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漫長的冬季（二）鑄刀 文 / 我喝蕎麥茶
太守府內賈詡看著通報道：「世子，去哪找絕世寶刀？」
李傑對此早已想好。作為一個在武術隊從小長大的武術迷，李傑對刀、槍都頗有研究。
中國從春秋時期就開始以「塊鑄法」鑄造兵器，把鐵塊打造成兵器的形狀再把刃口磨得鋒利用以戰鬥。
這種刀由於鑄造時火的溫度不高，雜質去除的不好，碳鐵沒有分離。刀口硬度不夠，極易卷刃，也易斷。時間長了容易生銹、腐蝕。
抗日戰爭中讓日寇聞名喪膽的大刀隊使用的大刀就用的這種鑄造法打造的刀。
民間百姓大多也是用的此類刀。
西漢末年時發明了炒鋼技術，但炒鋼工序複雜，極其不易掌握。
東漢末年時發明了百煉法，就是把鐵反覆鍛打，百煉成鋼的意思。
百煉法的發明使兵器變得更加鋒利，但它費時。如曹軍令軍司打造五把寶刀就耗時三年之久。
另外它造價特別昂貴，現在市面上偶而出售的寶刀的價格可以買上十個人吃兩年的糧食。比如唐朝時士兵都裝備了由百煉法鑄造而成的橫刀，削鐵如泥。
橫刀後來被人傳為神刀，什麼橫刀立馬、橫刀奪愛等成語都是從此刀而來。
但唐以後卻再沒有任何朝代裝備此刀，就因為它造價昂貴。貴到足以拖垮一個國家的經濟。
現在三國的士兵普遍用的都是用百煉法打造的環首刀。但這些刀只是經過簡單的鍛打就裝備了部隊。
那些經過上萬次鍛打的寶刀，只有極少數的人才能用的上。比如曹操的青缸劍。
到了南北朝時，齊人綦毋懷文發明了灌鋼法。灌鋼法是中國古代煉鋼技術上一個了不起的成就。
綦母懷文用灌鋼法還造出了極其鋒利的宿鐵刀，可斬破三十層鐵甲。
李傑要拿出來獎勵的刀就是以宿鐵刀的製造方法造出的明代斬馬刀。為此提前已畫好了許多圖紙。此時聽得賈詡在擔憂寶刀，李傑道：「文和，莫急請隨我來。」
李傑在前兩人直奔鐵匠處而來，鐵匠處隸屬軍需部。李傑在軍需部官員的陪同下來到了鐵匠處。
鐵匠處有兩百多名鐵匠，戰鬥後破損的盔甲、兵器都會送到這裡來修補。
此時剛經歷了山陽之戰，鐵匠處正是忙碌之時。
鐵匠處的裨將見李傑與賈詡來了，忙起身迎接。李傑擺擺手示意無需多禮後道：「你去找幾個忠心的手藝好的鐵匠過來。」
裨將諾了一聲後轉身離去，不多時引來了十幾個鐵匠。等這些鐵匠施禮後李傑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紙上有圖有字。
這是李傑畫的煉鋼爐草圖，這張草圖是明代在宋代灌鋼爐上改進的新的灌鋼爐。比綦毋懷文的灌鋼爐都要先進很多。可以說這個灌鋼爐要建成的話，能使現在的冶鋼技術提前一千多年。
李傑寫得很是通俗易懂，使人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把圖紙交給眾鐵匠後李傑道：「照這個圖先改造一個灌鋼爐，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眾鐵匠看完後表示都懂，雖不知李傑想幹什麼但還是遵命離去。
一天後俾將來報：「灌鋼爐已做好。」
李傑帶著賈詡又去了鐵匠處，看著爐子時李傑知道這就是他想要的那個灌鋼爐。其實並沒有想像中複雜，只是在原來的爐子上加個架子而已。
接下來李傑又交給眾鐵匠一個任務，「從優質礦石裡選出生鐵來，然後製成生鐵板。」
這個活是個鐵匠就會幹，也不用提煉鐵匠處裡就有現成的生鐵。
