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七十四章 、你有我 文 / 書生家的左岸

    蘇生暗沉著臉拉回左然有些發紅的手，桌子底下不停顫抖的左手一併被蘇生握在手心，寬厚的手掌，指節分明，蘇生甚至能感覺到左然發顫的身子，他認識了那麼久都不曾軟弱的女人，僅僅因為一個名字，就驚慌到這樣的地步，這樣的左然讓蘇生覺得有些慌亂。

    「蘇……蘇生，我不舒服，我想回家。」畏縮在自己懷裡的女人竟是這般不堪一擊。蘇生不著痕跡的揉了揉左然燙的發紅的手指，輕輕地點頭。

    「不好意思，小然身體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渾厚的聲音自煙霧繚繞的對面傳來。

    楚恆蒼白著臉，拳頭捏緊的咯咯響，他恨這樣的自己，恨自己的無法容忍，明知道她放不下，居然忍心選擇這樣的方式撕破她的過去，就因為她臉上張揚著刺眼的笑容。

    「恩恩，路上小心。」女子近乎攙扶楚恆的姿勢，遠望著蘇生跟左然離去的身影。

    那一瞬間，楚恆的世界坍塌了，全身的重量倚在女子身上。

    「小語，我是不是錯了？」近乎呢喃的聲音穿過淡涼的空氣傳進女子的耳裡。

    「不是錯，只是不適合。」

    不是愛錯了，不是不該愛，只是不適合，因為更適合她的或許只有那個看似冷漠的男人。

    路燈亮了一路，左然趴在蘇生的背上，柔嫩的手臂環著蘇生的脖頸，心臟緊貼著他的後背，規律般的心跳聲，從背後融進體內，彷彿同一秒躍動的心臟匯成了一個人的節奏。

    「蘇生，師城要訂婚了。」暖暖的氣息呼在蘇生的衣領間，伴隨著溫熱的眼淚，順著領口直直滑落在脊骨上，蘇生身子一僵。

    「嗯。」師城，存在左然手機裡的混蛋；刻在左然骨子裡的過去；每次提及都讓左然手足無措的那個曾經。

    「蘇生，師城要訂婚了。」話，是說給蘇生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得，左然已經分不清了。

    「恩」出了奇耐心的回應著，蘇生托了托背上有些下滑的左然，邁著輕鬆的步子往那個麻雀窩走去。

    「蘇生」

    「我知道，師城要訂婚了。」

    「蘇生」

    「別怕，你已經結婚了，你有我。」

    你有我，你有我，混沌的腦子裡一直迴響著蘇生的聲音，打破了所有零碎的回憶，她左然現在的丈夫是蘇生，她應該喜歡的也是蘇生，不知道是想讓自己相信，還是想騙自己相信，左然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不愛師城了，他師城愛跟誰跟誰去，她左然已經嫁給蘇生了，此後年華里唯一的男人。

    不知道何時回到麻雀窩的，麻木了的左然空洞的望著電視上播報的新聞，心裡混亂一片，腳上的拖鞋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的，手心裡托著的茶杯也不知道什麼拿過來的，整個腦子裡活生生的放映著那美麗憂傷的五年。

    蘇生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是踢落鞋子，環抱著腿蜷縮在沙發角落的左然，原本微卷的長髮也已經亂糟糟的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