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殿上交鋒 文 / 滿血復活兔子
「哦？！」劉宏愣了一下，然後半響才反應過來，是這個週歲半的孩童要回稟自己。
「陛下，幼子不懂事，還請陛下。」士燮連忙將士布攔在後面，試圖替士布回稟劉宏。
「不，士卿家，既然此事是由此子引起，那麼就由此子說說緣由。」劉宏揮了揮手，示意士燮不要阻攔自己的兒子回話。
「朕聽聞交州士布半歲能言語，週歲通曉百書。朕倒想聽聽此子有何話可說。」
「士布，你可起來回稟，回得有理朕重重有賞，封候位爵也未嘗不可。若是回得無理，朕可要重重責罰了！」劉宏將右手搭在龍椅之上，左手托著下巴，望著殿上的士布。
群臣見劉宏居然詢問士布，都竊竊私語起來，一個週歲半的孩童知曉什麼，就算是能背出一些典故書籍，恐怕也只是知其表不知其然而已。此番怕是士燮父子要受到劉宏的責罰了。
「小臣回稟陛下，若是想弄清楚天子與鬼神之尊卑，首先我們要清楚鬼神之屬，鬼神到底是屬天，屬地，還是屬五行六術。」士布拱了拱手回稟劉宏。
「嗯，不錯，眾位卿家，鬼神究竟何屬？」劉宏點了點頭，同意了士布的說法。
「陛下，鬼神不屬人不屬地不屬六術當屬天，正所謂天神曰神，人神曰鬼。鬼神當屬於上天！」太常連忙站了出來，剛剛太常已經被劉宏呵斥，現在正是將功補過的機會。
「回稟陛下，既然太常大人說鬼神屬天，那麼鬼神自然無天大不必天尊。士布乃是鬼神之子，陛下乃是天子，鬼神不如天尊，鬼神之子當然不如天子尊貴。陛下乃是人中之龍天之驕子，士布只是一鬼神之子。請陛下聖斷！」士布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太常一定會依典籍回稟劉宏，此舉正好落入士布下懷。
「陛下，臣說過聖人不語怪，力，亂，神。鬼神尚不知是否存於世間，以此論斷天子與鬼神之尊實在是牽強附會，臣以為陛下不可信！」孔融拱了拱手走出了朝班。
「聽聞孔大人乃是孔聖人之後，卻不想聖人後人不熟讀先祖典籍。子曰：敬鬼神而遠之。聽聞孔大人小時曾以讓梨譏諷賓客：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不想孔大人今日。」士布捂著嘴偷偷一笑，望了一眼左右的朝臣。
孔融在朝廷之中雖然是名正直的官員，但是由於才情橫溢又是孔家後人自然有一身傲骨，與同僚交往的時候不免有輕視才不佳之人。不少同僚時常被孔融以大理辯得無法反駁，今日孔融居然被一名孩童出演譏諷，不少朝臣都捂嘴偷笑，想看看孔融如何應對。
「這？」孔融眼珠轉了轉，這可是自己先祖說過的話，沒有想到士布會早有準備，真要好好想想應對之策。
「回稟陛下，臣自幼聽聞漢室賴以天祐，高祖斬白蛇戰霸王出關中成大漢基業，王莽亂政，光武單騎走河北復大漢征南疆。百姓多言大漢天子能驅鬼請神，天命所歸。百姓都知鬼神卑天子尊，莫不是滿朝學之士都不知此理？！」士布沒有給孔融思考的機會，而是繼續說明天子尊鬼神卑。
「好厲害的小子！」一些大臣聽了士布的回稟，都吃了一驚，士布此番可是用了大漢的國運來說明天子尊鬼神卑。殿上的群臣都是在官場沉浸許久之人豈能摸不清其中的厲害。如果有人敢反對士布的觀點，那麼就是大不敬之罪。
「陛下，臣以為交州士布此言有理，想我大漢國運昌隆，高祖光武乃至陛下，大漢天子自古有百靈庇佑，鬼神豈能與天子相比。」突然，一人從朝班之中走出，聲音洪亮回徹在大殿之上。眾人定眼一眼，原來是當今朝廷上最得寵的外戚，穎川太守何進！
何進一直在一旁暗暗觀察朝廷之上的局勢，從張讓的言辭之中何進摸清了劉宏的心思，只要劉宏心裡不願意處罰士燮父子，那麼自己就可以順勢而為，出來為士燮父子解圍了。
何進是當朝最得寵的外戚，何進一出來，不少拍馬溜須的官員都紛紛站來出來，手中拿著自己的笏板跪了下來。
「臣等附議，天子當比鬼神尊！」
「哦？原來何卿家是如此高見！」劉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滿意地望了何進一眼。
