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二分無賴是揚州 文 / 沐煙寒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
進入三月，南巡隊伍棄了馬車改了舟船直入江南境，而在十九日的傍晚時分終於行到揚州城。
「我原本覺得咱們蒙古大草原的景色是最美的，後來來了京城，又覺得那是另一種美。哪知今日來了這揚州，才覺得與眼前的景致一對比，之前看得那些景色也就不算什麼了。」哈宜乎紅唇微啟，目不暇接地望著眼前的景色。
江波上皎月映下，說不出得好看。
「主子，雖說已經進了三月，又是南方，但已經是入夜了，還是披件斗篷。」說話的是去而復返的青書，原來是去船廂裡取披風了。
「是啊，芸兮姐姐。你可不是我，還是要多穿些才是。」話雖這麼說，哈宜乎也還是乖乖地讓丫鬟給她披上斗篷，方才兩人是一起離去的，自然也是拿了斗篷回來。
這斗篷可是好東西，不是從京城裡帶出來的。前些日子康熙讓小太監送了過來，只說賞給兩兒媳。一件是天青色，一件倒是淺珍珠紅的。芸兮當時拿到手的時候，就估摸這些該是上一站碰到的鹽商孝敬的物品之一。只是因了到底年輕人用著合適些，而康熙眼皮底下也就只有自己和哈宜乎兩人，才佔了巧得了這兩件披風。
喧嘩聲不斷從前方的大舟裡傳了過來。
此次南巡，康熙留了四阿哥在京城，倒是把太子一併帶了出來，除此之外，跟著哈宜乎的老十，還有十三阿哥以及九阿哥這幾個兒子。
當然…
芸兮想到這回頭朝青書望去，「大阿哥那邊都有誰在？」這大阿哥說得可不是弘暲也不是康熙的大阿哥。
青書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這回該是冬雪在那。翠珠肯定是去做些吃食了。」
芸兮見狀這才點頭，離開前夕，那封信箋自是四福晉托人送來的。原因也是康熙老爺子因了弘暉那一劫，心裡還是對著孫子有些感情，就乘著南巡也一起帶了出來。只是皇帝到底還是皇帝，哪裡會想過留了人家阿瑪在京城，額娘更不可能出來，就一個孩子在路上，照顧起居總是讓人不放心。
雖說胤祥一早就拍著胸膛向四嫂保證過，肯定把弘暉侄兒照顧的白白胖胖。帶出去多少頭髮的，回來那頭髮絕對只多不少。
雖聽著有些好笑，四福晉也知道不說爺和十三弟的關係。就十三弟平時對弘暉的疼愛，那也是沒話說的。不過到底胤祥是個大男人，又是跟著聖駕，肯定不能時時陪在弘暉身邊。幸而四阿哥看著自家福晉愁眉苦臉的樣子，好心提醒了一下。這才有了那封信箋。芸兮自是不會錯過著能繼續和諧兩府關係的機會，不過也順勢把府裡的一些事情托付給靈玉。不管四阿哥心裡怎麼想，反正四福晉會應承下來定然是有了他的首肯。因此芸兮雖說如今出門在外，對自家府邸倒很是放心，只要那幾個女人不要折騰出太大的事情並也算行了。
當晚並沒有直接進揚州城，只是停靠在河域上。
等芸兮見到傳說中的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的祖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
康熙等人在總漕桑格的奏請後，由百官陪同去往炮長河看燈船。
芸兮等女眷則是帶了弘暉先行回了暫作行館的地方休憩。
一頓午覺醒來，芸兮吃著翠珠準備的小米粥。隨口問道：「到底和北方是不一樣的地方，這小米粥吃著倒有另一番滋味。」
「幸而翠珠不在，怕是被她聽到主子的話，又要好一通關於這粥的話題了。」冬雪笑著附和道，這粥方纔她也是用了。
「說什麼呢。什麼我不在啊。」門口傳來翠珠的聲音。
芸兮同冬雪對視，冬雪笑著說道：「主子剛誇你做的粥好吃呢。」
翠珠聽到這話。隨即笑口顏開地說道：「奴婢剛從十福晉和大阿哥那邊過來，兩位主子對著粥也是多用了不少。」
芸兮點頭該是昨晚在船上吃睡不太好，如今休憩過後自然對著小米粥多用些，不過翠珠的手藝那也不是假的。不然又怎麼會一離開京城沒多久，若康熙沒有召見，那幾位阿哥主子可都是跑到自己這邊蹭飯，美其名曰人多熱鬧，不過是因為看上翠珠的做的美食了。
又用了一些米粥，等翠珠帶人收拾碗筷下去，青書方才小跑了進來。
「怎麼樣。」芸兮從位置上起立迫不及待地朝青書問去。
「爺是同意的，不過要去請示皇上。」說到這，青書看了芸兮一眼，見有些失望的樣子，忙又說道：「爺只是擔心主子和十福晉兩人出去不安全，想著一起陪了主子出去呢。」雖說青書也很是想和主子出去玩，不過到底對芸兮的安全更看重些，所以很贊同九阿哥額做法。
