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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9第十八章 神醫 文 / 綠野千鶴

    清晨,早起的習慣讓鳳離天早早的醒了,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只有一絲清冷的光透射進來,在軒轅錦墨的睫毛上打出點點光暈。單手撐起腦袋,慢慢的湊過去,清爽的氣息撲在鳳離天的臉上,癢癢的,暖暖的,如此鮮活,讓他禁不住勾起嘴角,笑得像一隻偷腥的貓。

    帶著光暈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露出了黑曜石一般深邃幽亮的眼眸,迷迷糊糊的對了下焦距,驀然發現了一張放大的俊臉。迅速伸出手把那張臉推開,翻身坐了起來,看著無辜的揉著鼻子的鳳離天,皺起眉道:「你剛才想幹什麼?」

    「看看你醒了沒有。」鳳離天跟著坐起來,薄被也跟著滑落,露出了毫無贅肉、泛著健康色澤的身體,太陽適時的出現,將一縷溫暖的陽光投射到房間裡,映照在那優美的鎖骨上。

    絲毫不為美色所動的軒轅錦墨抬腳下床,劈頭蓋臉的扔過來一套衣服:「把中衣也穿上!」

    或許是今日的陽光格外溫暖的原因,鳳離天覺得軒轅錦墨的耳朵也被陽光給染上了淡淡的暖色,輕聲笑了笑:「我也是男人,你害羞什麼?」

    「胡說!」軒轅錦墨怒道,「不穿中衣乃是粗野之人的行為。」

    鳳離天乖乖的穿上中衣:「這可不能怪我,中衣被他們打爛了。」

    軒轅錦墨與鳳離天的身材相差無幾,衣服穿在鳳離天身上正合適,藍色的錦緞與鳳離天意外的相稱,不禁讓軒轅錦墨想起許多年前那個偏愛藍色的小人兒,若是天兒在的話,也該是這般高了吧。

    但是,當鳳離天轉過身來,那勾著一抹淺笑的唇與那雙流轉著暗金色光芒的鳳眼,瞬間打碎了軒轅錦墨的幻想。不再多看,軒轅錦墨低頭繫好衣帶。青色的外衫本是普通的款式,卻因著軒轅錦墨舉手投足間的氣質,硬是穿出幾分黃袍在身的感覺,讓人覺得,這個男人就算衣衫襤褸也依然是不可取代的王者。

    軒轅錦墨下樓去吃早飯,鳳離天毫不見外地坐在他旁邊。跟著來到大堂的侍衛們面面相覷,見兩人相處的很自然,彷彿早就認識,也沒人敢上前多問。只有早就等在大堂的魏巖走上前去,恭敬地低聲道:「公子,需要補充的東西已置辦妥當,早飯後便可啟程。」

    軒轅錦墨淡淡的說:「知道了。」

    轉頭看見一旁坐著的俊美公子正十分自然的給太子夾了一個湯包,魏巖粗粗的眉毛禁不住抽了抽:「屬下斗膽,敢問這位公子是?」

    「朋友。」軒轅錦墨緩緩吐出兩個字。

    一旁的鳳離天抬起眼,深若寒潭的眼眸早已隱去了流光,算是打招呼的對魏巖笑了笑,卻讓魏巖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鳳離天的笑看上去很陽光,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魏巖自然看得出來,那堪稱迷人的笑並沒有到達眼底。於是打消了從這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這裡問出什麼的念頭,縮到其他侍衛的桌上吃飯去了。

    軒轅錦墨夾起碗中的湯包,看了鳳離天一眼,後者仿若沒有察覺一般依舊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餐。軒轅錦墨在心中歎了口氣,果然又是自己多慮了嗎?

    小鎮西北角,一家破舊的醫館前,軒轅錦墨皺眉望著面前掛著的門匾,上面寫著「回春堂」,木製的匾額因著常年的風刮日曬已然有些翻捲。十分懷疑的望了身邊的鳳離天一眼,後者回給他一個無辜的笑容:「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神醫當然要當個大隱了。」

    軒轅錦墨其實也是這麼想,不過現實與想像終是有差距的,尤其是當軒轅錦墨踩到石階上厚厚的青苔時。這個神醫也太落魄了點吧,就算隱姓埋名的開個醫館,也應該是生意興隆、人滿為患的,再怎麼保留醫術,也不至於無人問津徒長青苔吧。

