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慾求不滿是病,得治 文 / 落英傑
我詫異的望著他:「師傅,你竟教我偷東西?」
他涼悠悠的把目光掃過來,看白癡一樣看著我:「偷自家東西,那就不叫偷,叫『拿』,懂嗎?」
我歎為觀止的望著他,感慨:「師傅,你真有才。」
他「哼哼」一聲兒,以示就是如此。
我便心安理得的踩著歪歪扭扭的九宮步往廚房去。
可是還沒踏出去,就聽得我那位因為睡眠不足,近日愈發暴躁的南蕭師傅在身後怒:「你那是在踩『九宮步』還是在學『狗刨土』?我教你的東西你都給團巴團巴丟茅廁去了嗎?」
我心驚膽戰的加快速度往前跑,不由感慨萬分:這人的素質果然不是說教育的好就能變成君子的,比如我這位「日久見人心」的南蕭師傅……
此番剛剛撤下主子的飯桌,幾個才進來的洗碗婆子,跟廚房裡那個精瘦的燒火老頭正在說木南蕭的那雙「熊貓眼」。
看來這丞相府的奴才們果然都是閒的長霉了,連這等芝麻大的小事兒也能拿出來編排。
我悄悄的閃到柱子後面偷聽,第一次覺得南蕭師傅教我的東西這樣有好處——偷聽絕對不會被發現!
只聽那老頭子猥猥瑣瑣道:「南蕭公子此番模樣,大有可能喚作『慾求不滿』……」
我聞言雖不明白什麼叫做「慾求不滿」,但看那些人說這話時,眼神飽含對木南蕭的可憐,應該委實是個大病。
想來是我夜夜連累他,才會惹得人家「慾求不滿」,而這「慾求不滿」的大病,許是就害得南蕭師傅脾氣這樣的臭。
如此一番思量,就覺得十分的對不起他,以致於我忘了自己是個進來偷東西的,忍不住開口,好奇的問:「卻不知『慾求不滿』這個病……是個什麼治法?」
廚房中的說話聲頓時戛然而止,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轉向我,與我大眼瞪小眼的。
我眨了眨眼睛,很是謙虛道:「南蕭表哥生了這個病,我是該關心一下的,不知道飲食上是否該注意些什麼,免得南蕭表哥在『雲水居』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加重了這個病?」
那些個人眼神愈發的古怪起來,聽了我的話更是臉上露出可疑的紅暈。
我還欲再問,那幾個人慌慌忙忙的錯開目光,道一句「表小姐不必擔心,自有大夫可以治好」,然後轉過身子就直接無視我,各幹各的事兒。
我想一想也是,便低下頭,轉身拿了我要的東西走開來。
回到「雲水居」的時候,木南蕭已經等在門口,雙手環胸的靠著拱門的側壁,那雙黑曜石般深黑的眸子幽靜的盯著我。
我邀功般笑瞇瞇的舉起手中的酒罈子,難掩幾分得意:「怎麼樣?我現在完全可以達到你要的境界了,你是否開始教我劍法?」
他掃一眼那酒罈子,放下環著的手臂,直起身:「勉強過關。」
頓了頓,又道:「那只是因為廚房裡的人都不會武功,而且也沒注意你在幹什麼,若是換了我,你必然不會得手。」
我從善如流的謙遜低下頭:「徒兒受教。」
木南蕭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帶頭往前走:「不過你的騎術已經很好了,那匹『回影』就送你了。」
我在他後面小跑著跟著:「什麼『回影』?」
木南蕭回身看怪物一樣看我一眼:「就是你日日騎著的那匹馬啊!」
那匹陰魂不散的,忒會鄙視人的馬居然還有這名字……。遂驚呼:「你是說『採花馬』啊?!」
木南蕭疑惑:「『採花馬』是誰?」
我道:「『採花馬』就是『回影』啊!」
木南蕭:「……」
我小跑到他面前,吃力的舉起懷中的大酒罈:「這個怎麼辦?」
木南蕭撇嘴,拎著我越過牆頭落在馬背上,道:「還能怎麼樣,拿出來的東西難道還送回去啊?帶著一起走唄——駕!」
此一番,還是一如既往的繞大圈去買雄黃,似乎無論買多少雄黃我都能用完,而木南蕭也永遠不會捨棄他那片紫竹林,忠貞不移的無視一路無數各色林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我如今跟著木南蕭身後穿越那片竹林子,已然是輕車熟路,雖不能如木南蕭那樣片葉不沾身,也可以保持衣衫完完整整、乾乾淨淨的站在那匹「採花馬」面前。
然,我估摸著就算我還是衣衫破爛,形容淒慘的站在「採花馬」面前,那失寵的畜生只怕也沒興致來鄙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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