「陛下，臣以為鬼神之說乃是百姓妄言，若是朝廷深究百姓自然會深究，若是朝廷不論百姓豈會再論？請陛下不要聽信讒言而罪責幼子，否則恐失民心。」
「還請陛下一社稷為重，臣聽聞早些時候交州有蠻族叛亂，不知丁刺史可否將詳情一一稟奏？」何進望了自己身後的丁宮，現在應該是丁宮出場了。
丁宮向預演好的一般，站出朝班開始稟奏劉宏。丁宮將嶺南的叛亂形容成一場聲勢浩大的叛亂，蠻帥與蠻王糾十多萬軍民反叛，攻州掠縣士家兄弟拒守蒼梧協助丁宮擊退了叛軍還了交州一個安定。最後丁宮還向劉宏上奏：交州百越心歸大漢，願意年年進貢，此次平亂士燮與丁宮就帶著十箱珍寶進獻朝廷。
群臣都在聽著丁宮的奏本，大家都被士燮獻上的十箱珍寶給吸引了。明珠、大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這些可都是在洛陽城價值不菲的珍寶，若是一家能擁有一箱那便是可以在友人面前炫耀的談資了。
士燮獻上的十箱珍寶若是換成金銀可以在朝廷之上買一個三公官位，群臣此時終於看清楚劉宏，何進，丁宮三人的戲碼了。劉宏看上了士燮進獻的珍寶恐怕不會再追究士布的流言了。
「臣有本啟奏！」丁宮剛剛上完奏本，袁紹就站出來了。袁紹雖然年輕輕輕，在朝中也只是郎官而已，但是由於袁家宗子的身份，劉宏對於袁紹的印象可是不淺，此人正是袁紹袁本初，當今世家之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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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袁卿家請說。」
「回稟陛下，正所謂獎罰有度方能治理天下。如今既然士布無罪，那麼士家之功就該賞，以免天下會言陛下賞罰不公。」袁紹拱了拱手回稟劉宏，自己是士燮與何進的引薦人，自己的那份功勞一定要爭取。
「好！袁卿家所言有理，讓尚書檯擬旨巫縣縣令士燮於交州平亂有功，升任士燮為南郡太守。」
「臣士燮多謝陛下隆恩！」士燮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晉封南郡太守，連忙跪下給劉宏磕頭謝恩。
「嗯，不錯，既然交州叛亂已經平定，那麼交州的百越族人是否應當每年進獻珍寶，以示對我大漢之尊？」劉宏望了丁宮一眼，又望了望士燮。
「回稟陛下，此乃交州之政務，臣一定會督查百越族人進獻珍寶。士家乃是交州大族，一定會協助下官完成此事。」
「臣士燮一定會命族人協助丁大人！」
「好，很好！此事就交給兩位卿家了。對了，關於鬼神之子的流言一定要制止，丁卿家返回交州之後要速速辦理此事，不得延誤。」劉宏點了點頭，自己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陛下放心，臣返回交州之後一定會處理此事，日後大漢絕不會再有鬼神之子的流言。」丁宮在已經安排自己的管家做替死鬼了，只要自己返回交州，流言自然不會再有了。
「好，若沒有什麼事情，今日的早朝就到此了。」劉宏望了旁邊的張讓一眼，張讓點了點頭走到了龍椅旁。
「陛下，臣還有稟奏！」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了出來，眾人一看原來是士布。
「布兒！」士燮連忙將士布拉開，然後跪在劉宏面前。
「幼子無知，請陛下不要責罰。」
「士卿家，你起來吧，朕倒想聽聽士布有何想說。」劉宏揮了揮手，示意士燮退下。
「士布，你有何事稟奏？」
「陛下，剛剛陛下曾言若是能辯出天子與鬼神尊卑之別，便有賞賜。小臣說得有理，為何沒有賞賜？」士布嘟了嘟嘴巴，可憐地望著劉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