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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曾近的少年郎 第一章 山村中 文 / 冰雪冬鳴

    清風帶著甜味,陽光通過乾草構築的屋頂中那些或大或小的縫隙,照射入屋子中顯得十分柔和,那平日中細小的塵埃,它們群湧而舞,在那柔和的金色光線中,仿若在金殿上為帝王獻舞的舞姬們,它們柔弱無骨的身體,隨著清風而動,儀態萬千,極為動人。

    陳小凡百般無聊的躺在稻草鋪成的床上,欣賞著屋子中陽光與塵埃的和諧共舞,可是心中卻無法做到如老僧般安於晨鐘暮鼓,因為他不知道身處何方,他不知道心繫的紫菀現在怎麼樣,他不知道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小凡再次屏住呼吸,用力的想動一動身體,他眉頭緊皺已經用盡了力氣,極力想動彈身體的他,依舊和前兩天一般,除了額頭多出幾滴汗水,身體全無動靜,安靜的在床上像一座萬年未動的大山一般。

    陳小凡心想:「難道是那日的一戰身體的受了過重的傷,可是不對啊!那天我雖然是動彈比較困難,可是還是可以動彈的!難道是傳送時造成了不可知的傷害?!難不成我就這麼悲劇了?!」

    一道甜美聲音帶著一具嬌美的身形的女子,從草房門口走了進來,女子皮膚充滿了陽光的韻味,她黑亮的雙眼和臉頰處若影若現的梨渦,讓人看著她時難免的想起了山中的清泉,她身材纖秀卻充滿了女性傲人的豐滿,那奇峰凸現的身段在用粗布和獸皮做成的獵裝下,更顯誇張。此女子在家中排行第三,於是用山村中人樸實的邏輯,便取名為韓三娘。

    韓三娘踏著爽朗的步伐,走到到陳小凡的面前低聲問道:「小哥哥,你今天怎麼樣了?」

    陳小凡很想回答眼前這個女子的話,可是他卻始終顯得有心無力,他張了張嘴,可惜卻無法出發一個有效的聲響,所以他只能依舊將嘴巴合上,然後換上了一個笑容,以此笑來表達心中的苦。

    陳小凡的笑容很是惹人喜歡,因為他長相俊美若妖,他一笑便如遍地的奇花開放,有著一種奪人心魄的力量。

    韓三娘已經不止一次被陳小凡的笑容所震撼,今天依舊這般被那笑容將神志帶到了九霄雲外,久久未返。

    韓三娘發了好一會的愣,才記起要做什麼事情,她放下了手中的那只土色的碗,然後坐下,坐到了陳小凡的身邊,柔聲說道:「小哥哥,你安心養著,一定會好起來的!」然後她端起碗,拿起那碗中的勺子,向前彎曲身體然後柔聲說道:「小哥哥,來吃飯了。」

    陳小凡張開口,接住了韓三娘那盛著稀粥的勺子,可眼睛的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紫三娘的胸前,落在了那抹白嫩豐潤的怒濤上。

    陳小凡雖然是未經過風雨甘露,但卻無損他和正常男子一樣,心中會對於年輕女子有著難以控制的遐想,這種遐想並非是什麼可恥,因為那是雄性生物流淌在血液中的正常,這種血液中只屬於男性的正常,它與長相、身份、修養統統無關,只要是男的,便會有這種遐想。

    陳小凡嘴裡喝著韓三娘一勺一勺的稀粥,眼中欣賞著彎曲間那抹豐潤的微波蕩漾,紫三娘那餵食間無意的擠壓,讓白嫩若水般泛起漣漪,那一陣陣的漣漪惹得陳小凡氣血上揚。

    陳小凡心中暗歎道:「該死,想動的它動不了,不想動的它怎麼就不聽話的上揚了!」

    韓三娘臉上微微含笑,那淺淺的梨渦如朝陽般明媚,她十分仔細,用最輕柔的動作餵著陳小凡,絲毫沒有察覺到陳小凡身體的異樣。

    又過了好一會,韓三娘終於將碗內所有的稀粥送到了陳小凡口中,她掏出了隨身帶著的小布塊,幫著陳小凡擦拭了嘴角那一點的殘羹,然後笑著說道:「小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中午再來看你。」

    說完了此話後,紫三娘便如同來時一般,踏著爽朗的步伐,離開了草房。陳小凡看著紫三娘離開草房,他心中又是一陣苦笑,然後再次閉上眼睛,開始冥想,希望可以借此來為自己找到轉變的契機。

    閉目冥想的時間過得特別的快,可是陳小凡在經過了幾個時辰的冥想後,依舊和前兩天一樣,無法感受到身體中元力的波動,那些通過冥想而進入體內的元氣好像掉入的大海的石子般,無影無蹤!

