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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雙(全劇終)一生一世一雙(人 文 / 葉傾傾

    回到江南一品的房子,千乘看著這整潔乾淨的房子,明顯是經常有人過來打掃,只是屋子裡少了一些居住的人氣。

    也許真是很久都沒有人居住,屋子裡瀰漫著一股冷情的氣息。

    她蹭蹭的跑上樓開了窗,明媚的陽光從外頭照射進來,所有的一切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什麼都沒變,變的卻只是物是人非的心境。

    從主臥到儲物間到客房再到書房,她一個個細緻的瀏覽著,彷彿借此尋找著過去的那些回憶。

    習慣,確實是件可怕的事情,在過去的兩年裡,面對陌生的環境,她不得不把過去的記憶和習慣抽離自己的生活,否則只要一想起,就能疼上好久好久。

    空蕩蕩的屋子只有她一個人,她深吸了口氣,空氣中依稀還能聞到熏香瓶裡淡淡的熏香,那樣的熟悉又那樣的陌生。

    像電影一般無聲回放的記憶,一章章一幕幕重新倒帶,她幾乎有些站不住,慌亂的從窒息的屋子走了出來。

    庭院裡種著的爬籐月季已經鬱鬱蔥蔥,上頭掛著數不清的花朵,繁花盛開的季節,這樣清新的一角,勾動著她心底隱忍的情感。

    她抬頭看著頭頂明媚的陽光,瞇起眼深吸了口氣,混亂的腦子漸漸平靜下來。

    不管怎麼樣,這事是她錯了,想要求得他的原諒,想要重新開始,她就必須不顧一切的賭一把。

    曾經只是愛,卻不懂深愛對方的時候也需要珍惜,如今她總算明白,但願不會太遲。

    這幾年,凌御行為她做的事情遠遠比她為他做的多得多,如果說他已經不愛她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繼續做著這些對他無益的事情。

    只是他現在不願意原諒她,對她來說,這同樣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兩年的分別,他心底的怨怕是比對她的愛還深,她總要去解開這個結。

    接到雷太太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千乘倒是有些意外,兩年不見,她也不知道當初的那個小傢伙長什麼樣子了?

    當初她看著他出生,和凌御行一起迎接的小生命,那個時候她便知道,他並不是不愛孩子,而是愛得隱忍。

    如果他們沒有離開,也許現在也該有孩子了吧?

    苦笑了聲,她微微歎了口氣,換了雙鞋子出門赴約,順道在路上買了給小傢伙的禮物,開著車子往目的地趕。

    雷太太陸青鸞知道她回國,本是約她出來一起吃飯的,恰逢幾個姐妹一時興起,約好了到外頭的山莊吃燒烤。

    從雷逸陽那兒得知蘇小妞回國,原以為夫妻倆重逢應該恩恩愛愛羨煞旁人的,沒想到竟然鬧得有點僵。

    想起凌御行這兩年的生活,更怕蘇小妞多想,陸青鸞索性把她也約了出來,當不成說客,最起碼也可以散散心。

    千乘剛下車就看到不遠處的一群家庭婦女,一部分負責燒烤,帶孩子的還另外帶了保姆過來,保姆帶著孩子,媽媽們在樹下聊天喝茶,儼然一副閒適的樣子。

    陸青鸞遠遠地看到了朝這邊走來的身影,站起身跟身旁的姐妹們招呼了聲後跑了過來。

    「乘乘,你可來了!」陸青鸞淡淡的打量了眼前的丫頭一眼,似乎和兩年前的時候沒什麼區別,不過這張單純的臉上,多了幾分成熟和不易見的淡然。

    她很清楚這種女孩在歲月裡蛻變成女人的成長,也許真的是花再多錢都買不到,她相信這個離開了又回來的女人,會更懂得珍惜。

    女人也只有懂得珍惜,有些東西才會更加長久。

    比如,愛情和婚姻。

    「雷太太,好久不見!」看著面前帶著母性光輝又溫柔恬靜的女人,那樣一份屬於母親的雍容和美麗,很是讓她羨慕。

    「聽你這麼叫真不習慣,還是叫我青鸞吧!你這丫頭該不會走了兩年人都疏遠了吧?我可一直念叨著你呢!你這兩年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我挺好,你們呢?小寶呢?」她轉頭朝著保姆圍攏著的一群小傢伙看了過去,眸光不自覺的變得溫柔起來。

