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五章 帶柄柿蒂 文 / 沐煙寒
胤禎進來的時候，漪陌正在被伺候著泡到熱水桶裡。屋子裡的窗戶已經打開，空氣開始流通，但是室內的一股劣質藥味還沒有完全散去。
漪陌依然迷糊著，對胤禎的叫喚沒有絲毫反應。
「該死，你們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嗎。」胤禎對著屋裡人發怒。
因為九阿哥是外男不方便，留在了外面，芸兮一個人走了進來。「十四弟，這是對我的人發火啊。」
說完也不理會胤禎，只問其他人：「偆嬤嬤，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偆嬤嬤擦去被熱水蒸出來的汗水，回道：「主子，漪陌格格這連一床乾淨的被子都沒有，其他的都已經潮濕，人若是蓋著，這身體哪能好啊。何況又加上這一屋子劣質的中藥味，空氣也差，奴婢剛才做主把窗子打開，透透氣。現在漪陌格格泡點熱水，看能不能發點病氣出去。」
冬雪把手裡的舀水的瓢子遞給紫蘭，自己先歇口氣，一直加著熱水，手腕也酸痛了。
「你那邊什麼情況。「見主子問自己，冬雪說道：「主子，你還別說若不是借了你的名頭，這熱水都要拿不過來。奴婢去了廚房，起先是客氣的讓人送幾桶熱水來這裡，但是人家一聽是給尹爾根覺羅各個的。就說自己忙得很，還要給舒舒覺羅格格熬燕窩，閒了再送水過來。奴婢看著明明有好幾口灶子都空著，卻故意推搡，沒辦法只好說了是九福晉要求的。那些人本是不相信，奴婢一起之下就要掀了她們的灶頭，她們慌了才讓人送了熱水過來。」
胤禎臉色沉了沉。朝外面吩咐道：「去把舒舒覺羅氏叫過來。」
芸兮就是要讓胤禎聽到這些，不然自己若是離開了，漪陌以後的日子還會不好過。
很快何玉柱也找來了太醫。
偆嬤嬤同夏菊冬雪三人急忙收拾了一下內室，等太醫進來的時候，已經放下床簾子，太醫細細診脈。
好一會兒，也不見聲響。
「太醫，尹爾根覺羅格格這是怎麼了。」
太醫心裡暗暗叫苦，怎麼偏偏是自己被叫來這裡，原先以為還能拿幾個賞銀呢。如今見十四阿哥問自己也只能實話實說：「這格格的熱度只要下幾服藥。日常飲食在注意一些就能好。只是只是還有一件事情。」
芸兮眼神一閃，連忙吩咐道：「偆嬤嬤留下，冬雪，你帶著其他人都出去吧。另外叫爺在這門外等一會兒。」
畢竟如今自己和十四阿哥的身份是叔嫂，還是要稍微避嫌一下。
見人都出去了，太醫才說道：「這尹爾根覺羅格格可能這一年來都有吃一味避孕藥，那藥雖說只是暫時的，不會使人絕育。但格格這次生病吃的那些藥材裡面應該有會加重情況的藥材。這兩樣藥混合使用會使人不孕。」
一年來都在吃。芸兮腦子裡飛快地閃過很多想法。
胤禎已經開口了：「那格格現在的情況如何。」
太醫斟酌一番回道：「幸好發現的較早，只要休養兩三年。日後還是能有孕的。」
胤禎聽後點點頭：「你給格格開幾藥吧。還有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出了這院子就忘記掉。」
太醫連忙點頭，拿出紙筆開了藥方交給十四阿哥。
胤禎看了看招了心腹去御藥房取藥，又喚了夏菊秋荷進來候著漪陌。
芸兮跟著胤禎走到胤禟身邊，三人到了外屋坐下。
「我知道九嫂有想問的。但是十四弟只能說那藥不是我讓她吃的。你若不信，等一下問她去吧。」
莫非芸兮眼神暗了暗，輕輕的捏了下手指。
這時，舒舒覺羅氏也到了。
胤禟看了看芸兮一眼。示意兩人迴避一下。
芸兮有些不樂意，胤禎見了開口說道：「九哥九嫂也不是外人。今兒個的事情還多虧了九嫂。不用離開，一塊兒聽吧。」
胤禟想了想。這才坐下，至於想得是什麼，芸兮根本懶得去猜。反正能留下來就行。
「爺，你找我有事。」舒舒覺羅格格一臉鎮定地走了進來。
如今也沒有證據表明就是舒舒覺羅氏干的，胤禎有些遲疑。
芸兮冷笑，直接開口道：「舒舒覺羅格格，聽說如今十四弟這邊的後院都是你在管著。」
「是的，因為爺還沒有嫡福晉，奴婢就聽了爺的吩咐幫忙管家。」
這話說得真好聽，直接說明了為什麼同是格格就她是管家。不過看胤禎點頭的樣子，舒舒覺羅氏沒有說謊。看來還是和那一年的避孕藥有關，芸兮暗自想了想，又說道：「雖說我成了我們爺的嫡福晉才幾天，但是整個府裡的大致情況我還是知道的。請了舒舒覺羅格格過來就是想問一下，對尹爾根覺羅格格這邊的情況你可知情。」
