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七章 訓斥 文 / 沐煙寒
翌日
芸兮讓人去京城裡打聽消息。
記得一廢太子的時候,是因為導火索在康熙九月巡視塞外的返京途中,發現太子夜晚靠近他的帳篷,從縫隙向裡面窺視。再加上之前大阿哥他們報告了太子的許多不良的表現以及巡視途中剛滿八歲的十八皇子緩了急性病,而太子卻無動於衷。
這一次。也許因了芸兮的原因,康熙南巡迴來之後,在這一年沒有要去巡視塞外。顧而十八皇子沒有生病,也少了帳內的監聽事情。只是在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同樣的進入了一廢太子的時間。
不說郊外的芸兮是如何焦急的等待京裡的消息,想知道幾個阿哥的情況。胤禛幾個兄弟一下了朝就被梁久功通知,萬歲爺要見他們。
兄弟幾個人進了殿中,跪在地上。
殿內的氣息讓人覺得窒息,悶熱的九月,讓人呼吸都不太暢快,心情更是煩躁。
康熙抿著嘴,注視面前的幾個阿哥,不發一言。
梁久功悄悄抹掉要流到眼睛裡的汗水,抬眼看了看康熙的情況,上前換了杯涼茶水。
老十素來性格沒有其他人那麼能忍,不舒服的動了動腿,下朝到現在已經是跪了一個多時辰了。
只是上頭凜然的目光,讓老十不得不玩起一二三木頭人,跪在地上等著皇阿瑪說話。
就在幾個素來沉靜的阿哥也覺得難受之極,撐不住的時候。康熙終於動了動,開口說道:「太子的事情你們覺得怎麼樣?」
老十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人回答,咬咬牙先出了聲。
「兒臣愚鈍,不太清楚。反正皇阿瑪說的話,兒臣聽著就是了。而且兒臣也不知道什麼事情了…」說道後面。老十開始嘟囔起來:「我若是知道什麼事情,還會帶著人去莊子裡釣魚嗎?」
「是啊,聽說你們是趕在城門關之前,急匆匆地回來的。莫非是心裡有什麼想法。」康熙瞇著眼睛道。
老四搶在兩個不安分的弟弟面前沉聲說道:「十三弟帶著弟妹去了九弟妹郊外的莊子裡住上一段時間。兒臣不放心,每天派了人去看一下。昨天那麼大的消息,兒臣不敢瞞著,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事。近來兒臣一直學習禪學,朝務上除了分內的事情也沒有過多時間關注。想起幾個弟弟,想著人多了能幫忙分析一下,就派人請了他們回來。」
「是這樣嗎?」康熙頗有深意的掃了他們幾眼。視線最後停在胤禟身上。
胤禟的左手掌心被大拇指按得生疼,腦袋清晰了一些,才回道:「昨晚和十三弟他們正吃酒的時候。十三弟臨時接到了消息,看他神色大變的樣子。兒臣和十弟覺得奇怪,問了之後忙快馬到了京裡。」
胤禟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只是闡述了一部分的事實。
胤祀聽了話,微微側頭打量起這個有些漸行漸遠的九弟。有時候他也搞不通這個九弟在想什麼。若說關係。明明自己是和他在一起時候最多的,當然老十除外。四哥那邊,也只看到他們有公務的時候才一起。對了,公務,什麼時候九弟開始會做這些了。胤祀只依稀記得當時詢問的時候,九弟是這樣回答的。「八哥。弟弟喜歡錢,你又不是不知道。管著戶部的錢,也是件舒服的事情。何況你從前不就是一直想讓我做點事情。不讓皇阿瑪生厭嘛。」胤祀不太肯定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好像就是笑了笑,讓九弟好好幹。只是現在也說不清道不明,從什麼時候兩個人的關係有點隔膜。是不是從那年的宮宴開始呢,胤祀的思維有點飄遠了。
胤禟說完。十三就在一旁附和著點頭。
康熙頓了頓,昨夜只知道幾個阿哥騎著馬發了瘋的從快關的城門裡進來。當時自己因為太子的事情。心裡憋著氣,以為這幾個兒子也是別有用心,當下是把他們都一塊惱上了。
一個折子扔到四阿哥等人面前。
胤禛抿了抿嘴,在康熙的示意之下打開折子。
胤禛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十三偷偷扯了扯旁邊九哥的衣擺。胤禟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皇阿瑪眼皮子底下,他真不敢做太多動作。他還是有壯壯要養的人,總不能兒子還沒長大,就沒皇阿瑪徹底惱上了吧。
