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人仰馬翻 北地槍王 文 / 我喝蕎麥茶
兩萬匹戰馬衝鋒的景象李傑也是初次看到，煙塵蔽日，隆聲震耳，大地顫動。什麼叫萬馬奔騰？此時此景給了最好的詮釋。
戰馬離木寨不到百米時，西涼軍第一波箭就射了出來。緊接著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到，週而復始。
匈奴人的戰法是衝到百步時來個齊射，以壓制漢軍的弓箭，衝到寨前時拋出手中的套繩套在木寨上，然後借馬力上萬人一起回拉。
木樁栽在土裡根本經不起這麼多人的拉拽就會直接倒塌，匈奴與漢軍交戰幾百年來一直都是憑此攻營拔寨的。
但今天這招卻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幾乎是同時三萬支箭已射向了戰馬和騎兵。
弓箭在近距離的殺傷力李傑身有體會，上次一支漏網之箭在刀氣的擊蕩下都差點穿透李傑的身體。
至從那次受傷後李傑感到箭的穿透力要強於手槍子彈的穿透力。
彷彿是在驗證李傑的話一樣，射出的箭雨剛進入人群就帶來了滅絕性的死亡。
匈奴騎兵也同樣向西涼軍進行了一輪齊射，但有木牆做掩護殺傷力實在是有限。
古人形容弓箭和騎兵的對決是這樣說「擊不過三」。但李傑的三段式射擊卻顛覆了這種理念。
匈奴兵沒有想到漢軍的射擊密度會如此之大，根本沒有停頓的時候。如此密集的箭雨讓一批批的騎兵倒在了地上，人仰馬翻之際，戰馬的悲鳴聲，騎兵臨死前的慘呼聲，使這裡瞬間成為人間煉獄。
三萬弓箭手向著衝來的戰馬射擊，戰馬倒地士兵從馬上摔落直間又被後面趕來的戰馬踩成了肉泥。
二萬騎兵從發起進攻到全軍覆沒竟只有短短的時間，短到讓赫連博連下令停止進攻的時間都沒有，兩萬精壯的騎士就躺在了冰冷的大地上。
所有人包括李傑都驚呆了，整個戰場一片死寂，只有遠處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廝殺聲。
赫連博最先反應過來連聲道：撤，撤回城裡。
匈奴剩下的士兵這才如夢方醒，轉身向城裡逃去。
此時東、西、南三門都遭到西涼軍的猛烈進攻。赫連博原想帶全軍衝出北門攻入北大營，在赫連水的夾攻下能夠殺出一條血路返回九原。想漢兵也不可能長久呆在草原，到時候匈奴還是赫連家說了算。但李傑的三段式射擊卻打破了赫連博的全盤計劃，兩萬騎兵全部倒在衝鋒的路上讓赫連博徹底地決望了。已至於再沒有一絲衝鋒的勇氣。
赫連博傾巢出動，城裡留下的只有一些少量的老弱殘兵。胡軫、樊稠、段煨很輕鬆地就攻上了城頭，先是東城失守，接著是西城南城紛紛失守。
赫連博帶兵從北門剛剛返回，就得知了此消息。胡軫、樊稠、段煨三人各領本部人馬衝入了城中，三人會合後引兵向北門殺來。
赫連博得知城池已失，便下令士兵重出北門在門前集結。看著近四萬騎兵，聽著城中漢軍的城殺聲赫連博道：眾將士隨我來。說完打馬向東而去。
赫連博的目標是東大營，北門防守嚴密，他已不敢再衝。城池已被攻陷且全是漢軍，想來東營此時已是空營，故赫連博向東營殺奔而來。
東大營胡軫在接到李傑的攻擊命令後，就立刻組織士兵開始了攻城。攻城戰進行的相當順利，輕易就拿下了東城。
胡軫大喜立即引士兵攻入城內，向北門殺去。沒曾想胡軫此舉給赫連博穿了空子。
赫連博繞著城牆殺到東營時，已不見一個漢軍只有一座空營。赫連博哈哈一笑道：快速穿過敵營，繞北營與我兒會合。
