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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章 酒坊(一) 文 / 男丁

    忙忙碌碌的農夫,身形起伏在田野中,現在是夏種的時候,經過近一年的安定和流民回歸,鄴城周圍也開始出現了些許人煙的情景。()官道上,常常也有一些行商或馱或拉的帶著貨物,來來往往。

    月月偎坐在緩放馬速騎著赤龍的冉強前面,好奇的四處觀瞧。張亮帶著兩個親兵,穿戴成僕從模樣掛劍騎馬隨侍在後面。扭不過嚷求著到外面玩耍的月月,冉強換了衣服,帶著張亮和兩個親衛,騎馬到野外遊玩。當然,他也有以此為借口,躲避大臣們極力要求魏王搬入皇宮的的煩躁。

    從合肥回來的冉強,僅僅簡單的舉行了即位禮,這也是和五個內閣大學士商議後的結果,即位禮中只宣讀了告天地表,全然沒有涉及奉哪位皇帝詔命即魏王位,北面兩個大趙皇帝,南面晉室都下詔冊封冉強為魏王,很顯然,這種即位禮完全是想左右逢源,雖然有些掩耳盜鈴之嫌,但,表面上卻沒有哪家皇帝傷了面子。

    「爹爹,那些人在幹什麼?」,月月好奇的瞪著大眼,指著忙碌的農夫。

    「他們啊,他們是在種糧食。」,冉強了望了下遠處忙碌的農夫,告訴月月道。官道上來往的行人紛紛下意識的躲避著他們幾個人,連僕人都騎的起馬的人家,是他們不願意招惹的貴人。也有一些大臣子弟騎著馬,在一群僕人的簇擁下,挎著弓箭一類的打獵工具,趾高氣揚的鬧鬧嚷嚷的經過,雖然鄴城周圍已經基本沒有什麼獵物可供他們盡興,但卻沒有絲毫影響他們的張揚,因為打獵是世家大族的象徵。

    「糧食?爹爹,咱們。」,月月有了興趣,她在府中吃的都是白麵餅還有白白的大米飯,對地裡能長出那樣白的食物十分好奇,她問過娘親還有大娘,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月月,咱們還是不去了,不然會把田踩壞的。」,冉強腦海裡冒起了的詩句,隨即心裡又苦笑著把趁機教育月月節儉的念頭,按了下去,他早已經看多了人性中的劣性,那就是對享受的追求,雖然享受的背後常常是邪惡和卑鄙,但仰望他的人們,仍然會義無返顧的追求著。

    「那月月就不看了。」,月月失望卻乖巧的應道。

    張亮和兩個親兵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張亮心裡是極不情願魏王帶這麼少的護衛到郊外的,雖然魏王一個人就能對付了五個他,但作為親衛隊長,他還是覺得不該冒這樣的險。()北面兩個胡趙在中山打的很熱鬧,並分別派使者拉攏魏王,但魏王沒有絲毫出兵的動作,卻悠閒的到郊外遊玩。當然他並不知道,內閣已經以魏王名義,向兩個石趙派了使者,勸解兩家休兵,並聲言:若有不從者,併力攻之。

    冉強並不知道背後他的親衛隊長的擔憂,念頭卻轉向了其他地方,派去勸和的使者估計已經到中山了,這個時候兩個石趙交兵,對他並沒有好處,他和五個大學士商量的結果,就是威脅兩家罷兵,現在,他沒有能力完全佔據冀州、幽州,同樣也不希望北面的鮮卑人得到這個好處。當然,清河的羌人姚家,想必也不願意看到兩個石氏自相殘殺。

    「酒,爹爹,那是個酒字。」,月月忽然又高興起來,這是先生沒有教過,但她卻從哥哥哪裡學會的一個字,突然見到了,就格外的興奮,忍不出炫耀起來。

    順著月月的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前面不遠處,路右邊坐落著一個簡陋的草堂,草堂的前面頂上挑著一個布條,上面用紅色寫了一個大字,原來是個酒坊。幾個行商零落的坐在破舊的食案旁,舉杯暢飲。

    冉強皺了皺眉,如今糧食不豐足,管理戶部的韋謏老大人曾上折子,請准許內閣下令民間禁止用糧食釀酒,沒想到竟然還是有人冒犯禁令,竟然敢私自釀酒售酒。

    「爹爹,快,我們。」,正高興的月月,彎著兩個笑成月牙的大眼,轉過頭央求著冉強。

    「好,我們過。」,臉上露著笑容同意了月月的要求,冉強心裡卻開始變冷,草堂很簡陋,可以肯定不是哪個世家大族仗勢冒犯禁令開設酒坊,顯然是普通民戶,但這絲毫沒有動搖冉強心裡殺一儆百的想法,他自己沒有意識到,他原來那些憐憫,似乎已經隨著時光,在不斷的消失。

    馬雖然走的很慢,但卻也不到半頓飯的時間,就停在了草堂前。正在飲酒的幾個行商,看到四個人後,紛紛停下了杯子,小心翼翼的垂下了頭,他們都是經常行走天下的,經驗十分豐富,對於這類騎著高頭大馬,腰挎長劍的世家子弟,能躲的最好別見,實在躲不開的也要盡量不要招惹,尤其是對於這類連僕人都騎馬的家族,更不是他們這些零散的小行腳商可以招惹的。

    張亮和兩個親兵跳下了馬,然後張亮跨步過來恭敬的把月月接下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退開侍立在旁邊。另一個親兵等冉強下馬後,上前扯住赤龍的馬爵繩,把三匹馬牽到一邊,把韁繩拴在了一起。

    月月拉著冉強的手,好奇的打量著破舊的草堂、食案,她從沒見過這麼破舊的用具。好在這些用具雖然破舊,卻被擦拭的十分乾淨,看的出來,這家酒坊的主人,是個勤快的並且愛乾淨的人。

    冉強並沒有去注意這些,他向張亮示意叫人。

    張亮上前一步,高聲喝道:「這裡誰是主人?」

    「奴家拜見公子。」,隨著張亮的聲音落下,一個女子輕步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了看三人的裝束後,逕直走到冉強的面前,跪下,手垂下,微微的俯了下頭。如果換做別的世家子弟,馬上就能覺察出這個女子做的是婦人專用的肅拜之禮,這只有講究禮儀的世家出身的人,才遵守的這種禮節,但冉強和張亮幾個人,顯然不瞭解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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