折子是大阿哥上的,看完折子,又想起昨夜下的決定,胤禛有些明白大哥為什麼會被皇阿瑪拘禁。折子上是大阿哥等人向康熙報告太子的不良表現,認為太子是德。比如,說他暴戾不仁,恣行捶撻諸王、貝勒、大臣,以至兵丁「鮮不遭其荼毒」,還有截留蒙古貢品,放縱奶媽的丈夫、內務府總管凌普敲詐勒索屬下等。裡面當然也包括每年從江南地方收到金銀數額龐大,其中的曹府名字赫然在上面。若是這樣還好,裡面還有康熙每一次南巡做的事情,和路線圖。這些也都是曹府的人遞給太子的消息的。身為帝王最怕什麼,就是生活或者言行被人監控著,而太子和曹府的行為正是觸犯了康熙的底線。只是太子的行為,間接說明了教養問題。康熙一直以來聲稱是親自教養太子成人的。若是太子德性有虧,豈不是再說他。顧而大阿哥雖然上了這折子,卻被康熙覺得大阿哥其實是想指控自己驕縱太子,教養不力的行為。
康熙惱了,在加上後來派人去大阿哥府搜查的時候,出了巫蠱事件。藉著這機會康熙把大阿哥拘禁,也收了他的兵權。至於巫蠱的真相,康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有心人一看就知道。但是旁人還是信了。
胤祀瞄了一眼,不知道四哥手上看的是哪個折子,偷偷觀察皇阿瑪和四哥的表情,心底暗暗琢磨著。
康熙看在眼裡,冷哼一聲甩出另一個折子。
胤祀剛伸了手,就聽康熙說道。
「八賢王,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你封王了。不過辛澤庫之子也妄想太子之位。」康熙不顧胤祀突然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倒是好本事啊,這麼多重臣都向著你啊。也不知道你是許了什麼好處給他們?從龍之功嘛。」
「兒臣不敢。」胤祀俯跪在地上。
「皇阿瑪,你肯定誤會了。八哥才不會做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的圈套。」十四故意瞥了眼胤禛的方向:「有些人想讓重臣喜歡都不行,八哥只不多性格溫潤,對人和善而已。」
「倒是夠和善的。」康熙冷笑。
「張明德給你相面說你日後必定大貴。朕倒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們倒是迷信面相之說了,何況怎麼就一個張明德說你了。」大阿哥最後一次見康熙之時,自知自己太子之位無望,想著不如向康熙推薦從小看著長大的八弟。顧而有『張明德曾相胤祀後必大貴。今欽誅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之言。
「皇阿瑪…」胤祀白著張臉,身子忍不住向後倒了。胤祀感覺身後有人扶住,回頭看了看是九弟,眼神閃爍。
「你們幾個想想,上個折子。」康熙揮揮手,讓他們退出去。幾個兒子的事情著實讓他心傷。
胤禟同十四扶著八阿哥一路走出宮門。
胤禛停了停,帶著十三上了馬車離去。
老十看了看九哥,又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八哥,不知道怎麼辦。
「九弟,八哥同你許久不見,這次一塊去府裡坐坐吧。十弟,十四弟也一起來吧。」儘管才被康熙斥責過,胤祀還是白著張臉笑著說道。
胤禟見狀,知道不好推卻。
「爺,奴才可找到你了。」旁邊突然有人衝了過來,開口說道。
何玉柱一臉焦急的樣子,讓胤禟心底一沉。
「莊子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何玉柱有些猶豫,八阿哥見狀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下次九弟再來八哥府裡。我們兄弟多年感情,不急於一時。」
臨走前,十四狠狠瞪了,老十覺得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不解地搖搖頭。
「怎麼回事。」胤禟這才問道。
何玉柱這時已經沒有方才著急的模樣了,笑著朝老十說到:「奴才給十阿哥道喜了。」
胤禟一聽就知道福晉沒有事,他絕不承認自己方才很是擔心,還想著是不是壯壯貪玩出了事,只是看現在何玉柱的事情。哼,想來和福晉脫不了關係。這何玉柱也要好好教訓一下,久而久之都要忘記誰是他的主人了。
這邊老十卻是張大了嘴巴,一臉茫然的表情。
「福晉讓你過來幹嘛,十弟身邊的小廝呢,怎麼不見他過來。」
何玉柱笑著說道:「福晉讓奴才過來接爺,說是莊子等你回去陪小阿哥釣魚呢。至於裴東雨,去請太醫了。」
「請什麼太醫,哈宜乎怎麼了?」十阿哥用力握住何玉柱的手臂。力氣大的何玉柱忍不住咒罵自己,怎麼就不說清楚呢,忘記十爺的性子了。
胤禟才不管何玉柱求救的表情,活該。他一個人先往何玉柱駕過來的馬車走去,反正等一下十弟這個傻子自己會跑來。什麼喜事,胤禟早已猜出來了。所謂旁觀者清嘛。
果然還沒等胤禟上馬,身後就聽見雀躍的跑步聲。
「九哥,我也要當阿瑪了。」
「渾說,你又不是第一次當阿瑪。」胤禟完全忘記自己曾經也說過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