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成長篇 第十五章 勤奮的大盟主 文 / 吉大可
第十五章 勤奮的大盟主
當天在中心房舍,大家都喝的爛醉,沒有辦法回去,只能都在房內由女僕伺候著安歇。我雖然沒有喝多少酒,但也是奔波了很長的距離,也累了,我的女僕用陶盆幫我擦洗了全身,自身淨洗之後,摟著我在毛皮毯上睡下來,房內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讓我難以入睡。女僕很善解人意地把我拉出房外,拿著一大塊毛皮,墊在牛車上,摟著我躺在車廂裡,上面再蓋上一張麻布被單,我就在這溫柔鄉里沉沉地睡去。
天亮了,我被悶、悶的牛叫聲叫醒,女僕裹著被單到屋內穿好圍裙,出來後又幫我繫好圍腰,親了一下我的臉頰,洋洋然地離去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好像若有所失。
接下來,我拉著牛車到河邊,讓牛啃食青草,我則坐在牛車上,看著對岸辛勤勞作的人們正在熟練地用細竹竿搭著豆菽架子,真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看著他們不覺地肚子咕咕叫起來,對了,我還沒吃上午飯呢。
把牛拴在附近的毛竹上,我疾步返回中心茅舍,看著大家都起來了,我接過旁人遞過來的吃食,大口地吃起來。這時,聽到大祭司問六叔大盟主最近可來過?
六叔說:「大盟主剛走沒兩天,」接著說「他是到三哥那邊去了,聽說那邊有戰事,而且還不太順利。」
大祭司接著問:「從昨天晚上的情形看,你這裡的戰事很順利。」
「是啊,自從採取埋伏的戰法,我們打死了十九個敵人,俘獲了三個戰俘,還繳獲了六匹駿逸。前兩天我還帶隊突襲到山北,追殺了他們一個小部落,晚上陪侍的就有俘獲的女俘。他們的小頭領還準備逃跑,結果跑到了一座不長樹木的綠石山,被我們逮個正著。他還負隅頑抗,我把他殺死了。」
我聽到這裡趕緊走進了房裡。「六叔,那個綠山離這裡有多遠?」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沒多遠就在北面那座山的後面,怎麼,柯兒想去看看。」六叔說。
「噢,那可能有銅礦。」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銅礦能幹什麼?」大祭司顫聲問道。
「有很大用處,不過以後再說吧。」我說著,想到如何冶煉還沒想好,只好先作罷。
「我真想到三盟主那邊看看,畢竟戰事緊要。」大祭司思索著說道。
「我可以陪您過去。」六叔說道。
「不用了,你這裡隨時都會有戰事,還是小心為上。柯兒,我們準備一下,去三盟主那邊。現在好了,有這個車子當腿,老朽又能巡視各部落了」,大祭司開心地說道。
我趕緊跑出去來到河邊,趕著牛車回到中心房舍,等大祭祀等人都上了車,我們辭別六叔後,按照大祭司的指揮,沿著河流邊上的道路,向著東南方駛去。
一路往東南行駛,不時有山丘迎面而來,我們繞過座座山丘,約莫一兩個時辰,來到了一片茅舍區,聽到裡面有牛的叫聲,我們駕轅的奔牛也叫了起來,並且加快速度自動向叫聲的方向跑去,我費勁了力氣,只能稍微延緩一下速度,顛的大祭司是左搖右晃。很快來到一個大草棚面前,相見的兩頭奔牛甚是親熱。原來這是一對兒奔牛,公牛大盟主騎著,母牛在為我們駕轅。