    「我們都挺好,來,我帶你去看我家那小子,他現在可能說了,沒完沒了的問題一大堆,我這個當媽的有些還回答不上來,實在很頭疼!」

    「是嘛?快三歲的孩子對什麼都很好奇吧!」她笑著跟著她朝著保姆群走,看她牽著萌萌的小傢伙朝自己走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都酥了。

    「來,兒子,叫姨姨。這就是媽咪跟你說的那個救了咱們倆的姨姨,你不是也說見著了人要好好謝謝她的嗎?」

    小傢伙仰著頭睜著一雙骨碌碌的眼睛看著她,很快笑瞇了眼:「姨姨好,你就是乾爹的小老婆嗎?」

    「……」千乘剛蹲下身,還沒來得及伸手去報這傢伙,就被他說的一句話給雷著了!

    「什麼小老婆,你這孩子……」陸青鸞也笑得尷尬,無奈的看向一頭霧水的千乘,「小五很喜歡這小子,這傢伙會說話的時候,自己喊上乾爹了,估計是兩人投緣吧!小五也沒反對,收了個乾兒子,成天給他看你的照片,照片裡的人比真人小,所以久而久之這傢伙見誰能認出來的都是小老婆……」

    「原來是這樣!」千乘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抱了抱呆萌呆萌的小傢伙,忍不住親了一口,「小寶,你乾爹是不是特別喜歡你?」

    「是啊!他還說以後讓我娶他的女兒……」小傢伙一本正經眨著眼,真是萌得讓人整顆心都軟軟的。

    「喲,你乾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你小子可別亂說話!」陸青鸞也意外聽到這話,看著千乘,笑得一臉母愛。

    千乘紅著臉,笑著摸了摸小傢伙的頭,「以後我就是小寶的乾媽啦,小寶會不會也喜歡乾媽呢?」

    小傢伙直勾勾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因為你漂亮,所以我也喜歡。」

    「……」小孩子天真的世界讓人無法理解,卻又可愛單純得讓人生不起氣來,對著這麼單純的讚賞,千乘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嗯嗯,乾媽也喜歡你,以後就改口叫乾媽好了,我多了個乾兒子,真好!」

    千乘抬眸朝陸青鸞看了過去,見她認可的點了點頭,明媚的笑了起來。

    本來沮喪的心情,也因為孩子變得明媚起來,跟著一群家庭主婦吃飯聊天,聽他們各自交流育兒心得,千乘倒也覺得受益良多。

    不知不覺的聊到了下午,二胎的主婦忙著去接孩子放學,聚會也跟著散了。

    玩鬧了一上午又睡了好幾個小時醒來的小傢伙這會兒正精神著,一左一右的牽著兩個媽往前走,也不知道看到什麼,撒了親媽的手拉著千乘往前走,「乾媽,我帶你去幹爹的秘密基地!」

    陸青鸞也愣了下,不解的看向同樣朝自己看來的千乘,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一頭霧水。

    跟著小傢伙往前走,陸青鸞隱隱明白了他想去哪裡,輕笑了聲,自己倒是不知道凌御行經常帶這傢伙來這裡。

    繞到山莊後的小道上,千乘看著面前的空地,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再看看右側多出來的木質掛板,這才想起這裡是哪裡。

    她生日的那天晚上,他曾帶她來過這裡,這裡是雷逸陽給陸青鸞修葺的1314天階,她只是沒想到,竟然離山莊這麼近,更意外這個小傢伙竟然也知道這個地方。

    「我估計小五經常帶這小子來這裡,不然他不可能認得路,我們可從沒帶他來過這。」陸青鸞低頭看了看呆萌的兒子,再看看僵著笑臉的千乘,輕笑了聲,「他有沒有帶你來過這裡?!」

    「來過一次……」她怔怔的從蜿蜒而上的階梯上挪開視線,轉過頭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陸青鸞,不解的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不明白當初你為什麼會離開。你知道嗎?這兩年小五過得不太好,你走以後他就一直酗酒,天天應酬,醉到不省人事被林澈送到南帆,半年前還胃出血住院住了一段時間……」

    「住院……半年前?!我、我不知道……」半年前,那應該是她讓星雲星雨關注國內的一切的時候吧?可是為什麼她們沒有告訴她這件事?!

