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二章 九阿哥府的微妙 文 / 沐煙寒
今日是一年中的除夕時分，主人家也在這一天很感慨的給下人們賞錢，更甚至每個下人還能去了大廚房領一塊肉，兩色點心，一小籃子的水果以及一把青菜。按說這樣的待遇，下人們自然合該是喜笑顏顏，不說其他就是那一把青菜在這個年節不少外面富貴人家也是難得能吃到的，而府裡卻是每個下人給了一把，雖少但在眼下可是稀罕物件。
然而現在的九阿哥府裡，下人們皆是埋頭走路，即是碰見要好的小姐妹或者兄弟，也只敢作眼神交流。
身穿嫩黃衣衫的圓臉女孩走到屋子門口，回頭看了看似乎沒有發現什麼，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外面怎麼樣。」
屋裡有兩個個人，說話的是其中一個正在拿著小號毛筆的人。
「青書姐姐，還是和昨天一樣，府裡的下人們如今都不敢大聲講話了。我來的路上她們看到我都還離得遠遠的。」
青書聞言，看向屋裡另一個人：「冬雪姐姐，明明去宮裡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府裡情況若還是像現在這樣下去」
冬雪蹙著眉頭，放下手裡的小冊子。
乾清宮家宴，自己並沒有進去服侍，只是守在偏殿。當日的情況自己也不是清楚，回來之後椿嬤嬤桂嬤嬤也問過自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也是找不出一點頭緒。只是聽說當日皇上曾叫了主子去前面說話，但是隨後也是賞了一匹進宮的馬回來。而宜妃娘娘以及其他宮裡的三位娘娘也有賞賜東西下來。但不管從哪裡看，這些都不可能讓府裡的情況變成下人不敢耳語只敢低頭走路的狀況啊。
本來從宮裡出來，府裡也是要再擺上一桌家宴的。但是九阿哥一回到府裡，卻直接去了外書房。當日也沒有留宿正院。福晉卻什麼話也沒有說，當晚更是一個人回房，也不讓任何一個人進去伺候。最後還是椿嬤嬤和桂嬤嬤輪流在屋外守了一宿，但是一個晚上過去了，主子臉上的表情卻是淡淡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雖說第二天，早飯府裡的幾位主子都聚在一起吃了，爺同福晉臉上都沒有不高興的神情，兩人都是嘴角噙笑。但明眼人還是看出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暗流，到了晚上爺更是直接在兆佳格格院子裡休息去了……
哈宜呼攔住從眼前走過的丫鬟。「你手裡端的是什麼？」
丫鬟見到是自家福晉，忙要行禮被哈宜呼攔住了：「手裡還端著東西，不用行禮。快告訴我，你手裡端的是什麼，是爺要的嗎？」
丫鬟去的方向正是十阿哥府的書房。
見托盤裡的酒杯有兩隻，哈宜呼問道：「爺有客人？」
丫鬟說道：「是九阿哥來了。」
九哥怎麼來了，哈宜呼聽了甚是納悶，從來都是爺去九阿哥府找九哥的。很少見到九哥來自己府裡。就說芸兮姐姐的哥哥董鄂侍衛來得也比九哥頻繁。
「你把手上的東西給我吧。」哈宜呼端過托盤說道：「我正好有事要去找爺，這酒菜我端過去給爺就是了。」
哈宜呼的動作很快，丫鬟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裡已經空了，而自家福晉更是已經端著托盤走遠了。
哈宜呼在府裡基本是那個地方都可以隨處去，十阿哥根本不管。直說自己的府邸哪有女主人不能逛得道理。因此哈宜呼端著托盤到了外書房門外，也沒有人出來攔著，雖說爺很少在府裡的書房呆著，但呆著的時候哈宜呼過來一般也都是直接進去的。
屋裡的兩人並不知道外面有人在。胤哦雖然壓低了點聲音，但是天生的大嗓門。還是讓哈衣聽到了。
「九哥，不是做弟弟的幫九嫂說話。那件事情真不能怪到九嫂頭上。這個也不見得是九嫂願意的。」
胤禟的話，哈宜呼卻是沒有聽清楚，只是隱約提到了芸兮姐姐。
十弟說的話胤禟不是不知道，但是
「也不見得，你要知道當年選秀的時候，欣玉要害她和四哥，她最後可還是在皇阿瑪面前主動幫八哥解釋的。」
當初的情況，胤禟是清楚，但人總是疑心，看不到不好的一點，若是想起來就會自個兒鑽牛角尖，忽略整個事實而去相信一部分。
胤哦本來就不是耐心的人，勸了許久，一直聰明狡猾的九哥還是自個兒女鑽著牛角尖。
「這酒菜怎麼還沒有送過來。」
