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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看破 文 / 月夜幽影

    蕭風感覺鬼覺神知話裡有話,這鬼覺神知極其難纏,三言兩語想要將其糊弄過去顯然不太容易。

    「那是因為我的這個徒弟資質堪稱逆天,對於武道極有天賦,我一心想要他繼承我的衣缽,讓他學習刀法,而血淚修羅卻也和我同時看上了他,要他修習劍道。我二人久爭不下,決定一起將其收為徒弟,讓他修煉我的刀法同時也修煉血淚修羅的劍道,沒準以後以我二人的武學能夠讓他成為鎮妖塔內的刀劍雙尊也說不定。」九千勝哈哈一笑,彷彿是真。

    「哦,是嗎?」鬼覺神知笑道,不置可否.

    「鬼覺神知不知因何事要為難晚輩?」蕭風知道自己不能不開口了,要不然這鬼覺神知還不知道要將自己盯到什麼時候。

    被蕭風這樣的小輩如此詢問,鬼覺神知臉皮再厚也知道不能繼續在這裡久待了,急忙賠笑:「並非為難,我只是覺得好奇而已,從未見過你這號人物。」

    旋即,鬼覺神知有意無意的拍了拍蕭風的肩膀,哈哈笑道:「看來你兩位師傅對你也是器重的很,興許你日後真的如他們所願,成為刀劍雙尊呢。而且搞不好還能顛覆整個鎮妖塔也說不定。」

    聞言,蕭風心裡一凸。

    蕭風此時臉色也露出一絲略帶寒意的古怪笑容,他哪裡聽不出鬼覺神知話中的意思,看來鬼覺神知真的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就是血剎如來了,否則不會這麼說話的。

    聶小倩眼睛微微瞇著雙眼,低下頭沉思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只是蕭風不知道,鬼覺神知是如何發現的,依照九千勝的解釋應該是天衣無縫才對,自己也沒有表現的太過出彩,按理說鬼覺神知不應該發現才對。

    「我們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九千勝意識到再和鬼覺神知糾纏下去,只怕會出現不好的事情,提出告辭。

    「一路走好。」鬼覺神知笑著送別。

    可就在蕭風轉身的瞬間,鬼覺神知的表情卻驟然一變,大喝了出來:「血剎如來!」

    這一道聲音,直衝人的魂魄,當場的所有人身軀均是一震,蕭風也在此時受到影響。

    乍然之間聽到鬼覺神知喚出自己的法號,蕭風下意識的就要心神失守,頓時心中焦急,他知道一旦自己心神失守,鬼覺神知就會識破自己的身份。

    他強行調動靈力,試圖抗衡這一道聲波,但卻驟然發現自己的靈力在這一刻也被那聲波打散,根本無法凝聚起來。正在蕭風驚慌失措之際,他眉頭突然出現一陣劇痛,眉骨的那一個魔字越發的絢爛。

    蕭風頓覺壓力驟降,蚩尤大魔神賜予的魔印抵擋住這聲波。

    見到自己的聲波無效,鬼覺神知也略微輕咦一下。

    「鬼覺神知,你這是什麼意思?」九千勝掏著耳朵,不滿的說道。

    血淚修羅更加乾脆,直接拔劍了。

    被鬼覺神知這樣干擾之後,他們都被嚇了一大跳。

    「不好意思,我只是認錯人了,驚嚇了諸位,還真是不好意思。」鬼覺神知連忙道歉,他原本想要趁著蕭風不注意,突然進行試探,在淬不及防之際,多數人都會因此而心神失守暴露身份。

