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微瀾2 文 / 北極狼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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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豬嫂知道惹了禍，拚命上去一把抓住了亞梅那砸著貴嬸的頭如搗蒜的磚頭。臉都嚇黃了。

    等她感覺亞梅不再拚命時，這才發現亞梅已軟綿綿的臉色蒼白的昏死在自己懷裡。

    造孽阿，人家一個清純如水的姑娘，你們硬是在這張純白的紙上滴上那麼幾滴墨。於心何忍？

    醫院裡，雪白的牆壁，雪白的醫生，粉紅的護士，粉綠的門窗，很素雅，透著淡淡的來蘇水的那特有的消毒香。不過這香味十個人倒是有九人煩它。因為醫院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無事無非的來這裡除非真有病。

    「你特娘的有病，閒的扯啥淡，拉老婆舌頭拉到孩子身上了。你個不學好的賤人。」李屠戶惱的滿臉橫肉亂顫，那厚如熊掌的巴掌掌掌掄在殺豬嫂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殺豬嫂自知理虧，動也不敢動，任由自己的老公發洩著對自己的不滿。

    醫院的走廊裡，李屠戶終於在醫生和護士的勸阻和呵斥下停了手。他長了一副熊樣，卻有一個耿直的心。給亞梅看病他掏了兩千元，他沒有心痛。他心痛的是自己的老婆說出的話竟是如此的歹毒。打了盆說盆，打了碗說碗，誰錯了說誰，亞梅沒錯，你何苦挖苦一個孩子。他的心有些涼，最毒婦人心，他領教了，而這個女人竟是自己的老婆。他是開門面的，指望門面吃飯，從今往後他顏面何存？地位何在？

    煙，在空中繚繞，李屠戶狠狠地吸了最後一口，那通紅的煙頭像燃燒起來一般，炙熱的燎燒感順著過濾嘴服帖在他那厚厚的嘴唇上，他的嘴禁不住一哆嗦。

    他擔心著，他祈禱著，但願亞梅的病不像醫生說的那樣嚴重，一個花季少女已經經受了她本不該經受的酷風驟雨後，老天不僅沒有給她垂憐，還讓病魔來糾纏，天地良心，這讓這個鐵石心腸的漢子感到心酸。

    也許是白血病！！！！！

    這個雷得李屠戶外焦裡嫩，焦是焦的冒煙，嫩是嫩的滴血。

    他，知道亞梅從小就有暈血的毛病，這，難道是先兆？對於醫學他一竅不通，李屠戶只是感到隱隱約約的擔心，儘管他和亞梅一絲一毫的血緣關係都沒有。但對於一個少娘缺老的形同孤兒的孩子，他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畢竟有一種感情叫，他不曾虧欠過亞梅，但他曾虧欠過亞梅的爸爸。他不想再讓這種虧欠在他有生之年變成一種遺憾。

    當那夜的警笛聲在自己的心頭成為永遠揮之不去的痛，虧欠像惡魔已把自己整個吞噬。

    多年以前，自己曾闖下彌天大禍，破財消災，而用來消災的那一萬元錢是亞梅爸爸偷偷地挪用的公款。

    那個年代，一萬元在是個天文數字，他用這一萬元擔了天險挽留住了他的命，他的名聲······

    年輕人，衝動，衝動是魔鬼阿，可現在誰在乎？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如果不是那個孩子，如果自己不是霸王硬上弓，也便沒有了現在這所有的如果。強1奸1阿，多麼可恥而不要臉的罪名。萬劫不復啊。

    那個孩子當年沒有流掉的話，現在應該像亞梅一樣大了吧？

    李屠戶幽幽的吸著煙，往事隨風，但它永遠飄不出記憶的雲層。自己犯的錯，卻讓亞梅爸爸帶上了挪用公款的枷鎖。

    三年前，亞梅爸爸出獄的那一天，李屠戶沒有接到人，這至今是個謎？或許，他不願意再次面對這所有的不堪。他，逃了，那麼堅強的他，竟逃了······

    挪用公款，多麼諷刺的字眼，它讓一心為善的他不堪重負······

    在他的內心裡，臉面很值錢，真的很值錢。人，就活一張臉了。剩下的，還有啥？他對李屠戶說過。自己從來就是一個臉面勝過命的主，臉沒了，命還值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