    如果知道……如果知道她一早就回來了!!

    「你在國外,肯定不知道。他讓所有人都瞞著,連凌夫人都不知道這事。後來逸陽帶著這小子去找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倒是不酗酒了,這半年一直養著身子。我聽說他這兩年好像都沒有回你們住的房子,大部分時間不是酒店就是在顧家。逸陽說那傢伙被你傷得太深,我當時還不信,今天看到這小子能帶你來這裡,聽到你說來過這裡,我算是信了。丫頭,你真的負了他的情深。」

    「……」千乘怔怔的看著她,隱隱明白了什麼,卻有還有不明白的,層層疊疊的籠罩在心頭,悶悶的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看著歡快的小傢伙跑到掛板後的草叢裡,找到個木製敲擊樂器,敲打著走到階梯上坐下來,叮叮噹噹清脆的聲音傳來,就著那動作那笑容,就彷彿做了千百次一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一個三歲的孩子,能對這裡這般熟悉,很明顯凌御行曾經無數次帶他來過這裡。

    看著階梯上的小傢伙,她彷彿可以看到過去無數次,他帶著小傢伙坐在這裡,懷念著他們的過去,懷念著她說過的話,還有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那樣孤單而落寞的身影,那樣形單影隻孤零零的一個人,她無法想像,他一個人爬著這1314個階梯時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只是覺得心裡頭像是被燒紅的鐵塊狠狠的烙著,又燙又疼。

    「我原本以為他沒帶你來過這裡,沒想到來過了……這個地方其實很早就修葺好了,不過來的人不多,因為這片區域都隸屬於雷氏集團名下,山莊這邊也有專人打理,普通人很難進來。後來也不知道小五跟逸陽說了什麼,逸陽便把階梯那邊開放了,陸陸續續的來爬山的情侶也多了,當初我問小五,為什麼不上去,他說,等他找著了值得他相伴一生的女人,他會帶她來這裡,一起爬上1314天階,一起走完一生一世。你是他第一個帶上去的女人,也是最後一個。」

    千乘怔怔的看著陸青鸞,灼燙的視線裡一片模糊,她低頭看了看無名指上的那枚藍寶石婚戒,終於忍不住掉下淚來。

    心口上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截,尖銳的疼貫穿著每個角落。

    她突然想起自己生日那天,他帶著她上了山頂,那個時候他在她的無名指上戴上了藍寶石戒指,還騙她不是婚戒,卻沒曾想,那個時候他是在向自己求婚。

    那樣款款的深情和溫柔,竟真的騙過了她,直到後來,她傻傻的跟他要什麼求婚儀式,還怪他那般敷衍。

    他用一生一世的承諾向她求婚,沒有那樣盛大的虛榮,也沒有讓人感動的儀式,只是一個承諾,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承諾。

    可是這個承諾,卻是要傾盡他一生的溫柔和相守。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她寫在山頂竹片上的願望,他明明就已經給了她最好的承諾,給了她實現這個願望的能力,可偏偏是她自己親手放棄了。

    陸青鸞說得沒錯,是她負了他。

    負了他的情深,負了他為她付出的一切。

    她怔怔的轉過頭,咬著牙忍著哭出來的衝動,抬腳朝著階梯走去。

    小傢伙見她過來,抬起頭看著她,天真的眨著眼:「乾媽,你怎麼幹爹一樣,都喜歡在這裡哭……」

    「……」小傢伙天真的一句話,像顆巨石狠狠的砸在她的心口上,她苦澀的瞇著眼,「因為乾媽心裡難過……」

    「乾爹哭的時候也是心裡難過嗎?」小傢伙似乎對這事印象深刻,看著她的眼神很是好奇,還帶著稚子的探究和天真。

    「是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她從未見到他哭過,也許真的是因為疼了吧?