於是四萬騎兵穿過大營向北而去。
左賢王完顏骨領張繡、胡車兒兩員戰將在快到赫連水大營時與赫連水在曠野相遇。
完顏骨共七萬大軍，赫連水六萬大軍，雙方兵力基本相當。
兩軍排成方陣，中間有兩三百米的距離。完顏骨知李傑手下猛將眾多想先聲奪人便對旁邊的張繡道：張將軍可願出陣挑戰。
如大王所願。
此時的張繡二十七八正是鼎盛之時，年青好鬥每戰必逢前。聞左賢王詢問哪有不答應之理。
兩腿一夾馬腹，跨下西涼大宛馬一個縱身就竄出了本陣，向兩軍陣前急馳而去。
到了陣中一勒韁繩，戰馬前蹄踏空灰灰叫聲中方才停下腳步。
張繡手中盤龍槍一舉道：我乃漢前將軍帳下校尉張繡誰敢與我放馬一戰？
匈奴自古尊崇勇士，有人挑戰豈有不戰之理！張繡話音剛落赫連水旁邊一將已縱馬殺出。
張繡看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戰將手執流星錘從陣中衝出，等來到張繡馬前時張繡便開口問道：來者何人？
我乃右賢王帳下右大都尉渾突骨，漢將看錘。
說完舞動手中流星錘向張繡橫掃而來。
錘頭宛若西爪大小，以指頭粗的鐵鏈連接於手上的另一根鐵棍。舞動起來呼拉拉直響，錘頭蕩起的風聲吹得地上塵土飛揚。
張繡師從一代武術大師童淵，自然熟知流星錘的難纏。張繡都可以想像出如自己俯身躲避，對方回錘後必是迎頭砸來，到時如不能硬接，馬再反應慢點那就被動了。
想到這只見張繡腳一蹬馬蹬，人已從馬上一躍而起。流星錘擦著腳底飛過的同時，張繡的盤龍槍已然出手。
百鳥朝鳳槍法的最大特點就是快，張繡一槍出手如百花怒放已籠罩渾突骨全身。
渾突骨在出手前就已想好了張繡的各種躲避方式，但就沒想到張繡竟會棄馬凌空與他一戰。
流星錘剛從張繡腳下過去，張繡的槍已從天而降。
快，太快了。渾突骨此時手上只有短短的不到半米的鐵棒，中間還有鏈子與流星錘相連。
如果是手執刀槍之類的硬兵器當然可以遮擋張繡的長槍，但用流星錘這樣的軟兵器就不好使了。尤其還是有著北地槍王之稱的張繡！
拿起手中的鐵棒與張繡的長槍相撞了兩下，等到第三槍再刺來時沉重的錘頭由於受自己遮擋時力量的牽引已改變了飛行的軌跡。
武者不能控制自己的兵器為大忌，渾突骨忙竭力想去控制住亂飛的鐵錘。
但張繡人在空中兩槍刺出後已離渾突骨的距離更近，近距離內刺出的槍迅度更快。張繡的第三槍復又攻來。
面對張繡近距離刺來的一槍，渾突骨心中大駭，招架不及忙閃身躲避。只躲過心口被感覺肩上一痛已被張繡一槍扎入肩膀，強大的衝擊力帶得渾突骨的身體從馬上向後飛去。
張繡一槍將渾突骨挑飛，在渾突骨身體飛出的同時長槍已然撤回，伴隨著渾突骨的慘痛聲雙足在渾突骨馬背上一點人又躍起長槍刺出直追倒地的渾突骨。
渾突骨屁股剛落地，張繡的長槍已到眼前，不等渾突骨反應過來已刺入渾突骨咽喉。張繡長槍收回帶起一道血跡，雙足點地人已凌空倒翻重新回到了自己馬上。
兩人交手只是剎那間，但張繡兔起鶻落，槍如閃電，只幾招便將渾突骨刺於馬下。
張繡的槍法只看得雙方將士目眩神馳，完顏骨想過張繡肯定很厲害，卻沒想到竟如此厲害。心中不由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終於擊殺了一名右賢王的大將，怕的是如此武將在李傑手下還只是個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