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章 、他們 文 / 書生家的左岸

    「他們都明擺著欺負人，我就……」一提起'他們'，左然的心裡就有數了，總歸是不得安寧的，從小到大都這樣，就算逃開了，也不能放著爸媽不管。

    「媽，這兩天我抽個時間回去，別哭了，有事等我回去再說。」他們也是左然不想面對的，甚至有些逃避。

    拎著小行李包，站在新建的站台下，望著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車輛，左然不自覺捏緊了手裡的包帶子，'空空空'的55路老遠就傳遞著特有的訊息，這樣的機動汽車，怕還是在十幾年前去上海的時候流行的，小小的門，也就留得下一個人進出，就連多些包裹都是痛苦的。擠上公交，尋了個靠後的位置好生坐著，不消一會，就聽得前面吵了起來，左然拿起白色的耳機，調動著音樂，冷眼看著司機與乘客發生爭執，在每個城市裡，或許每天都會上演這一幕，只不過各有各的緣由，吵了不下五分鐘，在其餘乘客的催促下，55路又開始了'空匡空匡'的短暫旅途。

    風塵僕僕的趕回家，父親早已在火車站候著了，誰說左然沒人疼沒人愛的，至少有父母不是，坐著兩年前買的那輛長安牌的小麵包，左然撇開眼不去看父親那張越漸滄桑的臉。

    「怎麼回來了？」女兒回來，身為父親哪有不開心的，卻偏巧是現在這個時候，左宗華不由得有些了然了。

    「想你了唄，恰巧最近沒課，就回來了，怎麼？不歡迎我麼？」有些調皮的意味，可現下，左然的心裡卻像壓了座山般沉重。

    「我又不想你，自作多情。」看著父親一本正經的說著矯情的話，左然的心情算是緩和了些，乍一看左宗華，繃緊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

    「是是是，我自作多情」左然禁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誰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遇上父親說女兒自作多情，還真是有些想笑了。

    回了家，準確的說，左然是呆在小小的兩間門店裡的，小店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初然小間'，名字自然不是左然取得，左然本是提議叫'初晴小間'，雨過天晴，倒是個好名字，耐不住左宗華的堅決，非要用左然的名字，原來的晴字，便換成然字，倒有了自個兒理由，說是免了送快遞的送錯地方，左然也就動搖不了左宗華的決定了。

    小間朝南，兩間小屋子打通的，正巧在十字路口，交通便利不說，前五年也不用交房租，也不是什麼便宜事，本這房子就有些破爛，下雨天還轉潮，做不得他用，租主放著也是堆貨，倒給左宗華給簽了，房子上漆，吊頂，幾下弄下來，倒去了原先的破舊樣，只不過下雨轉潮的毛病還是有的，左然椅著店裡唯一的榻榻椅，陽光灑在臉上，看上去倒是悠閒的，看著顧秀忙前忙後的賣東西，這樣的生活不是挺好的，為什麼不肯好生過日子呢？

    「小然幾時回來的啊？」馬路上，家隔壁的建國奶奶，邊卯著勁踩三輪車，邊笑嘻嘻的看著躺椅上的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