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77第七十八章 皇叔 文 / 綠野千鶴
親王,是王爺封號中的最高等,而正一品鎮國親王是所有親王品級中的最高,是高於監國親王、護國親王僅次於皇位的位置。鎮國親王不拜宮妃、不拜皇子,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開國以來,暉朝還沒有封過鎮國親王,對於無功無績的鳳王來說,根本沒道理封這麼高的品位。然而,由於太上皇與太后的默許,加之現在正是新皇上任革舊除新的時候,那些想要出口反對的老臣暫時選擇了觀望。
春日的陽光悠閒的灑在百花爭艷的御花園中,宮外的情形瞬息萬變,宮內的一切卻週而復始,不知今夕何夕。
因為鳳王「重病在身」,原本隆重的封王大典被大大的簡化,只是在朝堂上接受百官的朝拜,由皇上親手戴上一品鎮國親王的八龍金冠就結束了。當然,歸根結底還是某人嫌麻煩,有那點行繁文縟節的時間,還不如陪在皇帝陛□邊吃豆腐來的划算。
緩步在御花園中前行,身著八爪銀龍月白王服的鳳王殿下穿梭在花叢中,性感的薄唇掛著慣有的淺笑,邪肆而美好,惹得身後的宮女紅了雙頰。然而,鳳離天卻並不像表面上那麼高興,甚至有些蔫蔫的,因為他是被皇帝哥哥從御書房扔出來的。封王儀式結束後,還有一大堆政事等著軒轅錦墨處理,鑒於某人不但不幫忙,反而在一旁搗亂,被皇上大手一揮扔了出去。
層層疊疊的假山依舊未變,因著精心的修護,與十三年前別無二致。
「呦,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大皇子啊。」尖刻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看似驚訝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鄙夷。
「大皇子見了德妃娘娘怎麼不行禮呢?你們這群奴才是怎麼教導大皇子的?」太監的公鴨嗓及時的響起。
鳳離天挑了挑眉,又是德妃那個蠢女人。懶得理會,依然保持著不急不緩的步調朝御花園後的藏書閣走去。
「沒有看到娘娘,是晚輩的不是。」專屬於孩子那軟軟的聲音不卑不亢,鳳離天的腳步頓了頓,轉頭向假山後望去。層層疊疊的巨石巧妙的遮掩了行蹤,同時又可以窺得涼亭中的鬧劇。
濃妝艷抹的女人高傲的坐在石凳上,周圍站了一群宮女太監,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孩子站在亭子下,身邊只有一個宮女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大皇子軒轅安然,是軒轅錦墨還是太子的時候的太子正妃——周芸所出,去年那場宮變中,周芸突然生病死去,新皇登基以後,追封她為孝慈皇后。算起來,軒轅安然應當是嫡長子,只是孝慈皇后已逝,鎮國將軍也已經告老還鄉,在這無依無靠的皇宮裡,嫡長子的身份並不能給他帶來庇護,反而時常招惹麻煩。
按理說,嫡皇子和太子是不需要向嬪妃行禮的,德妃如此作為顯然是故意刁難。
「沒有看到?」德妃冷冷的說,「看來大皇子眼神不太好啊,莫不是被你那早死的娘染上的病氣?哎呀呀,真是可憐。」
小小的孩子面無表情的負手而立,淡漠的望著亭中的女人,加之那張與軒轅錦墨七分相似的小臉,簡直就是小時候的軒轅錦墨!鳳離天勾了勾唇角,似乎發現了有趣的東西呢。
背在身後的小手緊緊的攥了又攥,軒轅安然依然平靜的說:「若是娘娘沒什麼事,安然先告退了。」說完轉身欲走,德妃身邊的太監忙上前攔住。
「站住,本宮讓你走了嗎?」
軒轅安然被那太監推得一個踉蹌,腳下一軟生生的摔到了地上,晶瑩的眼淚在烏黑的眼眸中打轉,卻倔強的不肯流下。()
「住手!」作為「恰好路過」、目睹了德妃暴行的人,鳳離天適時的出現,冷冽的聲音把本想上前扶起大皇子的太監嚇得縮回了手。
「參見鳳王殿下。」一干太監宮女待看清了來人之後,立時跪下行禮。雖然見過鳳離天的人不多,但是那一身月白色的王服卻清晰的昭示著他的身份。
德妃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起身僵硬的福了福身:「見過鳳王。」
鳳離天似笑非笑的看了德妃一眼,並不理會跪了一地的奴才,緩緩的踱步過去,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敢起身,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大皇子軒轅安然抬頭望著他,俊美的男人也低頭望過來,妖冶的鳳目中沒有他人眼中的那些嫉恨、嘲諷、憐憫、鄙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讓人覺得安心,小小的孩子看得癡了,竟一時忘了爬起來。
身後的紫綃忙把大皇子抱起來,柔聲問道:「殿下,可曾傷到?」
「見過皇叔。」軒轅安然這才反應過來,彎腰給鳳離天行了個大禮。
皇叔?鳳離天的眉毛忍不住抽了抽,他的墨已經為人父了呢,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已經和許多女人生了孩子,而他就是這些孩子的皇叔。
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鳳離天轉頭盯著跪在一邊的太監:「虐待皇子,你可知該當何罪?」
「王爺……奴,奴才……」那太監嚇了一跳,他不過是推了大皇子一下,怎麼就成了虐待皇子了?
