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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又見木子沖 文 / 落英傑

    不過蘇一應該不會為了這麼個事兒而浪費口舌罵我。

    蘇一隻罵一個人,木子沖。

    她一般喜歡直接動手,用她那長長的指甲掐我的肉,每次只掐一點點,掐的淤紫或流血,疼得我直跳腳。

    這種境況下導致的結果是,我覺得如果一個人打人了,那算不得是什麼大事兒,而如果一個人罵人了——

    我就由不得要摸一摸小心肝兒,我是不是真心的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兒,才勞煩這一位不動手而動口?

    故而今天我瞧見這一群都在罵我,雖然是採用了另一種有文化的方式,然我的理解能力實在是無奈的高,故而心下就十分的萎靡,覺得自己一定犯了不可饒如的罪過。

    地上那碎掉的藥,隱隱的泛著幽幽的寒香,真好聞。

    我秉著好東西不可浪費的崇高原則,蹲下身,小心的沾了一點兒,抹在凍得跟蘿蔔似的手指上,果然覺得十根手指都發熱起來。

    丞相府的東西,真是好東西。

    我頗感興趣的打量著自己的手指,光線卻忽然一暗,詫異的抬起頭,然後我第二次,看到木子沖。

    這次他不再是冷漠的看著我,他在生氣。

    我早先猜測過,他是喜歡皺眉的。

    果然,他是喜歡皺眉的。

    此番他眉頭深鎖,臉上帶著洶湧的怒意,嘴唇緊緊抿著。

    我當時想,如果他是來打我的,那麼我一定沒有犯什麼大錯,我的小心肝就可以安安穩穩的落盡肚子裡去。

    如果他是來罵我的,那麼是不是我就該道歉什麼的——雖然我到現在就根本沒搞懂,我哪裡錯了?

    誰知道木毓秀和我非親非故的,幹嘛為了我這個剛剛見面還沒說三句話的人揍了自家哥哥?

    沒準她早就想揍了,只是沒找到好借口,今日我搭個綵頭,給了她好機會揍了。

    湘州書生說過,做人要能屈能伸,偶爾人要是真心沒法證明自己很冤枉的時候就要勇於背那麼點兒黑鍋,那叫豪爽。

    可是木子沖顯然不覺得我犯了大錯,果然是我老爹,與我有那麼幾分心有靈犀似的。

    我聽他沉沉的聲音,沒幾分情緒,道:「小小年紀,就如你母親一般盡會些狐媚的功夫,讓毓秀和南蕭都能打起來,我便只能好好教訓教訓你。」

    當時我不懂得他教訓我理由為什麼是「狐媚」這個本不該出現在我身上的詞彙,只曉得我可以舒一口氣,因為木子衝要打我,那麼這個事兒就果然不是我的錯。

    只是對不住那位剛剛帶我進來還笑瞇瞇的嬤嬤的很,她一刻鐘前還說我十分的「受寵」,一刻鐘後我便被揍了。

    木子沖身後的嬤嬤將我抱起來,按在長條凳子上,操起那根比我的小腿還粗的棍子,狠狠的打在我的屁股上。

    我忽然在想,我是不是歷史上經歷最神奇坎坷的一位,以最短時間爬上一個高高的位置,又以最短的時間滾下那個高高的位置。

    我簡直懷疑我是不是又在做夢了!

    因為以前我也經常做一個夢,夢見我是某某大款流落在外的女兒,然後忽然被找回來,一夜暴富,從此吃香的喝辣的,逍遙的不得了。

    結果是,我果然就是一大款的女兒,而且還是當今丞相這樣牛的不能再牛的大款,這實在是有些讓我有點兒吃不消。

    然更讓我吃不消的是,做夢時候我在吃香喝辣,夢外我的屁屁卻慘遭毒打。

    遂,這樣沉痛的教訓告訴我們:夢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果然是不可捉摸的,咱還是安分守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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