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黃牌警告 文 / 坐井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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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家歡再也忍不住了，推開她按住自己的手，站起來說：「你說話乾淨一點。()誰是人渣？誰是騙子？我騙你什麼了？騙你財了？騙你色了？」
他說，當初，你為什麼不少給我兩分，為什麼讓我混不了進來？這怪得了我嗎？要怪也怪你們自己，你們沒把好關，才讓我混進來的。
他說，我是不是白紙，是不是璞玉？我自己不清楚嗎？大學畢業後，我一直在家沒有參加工作，這不是白紙不是璞玉嗎？
非洲黑人忙喝住他：「家歡黃，對教官要尊重。」
黃家歡說：「她不尊重我，我還用尊重她？」
學強正準備離開餐廳，已經走到門口了，聽到黃家歡吼起來，忙跑了回去，拉住黃家歡說：「你吼什麼？少一句行不行？」
黃家歡說：「她欺人太甚！」
他們倆說的是中國話。
學強說，你考慮到後果沒有？你頂撞教官，知道會是什麼後果？他說，你就不能忍一忍？以前，你火氣不是那麼大的啊！現在怎麼像換了一個人？惠穎也過來了，說，這麼多人都看著你呢！你現在不僅僅是代表你自己，你還代表中國呢！別讓人家說我們中國的學員沒組織沒紀律，不聽話，不服管。她的話倒有點力量，多少把黃家歡降住了。
學強就對安娜說：「真對不起，他有點失態了，還請安娜教官多多原諒。」
日本娃娃拉了拉黃家歡的衣角，悄聲說：「還不向安娜教官道歉？」
黃家歡的氣彷彿消了大半，但別想要他道歉。
非洲黑人忙說：「安娜教官你別生氣，生氣就不漂亮了。」
他說，家歡黃說話不過大腦，其實，他也沒什麼惡意。我在宿舍不知說了他多少回，但他就是聽不進。不過，你放心，回去後，我會好好教導他。
他對黃家歡說，這次算你幸運，遇到安娜教官這麼好的教官，脾氣這麼好，心底這麼好，不跟你計較，換了別人，有得你的麻煩。
學強趁非洲黑人替黃家歡打圓場，忙把黃家歡拉出餐廳。進了居住區，在那條彎彎曲曲的小橋上有一個涼亭，他們停下來，跟上來的惠穎就問：「你火氣怎麼這麼大？什麼騙財騙色的？挨得上嗎？」
黃家歡說：「你不知道，她說的話有多難聽。」
學強說：「她說得多難聽又怎麼樣？你也不能發那麼大火。」
黃家歡說：「不是你拉住我，我打她都有份。」
惠穎笑了起來，說：「你黃家歡會打人嗎？我才不信呢！」
黃家歡說：「你叫他別拉我試試？」
惠穎就對學強說：「你真不應該拉他，好讓我開開眼界。」
學強說：「好了，別廢話了。」
日本娃娃也一直跟著他們。這會兒不知他們說什麼，卻見他們有人氣，有人笑，有人一副的嚴肅，就急得「哇哇」叫，說你們說什麼呢？你們不要總說中國話好不好？你們不知道有規定啊！學員之間只能說英語嗎？
惠穎說：「你看看，日本娃娃多關心你！」
黃家歡說：「關心我幹什麼？她太自做多情了！」
說著，心裡卻暖暖的，很有些自己也不知什麼用意地看了日本娃娃一眼。似乎這時才發現，她也算是一個漂亮的女生，那雙眼睛很大，就是身子有點單薄，單薄得有點弱不禁風。
學強說：「這事你要有心理準備，事情可能還沒完，可能還有得你好看。你看到安娜教官沒有，鼻子都氣歪了，說不定會對你有更嚴厲的批評。」
黃家歡說：「批評就批評，我敢那麼罵她，還怕她批評？」
學強說：「你看看你這態度。」
惠穎也認真了，說：「學強說得對，他們再怎麼對你？你都要忍著。」
黃家歡說：「我可不敢保證，如果，忍不住我對誰都不客氣。」
學強說：「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他說，我告訴你，你就是不想幹，也要考慮影響。不聽指揮，頂撞教官，被聯合國開除。這僅僅是你個人的聲譽嗎？惠穎說得對，你現在不是你自己，你還代表中國。
他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忍住。你要不想幹也可以，等培訓結束了，等分配到新單位了，那時候，你再不幹。那時候，你不幹就是你炒他們，自己還可以爭口氣，當然，也不僅僅是為你自己爭口氣！
惠穎說：「你聽學強的，一定要聽學強的。」
日本娃娃又焦急了，說：「你們怎麼這樣？怎麼還嘰哩呱啦地說鳥語？我不理你們了，我回去了。」
說著，就扭頭走了。
果然，如學強所料，餐廳事件很快傳到基地長那去了。畢竟，餐廳不僅有學員，也有餐廳的工作人員。基地長不可能不追究這事，你一個學員，竟在大庭廣眾，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頂撞大罵教官，成何體統？教官的尊嚴還要不要？基地的威信還要不要？
他問安娜：「你說，怎麼處置這個學員？」
安娜說：「下午，我再批評他！」
基地長說：「只是批評嗎？」
安娜說：「我的工作也有疏忽，今天在課堂自我介紹時，把他漏了，所以，他心裡有氣，才發生了這件事。」
基地長說，他心裡有氣，就可以沖教官發洩嗎？教官是什麼？目前教官是他的領導，他敢對教官發洩，以後就敢對領導發洩。以後，他到新單位頂撞領導，人家問是誰培訓的？是你安娜培訓的，是我們基地培訓的，這就是對我們工作的否定。
基地長說，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要嚴肅處理，要讓他知道，他心裡有再大的氣，也只能自己調整，自己消化，決對不允許衝著領導來。我們更要通過這件事，讓全體學員知道，領導有錯，領導自己承擔責任，輪不到他們指責，他們是誰？有什麼資格指責領導，他們只有服從，絕對的服從！
基地長說，必須嚴肅處理。
安娜問：「怎麼嚴肅處理？」
基地長說：「黃牌警告，記大過一次。」
他說，女同志嘛！心軟善良是可以理解的。這事又是因你而起，所以，想給他機會，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心軟善良沒錯，多給他人機會也沒錯，有時候，對別人心軟善良，多給別人機會，往往會害了自己。該狠心的時候，還是要狠心！
他手拍著安娜的背，很語重心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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