    但結果卻是讓鬼覺神知失望了,蕭風並沒有心神失守。

    等到蕭風他們離開之後,鬼覺神知方才大笑了起來,如逢喜事,笑得丑隱娘不明所以。

    「大人你這是怎麼了?」丑隱娘很不解,蕭風他們前腳一走,鬼覺神知就宛若癲狂了一般。

    「那蕭風我有五成的把握他就是血剎如來!」鬼覺神知哼笑道。

    丑隱娘大駭,五成看似不多,但鬼覺神知的不成卻和別人的五成不同,若非足夠的證據,他絕不會這麼說道。

    丑隱娘問道:「何以見得?」

    「因為九千勝和血淚修羅太好說話了。」鬼覺神知表情略顯高深莫測:「九千勝和血淚修羅是何許人也,位列十大魔主前五位,這樣的存在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我雖然詢問,以他們的傲氣又何須理會?若是我詢問,他們直接不予理睬,我倒也不會懷疑,只因為他們心虛,才想盡辦法來解釋,雖然其解釋合情合理,但殊不知這解釋的舉動,就已經顯得不符合情理了。」

    鬼覺神知可謂是體察入微,從九千勝和血淚修羅的細小的反應之中,便察覺到了不妥之處。()

    丑隱娘道:「可我怎麼覺得那小子沒什麼了不起的,雖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夠提升到武王有些令人吃驚,但那極有可能是九千勝和血淚修羅強行給他提升了修為,不值一提。」

    鬼覺神知搖了搖頭,笑道:「你想錯了,以九千勝和血淚修羅的見識豈會不知拔苗助長的弊端?如果他們真的如此器重這個蕭風的話,那就絕不會這麼魯莽行事,這蕭風的修為多半無關於他人,甚至於我更加懷疑九千勝和血淚修羅是否真的是他的師傅。」

    「假若他的修為無關於九千勝和血淚修羅,而是他自己修煉晉陞而來,這樣的資質,這普天之下能有幾人可與之相提並論?」鬼覺神知問道。

    丑隱娘不語,如此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而且你之所以會覺得他不怎麼樣,是因為你沒見到他出彩的那一面,而作為九千勝和血淚修羅的弟子,不覺得他實在是低調的有些過頭了嗎?」鬼覺神知又道。

    丑隱娘已經駭然,事出無常必有妖,既然蕭風為血淚修羅和九千勝共同的弟子,那麼氣度上應該是叫人一看就覺得此子不凡。可是蕭風卻氣息內斂,沒有任何的過人之處,彷彿是一個普通人,試問九千勝和血淚修羅怎麼會收一個普通人為徒弟?這樣解釋的話,那就是蕭風刻意在掩蓋自己,想要以此避開鬼覺神知的耳目。

    蕭風絕對想不到,自己盡量的表現低調,落在鬼覺神知的眼裡還反而成了反常。若是他能夠表現的高傲一些,放縱一些,興許也就將鬼覺神知瞞過去了,只可惜他算盤打盡,終究難逃鬼覺神知的法眼。

    「看著吧,我們和他們早晚還會想見的,到時候他是不是血剎如來,也就應該可以水落石出了。」鬼覺神知有預感,下一次見面,蕭風就會暴露出自己真正的身份。

    因為無論他再如何騙人,修為都無法騙人的

    在離開的路上,聶小倩有意無意的向蕭風靠近,問道:「剛才鬼覺神知為什麼叫你血剎如來?」

    「我怎麼知道,或許他認錯人了吧?」蕭風表情不自在的回答,以聶小倩的聰明才智,肯定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了,這女人心機叵測,就連蕭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是否能夠騙得過他。

    「認錯人?不能吧?以鬼覺神知的性格要是不能夠肯定,肯定不會那麼做的。」聶小倩表示懷疑。

    「那誰知道呢,難道你以為我有能力能夠擊殺鎮魔大仙?」蕭風笑問。

    聶小倩深深的看了蕭風一眼,許久之後,方才搖了搖頭:「不好說!」

    蕭風心裡暗道不好,這娘們兒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比起鬼覺神知的懷疑,蕭風其實更害怕聶小倩,這娘們素來和自己不對頭,沒準這一次會趁機陰自己一次也說不定!