「鳳王,臣妾的奴才臣妾自會管教,宮中的事務王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德妃尖聲尖氣地說,得意的望著鳳離天,這位王爺雖說品位極高,卻是徒有虛名,皇上沒有給他任何實權,這也是為什麼朝中大臣沒有太反對的原因。
「砍了他的雙手。」鳳離天淡淡地說,轉身離開,德妃是當年的太子側妃,育有一個公主,想到這個女人曾經在軒轅錦墨身下承歡,他就忍不住想要殺了她。
身後的侍衛利落的拔出佩刀,紫綃忙拉著大皇子跟著鳳離天離開,避免小孩子看到血腥的場面。
夜晚,被哥哥拋棄了一整天的鳳王可憐兮兮的蹭了過去,從背後緊緊的抱住軒轅錦墨,悶悶的不說話。
感受到鳳離天低落的心情,軒轅錦墨沉默了片刻道:「今天見到安然了吧。」
知道宮中發生的事都逃不過這人的耳目,鳳離天也不說什麼,張口咬住那形狀可愛的耳朵,細細的吮吸□。
「嗯……」身體不可抑制的顫了顫,氣息不穩的說,「別想矇混過關,你今日在御花園可夠威風啊。」
「怎麼,心疼了?」放開懷中的人,鳳離天陰森森的說。
軒轅錦墨挑眉,對於這種無理取鬧不作回答。
鳳離天不滿的撲過去,把人壓倒在軟踏上,瞪著一雙鳳目,正待說什麼,有人不合時宜的敲了敲門。
「皇上,內務府送來的牌子。」德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以前內務府以為皇上專寵鳳公子,有段時間不來送侍寢的牌子了,如今發現這是個天大的誤會,自然不敢耽誤了皇上的大事。
「拿進來。」挑釁的看了鳳離天一眼。鳳離天不說話,乖乖的坐到一邊,異常的反應讓軒轅錦墨有些不適應,他竟是不在乎嗎?心中泛起怪異的感覺,酸酸的不舒服,轉而自嘲一笑,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賭氣般的翻開一塊牌子,烏木雕花的牌子背面燙金的正楷赫然寫著「鳳離天」三個大字。驚詫的瞪大了雙眼,默默地放回,從新翻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結果。軒轅錦墨緩緩的回頭,看到軟榻上的傢伙笑得一臉無辜:「哥哥今晚要去哪裡?按規矩翻到哪個就要去的,否則雨露不均會導致後宮不寧啊。」
抬手揮退了眾人,軒轅錦墨一個暴栗敲到鳳離天腦袋上:「你今天到底幹了多少壞事?」
「痛。」鳳離天抱住腦袋。
「主人,」暗一在暗處輕聲喚道,「執事求見。」
已經接近初夏,夜晚的風也不再冰涼,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站在鋪著金色琉璃瓦的屋頂,,如標槍一般挺拔而穩定。一雙星目泛著冷光,風一般瞬間衝過來,一掌剛剛爬上屋頂的鳳離天。
鳳離天側身讓開,藍瑾又迅速攻過來,他乾脆不再躲,直直的站住。帶著強勁內力的手刀在距離目標半寸處停了下來,轉而向下握住了鳳離天的手腕。
「你的內力呢?」藍瑾怒道。
「沒了。」鳳離天聳聳肩,扔給藍瑾一本書。
藍瑾低頭,手中是一本看起來十分古舊的書,泛黃的扉頁清晰地寫著「鎏火。」劍眉皺起:「這是什麼?」
「把這個散到江湖中去。」鳳離天邪邪的笑著,這本是他今日在藏書閣裡找到的經書,裡面高深莫測的經文頗像絕世秘籍,於是他就給書換了張皮。
藍瑾把書收起來:「最近江湖上有人在暗中做手腳,攛掇那群找不到你的人去攻打鳳宮,暫時還沒查出來是誰。」
「只是查也不容易,想辦法把他引出來。」
「明白。」藍瑾答道,沉默片刻,「什麼時候回去?」
「等功力恢復吧。」鳳離天不負責任的說。
「到底誰是宮主啊?」藍瑾忍無可忍的抓住鳳離天的領子。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卡住了,寫了改改了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