    「你這孩子,別亂說話!」陸青鸞終於看不過去,傾過身把小傢伙抱了起來,抬眸看向滿臉淚痕的千乘,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想上去看看,你們先回去吧!別擔心,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天黑了就趕緊下來。」知道她想靜一靜,陸青鸞也沒攔著,抱著小傢伙往回走。

    站在階梯上,身後依稀傳來小傢伙的鬧騰聲:「媽咪,我要上去……」

    「不行,那個地方不能隨隨便便上去,等你以後長大了再帶著你喜歡的人上去,乖……」

    母子倆商量的聲音漸行漸遠,千乘抬眸看著蜿蜒而上的天階,邁著沉重的步子,一個一個的往上爬。

    雙眼模糊,卻倔強的堅持著往上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知道自己要上去看看。

    一個階梯一個階梯的往上走,體會著他這兩年的傷心和疼痛。

    走到半山腰上,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看向山頂的亭子,突然加快了腳步往上跑。

    顧不上酸麻的雙腿,也顧不上窒息的喘氣,她飛快的往山頂爬著。

    終於走完了1314個石階,她看著亭子裡掛滿的一個個許願符,風一吹過,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瘋了似得,一個一個的翻找了起來。

    每個許願符上都留有名字,並不難辨認,可是幾千個許願符,比她當年離開的時候還要多了一倍,要找起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卻不死心的一個個找著,找了一個又一個,這個不是,那個也不是,她卻懷著一股子固執,固執的要找到他寫的那一塊。

    不甘心也不死心,一個個的找,那麼多海誓山盟的誓言,看得頭暈眼花,紅腫的琉璃眸子瞪得大大的,生怕錯過其中一個。

    找了幾千塊的許願符,找得雙眼都模糊了,她最終在不起眼的邊角上找著了他寫的那一塊。

    短短的七個字,卻再度讓她掉下淚來,她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仔細看著上頭的署名,她才發現自己沒有看錯。

    她哭著拿出自己當初寫下的那一個許願符,和他的放在一起,兩個許願符上都寫著同樣的一句話。

    一生一世一雙人。

    緊緊地抓著手裡的許願符,她再也控制不住哭出聲來,叮叮噹噹的木片撞擊聲,清脆悠揚得如同一曲婉轉的樂曲,和她難以克制的哭泣聲纏繞在一起,泣血一般哀傷。

    她怎麼都沒想到,他的願望會是這個。

    她和他都在祈求著兩個人能在一起走完一生一世,有著同樣的默契,卻沒有同樣的信任和擔當。

    她這才意識到當年不顧一切離開的自己有多麼的愚不可及,有多麼的不值得原諒。

    他可以不要江山不要身後的一切,卻不能沒有她在身旁。

    而她卻錯得如此離譜,傷他至深的人是她,給他幻想的人也是她,難怪他不願意原諒她。

    這個世界上,恐怕再也不會有一個男人,會像他那樣愛她了。

    再不會有了……

    也不知道在車子裡哭了多久,等她抬起頭的時候,外頭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她抬起頭亮了燈看著後視鏡裡雙眼紅腫的女人,狼狽又可憐,可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值得同情。