車子終於停穩了,我長吁一口氣,抹著臉上的汗水,大祭司仰靠在靠墊上長吁短歎,我跳下車後攙扶著大祭司慢慢下車,左右庫辦也狼狽地跳下車。
「這畜生,重色輕主。」我輕拍了一下駕轅的奔牛罵著,憤憤地綁好韁繩,隨著大祭司往議事廳走去。
議事廳建在部落的中南部,離河岸不遠的一個五級土台上,廳由六根立柱支撐,夏天敞開,冬天再用厚實的竹葦席包括起來,甚是靈活方便。
大盟主遠見大祭司一行侃侃而來,連忙帶領大家下到台階下,恭迎大祭司,大家客套寒暄之後,來到議事廳,分賓主落座。但見大祭司和大盟主並座上首,大祭司居左,大盟主居右。來人在右側坐定,部落的人在三叔的戴領下,坐在左側。坐定後,我有些吃驚地看著一臉土灰,有些狼狽的三叔一行,還有人身上綁著繃帶。
大盟主首先發話:「大祭司不顧年事已高,破例前來太辛苦了,望您老多保重身體。」
「無妨,有柯兒駕車隨行,雖有艱辛,但於身體無恙。想來大盟主眼前必有要緊之事,還是先行議事吧。」大祭司環顧大家坦然地說道。
「就隨大祭司所講,昨晚後夜河下游的毒嫦國,在其盟主之一姒簡的帶領下,以夜色為掩護,分乘多只快筏,沿水道偷襲三弟的部落,射殺棚士7人後,佔領東邊茅舍十數間,後經一上午激戰,殺死部分來敵,驅走了強擄,我是天亮聽聞後,緊忙從五弟撅處趕來,詳實情況還是三弟薈說說吧」,大盟主憤恨地講著。
看來我們是碰巧趕上了戰事,聽大盟主的說法,三叔叫姜薈,五叔叫姜撅,加上之前見過的四叔姜尚和六叔姜戚,就剩二叔姜缶沒見過了。
「大祭司、大盟主在上,昨夜賊敵多人,分乘五隻大竹筏,每筏可乘十人,估量大約有二十來個賊敵,趁夜色撐篙伏於下口蘆葦叢中,擇後夜人靜之時,突然襲擊,致我寨門失手,棚士蒙難。後在我打擊下,擊斃賊敵五人,賊惱羞成怒,燒燬房舍,劫掠我婦孺二十餘人,乘竹筏順流急速逃遁,我追擊不及。現房舍火勢已滅,正在清理之中。」三叔懊悔地說著。
「軍事當由大盟主決策,左捨辦在物資上協以助之。生息物類之事,右捨辦助大盟主、三盟主妥為處置,不得誤事。」大祭司顫聲說道。
大盟主聽後起身說道:「很好,善後之事三弟差人按規制,帶右捨辦妥為處之。現在三弟和左捨辦隨我到戰事之地查探,大祭司請先歇息片刻。」大盟主禮貌地伸手示意大祭司。
「無妨,老朽也隨大盟主現場一看究竟,柯兒扶我起來」,大祭司顫聲說到。
大盟主帶人急匆匆出了廳堂,每人在門口的竹筐裡拿了兩個菜糰子,邊走邊吃著向東南行去,我扶著大祭司遠跟在後面。步行約十五分鐘(當然是後世的時間概念)就聞到濃烈的焦糊味,遠處還可看見渺渺的青煙,繞過兩間茅舍,殘捨碎陶一片狼藉,時不時地冒著青煙。偶爾還能看見遺留的箭矢插在廢墟裡,近處河邊的竹林是東倒西歪,顯然是遭受了一場浩劫。
我攙扶著大祭司來到河邊,大祭司在一塊石頭上坐定,望著嘩嘩作響的河水沉聲不語。我的視線由河對岸大片的麻葉地收回到河面,這裡的河面比我們住的地方要寬,估計有二三十圍,河兩岸曾經有擺渡的竹筏和橫跨河面的牽拉繩索,現在都已殘破損壞,幾名壯士正在伐竹製作新的擺渡舟,岸上一捆麻繩,正等待著用舟筏撐到對岸,拉成新的擺渡纖繩,總感覺這裡河水流速比上游略緩。
我向下游望去,在視線所及的河面上,有一條湖心洲將河水一分兩半。沙洲上及附近兩邊水面蘆葦茂盛,那裡的河面也稍寬一些。眼前不遠處有一圈殘破的竹籬笆,在岸邊圍出一片水面,籬笆裡殘存的幾隻鴨子驚魂未定地游動著。
