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巧遇室友 文 / 東門的阿慶
六月裡花兒香,
六月裡好陽光。
六一兒童節,
歌兒到處唱。
哼著歡快的歌聲,踩著歡快的步子,揣著歡快的心情,魯春走進了江夏大學的校園。
值此歡慶的日子,魯春未免有些小遺憾,從小到大,音樂老師只教過一首歌曲,以至於哼完六一兒童節,他再也哼不出其他的調調。
魯春的身邊並沒有出現張局主、齊書記等人,張局主與齊書記正忙著招待北京來的公安部方總警監以及總參的顧將軍,談論的話題據說與魯春有關。也就是說,魯春他是一個人到大學裡報到,所以,天空不再灰敗儘管在這個時候正好有一團把太陽給遮住。
魯春的全身裝備依舊是剛來江夏那會兒的招牌的確良襯衫,海軍藍長褲,差別僅在於襯衫打了補丁,而拖鞋也換了一雙嶄新的、猶散發著塑料香的泡沫拖鞋。
江大校園外,彩旗迎風飄飄,校園內,紅旗矗立不倒,端的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魯春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仰天一聲長歎,然後從解放包中拿出錄取通知書。
「人文學院……」拿著錄取通知書,魯春四處尋找人文學院的橫幅,「宗教研究與傳播系……」
人文學院地橫幅不好找。而宗教研究與傳播系更是影子也沒有。無奈之下。魯春隨手抓住路過一小黃毛小屁孩。很客氣地問道:「小朋友。請問……」說了這幾個字之後。魯春頓住了。因為他發現了他抓住地並不是小朋友。而是「老」朋友。
其實。這人說他老也不恰當。也就是額頭上地兩道抬頭紋稍稍深了點。除此之外。枯黃地頭髮顯示其營養不良。密密麻麻地青春痘說明他地歲數正值青春。而一米六不到地身高只能證明他尚有長高地餘地所以。魯春將他上上下下打量幾眼之後。重新用上了「小朋友」這一稱呼。
「小朋友。請問。人文學院地宗教研究與傳播系怎麼走?」
小朋友還是挺機靈地。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待看清魯春只是一個人。馬上翻了臉:
「小你媽逼啊。」下腹部挺了一挺。「你看我這裡小嗎?」
魯春那個汗顏啊。這個小朋友嗓音全沒有變聲期才會出現地公鴨味道。顯然已經是完成了發育過程。於是抱歉地說道:「對不起!」
「嗯?算了,我原諒你了……」
話音未落,魯春手起掌落,辟啪辟啪,小朋友地頭頂與下巴分別挨了他兩下。打完人。魯春又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誰罵我媽。我就要揍誰……希望你能理解……」
打完人的魯春真地很難為情,因為今早出門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對張局主說要尊敬師長友愛同學。可一轉眼,與學校裡第一個見面的同學就發生了**衝突。
小朋友卻不依不饒,張嘴又是「我草……」然後頭一點又一抬,卻是因為頭頂與下巴又各挨了魯春一下。
「你……」小朋友有些膽怯了,看著魯春高舉的右手,終於帶著哭腔換了說辭:「你誰啊?」
魯春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動手打同學了,搓著手說道:「我是09屆的新生……」話沒說完,手上一輕,左手拿著的通知書已經到了「小朋友」手裡。
小朋友幾乎是咬著牙念道:「人文學院宗教研究與傳播系……麻痺,和我一個班……」
魯春手抬了抬,不過又很快放下,對方張嘴兩個髒字前面既然沒有加主語,他也不好再隨便動手打人。手剛放下,聽到貌似小朋友的人竟然是同學,禁不住激動起來,上前半步,緊握住對方的手,情緒非常熱烈地說道:「同學,原來咱們是同班同學。」
「嗯,咱倆不但是同班,而且還是同寢室,」小朋友大概是屬鼠的,老愛磨牙齒,「以後你就跟著我混吧……」
這回魯春有些懷疑了,「你怎麼知道是同寢室?」
「操,床鋪上都貼好名字了,魯春兩個字化成灰老子都認得,我說兄弟,你這名字夠賤的,魯春,哈哈哈,魯智深發春之後地產物啊……」
話說至此,發現魯春面色不虞,忙飛退一步,輕輕摑嘴,「對不起,說錯了……」
魯春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揮手拿回他的錄取通知書,放到解放包裡之後,猛地抓住室友的頭髮,使勁搖了搖,說了聲「以後注意」,又把手鬆開,後退半步。
「小朋友」怔怔看著三根枯黃色的頭髮從魯春的指縫中輕輕飄落在地上,暗自說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打完氣之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發現魯春跟著他,不耐煩了,可罵人卻不敢了,只好咋呼道:「我說魯春,你跟著我幹嘛?」
魯春奇道:「你這不是要帶我去報到嗎?」
「我……好吧……」對方本當想說我什麼時候答應帶你去報到,可一想,有機會看見新入學的美女,心裡開始癢癢的,於是把對魯春地仇恨暫時放在一邊,帶著魯春朝一溜兒地橫幅那裡走去。
路上的時候,魯春嘴也沒閒著,得知了貌似小朋友地同寢室同學名叫花雄,不由得也點評了一番,「你這個名取得挺好的,很有精神,就是姓不好……」
花雄強忍著囂張氣焰,低著頭一路走著,只當魯春是在放屁,還好,路途並不是永遠沒有止境,不遠處一條林蔭道,魯春眼力好,看得分明,花枝招展地橫幅之中,人文學院幾個紅字羞羞答答躲藏於其中。
「咦,到了啊……」魯春非常高興。
與此同時,前面帶路的花雄很不高興,只見到處都是圍著的人群,負責接待的學兄學姐都被遮了個密不透風,你要是遮擋的人群賞心悅目倒也罷了,可江夏大學作為一所教育部直屬的重點大學,歪瓜裂棗的比例遠遠要高於西施潘安。
花雄到了近前,左看右看,一皺眉,大聲說道:
「閃開閃開,是好狗的閃開,是惡狗的別閃。」
話音響起,伸著脖子探頭探腦的那些個人頓時騷亂不堪,本來已在閃開的,因為不願做好狗又不閃了,本來不閃的,卻是不願做惡狗,又開始閃了,後來他們發現無論是閃或是不閃,最終結果還是「狗」,於是才想起要找說話的人算帳。
但這個時候,說話之人已經順著閃開的彎彎曲曲的空擋來到了接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