一日後裨將又來報：「大將軍生鐵板已造好。」
李傑對賈詡道：「文和今天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成功的話以後可以不用百煉法煉鐵了！」
兩人到了灌鋼爐前，李傑令鐵匠們將熟鐵置於爐中，作為原料。把生鐵板置於架上放於爐口。
當溫度升到1300度時生鐵板開始溶化，用夾子夾著生鐵板左右移動。並不時翻動熟鐵使其能均勻地與生鐵板上滴落的生鐵液溶合。這樣既可產生很好的滲碳作用，並可產生劇烈的氧化作用。使渣和鐵分離從而生產出成分均勻的鋼材。
含碳量高的生鐵脫碳後變成鋼材，含碳量低的熟鐵加入碳後也成了鋼材。如需要不同含碳量的鋼材，只需調整生鐵與熟鐵的比例即可。
而由於是生鐵和熟鐵宿合在一起，又只需要三宿即可溶合在一起所以這種鋼材就叫成了宿鐵。
三日後二人又去了鐵匠處，路上李傑對賈詡道：「文和今日我就要開始造寶刀了。」
「世子寶刀哪有這麼快就能造好的？」
 ；李傑笑而不語，到了鐵匠鋪時李傑差俾將去準備一大桶馬尿和一大桶豬油。然後去見眾鐵匠。
見了鐵匠後，李傑拿出一張圖紙。上面畫著一把帶著弧度的刀和刀鞘。這把刀是李傑按照明代錦衣衛佩帶的斬馬刀畫的。
帶有弧度的刀相比現在的直刀更利於劈砍，還不失刺的功能。而這改變還得幾百年後才能實現。
而李傑既然已經把明代的灌鋼法都帶到這了，索性一步到位連明代錦衣衛的斬馬刀帶來也算了。
這把刀長1。05米，刃長0。7米，刀把長0。35米。寬厚敦實的刀身，優美的弧線，第一眼就吸引了眾鐵匠的眼球。
賈詡也不例外地道：「世子這是刀嗎？」
「難道還能叫劍？」
李傑轉頭對眾鐵匠道：「用宿鐵造刀刃，用柔鐵造刀背，今天先把刀的模型弄出來，明日開始淬火造刀。」
淬火，是造刀的很關鍵一步。劉備在蜀時請的鑄刀大師蒲元就提出了用不同的水淬火得到的效果也不一樣。但他的水平仍停留在水上。
而李傑借用綦毋懷文的辦法準備用馬尿和豬油淬火，只因馬尿中含有鹽分，淬火時冷卻快。淬火後的鋼質堅硬。豬油中含有脂肪，淬火時冷卻慢，因此鋼質柔韌。這樣造出的刀除了鋒利外還鋼質柔韌，刀刃剛柔兼得，可破甲三十層。
第二天李傑引著賈詡又來了鐵匠鋪。見俾將已備好了一桶馬尿，一桶豬油放在了爐前。同時爐前還放了十幾把雛形的斬馬刀。
李傑告訴眾鐵匠淬火時用這兩種東西淬火，眾鐵匠雖不知其意但仍然照辦。
三日後俾將來報：「大將軍十五把斬馬刀已全部造好。」
李傑站起身來道：「文和走去看看。」
鐵匠處內李傑手執斬馬刀，面前地上放著一根手腕粗的鐵棍。李傑一刀斬下鐵棍應聲而斷，斬馬刀毫髮無損。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是真的嗎？」人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傑哈哈一笑道：「終於成功了。」
又對眾鐵匠道：「從今日起重點打造此刀，爭取早日裝備全軍。
眾鐵匠忙道：「是大將軍。」
從鐵匠處出來李傑一路啍著小曲走向府中，緊跟在他身後的賈詡看著李傑的背影心道：「這年青人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呀？不到十天時間就真的造出了絕世寶刀。如此人物誰與之為敵真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