芸兮聽後，轉身坐回位置，單手無聊得撐著下巴。
「我也就說說而已，知道的。」
雖說真心不想身邊跟著太多人，但也還是知道不說如今的福晉身份，就憑著是一名婦人，也斷不會直接拋頭露面去揚州城各處遊玩。也許身邊有了九阿哥陪同，更能玩得盡興些。
胤禟背著手走進屋子的時候，芸兮正同弘暉說話，哈宜乎在一邊時不時地搭上幾句。丫鬟們則都不在，見沒人搭理自己，胤禟握著拳頭重重地咳了幾聲。
最先有了動作的弘暉立馬起身就要請安，芸兮瞥了一眼九阿哥，對著弘暉說道：「坐著坐著，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在外面，更不是在其他人面前。你九叔平日就不拘禮的，沒事。」
弘暉聞言看向胤禟，胤禟只好笑著說道：「聽你九嬸的，坐著就好。」
弘暉見著氣氛不對，正不安地時候，手上被遞了一隻雪梨。回頭正對上十嬸，哈宜乎笑著說道：「這梨甚是爽口。你也嘗嘗。」
弘暉禮貌的接過，也就這一會兒功夫，在回頭屋子裡已經少了兩人。
「吃著吧，等一會兒咱們和你九叔九嬸去逛逛著揚州城。」哈宜乎沒有向弘暉解釋什麼，在他看來弘暉是個聰慧的自是會想明白，他若是沒有明白，自己也不會去向一個晚輩解釋長輩之間的事情。
被胤禟拖著離開的芸兮，一走進內屋就掙開了手。
也不說話，半歪著頭看向胤禟，好半天芸兮才挑唇說道：「爺是打算告訴我好消息還是不好的消息。我可是話說在前頭。臣妾今天的氣量可是不太大。」
胤禟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飲完後才說道：「爺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福晉的小性子，沒事爺理解。不和你們一般見識。」說著大氣，但到底還是故意迴避芸兮的問話。
芸兮氣惱地看著眼前的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心裡暗氣不過是些茶葉子，難道他還就喝出蜜來了，喝這麼多也不怕撐著。
就在芸兮糾結是爆發還是服軟的時候。胤禟彷彿終於喝高興了有心情理會芸兮。
「怎麼了，還不去換身衣衫，不是要出門嘛。十弟和十三弟可是在等著呢，爺先去他們那邊，福晉隨後帶著十弟妹和弘暉過來吧。」
胤禟說完笑著從一旁的圍屏上拿過早就準備好放置在那的披風就出了屋去。
顧不上對胤禟的戲弄生氣，芸兮一跺腳喊了丫鬟進來更衣。又是讓人去通知哈宜乎她們。
「都說十三弟文武雙全，原先還不覺得，今天一聽。果然不愧是十三弟啊。」老十性格爽朗，誇人也是與他人不同。
胤祥放下手中的長笛，笑著謝了十哥的稱讚。
「九哥，等一下去哪裡可是已經有想法了？」這話是問著斜靠在大門上的胤禟的，兄弟三人換了出外的衣衫。身邊跟著貼身小廝正在大門處等著姍姍來遲的芸兮幾人。
「想法？」胤禟搖頭：「今天我們三個的想法絕對一點也不需要有。」
十三聽著奇怪，正欲再問。
身後已經傳來一陣腳步聲。
「原來那笛聲果真是十三弟吹的。來的路上我們還猜著是揚州城哪裡來的風流名士呢。」芸兮朝著身後的弘暉說道：「還是暉兒厲害，直接說是十三弟吹的。我們原本還是有些不信的，如今……」看了看胤祥手上還拿著的長笛，後面的話自是不言而喻。
「弘暉給九叔，十叔，十三叔請安。「方纔在屋子裡沒有請安是可以的，但是如今在大門處，弘暉還是先行禮說道。
待起身之後，走到胤祥身邊，仰著頭笑道：「十三叔的笛聲，侄兒聽得多了，自是聽出於他人的不同之處。」
「哦…」哈宜乎雖也覺得好聽，但卻沒有聽出什麼特別之處，聽弘暉一講不覺得有了興趣。
「就是….那笛聲…」迎著身邊長輩的目光，弘暉皺著眉頭想找個合適的語言形容。
「是不是豪氣自由灑脫之意啊。」芸兮笑著接口說道。
「對對，就是九嬸說得。」
「九嫂莫非也喜愛聲樂。」對於九嫂的那手梅花小篆，胤祥是知曉的，更何況身邊有個玉寧。不過卻不知聲樂……
「可別被你九嫂騙了，她可就是個躺著聽人彈奏的命。」對於胤禟的話，芸兮只是笑笑沒有解釋，畢竟自己真的不懂什麼樂器，若是鋼琴還能攤上一曲糊弄大家，這笛子古琴什麼還是算了。
「我說咱們別堵在大門口啊，不是要去逛。」老十看不下去，自己可是難得爭取到和哈宜乎一起出來南巡的機會，可不願意站在大門口看著幾人談話。
「是了，九哥我們出發吧。若是早些，還能多去幾處地方。」對於這次幾人私下遊玩，胤祥心裡也是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