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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得安平雲償赴關(倒v) 文 / 塤城

    第六十六章:得安平雲償赴關

    「皇兄!」納蘭猛地坐起身,白日驚夢。

    她究竟夢見了什麼,引得如此慌亂,流蘇問起,她只搖頭不語,神情裡是極為克制的憂慮。

    納蘭紅裳撫上自己的左肩,她記得,夢裡的阿生肩頭就插著一柄長劍,持劍的是自己敬愛有加的皇兄。這是一個可怕的夢。

    她忽然想起自己咬破指頭寫下的血書,她求自己的皇兄放過,納蘭思慮,終是流下了一滴淚。

    父皇駕崩,就是她與皇兄相依為命,共同掌管北離。如今,做哥哥的要征伐天下,拓展北離,自己幫不了他什麼,還要求他放過雲桑。納蘭紅裳深深的感到無力。「皇兄……裳兒不該……」淚淋濕了眼眸。

    待她從哀傷裡醒轉,倏的憶起夢境裡的一幕,頓時呼吸一滯。「流蘇?」

    流蘇一直守在納蘭紅裳的身邊,權當作對段衍生的報答。「納蘭姑娘有何事?」

    納蘭紅裳聲音微顫,「邊關可傳來消息?」

    問邊關,問的也不過就是自己的兄長和心上人。流蘇曉得此理,沉吟開口,「今日,段城主率雲桑軍士在哆哆關與北離決戰,尚未有消息傳來。」

    納蘭喃喃自語,「決戰?」她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流蘇見她神色有異,不由的也有些擔心起來。

    與此同時,哆哆關,雲桑將敗之際,納蘭承君突然歸來,不顧獨孤善死諫,硬是撤兵,歸國。

    「皇上!千秋大業就在咫尺,這兵不能撤呀!!」獨孤善跪在地上,言辭切切,衣袍上還沾染著廝殺留下的鮮血。

    納蘭承君冷面,拔劍朝著一旁的坐騎砍去,烈馬痛吟,半截馬腿落在地上。「朕心意已決,撤!」

    一字撤,從喉嚨裡發出來,咬牙切齒。

    諸將望著地上淌著溫熱血水的馬蹄,不敢勸。

    於是,在雲桑將士以為要血戰沙場,為國捐軀時,北離,撤兵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但好在,雲桑,是保住了。

    「將軍!將軍!北離撤兵了!撤兵了!!」荊覺言臉上滿是血水,乍一看去,就像個血人。鋼刀卷刃,同樣的,也是沾滿了鮮血。

    「撤兵了?」他問。神情迷茫。

    「是呀,不信將軍聽!」

    荊覺言聽著耳邊的號角聲,有巨大的喜悅從心裡泛開。「哆哆關,保住了?」

    「是的!將軍!」小將欣喜的回道。

    戰場上,面對著北離的突然撤兵,數萬的兵士仍舊死死握著手裡的兵器,直到北離三軍撤退,這些人才反應過來。

    北離,撤了?

    然後,數不清有多少人扔掉手中的利器,三五人的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撤兵了,終於撤兵了,俺可以回家見爹娘了!」

    「這仗打完了?老子終於撿了一條命回來呀……」

    整理沙場,將死在哆哆關的將士掩埋,邊關二十萬大軍,死了八萬,傷了三千,秦峰大將軍死在獨孤善手上,荊覺言特意厚葬。

    「段城主可找到了?」寒光大將軍快步從座位上走下來,急忙問道。

    為首的小兵不敢答話,眼圈微紅。

    「老子問你呢!找到沒有!」寒光急了。

    小兵含著淚光大聲回道,「沒有!請將軍責罰!」

    「沒有?怎麼會沒有!」寒光震怒。

    「有人看到驚世公子約北離君主一戰,回來的只有北離君主,找不到驚世公子!」

    怎麼會找不到?寒光厲聲喊道,「找!找不回國之功臣,三軍不回!」

    他事知道諾王對段衍生的維護的,況且,若沒有段衍生出現,這哆哆關怎麼能相安無事?

    寒光將目光放到荊覺言身上,「王爺,您看……」

    荊覺言負傷在身,胳膊上纏著白布,但精神卻是好的。只見他沉吟片刻,「找!」

    寒光眸光一亮,「是!」

    邊關的風是冷的。當段衍生睜開眼醒來,見到的是一個美貌的女子,隱約熟悉。

    眉目,溫婉,素淡薄,不是雲償又是誰?

    這個背影,突然讓她想起之前的一幕。「當日救裳兒的,是你?」

    女子輕笑,「不知段城主說的是竹林一戰,還是絕頂山一戰?」

    段衍生默,掙扎著從榻上起來,猛然驚覺自己的傷口被處理好,就是衣服也被換了?