    進得堂內,只有一個小童在清掃著灰塵,見兩人進來,也不熱情招呼,只道:「你們想買藥還是求醫?」

    「求醫。」軒轅錦墨也不計較,難得溫和的說道。

    「那請你們另找別家吧。我家先生已病了多日,現在無法出診。」小童頭也不抬的繼續掃灰。

    軒轅錦墨皺眉,若是一般來求醫之人,聽到這幅說辭自然會拂袖而去,一個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的大夫還能指望他去救誰?但這番說辭,卻讓知道馬錢子在此的軒轅錦墨更加確定了神醫的存在。正欲再開口,突然被鳳離天扯住了衣袖:「跟他說沒用,他就只會這兩句。」

    「誰說的?」小童抬起頭瞪圓了眼睛,畢竟是小孩子,兩句話下來,這神秘就裝不下去。

    鳳離天但笑不語,嘴邊掛著慣有的淺笑,拉著軒轅錦墨直接穿過正堂向院中走去。軒轅錦墨甩開鳳離天的手,到現在依舊不習慣鳳離天時不時的親暱舉動,他們兩個很熟嗎?

    穿過一個破舊的小院,繞過一個青灰的石頭屏風,竟是別有洞天。裡面的院子很大,沒有多餘的景致,只有成片的花海,中心有一棵大樹遮陰,一個竹竿制的葡萄架上爬滿了翠綠的葡萄籐,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軒轅錦墨正欲上前,卻被鳳離天攔腰拽了過來:「花上有毒。」

    軒轅錦墨仔細看去,地上的花都是齊腰的高度,開得十分艷麗,但花莖上長著密密的刺,讓人親近不得,整個花圃方圓幾丈,以他的輕功是不可能不借力直接飛出幾丈遠的,這倒是個攔人的好方法。

    「哈哈哈,我贏了,快,給我買八寶雞去。」一陣笑聲把兩人的注意引去,只見葡萄籐下,蹲著一個瘦瘦的白髮老頭,正手舞足蹈的揮舞著手中的石子兒,要蹲在對面的青年去買八寶雞。青年不情願地站起身,抬頭望見站在花叢外的兩人,不禁愣了愣:「離天?」

    白髮老頭也抬起頭,看到鳳離天後十分興奮地揮手:「嘿,臭小子,你可算回來了!快過來跟我下一棋!」

    鳳離天沒有說話,足尖點地,摟著軒轅錦墨直接越過花圃飄了過去。老頭瞪著炯炯有神的眼睛,吹了吹嘴邊垂下的八字鬍:「臭小子,憑什麼輕功這麼好!」

    鳳離天瞇起雙眼拽了拽老頭的鬍子:「你要是肯付足夠的價錢我就教你。」

    「算了,我可出不起,」老頭怕怕的保護好自己的鬍子。

    鳳離天不再理會他,轉頭對軒轅錦墨道:「墨,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神醫馬錢子。」

    傳說中的神醫不是應該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癡迷醫學嗎?眼前這個上躥下跳的白鬍子老頭怎麼看怎麼不像。軒轅錦墨雖然很驚訝,面上沒有絲毫的表現,彬彬有禮的拱手道:「晚輩軒轅錦墨見過馬前輩。」

    老頭瞪著眼:「軒轅錦墨?那不是太子嗎?」

    「是。」軒轅錦墨恭敬的回答。

    「離天,難道你是朝廷中人?」被晾在一旁的青年突然開口,一臉的震驚。

    軒轅錦墨皺眉,這青年如此親切的喚他離天,卻並不知他的真實身份。想想又不禁自嘲的笑笑,自己又何嘗不是對他一無所知呢?

    鳳離天輕笑著搖了搖食指,望向馬錢子,他是什麼人馬錢子很清楚,上次來見馬錢子,就已經被他號過脈了,那樣特殊的真氣自然逃不過馬錢子的手指。如今看來馬錢子並沒有告訴這個年輕氣盛的徒弟任何關於他的信息。

    馬錢子過去踹了徒弟一腳:「棉花!你怎麼還在這兒?快去買八寶雞。」

    「師父,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外人面前叫我棉花。」說完就氣急敗壞的走了出去。

    馬錢子的徒弟叫木棉花,因為馬錢子覺得徒弟的名字應該延續他的優良傳統,以藥物命名,可是徒弟姓木,於是就叫木棉花。可憐的棉花從小反對到大也沒有為自己爭取回來一個好聽的名字。

    鳳離天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為何不給他起個好聽的名字?」

    「難道你的名字好聽嗎?姓離還要叫離天,聽起來淒淒慘慘的。」馬錢子一邊望著徒弟穿起特殊的蓑衣穿過花叢走遠一邊說道。

    原來木棉花以為鳳離天叫「離天」嗎?想到鳳離天只告訴自己他的真名,軒轅錦墨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淡淡的喜悅。