    心底空蕩蕩的又疼又難受,她終於坐不住,拿了手機把電話撥給凌御行,可聽到的確實關機的聲音。

    她又撥給了林澈,電話好一會兒才接通,那頭嘈雜的聲音傳來,很快又低了下去,這才聽到林澈在那頭說:「蘇小姐?」

    「是我!凌御行呢?我找他!」

    「額,總裁正在應酬,您有什麼事嗎?我可以替您轉達……」

    「你們現在在哪裡?!」她實在沒耐心聽林澈打官腔的說辭,直接開口。

    「我們現在在御會所。」林澈的話剛說完,那頭的人就已經掛斷了電話,他看了看被掛斷的手機,推開門看看買醉的總裁大人,無奈的歎了口氣。

    知道蘇千乘可能會過來,凌御行把那一群被拉過來陪酒的公子爺們支走了,看著留下來照顧的薛良辰,猶豫著要不要也讓她離開。

    正當他猶豫著的時候,沙發上閉眼休息的男人突然開口道:「林澈,去給我倒杯解酒茶。」

    他今天喝了不少,雖然沒醉,可還是頭疼得不行。

    林澈應了聲,朝薛良辰使了個眼色後,推門出去。

    薛良辰扶著他在沙發上躺了下來,體貼的在他腦後墊了個抱枕,剛要起身坐到一旁的時候突然聽到他嘴裡呢喃著什麼。

    她以為他是有什麼吩咐,湊近了聽著,卻只聽到兩個重複的字眼。

    「乘乘……乘乘……不要走……」

    斷斷續續的兩個兩句話,一遍遍的重複著,彷彿帶著一股子不願妥協的固執。

    昏黃的燈光下,她垂眸看著這個半醉的男人,心裡莫名的疼了起來。

    那兩個字就像一把刀,毫不費力的戳到了她的心上。

    她知道他喊得不是她的名字,平常他心情好喊她辰辰,都是chenchen的第一聲,而他現在喊著的這個名字,是第二聲和第三聲的回轉,彷彿百轉千回的溫柔,一聲又一聲,一字一字傾盡他所有的溫柔。

    她突然想起那張和她相似的臉,她也是那天之後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她不曾見過的凌太太。

    雖然一早就從姜可瑩那兒得知他對她好不過是因為這張和凌太太相似的臉,直至見著面她才知道,有些不該肖想的東西,一輩子都不該去多想。

    他愛那個女人愛到了骨子裡,今天的買醉無非也是因為那個女人,也只有那個女人才能牽動他所有的情緒。

    林澈帶瞭解酒茶回來,把沙發上的男人喚醒,喝瞭解酒茶稍稍清醒了些,掙扎著站起身。

    「走吧,回去了。」他今天要回顧家收拾,明天打算回北京一趟,去看看顧家夫婦,告訴他們乘乘回來了。

    腳步虛浮,他好不容易才站穩,林澈看不過去,攙扶著他踏進觀光梯,「總裁,剛剛蘇小姐打了電話過來,估計這會兒正在來的路上……」

    「是嗎?」他頓了頓腳步,突然鬆了手,偏過頭透過觀光梯看向右側的路口,一兩白色的車子飛快的朝著這邊駛來。

    觀光梯緩緩下降,他清楚的看到從車裡匆忙出來的身影,微微沉下眸,偏頭看了眼一旁的薛良辰,「薛助理扶我一下,林澈你去開車。」

    「好……」林澈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出了電梯。

    一樓大廳裡,林澈看著那匆忙跑進來的身影,再看看身後的兩人,僵著笑臉走上前,而千乘似乎沒看到他一樣,跑著走到凌御行面前。

    薛良辰看著突然跑來的女人,禮貌的笑了笑,還沒開口千乘便搶先了一步,「我來吧!」

    伸過手,她強硬的把人從她臂彎裡扯了過來,扶著他仰起頭,紮著一雙紅腫的眼,朝他明媚的笑了笑,「老公,我們回家!」

    「回哪個家?」看著她紅腫的眸子,凌御行頓了頓,胸口莫名的疼了起來,看著她的眼神哀傷而深沉,「我還有家麼?」

    她自己說過的,有愛的地方就有家,有她的地方就是家。

    可是她卻拋下了他,所以兩年的時間,他一次都不曾踏進他們兩個人的家。

    「有我的地方,不就是家麼?」她仰著頭,一臉固執,一臉堅持,挽著他的手臂,死死地不願鬆手。

    「……」他看了她一眼,輕歎了口氣別開頭,繃緊的身子稍稍柔了下來。

    對她的萬般埋怨萬般恨意,終究抵不過她的一句話。

    也許真的是因為愛到了極致,恨的一體兩面還是因為愛。

    仰著頭,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柔了語氣懇求著:「老公,我們回家好麼?我不喜歡你大晚上的還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她怕自己的任性固執會僵化兩個人的關係,她現在就是來贖罪來道歉的,不想又鬧得不可收拾。

    「……」他靜默的看著大廳外頭璀璨的燈火,以為這只是個夢,遲遲沒有回答。

    他怕自己聽到的,不過是自作多情的一場夢,他怕又被這個沒良心的小妖精再傷一次。

    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又擔心他不原諒他,莫名的恐懼和害怕讓她收緊了手,委屈的咬著牙,「凌御行,是你自己在許願符上寫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你難道真的不要我了嗎?!」

