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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有女 第一百五十章 結局 文 / 才高一抖

    出了酒樓,三個人按照既定的路線,離開了小鎮,涼州一帶,地廣人稀,行了大半日竟然看不見一處人家,蕭鈺跟楊廣早就做好了露宿的準備,只在林子裡升起來一堆火,又將赤抓來的兔子就著溪水清理乾淨,撒上鹽巴,架在火上烤著,倒也別有一番風味,蕭鈺抬頭看了看今晚的天,月明星稀,有不知名的鳥撲稜稜的從林子裡飛走,弄落了一片片樹葉,夜風襲來,吹散了夏日的暑氣,那一直環繞在耳邊的蟬聲似乎也消失不見,夜一下寂靜下來,野兔很快就烤好,肉香四溢,油滋滋的冒著光,楊廣拿過匕首,用刀切下一塊遞給蕭鈺,蕭鈺咬了一口,只覺得鬆軟鮮嫩,肉質勁道,滿足的瞇起眼。

    赤將隨身攜帶的酒囊遞給楊廣,楊廣也不客氣,打開酒囊就灌了一口。笑道,「果然是好酒。」

    赤沒有答話,也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方才沙著嗓子說道,「有酒有肉有朋友,可惜卻被這不相干的人敗了興致。」

    「咯咯——」柔媚的嬌笑聲從漆黑的林子裡傳來,在夜色中透著一絲詭異,蕭鈺神色不變,將兔肉仔細的啃完,吮了吮手指,方才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月姬公主。」

    陳月姬款款的從林中走來,素來明媚的容顏此刻卻帶了一絲妖艷與血腥,蕭鈺心知,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那陳國的十四公主,而是陳國甲字號殺手,而陳月姬的身後,跟著的還是翠荷,翠荷早已沒了之前在陳月姬跟前時的盛氣凌人,有的只是對陳月姬的信服,還有恐懼。殺手世界,強者為尊,這是陳月姬應該得到的尊重,「之前沒能讓你們把命留下,是月姬的疏忽。」陳月姬伸出食指,上面染著猩紅的丹蔻,放在唇間輕輕一點,「今日,可不見得你們就這般好命了。」

    蕭鈺輕笑道,「陳月姬。想取我蕭鈺的命,你——不配。」

    稀稀落落的掌聲從林子的另一頭傳來,悅耳的銀鈴聲叮叮噹噹的響起。一襲紅衣徐徐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陳月姬的臉色微微一變,宇文化及一雙狐狸眼淡淡的往陳月姬的身上一掃,「她當然不配,因為你的命。()是我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奪走。」

    陳月姬冷笑道,「宇文化及,你也不問問你有那個能力麼?」

    宇文化及勾唇,「有沒有,試一試就知道了。」

    「宇文化及。你竟然出爾反爾?」

    宇文化及笑的越發妖嬈,「我只答應幫你們除掉晉王,何時答應過幫你們除掉蕭鈺。」

    陳月姬一時啞口無言。的確,當日在太子府的時候,宇文化及只說自己會除掉晉王,從來不曾提過蕭鈺,只是。蕭鈺與楊廣始終是站在一邊的,留下蕭鈺。對陳月姬來說是個禍患,陳月姬習慣斬草除根。

    蕭鈺看著面前爭論自己去留問題的兩個人,有些無奈的扶額,這些人那裡來的自信,好像自己就真的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一般,蕭鈺回眸,看向楊廣,卻發現楊廣依舊是淡然的立在一旁,似乎這些人,這些事全然與他並無半點干係,一雙冷玉般的眸子如同今晚的月色一般,清冷,純粹,不摻任何雜質。

    「那宇文將軍的意思是要保護我?」蕭鈺揚起嘴角,眼中卻無一絲笑意。

    宇文化及神色不變,「當然。」

    陳月姬妖媚的臉上劃過一絲冰冷,蕭鈺也沒想到,宇文化及答應的竟然這般乾脆,難道,宇文化及真的不在乎與陳月姬之間的聯盟麼?