    陳小凡身體雖然不能動彈,可是耳朵卻因為如此而變得異常靈敏,這時他突然聽到了在草屋外有人說話的聲音。

    「阿叔,三娘就是在此處私自藏了一個陌生男子。」

    話語剛落,便有兩個男子走入草屋中,年輕的男子長得十分的高瘦,而另外一個中年的男子卻是略顯富態。年輕男子名叫李偉,是小山村村長二兒子的長子,而那個略顯富態的男子名叫李乘風,是村長的四兒子。

    李偉走到窗前,指著陳小凡說道:「阿叔就是這人!」

    李乘風緩緩的走了過來,看著陳小凡的容貌,對著疑惑的問道:「小偉,這是個男的?」

    李偉聽到了李乘風的疑問,他轉過頭,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陳小凡的容貌,如此俊美的容貌確實是他沒有見過的,於是他和紫乘風一樣對陳小凡的性別產生了懷疑。紫偉急忙上前,用手在陳小凡身上確認了一番後,他舒了一口氣說:「是個男的!」

    李乘風開口向著瞪大了眼睛的陳小凡問道:「你是何人?來自何處?」

    陳小凡想要回答卻有心無力,這時一旁的李偉大聲說道:「我阿叔問你話!你沒有聽到嗎?」

    陳小凡只能面帶著無奈依舊沉默著,對於陳小凡的沉默,李偉頓時表現出不滿,他罵道:「你聾了!」然後用力的推了一下陳小凡,由於推的力度並不是小,這一推直接讓陳小凡從床的另外一側滾落。

    李偉一看哈哈笑道:「阿叔,原來是個殘廢!」

    李乘風看了倒在地上的陳小凡一眼,然後說道:「看樣子好像是動彈不得了,這樣也好,若是此人是一個實力不凡之輩,那處理起來倒是多了一些麻煩。」

    李偉媚笑道:「阿叔,您決定用這個借口將那韓老頭趕出去了?」

    李乘風點了點頭說:「韓老頭終歸有些威望在,留下來終究是個麻煩。」

    李偉滿臉儘是得意之色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阿叔我們現在就去告知祖父,說韓老頭的女兒傷風敗俗,讓韓老頭做出一個交代!」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阿叔,小侄此事也算是有點功勞,到時候那韓老頭的房子可否當為獎賞,歸小侄所有?」

    「小偉啊瞧你那胸無大志的樣子,那個破房子值幾個錢,你要就拿去好了。」

    「那小侄先謝過阿叔了。」李偉滿意的笑了笑,然後便迫不及待的走出了草房,而李乘風也跟在他後面,一同離開。

    陳小凡倒在地上,身體依舊無法動彈,他聽著李乘風叔侄二人的談話,雖然不知道為何他們要逼迫韓三娘的父親離開,但是想來定然不離名利二字。陳小凡心想:「雖然我與三娘那父親沒有見過面,但這三天中三娘的悉心照料,想來她的父親定然也是一個好人,為什麼好人總是得不到好報!」

    陳小凡心中越想越煩,畢竟韓三娘是因為心善,不但救了他還對他悉心照料,可卻因為救他要被那些卑鄙之徒冤枉,受到無妄之災,想到此處陳小凡心中那能好受!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難捱的,看著屋內的光線慢慢的變暗,原本應該到來的韓三娘並沒有出現,陳小凡心中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不知道為何此時陳小凡突然想起了紫殤,想起了當時眼睜睜的看著紫殤受難,而他只能幹看著,而無法幫上半點忙。今日也是如此,對於救命恩人韓三娘受難,他癱在地上乾等著,依舊無法幫上半點忙。

    陳小凡開始在心中質疑自己存在的價值,隨著陽光的漸漸消失,他對自己的質疑更加濃烈,他開始反問自己,像他這樣連動上一動都做不到的廢物,到底有沒有活下去的必要。終於絕望佔據了他的心,在心中默念道:「小菀,岳父大人,三娘,小凡對不起你們!你們恩情只能來世再報了!」

    陳小凡把心一橫,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戲文中常常出現的自殺方式——咬舌自盡!心中已有決然的陳小凡張開嘴巴用力的向著自己的舌頭咬了下去,一股疼痛的感覺迅速的從嘴巴中蔓延散開,口中因為舌頭被咬破,開始有一股血的味道。

    伴隨著疼痛和血的味道,陳小凡開始感覺到整個頭部出現了一種麻麻的感覺,像是千百萬隻螞蟻在頭皮上爬動著,接著那千百萬隻螞蟻爬行般的酥麻感開始擴散,慢慢的散開遍佈全身,那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或許這就死亡的感覺吧。」陳小凡承受著那股難受心中暗歎道。

    正在陳小凡閉上眼睛,準備安靜的等待死亡,等待著自己短暫一生的結束時,他突然感到一種久違的氣息,那是體內元力的波動,陳小凡驚喜萬分,原本求死的決然迅速的轉變成了求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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