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一章 回門 (上) 文 / 沐煙寒
皇家媳婦相較於一般貴族百姓來說,回門的日子都是定在第九日。偆嬤嬤帶著紫蘭白梅服侍芸兮換上正式的皇家福晉的品級吉服。
「回家還要穿這麼正式的衣服。」芸兮小聲地嘟囔道。實在是太重了,而且現在的天氣也越發炎熱起來。這麼一套穿下來,直把人熱得心浮氣躁。
偆嬤嬤壓了壓衣角,後退幾步看了看,頗似滿意的樣子。
「主子,這些話可不能在外面說起。讓人會以為主子沒有教養好的,那可就是嬤嬤的錯了。」
芸兮吐吐舌,由著身後的白梅紫蘭折騰著自己的髮髻。除了臉蛋的妝容上,其他就隨便她們折騰。
「主子,爺往這邊走過來了。」黃竹悄悄跑進來說道。
打大婚以來,九阿哥按著規矩宿在正院三日,接下來幾日馬上變成勤快的蜜蜂,哪裡有花,哪裡就有他。今天要回門按道理昨晚是應該宿在正院的,但因為兆佳格格肚子裡的小阿哥想念他這個阿瑪了,芸兮身為嫡額娘自然萬分疼惜那肚子的孩子,連忙催了胤禟前去看望兆佳氏。
其實實際上是因為,九阿哥回到正院的時候,身體上帶著一股嗆人的香氣。芸兮聞著噁心,正巧遇見兆佳氏來的人,忙順勢送了九阿哥離開。
芸兮穿戴整齊坐到廳堂裡,沒多久,就聽到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響。兆佳格格跟在九阿哥的身後一起走了進來。
接過綠菊遞過來的**,藉著低頭的時候,掩去嘴裡的嘲諷。待再抬起頭,芸兮已經一臉笑意的望著走進來的兩人。
兆佳氏想要捕捉福晉臉上不高興的情緒,但是福晉只是笑吟吟的樣子,心裡有點氣餒和疑問,這福晉果真不在乎還是有其他陰謀。
「兆佳格格,莫非是本福晉臉上長了花,才讓你看上這麼久。」
兆佳氏看到芸兮一雙好像什麼都看在眼裡的眼睛,忽地低下頭。這時胤禟坐到芸兮身邊的位置上,側頭看了看,說道:「還別說福晉長得倒跟那花骨朵一樣。」
芸兮臉色瞬間變紅,就因為剛才九阿哥突然附耳過來輕輕地說了幾個字,「含苞待放啊,福晉。」
芸兮絞著手帕這是**裸地調戲啊,要忍住,絕對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去。
「兆佳格格,聽說昨晚肚子裡的孩子折騰到你了。不如你先回去歇息吧。」
「爺」兆佳格格含情脈脈地看向胤禟。
芸兮忍住心裡的腹誹,繼續笑瞇瞇地看著。
「沒聽福晉說的嗎。你先回去吧。爺今天可是要陪福晉回門。」等兆佳氏離開,胤禟看了看芸兮的手心,揚眉笑道:「福晉,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還沒有給爺。」
什麼東西?芸兮雙眼裡閃著兩個明晃晃的問號。
指了指腰帶上的荷包,胤禟笑著看了看:「今日可是回門,怎麼說爺帶了福晉親自做的荷包才能表示爺對福晉的恩寵啊。」
做了一番心裡鬥爭,最終不想讓董鄂七十和納喇氏擔心的想法佔據了上方,芸兮對著身邊的綠菊低聲吩咐道:「你去尋了冬雪,找一下我之前繡的那荷包。」
綠菊點頭離開,芸兮這才說道:「爺可別後悔,你是一定要戴著的。這可不是我先要求的。」
胤禟的好奇心被挑起,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會讓自己『後悔』的荷包。
沒一會兒,綠菊回來,身後跟著冬雪青書兩人。
芸兮努努嘴,示意綠菊直接把荷包遞給九阿哥。
胤禟接過自己福晉特意繡制的荷包,在看看自己身上本來已經戴著的精美荷包,嘴角止不住抽搐。
芸兮見狀,心裡的一口惡氣終於散了,雖然犧牲了自己那丟人的繡功。喜笑盈盈地起身,拿起荷包說道:「爺,我給你戴上吧。」
看著福晉低頭偷笑的樣子,胤禟眼裡閃過一絲狡詐。
青書冬雪在一旁稟報了回禮都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啟程了。
胤禟這才帶著芸兮坐到馬車上,這次跟回去的是桂嬤嬤白梅和綠菊,三人一起坐到後面的馬車上。
馬車到了董鄂府停下。
董鄂七十帶著納喇氏雲澤已經在大門口等候。
何玉柱掀開車簾子小聲地說道:「爺,已經到董鄂府大門了。董鄂大人他們已經在大門處等候了。」
芸兮有點心焦的想往外看去,胤禟笑著掀開簾子下了馬車,又伸手說道:「福晉,下車吧。」
芸兮微怔,這就要開始表演了。把手放到胤禟的掌心上,借力被抱下馬車。另一輛馬車上的桂嬤嬤幾人也走了過來。
「奴才(奴婢)叩見九阿哥,九福晉。」董鄂一家人見到九阿哥同女兒走過來,連忙磕頭請安。