    多說多錯,蕭風乾脆也就不說話了,不去理會聶小倩,任由她怎麼想,自己只要不透露出太多的訊息,她也就只能憑空的猜疑而已。

    見狀,聶小倩也知道自己是自討沒趣,不滿的哼了一聲,走開了。

    入夜,一行人決定暫且露宿一晚,等明日再繼續啟程,如今他們已經是深陷十五層地獄,要去得地方是十七層地獄。

    那裡是禍亂癲狂的地盤,可謂是萬徑人蹤滅,他們之所以要去那裡,是因為那裡有一個名叫亂古之地的地方,是一個絕佳適合修行的地方。想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那裡無疑就是再好不過的地方,當然,想要在那裡修煉,首要就是經過禍亂癲狂的同意,否則很難進行。

    這一夜,出奇的安靜,九千勝坐在篝火堆前和老子喝酒,血淚修羅則一個人坐在山邊細心的擦拭著見血封喉。

    聶小倩孤立在一處泉邊,仰天長歎,嬌容之上浮現淡淡的憂傷與緬懷。

    「怎麼了?」蕭風吃飽喝足,閒來無事,走到泉邊來,恰好看到聶小倩一個人在那黯然神傷。

    聶小倩今夜也不知因何而觸動了傷心事,居然瞄了蕭風一眼之後,而後苦訴愁腸:「我娘說我就出生在這樣的一個月夜之中。」

    「嗯哼?」蕭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驚道:「你居然還有父母!」

    聶小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我不是爹娘生的,難道是石頭裡面蹦出來的不成?我雖然被稱之為幽冥鬼妃,但卻並非真的是由厲鬼所變,你想太多了!」

    「你當然不是厲鬼,怎麼可能有這麼漂亮的厲鬼!」蕭風打著哈哈道。

    「你是在暗諷我嬌玉顏,毒蛇心?」1哪裡聽不出來蕭風所說的師傅話。

    「沒有沒有,我哪裡敢啊。」蕭風連連擺手賠笑:「我只是以為你是孤兒,沒想到你還有父母。」

    「孤兒?我想大概也差不多吧,我的父母有等於沒有。」聶小倩呵呵冷笑的道,臉上隨之出現惡毒之色:「我娘死的早,後來我爹又再娶了一個後娘,我們那地方有一句古話,叫做:『還沒後來娘,再有後來爹』,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蕭風點了點頭:「意思是說後娘還沒開始對你不好,親爹就開始虐待了,前人用這話諷刺那些為人父在娶了後娘之後就聽信老婆的話虐待自己的孩子,將之比作後爹。」

    聶小倩嘴角浮現苦笑:「沒想到你還挺博學多識的嘛,沒錯,我就是生在那樣的家庭。在我娘死後,我就每天是吃不飽穿不暖,我後娘和我爹一個不小心就對我拳打腳踢,可以說我一年到頭身上都是遍體鱗傷的,他們總是說我是賠錢貨,養大了也是便宜別人,所以不用對我太好,再後來我爹就聽信我後娘所言,將年僅十二歲我賣給了一個有錢的員外當小妾,可哪裡知道那個員外就是幽冥鬼王。」

    「幽冥鬼王將我帶走,用邪法將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淪為鬼奴的下場。在這十幾年來,幽冥鬼王之所以留著我,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等他邪功所成之日,將我也一併吞噬吸食,因為我是九陰之體,對於他的邪功有著提升的作用,這就是我的命運。」聶小倩神色淒楚,在這一刻,蕭風不知為什麼,覺得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顯得如此的脆弱。

    蕭風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或許聶小倩並沒有那麼壞,她的身上仍然有著可取之處。

    旋即道:「人之初性本善,我道若非邪魔鬼祟,如何天生冷血無情。」

    聶小倩笑著搖頭:「你這話說早了,我非從出生開始就邪惡,但卻從小就冷血,與你所言並無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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