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誰官大聽誰的 文 / 坐井官天
第四十四章誰官大聽誰的
第二天晚飯的時候，黃家歡才接到島國傳過來的消息。
這一天，他們醒來就離開了三小姐家的別墅。其實，也不早，都快十點了，三小姐像是剛游完泳，戴著墨鏡，躺在沙灘椅上曬太陽。
黃家歡站在她身後說：「我們走了。」
三小姐仍然躺著，頭也不回地說：「不送了。」
黃家歡說：「不客氣。」
他和日本娃娃就往外走。
三小姐在後面說了一句：「這裡等出租不方便，讓傭人打電話叫出租過來。」
日本娃娃說：「謝謝」
三小姐又說：「如果，眼鏡找你麻煩，可以給我電話。」
黃家歡想，這人還沒走茶已涼了，人一走，你還能指望你？還是自己顧自己更實際。不過，說老實話，還是應該感謝她，至少她給你提供了那間客房，那張舒適的大床，如果，沒有那麼好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這麼想，就緊握了一下日本娃娃的手。她一直沒離開他，小鳥倚人的靠著他，上出租的士也靠得很緊，好像一撒手，他就飛了。
回到鄰國領事館，居住的模式也跟島國差不多，處員以下公務員都集中住一樓，共用一個大客廳。
有人裝腔作勢地說：「昨晚，好像沒見日本娃娃吧？她有沒有回來過夜？」
日本娃娃不理他，臉卻漲得通紅。
有人說：「這就是你在島國的男朋友？原來也是日本人啊」
黃家歡說：「我是中國人。」
也有人知道中國和日本有過那麼一段歷史，便說：「這兩個國家可是不共戴天啊」
有人就說：「你懂什麼？兩國人民是友好的。」
大家就「哈哈」笑。日本娃娃一句話也沒說，拉著黃家歡去開那個接待房間的men。一進men，她就說：「都是你不好，還拿著行李，讓人一眼就看出昨晚我們沒回來。」
黃家歡說：「反正你都說我是你男朋友了。」
日本娃娃說：「那也不能一夜不回啊」
黃家歡想證明讓她看，一夜不回並不能說明什麼？關上門，一會兒工夫也能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然而，他很力不從心，一早醒來，他又在她身上耗了一回，這會兒，下肢軟弱無力得幾乎站不住。
日本娃娃卻說：「我們去逛超市吧？」
黃家歡苦著臉說：「還是找個地方坐坐，喝喝茶吧」
她說：「喝茶沒意思，還是去逛街，我要去買衣服。」
黃家歡只得老實說：「我走也走不動了。」
她說：「活該誰叫你把力氣都用到別處了。」
其實，她也累得不行，而且，還隱隱地痛。
後來，他們就去了一個沙灘長廊，坐在海邊，吹海風，看海浪，喝茶聊天。看到在海裡游泳的人，她說，你好像是會游泳吧？現在，在島國工作，四周都是海，你還怕水不會游泳，人家會笑話的。她說，明天，我們去學游泳……你別皺眉頭好不好？一叫你學東西就不樂意。本來，在基地培訓的時候，你就應該學會了。你別以為，我教不會你，以前，老師教我的那一套，我還記住呢她說，明天一天當然不行，那有那麼容易。下個週末，是你到我這來，還是我去你哪？還是我去你那吧以後，我們輪流探望對方，幾個週末，你應該就能學會游泳了。
日本娃娃不停地說，也說自己，也說身邊的同事，還說很遠很遠惠穎。女孩子是不是都這樣？當與某一個男人有了很親密的關係，就變得叨叨個沒完。黃家歡便只有聽的份兒。好在，她說話的聲音輕輕軟軟很好聽。
有一段時間，他們去沙灘散步，黃家歡的腿還發軟。日本娃娃說，我們不要走太遠，走累了，你又不能背我回來。他嘴硬地說，我怎麼不能背你？你又不重。她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還累得不想動呢他說，我不累了，一點不累了。說著，一定要背她，她一邊跑，一邊說，不用。他就追，追到了，叫她聽話乖乖趴在他背上。
背著她走了好一段路。
他問：「我能不能背你？」
她說：「算你能」
他說：「怎麼是算呢？剛才坐了那麼久，我已經恢復了。」
她說：「那你就背遠點，再把你背累為止。」
他說：「我不會那麼傻，我還要留力晚上折磨你。」
她就說：「不要好不好？我還痛呢」
他心裡很高興，對自己說，真不知你腦子裡都塞些什麼？是怎麼想問題的，竟懷疑她不是第一次於是，抱著她親嘴，親著親著，就意識到自己的確恢復得很像男人了。
手機偏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日本娃娃說，是你的手機。黃家歡說，誰會給我電話？看了一下顯示屏，是積米打來的。積米像在咀嚼什麼，說話含糊不清，海風又大，黃家歡說：「我聽不清你說什麼？」