我看看眼前的沙洲,思量著對方可以借助夜色,用人力撐桿,緩緩地靠近我們,提前埋伏起來,一旦有危險就順流而下逃跑。我們如果追擊沒問題,但竹筏不能載人太多,返回的時候又頂水而上,遇到攻擊時,想跑也跑不了,看來借助河水主動出擊不合適。那麼如何防守呢?回頭一看計上心來。
「祭祀大人,我們為什麼不在沙洲上放哨呢?」我先問道。
「哦,柯兒咱們一起去問問大盟主。」大祭司順水推舟地說道。
來到大盟主一行人面前,看著大家若有所思的神情,大祭司指著我,把我的疑問重複說了一遍。
三叔為難地說:「沙洲不太大,以前我們也在上面設置了棚哨,地方不大,哨探又不能太多,一不留神反而成了敵人攻擊的目標,逃又逃不掉,多有損失,大家都心有餘悸。」
我用手一指河裡的鴨子說道:「三叔請看河裡面是什麼?」
「妙啊!柯兒此計甚妙。」大盟主擊掌喊道。
「三弟,我問你,毒嫦人一般多久偷襲一次?」大盟主問道。
「現在正是夏糧收穫後的季節,河水流量又大,應該是敵賊偷襲的時期。我估摸該有三五日必會再來。」三叔答道。
「我命你辦三件事,第一件命一哨壯士兩日後,在沙洲下游一箭之地岸邊竹林後埋伏,並如此這般;第二件命人在沙洲迎水一側圍欄放鴨,並多備乾草置於沙洲後半部分,晚上放白天收;第三件命兩哨壯士備足取火器以及沾過豆油的火箭待命。大家行動擊鼓為令。」
如此這般地佈置停當。大祭司扶須暗笑道:「有好戲看了,柯兒,這兩天我們四處走走,巡查一下這裡。」
「大祭司好興致,不如一同前往五弟部落一巡,那裡也有些事物待辦,這裡有三弟指揮已是勝券在握。」大盟主說道。
「哦,也好,很多年沒這樣走動了。」大祭司爽快的答應了。
第二天吃罷午飯,我套上牛車趕了過來,大盟主十分好奇的圍著牛車轉著看個沒完,嘴裡喋喋不休地念叨著。看著我和大祭司坐在駕駛位,車廂坐著左右捨辦,我揚鞭比劃一下,牛車起步朝前走去。大盟主騎上奔牛,跟在後面看著不停轉動的車轱轆發呆。隨即又驅牛趕過來並駕而行,邊走邊問道:「這物件甚好,即可以載人,也可以拉物,是柯兒的手段吧?」
「不錯,要是沒有這牛車,老朽怕是再也到不了這裡了。」大祭司感歎著說道。
「看來,我們應該多建造這樣的車輛,作戰運輸都會很方便。,大盟主的見地真不愧是慧人識物啊。
「您看到的是馴鹿車,這輛是臨時改的,如果要造奔牛車,這車轱轆還要再大一些,我回去後就馬上改進。」我解釋著。
「不錯,老朽也有同感。」大祭司贊同道。
「為父每次見到柯兒都會有驚喜,真是我燧明的福氣啊!」大盟主讚歎著。
「回到祭祀院,我要賜封柯兒啊!」大祭司歎道。
「那可就是我們的統軍人物三柱男了。」大盟主高興地說道。
「還是讓柯兒統領技工和匠作之事吧。」大祭司和大盟主爭起人才來了。
「不可啊,兩位大人!柯兒還是孩童,玩心尚重,況難以服眾,還請大人們收回成命。」我急切地說道。
「也罷,柯兒你看,這是老朽隨身所帶龍佩,賞賜與你,有了它,你可以隨時調用各種物食,便於你製造和改進器物,以為如何?」大祭司說著,戀戀不捨地摘下腰掛的一塊黃綠色玉龍,繫在我的頸掛中間。
我正趕著車,只能口言道謝祭祀大人。接下來,大家一路向正北方向五叔的部落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