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O.004 捨棄與希冀人類姿態的兩者 文 / 墮天使or墮天使

    總006

    第二天一大早，洛奇是被名為茶茶丸的機械人直接從房間裡面拖出來，扔到地上的。雖然反抗了，但是，人類與機器人先天上的差距可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特別是其中一位還是重度殘疾的狀態。

    不過，想不到，這裡還有一個海邊別墅，真是奢侈的生活呢。

    洛奇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沙灘，不算柔軟的沙子硌得他嬌嫩額皮膚生疼。

    很不錯呢，之後自己也可以在這裡享受了。這倒是自己第一次見到海洋，比起自己想像的，倒也沒那麼美麗呢。

    感覺就像是裝在大瓶子裡面的瓶船，對於活動範圍比起金魚大不了多少的洛奇來說，外界的大小根本毫無意義。

    「真是個廢物呢，除了血的味道還算不錯，我竟然找不出你一點點優點。」

    察覺到對方心中所想，金髮的吸血鬼真祖，依文潔琳這樣評價著洛奇，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蔑視。

    沒錯，單純的以力量來說，將這個人類變成下僕簡直是失策，但是，已經毫無選擇了。

    唯一的優點就是對黑暗的魔力有著不錯的適應力，還以為他會在變成血僕之前死掉呢。

    因為封印，自己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保留下來，倒不如製造一個下僕。哪怕只是最低價的血族，也是現在極端虛弱的自己重要的棋子。

    哪怕弱小到這種程度的傢伙，也只能借用其力量。曾經叱吒風雲，甚至只需要名字就可以讓一個城市的人人去樓空的她，現在已經淪落到不得不借助這種弱者力量的可悲地步了。

    「廢物，也是有利用的時候啊。」

    被那個機械人提起來的洛奇倒不覺得丟臉，反正已經是這樣的身體了，也不怕被人嘲笑。

    即使被嘲笑，被同情，自己的處境會有絲毫改變麼？

    「何況，是主人你將我帶回來的啊。」

    既然她們將自己撿回來，那麼自己就一定對她們有用。

    很明顯，一個殘廢是沒有絲毫作用的。

    「至少，找個辦法讓我站起來啊。」

    既然是自己的主人，那麼，幫助自己這個僕人不是天經地義嗎？

    現在的洛奇，最想要的，就只是一具可以正常行走的身體。哪怕是墮落成為惡魔，他也想憑借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依文潔琳用危險的目光盯了他一會兒，然後洩氣了。

    真該在轉換之前，仔細檢查一下這傢伙的身體還有性格。

    算了，現在說什麼也是白說。

    性格什麼的，之後試著改造吧，至於力量，真祖親自改造的血族，成長的速度大概會很快吧。

    「讓你恢復行動能力？只要你做得到的話。」

    原本還打算找那個該死的學園長讓他找人治療一下，現在的話……誰叫這傢伙的嘴巴欠抽呢。

    「這裡就有可以讓你重新站起來的方法。」

    不過，既然這傢伙的性格如此讓人討厭，那麼，就稍微激勵一下他吧。

    取出的卷軸裡面，的確記載著可以幫助這傢伙的方法，但是，那也是最為痛苦的方式。

    不一定能到達最好，卻是最適合依文潔琳她自己的魔法修行。

    「真的嗎？」

    從主人那裡接過的卷軸，是他最後的希望。他一點點也不懷疑，自己無法做到的話，會被這個人當成真正廢品處理掉的。

    「當然是真的。」

    如果這個廢物可以忍受那個的話，也是可以利用的。畢竟，擁有那種承受力的話，就能接受更加嚴酷的訓練了。

    「主人，你是認真的嗎？」

    最為最早追隨依文潔琳的人偶，茶茶零自然知道自己主人拿出來的是何種東西。

    只是為依文潔琳自身設計的黑暗魔法。擁有著改變修煉者存在形式能力的禁忌魔法。

    「那麼，你的決定呢？」

    看著洛奇翻閱著那個卷軸，她玩味著笑著。

    他雖然弱小，但也不是笨蛋，從她們之間的話語之中，就可以判斷自己所給予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有拒絕的權力嗎？」