    「……」他猛地一顫,轉過頭看向身旁固執的小女人,眸光輕顫,暗眸裡隱忍的情感被她這一句話挑撥了出來,「你不也寫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是你先不要我的!」

    被他這麼一說,她突然急了,紅著眼看他:「我錯了,當初是我不對,是我負了你的的一片情深。你讓我怎麼贖罪都行,只要你不生氣,只要你肯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反正我是不會跟你離婚,也不會放棄你的,你就算不原諒我我也會死纏著你,是你自己說凌太太要有點脾氣的,任何靠近你的女人,殺無赦!」

    「……」他靜默的看了她幾秒,這樣霸道的凌太太是如此的熟悉,如此得讓他的心怦怦直跳。

    他倏地握緊拳頭,指甲紮在了掌心,刺痛提醒著他不是在做夢的時候,他才回神過來,幽幽的開口,卻只說了三個字:「回家吧!」

    帶著歎息和寵溺的三個字,他終究還是妥協了,原諒了。

    愛恨只是一體兩面,他愛她至深,恨之至深。

    可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她的妥協和她的歸來,還有她那霸道又固執的愛。

    一生一世一雙人,萬千恨意,江山秀麗,都不如擁你在懷。

    ps:謝謝眾愛卿這兩年來的支持,也謝謝所有一直付費閱的親們,傾傾在這裡先謝謝你們了!平安夜前夕,全文到這裡就大結局啦,讓你們久等了。剩下的甜蜜和造人和那些萌寶,都會有單獨的篇章放在番外,這兩天的甜蜜會有肉肉哦,乃們可以繼續追著看,點最新更新的章節就能看了。萌寶的番外也會有,另外還會寫袁麟愷單獨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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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之婚,總裁高攀不起》簡介:

    她是表面風光的豪門太太,結婚一年,夫妻形同陌路。

    她收斂光芒,磨掉傲氣,助丈夫步步高陞,功成名就的那天,他和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聯手吞併了公司。

    為了逼她離婚,他不惜曝光她不堪的過往。

    一夜之間,她從豪門太太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她不擇手段的接近京城財閥的掌權人,最終踏進了那個神秘男人的專屬套房。

    慕慎行,京城屈指可數的隱形富豪,集團掌權人,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名門新貴。

    他用長輩的姿態,帶著一無所有的她,以慕太太的名義,踏進了商界最的門檻。

    他透徹而涼薄,從容淡定,永不犯錯。

    一場以假愛之名的婚姻,他假戲真做,對她卻寵溺至深。

    然而,極盡寵愛,到頭來也不過是陰謀一場。

    當掩蓋的真相被層層揭開,愛情和權謀之間,她是淡然退場,還是彌足深陷?

    嘶……刺痛傳來,顧傾城倒抽了口冷氣,媚眼風情不怕死的挑釁:「魂淡,你屬狗的啊!」

    男人暗眸沉沉的警告:「以後上班,不許穿這套衣服!否則別怪我動手!」

    「總裁,您的管轄範圍好像不包括下屬衣著吧?你不讓我穿,那我明天光著過來?!」

    他看著她,笑得像匹蟄伏待動的狼,腹黑霸道:「你若敢,明個兒我就當著所有高層的面,親自給他們演一齣好戲!」

    「丫頭,你可確定你這張舊船票還能登得上他那艘破船?」

    「登不上,我寧願淹死!」為了護住僅剩的自尊,她不客氣的反擊。

    暗眸沉沉斂去了眸底隱忍的情緒,男人笑得一臉陰謀:「如果沒淹死,那你就乖乖的給我當壓寨夫人!」

    商業訪談,主持人談及那樁轟動全城的商業聯姻,問起慕先生的感情生活。

    慕先生沉默了片刻答曰:「強取豪奪的手段只能征服一個人,卻征服不了她的心。心都不在,我要人做什麼?溫水煮青蛙,徐而圖之,我不急。」

    電視機前的慕果果一臉認真的挑撥離間:「貓咪,爹地說他是癩蛤蟆回來要把這個天鵝肉煮了吃。」

    「你讓他找母蛤蟆去,貓咪我這樣貌美如花的天鵝肉,我怕他吃了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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