聽到胤哦的嚷叫聲，哈宜呼連忙小跑出一段路，停下，又重新慢慢走回到書房門口。
「爺」
房門打開，先出現的自然是滿臉驚訝表情的胤哦。
「哈宜呼，怎麼是你。」
哈宜呼撅嘴：「爺說的什麼話，怎麼就不能是我。剛才在院門口，就聽見你大喊要酒菜。現在送來了，倒是不樂意見我的樣子。」
「沒有，沒有」胤哦單手接過托盤，朝著院門口看了看，又回頭看了哈宜呼一眼，心想應該是沒有聽見吧，不然以哈宜呼與九嫂的關係，肯定早就問自己了。
哈宜呼不是不好奇，但知道現在不是自己能好奇的時候。
「書房裡面是不是九哥啊，剛才過來的路上聽到丫鬟說的，我想著看看九哥，就接了那丫鬟的夥計給爺送酒菜過來。」
「是十弟妹嘛。」裡面響起胤禟的聲音。
哈宜呼半個身體探入書房，笑著對胤禟說道：「是我。」
胤禟笑笑：「跟十弟一起進來吧。」
哈宜呼一聽拿眼看著胤哦，剛才胤哦就沒有打算讓哈宜呼進來，才一直沒有說話。哈宜呼也清楚，不過九哥這樣說了，自然拉著胤哦就進了書房……
胤禟回府的時候。明顯臉色好看上一些。
跟著的何玉柱悄悄的鬆了口氣，看來讓爺去十阿哥府還是有效果的。這幾天府裡上下的情況，以及微妙的氣氛，身為九阿哥身邊第一人的何玉柱怎麼可能沒有發現呢。如今只希望回府之後，爺能好好同福晉說說話。
胤禟一回府，下人們就悄悄的在猜爺是要去哪裡。
一直到胤禟走進正院，何玉柱以及一些人心裡才放下心來。
歌鴝正在廳子裡整理箱子，胤禟經過的時候看到，愣了一下。
「這是福晉讓你準備的？」
對爺的到來，歌劬心中也是驚訝。但面上自然不會露出來。又見爺問了地上的箱子，眼珠動了動，開口說道：「明日爺不是要陪福晉去董鄂大人府上嘛，這是福晉讓奴婢準備明日送禮的東西。」
胤禟這才想起明日自己是該陪福晉回董鄂府，不過今天若不是自己來了正院，福晉是不是打算就自己一個人回去。
這時歌劬又說道：「剛才還派了白梅去外書房那邊等著爺，也是打算要說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爺可曾見到白梅。」
胤禟楞了一下，自己是直接就來到正院。自然碰不到在外書房的白梅。又見歌劬看著自己，這才左手握拳放到嘴邊，輕輕咳了一下。
「那個，爺是從另一條路過來的，大概沒有碰到吧。」何玉柱說完還朝著歌鴝使眼色。
歌鴝會意笑著說道：「那奴婢等一下叫人去叫白梅回來就是。爺可要看看福晉準備給董鄂大人家的禮單。」
胤禟接過禮單看了一眼，又指著其中幾行說道：「這是府裡庫房的東西嘛。」胤禟會這樣問。是因為禮單上寫著九阿哥送的東西自己卻是並不清楚。
歌劬看過禮單，知道九阿哥問的是什麼。
「回爺的話，這是福晉嫁妝鋪子裡淘換來的。府裡庫房裡的東西，福晉說了那是整個府裡要用的。先留著就行。」
實際情況是九阿哥府裡的庫房是完顏瑤月把持的，芸兮若去要自然可以。但這是明日回董鄂府要送的禮，若是去府裡庫房拿。自然會問了用處。這樣一來，就等於讓所有人都知道，福晉只能自己準備回去送的禮，而九阿哥卻根本不知情的。
歌劬給出的理由是真是假，胤禟一聽就知道。又想起的確很少在福晉這裡看到自己讓人搬到府裡庫房的物件。雖說福晉身邊的新鮮物件不少，且時常更換，但應該是她自己的嫁妝和雲澤讓人送來的。
想到這，胤禟心裡有些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像福晉只是借住在自己府裡一樣。
「何玉柱。」
「爺，你有什麼吩咐。」
「去比照著禮單置辦一份給董鄂府的禮。」
何玉柱轉身就要去置辦的時候，又被胤禟叫住：「等等，以後送到庫房裡的東西都先送到正院，讓福晉看了後再送到庫房去。」又想起福晉可能只是看看不會要，又補充道：「不管福晉看上什麼，至少留下四分之一放在正院。」
「是，奴才這就去辦。」
何玉柱接過歌劬手中備份的禮單，匆匆就往門外走去。
胤禟這才想起那禮單還捏在自己手裡，把禮單放到桌上。
「爺先去看看福晉，何玉柱的東西若是送來了，你就一起重新謄寫一份吧。」
見爺離開廳子，歌劬才輕噓一口去，回頭朝門外喊了句：「爺走了，還不出來。」
話音未落，白梅就閃了進來。
「歌劬姐姐也不換個人說，剛才我差點就進來了。」
白梅一開始就跟著歌劬在廳子裡，只是剛才出去了一下，而歌劬情急之下說了她的名字，為了不讓胤禟發現，值得躲在外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