    沒有明說是否接受，但是，結果是一樣的。或者說，他所選擇的道路，只有接受一條。

    「沒有，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就慢慢試試吧。」

    至於對方的反抗？根本不可能。

    下僕，甚至可以說是血奴。

    因為她被封印的原因，只能趁著月圓之夜，魔力有些許增強的時刻將這個人變為她的眷屬。

    但是，這並非善意。作為真祖親自發展的眷屬，即使因為主人被封印而得到的力量極其弱小，可是，制約卻極端強大。

    沒有辦法違抗她的任何一個命令，甚至連她隨口的言語都必須執行。哪怕自殺，也是必須的。

    毫無自由可言，只要依文潔琳不鬆手，他就絕對無法逃離。

    「一個星期？就可以恢復了嗎？」

    只要可以恢復健康，一點點的痛苦算得了什麼。

    哪怕墮入地獄又如何。

    「恢復？想得美。」

    依文潔琳鄙視著看著他，如果他完全被黑暗侵蝕倒有可能恢復身體，不過到那時，他的自我也會同時失去。

    「如果你連走路都做不到，還不如死在這裡。」

    留下這一句話，依文潔琳略微在意了一下就離開了，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希望你不要在意。」

    綠發的機械人女僕看著自己帶著那個人偶離開，帶著點歉意說道。

    她的主人，真祖的王者，其實根本不清楚和別人相處的方式。再加上這個人被無理地變成了她的下屬，所以主人不可能正常對待他的。

    「放心，小孩子的話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癱坐在沙灘上，洛奇懷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翻閱著依文潔琳給他的卷軸。

    完全看不懂……

    出自真祖之手的東西自然並非凡物，所以，裡面包含著太多的高深魔法理論。

    而且，他連一句話都沒辦法完整讀下來。文盲是罪啊。

    「這些書，希望可以幫上你的忙吧。」

    察覺到他的困擾，遞給他幾本書，機械的少女，將洛奇從地上扶起。

    當發現洛奇注視著她手部的球形關節的時候，她不自然的將袖子拉了拉。

    「這是食物。我無法一直到時間屋來替你準備食物。」

    雖然只是些速食的食物，只是應付幾天的話，倒沒有什麼問題。

    「而且，主人也只是一時氣話，並不是真的想讓你學會這種東西。大概等上一兩天，就會放棄。」不管是洛奇還是主人。

    「放棄麼？如果我放棄了，恐怕你的主人也會將我放棄吧。」

    從頭到尾，洛奇的選擇就只有一個。捨棄這具人類的軀體，墮落為惡魔。

    「洛奇，希望你不會怨恨主人，主人一直都是這樣的。」

    茶茶丸也不想讓這個人對著依文潔琳陽奉陰違，雖然主人沒有說，不過，為了把他轉換為血奴，依文潔琳可是將這幾個月裡面積累的魔力一次性消耗掉了。

    而且，因為自身魔力量的原因，依文潔琳甚至連控制對方都做不到，僅僅只是不讓對方對她露出殺意就已經是極限了。

    「怨恨什麼的，完全沒有哦。」

    然而，少年卻發出奇怪的回答。那並非被魔力操縱而說出的違心話語。

    「雖然主人把我變成了半血族，不過也拜此所賜，我的雙腿恢復了一點知覺，鍛煉的話，也許可以重新站起來。」

    得與失，自己知道。之前的生活，雖然有著名義上的自由，可是，連臥鋪都不能下的他，能有什麼自由呢？如果能獲得健康的身體，區區可笑的自由，完全可以捨棄。

    「你對自己不再是人類沒有任何怨恨嗎？」

    希望變成人類的機器人這樣說著。為什麼如此簡單的就捨棄人類的身份呢？

    「並沒有哦，之前醫生給我下過判斷，除非使用人工授精，否則我不會有後代的，而且，沒有那個女孩願意和一個殘廢談戀愛的。作為物種來說，我這一個個體，已經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人類的身份？洛奇只是覺得，自己只恰好成為人類罷了。而且，人類的黑暗面，似乎也不止他所知曉的那一點。

    「……」

    作為機器人的茶茶丸無法否認他的話語，從絕對的邏輯上來說，他的觀點完全正確，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但是，這麼簡單就捨棄了麼？不知道為什麼，在她聽到這些之後，思維核心就有些奇怪的感覺。

    「好吧，希望你在以後，也能堅持你現在的決定。」

    真是諷刺呢，想成為虛弱人類的自己，與厭惡人類身份的洛奇。

    主人已經在呼喚了，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就讓他一人在這裡呆幾天吧。

    反正他最終也會失敗的。在主人忘記這件事之後讓他放棄就可以了。

    「呼……」

    看到茶茶丸離開之後，洛奇終於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偽宅，他並沒有太多和別人交流的經驗，能撐到現在不緊張就已經很不錯了。

    「終於將這個傢伙忽悠走了。」

    雖然有著他人的幫助是很好，可惜洛奇早就習慣一個人做好自己所能做好的一切了。

    即使失敗也無所謂，反正只需要成功一次就可以了。

    只需要成功一次，他就可以記住，即使在那之前，有著千百次的失敗。

    「接下來，就是自己的問題了。」

    這次沒有p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