小葉……小葉。」夜裡的時候,兮子從躺椅上醒來,發現小葉不知去向,便喚她。「死丫頭,要是離開的話,怎麼不知道給我點一盞燈,明明曉得我不喜歡黑暗的。」

    一連喊了好幾聲,也不見小葉來,兮子便乾脆自己從躺椅上起來去點燈。哪知她才剛走到燈盞邊上,門邊被人推開了。

    兮子猛然回頭,就看見了風雪中的林輝夜。

    「林……林輝夜……」兮子只覺自己話都不會說了,心臟一直狂跳個厲害。「你……你沒出息啊……你居然來找我……」

    兮子說話都在抖,一直往後退,連燈也沒點。說句實話,她還是有些害怕林輝夜生氣的,當場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紅衣服扯下來。

    林輝夜也不理會兮子的話,只是有些踉蹌的朝著她走來。

    「你……你喝酒了?喝了多少酒?傳儀怎麼不勸你?難不難受?我這有解酒的……」見林輝夜越走越近,自己趕忙問。卻不料話還沒問完就被林輝夜攬在懷裡吻住了。「唔……林輝夜……你瘋了!!你放開我!!!」

    突然被林輝夜吻住,兮子嚇了一大跳,她是無數男人吻過的,卻從未被女人吻過。她下意識的去反抗,發現一點用也沒有。後腦一疼,兮子只覺得天翻地覆,轉眼間已經被林輝夜壓在床上。

    「你幹什麼啊!!」激烈的唇齒糾纏間,兮子發現自己不用再擔憂了,因為她的紅裙已經被林輝夜脫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林……林輝夜!!你噁心死了!!!你快放開我!!!」只感覺林輝夜騎在自己身上,唇齒在自己的脖頸間來回遊走,兮子就覺得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然而當林輝夜將手放在她身下某處的時候,塵封在兮子腦海中不好回憶一下全部湧了上來。

    「你這個瘋子!」兮子使出全身力氣推開林輝夜,反手就給了林輝夜一個狠狠的耳光!!!

    「啪!」的一聲響,在夜裡出奇的清晰。

    林輝夜騎在兮子身上,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動作。

    兮子大口喘著氣,就見雪光的反射中林輝夜白皙的臉頰上落著自己那五道再明顯不過的紅印,心中居然心疼了。

    「疼……疼了吧?疼了就別……」兮子柔聲道,卻發現林輝夜把自己打人的那隻手拉起,輕輕的覆蓋在她的臉頰上。就如同貓兒似的,兮子見林輝夜將臉頰在那手掌間輕輕的摩擦,而後便吻上了手心。

    「林輝夜……我們都是女子……你這樣……」

    「朕愛你。」兮子的話被林輝夜打斷,她只聽林輝夜柔情道。「朕愛你……朕說過一輩子都對你好。朕……不能沒有你……」

    心中被林輝夜的話語擾的一片柔軟,兮子只覺得全身都陷入巨大的溫柔沙裡,怎麼也爬不出來。

    「別拒絕朕……別離開朕……你要是走了……朕就什麼都沒有了……」林輝夜這麼說著,輕輕的吻著兮子的手指,彷彿在吻著一件易碎的珍寶。

    「我什麼時候要走了?」

    「你一直都要走,都要離開朕。朕不讓你走,朕是天底下最有權力的人……朕就是鎖……也要把你鎖在朕身邊……」林輝夜說著,便又去低頭吻兮子的唇,喃喃道。「可是……朕捨不得……朕一點也捨不得……所以……你真的走了……」

    「你的家人……你的友人……你的士兵……你的劍……你的鞘……你的貓貓狗狗……都要比朕重要千百倍,你……何時肯回頭,就看朕一眼……」

    「你……你別哭啊……真是喝醉了……」感覺有冰涼的液體滴在自己臉頰,兮子抬眸,凝視上林輝夜一雙含滿淚水的眼睛。「你還說你哭不是因為傷心……現在是什麼……」

    然林輝夜並不回答兮子的話,她低頭,再度吻上兮子的唇,只是這一次,兮子沒有再掙扎。

    好像全身血液一下沸騰起來,她兮子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佩服兮子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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