積米就收了線，發短信給他。黃家歡看了第一句，就背過身去不讓日本娃娃看。她問，你搞什麼鬼？神神秘秘的。黃家歡說，工作上的事。她說，你跟積米還會有工作上的秘密？黃家歡也覺得沒有理由，兩個小處員，怎麼可能有工作上的秘密？
日本娃娃一看，臉色就青了。
她說：「幸好，你到鄰國來了，要不然，現在躺在醫院的就是你了。」
黃家歡想，豈止是躺在醫院，或許連命也沒有了。他發短信問：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
積米回道：月牙山寨。
他說：不可能。
積米說：監控電視上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的打扮一眼就認得出來。
他說：他們不會那麼傻，晚上摸進來，還讓人一眼就認出來？
積米說：他們也沒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晚上摸進來，是因為你睡著了沒防備。
黃家歡便打電話給主任。主任第一句話就問，你在哪？黃家歡說，我還在鄰國。到鄰國來，他有告訴主任，雖然距離不遠，畢竟也是出國，領事館有規定，即使休假日期間出國，也要向領導打招呼。
主任說：「家裡發生那麼大的事，你怎麼還不回來？」
黃家歡說：「我剛知道。」
主任說：「你老實說，當初，你是怎麼離開月牙山寨的？土族人對你怎麼有那麼大的怨仇？」
黃家歡說：「副主任比我還清楚，他們是敲鑼打鼓送我們離開的。」
主任說：「你們一定隱瞞了事實，否則，人家也不會半夜三更摸進來要你的命」
黃家歡說：「我今晚趕回去吧」
別說在電話裡，就是面對面，他也無法跟主任說得清。雖然，館長對他黃家歡厚愛有加，但主任對他似乎更差了。他心裡很清楚，主任這是嫉妒，以前，館長只看好主任，現在多了他黃家歡，主任心裡當然不自在。
黃家歡覺得，還是打個電話給館長更穩妥些。跟了館長這些天，還是第一次直接給館長電話，撥打號碼時，心不禁「撲撲」跳。
館長問：「哪位？」
顯然，他的手機沒有黃家歡的記錄，黃家歡忙自報門戶。
館長問：「有事嗎？」
黃家歡說：「我聽說，昨晚家裡出大事了？」
館長「哈哈」笑，說：「什麼大事？小事一樁。」
黃家歡馬上覺得自己太眼低了，你黃家歡沒見過大世面，芝麻點的事當大事，館長久經風浪，這點事算什麼？
館長問：「我聽說，你在鄰國度週末？」
黃家歡說：「主要是來看看學員。本來，也想請示你，但覺得我一個小處員，請示主任就可以了。」
館長說：「是嗎？我還以為，你擅自行動呢」
黃家歡差點跳起來，想這麼重要的事，主任怎麼也不說？想他不會是故意讓館長以為他黃家歡出國不請示匯報吧？他覺得，不是沒有可能，想以後要多個心眼，對主任也要有忌心，再飛來鄰國，要依足手續辦事，呈送書面請示給主任批字。
館長說：「是去會女學員吧？好些人見過她，說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手一鬆，有可能會被人搶走，所以，你總往鄰國跑。」
黃家歡說：「沒有，沒有。這才是第一次。」
他不想讓館長認為，他身在曹營心在漢，總想著女朋友，總想往鄰國這邊跑。
館長說：「你安心度週末吧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黃家歡又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該聽誰的話。不回去嗎？主任怪你，回去嗎？或許，館長知道了，會認為你只聽主任的話。
跟領導打交道真累
日本娃娃卻板著臉兒說：「你是炫耀自己吧？想讓我說你厲害吧？一個新人很少能直接跟館長通電話的。」
他說：「你看我像是炫耀嗎？」
日本娃娃就抱著他笑，說：「我喜歡，我願意，我就想看你這麼炫耀，至少說明你長進，館長看得起你至少說明，我沒看錯人，沒喜歡錯人」
黃家歡問：「那你說，我是回去，還是不回去？」
日本娃娃說：「誰官大你聽誰的。」
她紅著臉像是在喃喃，你不是說，還有事要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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