    她不顧傷痛,從榻上走出幾步,走到雲償面前,無奈笑道,「償宮主已經知道了?」

    雲償望著眼前俊美的女子,終是可是解釋為何初見,她欲探脈搏,此人會和她動手,也可以解釋,為何段衍生美得讓人汗顏。雲償在心裡歎道,原來是女子呀。

    她靜靜的望著她,倒映著段衍生精緻的眉目和微微蒼白的俏臉,輕聲說,「先喝了這碗藥吧。」

    段衍生明白是雲償救了自己,可是,身在焚琴宮的雲償又怎的會在邊關之地出現呢?

    雲償心

    思通透,「來採藥而已。」

    說是採藥,哎,不過是雲償臉皮薄,不願承認罷了。

    段衍生將目光轉到自己的衣服上,同樣是柔軟潔白的衣袍,可是,卻是女子的服飾,她遲疑問道,「那……這是……」

    雲償見她指著身上的白袍,心中一亂,饒作鎮定的回道,「是我的。」

    段衍生面色微紅,神色尷尬。

    雲償見她如此,更是不再看她。

    商兒呀,若段衍生是女子,你又會如何呢?

    她不問自己,問雲商,哎,雲償的心思,不在乎為何會不遠千里奔赴邊關呢?不在乎又為何知她是女子而有瞬間的心傷呢?

    雲償不敢為自己,若段衍生是女子,你又會如何呢?她不是納蘭紅裳可以為愛付出一切,她也不是雲商,可以為得一人歡喜不計前塵,她是雲償,雲償最大的優點就是心善,最大的缺點也是心善。

    她不敢去愛,即使,她並不認為她對段衍生是愛。畢竟,她愛世間的萬物,哪僅僅只是一個段衍生呢?

    在她思慮之際,段氏女子已經將手上的藥湯喝完,有些無措的望著雲償。

    雲償見她這副樣子,不免笑道,「原來,你真是是一個女子。」

    段衍生見她取笑,面上又是開始泛紅。她長久以來未曾以女子的面目顯露人前,可偏偏是被雲償撞破,總覺得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

    雲償望著她的眉目,輕聲說道,「不曾想,是女子的段衍生竟比男子還美。」

    她說這話時並沒有意識到不妥,可話一出口,怎麼聽都有幾分調戲的意味。段衍生清咳一聲,轉移話題,「我睡了多久,現在邊關戰況如何?」

    雲償聽她問道,一臉淡然,「北離撤兵,我們在此已經有三日了。」

    段衍生聽雲償說北離撤兵,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而後,突然喊道,「三日?那哆哆關的大軍呢?」

    雲償頭也不抬,倒弄著自己的藥草,「昨日已經回了。」

    「什麼?!」

    段衍生急忙走出,動作太猛,牽動了傷口。

    雲償走到她身邊,輕笑,「你傷還沒有好,如何跋涉?」

    終是冷靜下來,段衍生也是一笑,「衍生唐突了。」

    雲償不知為何,見了這樣的段衍生,心裡竟多出許多溫暖,看著段衍生,也覺得她眉目間的神韻更加肆意,這是受傷在身,就不知,若身體養好了,這人又是如何的光芒萬丈?

    「商宮主如何?」段衍生問起。

    雲償歎惋,「商兒病臥琉璃宮。」否則,來邊關的便不是她一人了。

    雲商病了,因為誰?除了眼前的段姓女子,還能有誰?

    段衍生親赴邊關,雲商心憂,這日夜的焦慮裡染了風寒。

    段衍生面上關切,「商宮主對我和裳兒大恩難忘,此間事了,衍生必會親自上門拜訪。」話說到這裡,她又突然想起,醒來時,雲償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是竹林一戰還是絕頂山一戰?

    段衍生驀地對著雲償俯身一禮,雲償見她如此,只是輕歎,並未作聲。

    如此,便是孽緣了吧。

    段衍生背棄天下,而後,雲桑國難又挺身而出。外界傳的繪聲繪色,對此人的褒貶也不同。有說他心懷天下,救國救民,也有說他圖謀不軌,意在叛國,雲償來時,國內對此議論紛紜。就不知,段衍生再次救了雲桑,那些言他叛國的如何自圓其說?

    流蘇急忙從外面趕來,面色很是慌亂。

    納蘭紅裳見她如何,連忙為她倒上一杯茶,「慢慢說,不急。」

    流蘇顧不上喝茶潤喉,張口便說,「有兩個消息,好消息和壞消息,納蘭要聽哪個?」

    納蘭紅裳心沉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問,「好消息是何?」

    流蘇認真的望著她,「好消息就是北離撤兵,君主決然歸國。」

    納蘭紅裳聞言,心上動容。皇兄到底是顧念他兄妹之間的情分。她恍然又想起還有一個壞消息,抬眼望著流蘇,「那,壞消息呢?」

    流蘇神色有些悲慼,「壞消息就是,公子失蹤,尋,無果。」

    納蘭紅裳一陣暈眩。「怎會?」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雙更獻上!祝大家看愉快!

    歡迎留評!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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