    馬錢子見徒弟已經離開,忙拽著鳳離天急急的問道:「臭小子,有沒有你師祖的消息呀?」

    鳳離天斂下眼睛,歎了口氣道:「沒有。我師父都已經十幾年沒有見到師祖了,一時半會兒怕是很難找到。」

    「哎,那個老東西躲到哪兒去了,」馬錢子十分沒有仙風道骨的雙手捋了捋鬍子,「先不管他了,臭小子過來跟我下一棋。」

    軒轅錦墨來之前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同時也做好了勸馬錢子跟他走的說辭。可是,見馬錢子直接無視他,還是忍不住輕皺了皺眉頭。鳳離天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笑嘻嘻的跟馬錢子一起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拿起石子開始下棋。軒轅錦墨低頭看去,見地上用樹杈畫了一個棋盤,上面縱橫錯落,偏角處畫了一個叉,兩人各執兩個石子,竟是在下那種小孩子的遊戲「青蛙跳井」!

    軒轅錦墨無力的翻了個白眼,這馬錢子還真是個古怪的人。

    地上的兩人拿著兩個石子殺得昏天黑地,馬錢子十分興奮的挪來挪去,鳳離天先走一步,然後只是淡笑著不緊不慢地走,卻招招刁鑽,不到十步,就已經把馬錢子的一個子兒逼到了絕路上。看著馬錢子痛心疾首手的把石頭扔進叉裡,鳳離天壞壞的笑道:「說好了,輸了還是老規矩。」

    「哼,別高興的太早,我一個子兒也能贏你。」於是馬錢子用僅剩的一個石頭做最後掙扎,卻不到三步就繳械投降。

    看著馬錢子再次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軒轅錦墨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鳳離天拍拍手站起來,伸出手掌朝馬錢子抬抬下巴。

    馬錢子這才看見軒轅錦墨似的說道:「太子來這裡所為何事呀?」

    「晚輩這次前來是想求前輩進宮一趟。」軒轅錦墨依然恭敬地說。

    馬錢子不屑地瞥了軒轅錦墨一眼:「宮中那麼多御醫,哪用得著我老頭子?」

    「若是宮中的御醫有用,晚輩自然不敢來叨攪前輩……」

    馬錢子不耐煩的擺擺手:「不去不去,老頭子現在過的正舒坦,要是進宮一趟豈不是什麼都沒了。」

    鳳離天自然的上前一步,看似平常,卻封住了馬錢子可以用來攻擊軒轅錦墨的所有方向:「誒,願賭服輸,前輩你不會是想讓棉花看見你又輸給我一瓶瓊露吧?」馬錢子瞪了鳳離天一眼,不情願的從腳邊挖出來一個寒玉瓶扔給他:「臭小子,為什麼你總是贏?」

    鳳離天但笑不語,擦掉瓶上的泥,塞到了軒轅錦墨手中。軒轅錦墨詫異的看看他,鳳離天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聽聞神醫年輕時立下誓言,手持一瓶完整瓊露之人可以請神醫出診一次。」

    「什麼誓言,我不知道。」馬錢子突然反應過來,吹鬍子瞪眼的否認。

    「哦?這可真讓人心寒那,」鳳離天故作苦惱的搖了搖頭,對軒轅錦墨道,「這要是傳出去,你說救助朝廷之人與不守信用哪個更嚴重呢?」

    「臭小子,你敢威脅我!」馬錢子氣的跳腳。

    其實鳳離天所說的正中要害,馬錢子之所以不願進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不想跟朝廷有牽扯,毀了他一世的清譽,現在這樣說既是威脅,也是給馬錢子找了個台階。若傳出去眾人也只能說神醫恪守信譽,為了年輕時的一個承諾涉足他最厭惡的宮廷。

    馬錢子顯然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嚥不下這口氣,狠狠地盯著鳳離天。

    軒轅錦墨轉了轉手中的玉瓶,緩緩開口道:「前輩還記得上官清嗎?」

    「嗯?」馬錢子與鳳離天同時將目光投向軒轅錦墨。

    軒轅錦墨歎了口氣,繼續道:「就是二十年前武林第一美人,上官世家的大小姐上官清。」

    馬錢子雙手捋了捋鬍子:「記得。」

    上官清從小聰明伶俐,應該說古靈精怪,跟這個老頑童馬錢子很投緣,馬錢子就送了上官清一對羊脂玉造的麒麟玉珮,非要認她作乾女兒。這件事當時武林中人盡皆知,只是時隔這麼多年,記得的人已然不多。況且上官清死的時候軒轅錦墨還沒出生,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鳳離天也有些好奇的望著軒轅錦墨。

    軒轅錦墨解下腰間的玉珮道:「那前輩一定也記得這個吧。」

    作者有話要說:嗚∼昨天樓下裝修把我家網線挖斷了∼嗚∼剛剛才修好∼讓大家久等了∼這章多更點補償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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