「這奴婢是知道的。」舒舒覺羅氏回道。
「你知道！！」胤禎氣道：「你知道還讓那些下人這麼做。是爺對你太好了還是怎麼了。」
「爺」舒舒覺羅氏一臉委屈地說道：「我們這些跟著爺的，不都是要看爺的眼色做事情嘛。那尹爾根覺羅姐姐不知道什麼事情讓爺這幾個月不再去那院子。我們都以為是爺厭惡上她，才」
胤禎頓時卡詞了，舒舒覺羅氏說的也是實話，自己的確因為那件事情心裡氣不過，決定冷著漪陌，這幾個月沒有去看她。
「這話說的，若是萬事都有定例，主子就是主子。就因為十四弟一時忙起來，沒有去了尹爾根覺羅格格那裡，你們府裡上下就能對她如此不敬。」
聽了芸兮的話，舒舒覺羅氏並沒有辯駁，「爺。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沒有經驗，才一時沒有管好下人。請爺恕罪。」
人都這樣說了，胤禎畢竟還是挺喜歡舒舒覺羅氏的，只得擺手問道：「我問你，漪陌那邊的丫鬟找你去請太醫，你怎麼不理會。你不知道因為你的緣故，她病情加重了嘛。」
「爺，奴婢以為是為了爭寵才故意這樣說的。」這舒舒覺氏倒是個聰明的，這樣直言說了，最多被胤禎指責妒忌爭寵。
見胤禎有些鬆動。舒舒覺羅氏擰了自己一把，頓時淚眼汪汪地哭訴道：「爺，婢妾知道錯了，都怪婢妾沒有審查清楚。可是尹爾根覺羅姐姐這幾個月也一直沒有找婢妾，婢妾因此才不知道她是真生病了。」
話說到這份上了，連芸兮也不能說什麼了，這舒舒覺羅氏完全是做好準備菜來的。看這情況該是有人通風報信了。
最後，胤禎也只是吩咐道：「以後管好下人。尹爾根覺羅格格這裡的供給以後比照她格格的身份再重上三分吧。」
舒舒覺羅氏領命退了下去。
一時屋內三人靜了下來、
芸兮悶不住氣，說道：「爺，十四弟。漪陌該是醒了，我去屋裡看看。」
到了裡屋，漪陌正扶著夏菊的手喝著茶水。
「妹九福晉怎麼來了。」
芸兮忍住眼淚，上前換過夏菊。讓她和秋荷出去。
「姐姐，聽說你那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知道了啊。」漪陌楞了一會兒，才解釋道。
原來漪陌不知從哪裡聽到把帶柄柿蒂研磨成粉。每日用些能避孕。因為一些不知道什麼原因，漪陌並不想懷孕。得知這種避孕藥也只是暫時的，就偷偷地讓人做了好些。一直斷斷續續的服用了七八個月。果然效果不錯，一直沒有懷上孩子。但是不知怎麼得被十四阿哥知道了，質問漪陌。漪陌的性子也不是撒謊的人，直接承認自己有在吃。也沒有等她解釋一二，胤禎就已經生氣地拂袖而去。後來的情況就和芸兮知道的差不多。十四阿哥連續好幾個月沒有來她這裡，下人也不再忠心，也因此差點因為一點風寒變成重病。
漪陌想了想，說道：「芸兮妹妹，我一直有個問題不太清楚。」
「什麼」，芸兮問道。
「十四爺問我的那次，正是我打算不再吃那藥粉之後的事情。」漪陌把心中一直納悶的事情說了出來。
畢竟這事情也有些巧了，若是在自己還在吃的時候發現那是一回事，但是卻偏偏在自己要停藥之後才被發現。
芸兮想了想，應該是出內鬼了。「姐姐，你吃那藥，秋荷夏菊兩人知道不？」
「當然知道了。」漪陌一臉驚訝地說道，自己的這些事情當然是讓貼身丫鬟來做。
芸兮見狀頭疼地說道：「姐姐，你出門子的時候。我和玉寧妹妹不是讓你防著點秋荷嘛。」
「秋荷，應該沒問題吧。」漪陌也有點遲疑了。
看來教訓不夠，還單純著。芸兮只好把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又把剛才舒舒覺羅氏說的話也描述一遍。有細細囑咐以後一定要注意好秋荷，若真有事讓夏菊找了人幫忙。自己每個月都會進宮幾次的。
不過看漪陌的樣子，應該還不會很防著秋荷。如今只希望秋荷能是個念舊的。
「姐姐，日後不要再用那避孕藥了，如今太醫也說了你現在的身體要修養兩三年才能好轉。到時候十四阿哥的嫡福晉也會進門了，等她進門後你再有身子可能會好過點。畢竟正妻最忌諱庶子庶女先出生了。」芸兮只得勸道。
見漪陌有些累了，就讓她再休息片刻。
芸兮出了屋子，果然見胤禎站在門外，眼裡悔意喜意交錯。
「十四弟，可是聽見剛才的話了。若你真是有心的，就盡量護好她吧。」說完走到胤禟身邊躬身說道：「今天多謝爺了，爺我們回府吧。」
胤禟同十四弟點頭，就要出宮回府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