芸兮第一次覺得這種行禮很不舒服,胤禟看到笑了笑:「三位快快請起,今日是福晉的回娘家,不用行如此大禮。」
芸兮一聽忙讓桂嬤嬤她們扶起阿瑪額娘以及哥哥,至於沒看到周施妱,芸兮也只是先壓下心裡的疑惑。
董鄂一家人道了謝,納喇氏帶著芸兮往內院走去,而董鄂七十則帶著雲澤陪同九阿哥胤禟。
來到正院的暖閣,納喇氏屏退其他下人。桂嬤嬤帶著白梅綠菊守在門口。
「額娘。」芸兮抱住納喇氏哭了起來。
納喇氏輕輕地拍著後背:「怎麼一回來就哭鼻子了,都已經嫁人了。」
「額娘,兮兒想你和阿瑪還有哥哥。」芸兮抽吸道、
拿起棉娟仔細地拭去淚痕,納喇氏問道:「這幾天在那邊過的怎麼樣,九爺對你好嘛。府裡其他人對你是什麼態度。」
端起塌上的白水潤了潤哭過的喉嚨,感覺舒服多了。芸兮才說道:「額娘放心,女兒的本事你還能不相信嘛。更何況我一沒有妒忌,二沒有死命把著九阿哥府的權利。那九阿哥在面上總是要對我好的。何況剛才額娘不是也瞧見了嗎,他對我還是好的。」
納喇氏想起剛才磕頭的時候看到九阿哥身上掛著的荷包,臉上也掛起笑意,點了點芸兮的鼻子說道:「你怎麼把那樣的荷包給九阿哥戴上了,也不怕人笑話。」
『卡嗒』一下,芸兮這才想起若是九阿哥帶著這荷包四處晃去,那到時候自己的裡子面子就要全掉光了。但如今還是先回了納喇氏:「額娘,又不是我求他戴的,是他早上巴巴地向我要的。更何況府裡那麼多女人還有大小丫鬟,哪一個繡功都是比我好的。九阿哥怎麼會沒有其他荷包戴呢,今天他肯戴著估計就只是為了親近我們家吧。」
納喇氏想想也是這個理,別說這是女兒做的,一個堂堂阿哥這樣戴出去,就算有損面子,頭一個就是他九阿哥。
「對了,那兆佳格格如今的肚子能看出是阿哥還是格格嗎?」
還是說到這了,芸兮歎口氣說道:「額娘,不管是阿哥還是格格,那孩子已經在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況按照歷史來說那完全是個格格,就算歷史會被自己這蝴蝶扇了,但是兆佳氏懷孕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去九阿哥府,應該聯繫不上。
「你啊。」納喇氏歎道:「你總是心軟,不過你說的也對。那孩子不管男女左右都是要叫你嫡額娘的。你主要是養好精力,日後自己生個阿哥,那你的地位就穩了,也不用和那些妾室們相爭。」
「是,女兒明白的。」芸兮笑著點頭。至於孩子,隨緣吧。
納喇氏以為芸兮把自己的話記在心裡,也就笑笑不提那些事情,畢竟九阿哥府的事情也只能讓芸兮自己處理,自己做額娘如今也只能提點意見。
「對了,你阿瑪讓我問你。朝堂上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朝堂!
芸兮想起明年康熙四十二年,可是有索額圖被康熙治罪的事情。那麼按時間推算,如今還依附大千歲黨以及三爺黨的幾個人的紛爭應該已經在朝堂上暗湧了。
「額娘,阿瑪如今是怎麼想的。還有四爺那邊,哥哥可是有什麼消息嗎。」論城府謀略,芸兮還是想看看這兩人的意見先。
納喇氏說道:「你阿瑪是還記著你在山西後園亭子的那一番話,皇上龍體康健,你阿瑪如今還是做個忠臣才好。至於四阿哥那邊,只留了一句不動才是最好的動作。」
能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四爺果然是個城府極深的人,自己完全是因為知曉了歷史發展,而阿瑪也是經過自己的提醒。
「額娘。讓阿瑪做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就行。」
見女兒也這樣想,納喇氏才放下心,畢竟朝堂之爭代價太大了。只是,納喇氏遲疑地說道:「那你如今是九阿哥福晉」
話中的意思很是明顯,芸兮笑笑:「額娘,如今的幾位阿哥關係可是不錯的。起碼表面上還是兄友弟恭,那麼這些爭鬥關九福晉的娘家有什麼事情。我們同四爺也只是那幾間店舖的聯繫,如今店舖都做了我的嫁妝,還糾結什麼。」
頓了頓,又說道:「額娘,嫂子娘家那邊。」
納喇氏會意地說道:「你放心,她也是個知事的,雲澤同她談過,說以後的家業定是給嫡子繼承的。我們董鄂家那麼大的家業,她自然會一心護好留給自己的兒子。至於娘家那邊,雲澤提點幾句也就是了。」
為母自然是為自己孩子考慮,更何況周施妱如今已經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