    「宇文將軍,太子果然沒有看錯你。」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清秀的少年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緩緩登場,正是消失已久的劉慧天,再度看見劉慧天,蕭鈺的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其實,自己應該很早就發現的,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承認,不願承認劉慧天是站在楊勇那邊的人罷了,就在這時,蕭鈺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股溫暖包圍,抬頭,正看見楊廣,蕭鈺的身子下意識的靠上了楊廣的胸膛,胸中的抑鬱舒緩了許多,「劉公子,好久不見。」

    劉慧天苦澀一笑,劉公子,這三個詞已然說明了蕭鈺的態度,這般的生冷,拒人於千里之外,可劉慧天寧願這樣,也不願她軟著嗓子喊自己慧天,因為那樣,劉慧天的身份只能是一個弟弟,這樣的無望,劉慧天再也不願承受,更何況,自己身上背負的還不止這些,劉慧天輕輕開口,說不出的悲慟,「鈺兒,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知道你恨我,但擺在我面前的,從來只有這一條路。劉家衰落,父親含冤而死,姐姐現在沉迷享樂,不願復仇,我是劉家唯一剩下的香火,這些,只能由我來做。」

    「劉慧天,你可知道許清婉為何而死?」

    劉慧天搖搖頭,又點點頭,「罪有應得。」

    碎玉般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夜空,「罪有應得?」蕭鈺笑彎了腰,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宇文化及看向劉慧天的眼神,夾雜了一絲不屑,良久,蕭鈺才止住了笑聲,「劉慧天,你竟然相信罪有應得,劉姝雲不願告訴你的東西,我來告訴你,許清婉的死,張家的活,是我進隋的條件,劉慧天,你可知道,許清婉死的時候肚子裡已經懷了蕭巋的骨肉,換句話說,她腹中的孩兒是我的親弟弟,劉姝雲還有沒有告訴過你,她之所以能死裡逃生,全是我蕭鈺一手謀劃,劉姝雲有沒有告訴過你,許清婉一死,許世武離反之日不遠矣,缺的只是時間,這些,你的親姐姐,劉姝雲有沒有告訴過你?」

    蕭鈺一句句的問道,劉慧天臉色一陣慘白,蕭鈺每問一句,劉慧天的臉色就白了一分,到最後幾乎是支持不住,「這不可能,姐姐。姐姐——她不是這樣說的,不是這樣的。」

    陳月姬上前一步,扶住劉慧天,輕笑道,「鈺公主的口才果然不錯,僅憑一張嘴就把人說動,真是讓月姬漲見識了呢。」

    蕭鈺卻沒有接話,只是定定的看向劉慧天,「劉慧天,你真讓我失望。」

    劉慧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長久以來認知的顛覆讓劉慧天喉頭一甜,劉慧天強行按捺住,卻在也不開口。只是沉默的看向蕭鈺,蕭鈺心中一陣無力,時到今日,竟然還執迷不悟。

    「鈺公主,好久不見。」清淺的嗓音響起。竟是李淵,蕭鈺頭痛的扶額,今日是怎麼了,難道長安城裡的人都跑到這裡來了,楊堅怎麼會放這些人離開?因為之前李淵也利用過蕭鈺,所以。蕭鈺對李淵實則談不上什麼好感,再者,李淵。宇文化及這些人的頭腦,一個比一個精明,蕭鈺實則是想不通,李淵為何也願趟這一番渾水,是以。蕭鈺只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不知李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李淵聞言。笑答,「皇上派我來尋晉王。」

    陳月姬看到李淵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對於李淵的立場,陳月姬也有些拿捏不定,而宇文化及的臉色卻依舊平靜,似乎,李淵的出現與否,對宇文化及並沒有絲毫影響。陳月姬頗有些不解,但很快,陳月姬眸光一亮,李淵的話,陳月姬已然明白,看見蕭鈺與晉王同時在,卻只問蕭鈺,不問晉王,李淵的態度已然明瞭。

    蕭鈺的心卻是一點點的沉了下去,「晉王在此,李大人還要去哪裡找?」

    李淵含笑不語。

    眼下的境況已然是四面楚歌,蕭鈺偏頭,看向楊廣,「阿英,這些人,似乎都有眼無珠呢。」

    楊廣的眸底的柔情一點點的溢出,微微垂下眸子,笑道,「那就都死吧。」

    夜色深沉蕭鈺幾乎看不清這些人臉上的神情,但右手已經下意識的握緊劍柄,直刺陳月姬,說到底,蕭鈺還是念舊情,宇文化及,李淵,劉慧天,這些人縱然是對立面,蕭鈺卻依然下不去手,只能選擇陳月姬,楊廣已經與宇文化及,李淵纏鬥在一起,三朝的君王,蕭鈺卻沒心思分神去看,對上第一殺手,蕭鈺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盡可能的拖延時間。

    赤這次出手並沒有留任何餘地,七色之首的氣勢陡然綻放開來,招招致命,擊敗翠荷與劉慧天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纏鬥的十分辛苦,蕭鈺只能在心中急切的盼望,雲裳,應該很快就能趕到了吧。

    赤一劍刺向劉慧天,劉慧天躲閃不及,眼看就要斃命,蕭鈺驚呼一聲,「不要——」赤手中的動作慢了一拍,而陳月姬就在此時一劍擊向了蕭鈺的後心,楊廣目次欲裂,足尖輕點,就要奔向蕭鈺,比楊廣更快的卻是赤的動作。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靜止,溫熱的鮮血濺滿了蕭鈺的衣衫,蕭鈺看著軟軟的倒在自己懷中的赤,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而就在此時,雲裳與七色中的另外五人趕了過來,結局已經毫無懸念,蕭鈺呆呆的撫摸上赤的臉頰,赤費力的抬起自己的衣衫,將蕭鈺的淚一點點的擦乾,「鈺兒,不哭。」

    蕭鈺咬唇,顫著手要揭下赤的面具,卻被赤出手攔住,赤勾唇,聲若游絲,「鈺兒,記住,我不是張風,是赤。「還有,好好的活下去。」

    話音剛落,那手已緩緩的滑下,蕭鈺將腦袋輕輕的放在赤的肩窩處,如同小時候那般,不同的是,這個男子永遠不會再次睜眼,蕭鈺將赤手中的長劍拿來,起身,遙遙的指向陳月姬,出手如電,陳月姬招架不急,楊廣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知道,這些,必須蕭鈺自己來完成。

    陳月姬唇角依舊掛著冷笑,可姿勢已經很是狼狽,雲裳一行人趕到時,已然廢了陳月姬一臂,眼下的陳月姬,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十招過,陳月姬的身子已經軟軟的倒在了地上,胸前綻放了一大朵妖嬈的罌粟。

    蕭鈺手中的長劍上,一滴血順著劍身緩緩地滴落到地上,蕭鈺勾唇,「赤,黃泉路上,你大可安心的去了,自此,張家,由我來為你盡孝。」

    楊廣上前,將蕭鈺輕輕的攬入懷中,一雙冷玉般的眸子滿是疼惜,「鈺兒。」

    蕭鈺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輕笑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之後的長安城,將是晉王的天下,若有違背,莫要怪蕭鈺不念往日之情。」話音剛落,蕭鈺的身子已經軟在了楊廣的懷中。

    尾聲

    蕭鈺再張開眸子的時,恰好對上楊廣一雙鳳眼,馬車上的顛簸讓蕭鈺有些不適的往楊廣的懷中靠了靠,楊廣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在蕭鈺的背後,「赤的遺體我已經派人送回西梁,只不過遵從了赤生前的心願,沒有葬回張家祖墳,送回了義興王府。」

    蕭鈺點頭,腦袋靠在楊廣的胸膛上,悶聲道,「阿英,回長安城後,我們就成親吧。」

    楊廣冷玉般的眸子是掩藏不住的驚喜,低頭,在蕭鈺的額角處輕輕一吻,低低道,「好。」

    馬車徐徐前進,長安城的輪廓漸漸出現在了眼前,蕭鈺看著近在咫尺的長安城,心中一片寧靜,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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