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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成長篇 第四十二章 有志者事竟成 文 / 吉大可

    第四十二章 有志者事竟成

    很快耕督就回來了,喘著粗氣說道:「稟輔國小大人,穴婦們半個時辰後就到,您看如何安排?」

    分成四、五個組,下到各營,協助販夫端水送飯,鼓勁提氣就行了。我一想,不對,還可以搞一個工地拉歌賽,邊干邊唱,多提氣啊!

    半個時辰後,由四名洞婦帶著五十名穴婦來到軍營。我先讓她們進到院子裡,我問她們:「願意不願意來工地端水送飯,鼓勁打氣?」大家都低著頭沒有回答。

    「那願不願意學唱歌,就像我的妹妹們教唱的那樣?」幾個穴婦興奮的抬起了頭,跟著,大家都抬起頭,其中不凡面帶疑惑的眼神。

    「大家可能還不瞭解,好吧,我先唱一曲如何?」我為了消除大家的疑慮和緊張氣氛,隨口唱起了後世的紅歌《軍民大生產》,我現在給它起名為《農壯軍歌》。

    「農耕區呀麼呵嗨,大生產呀麼呵嗨,軍壯和工匠西裡裡裡嚓啦啦啦嗦羅羅呔,齊歌唱呀麼呵嗨。

    耕壯營呀麼呵嗨,工匠組呀麼呵嗨,工建的歌聲西裡裡裡嚓啦啦啦索羅羅呔,滿田崗呀麼呵嗨。

    健婦們呀麼呵嗨,都爭先呀麼呵嗨,手拿著陶碗辟裡裡裡啪啦啦啦嘩啦啦啦對兒,送水飯呀麼呵嗨。

    你幫我呀麼呵嗨,我助你的呀麼呵嗨,人問我什麼隊伍,一二三四,農壯軍呀麼呵嗨。」

    穴婦們癡情的聽著我唱的歌,當聽到那個「對兒」時,大家都嬉笑起來。氣氛也為之活躍開來。她們興致盎然的學唱著這首歌。耕督也忍不住哼哼起來。對她們來講,這首歌難就難在那個「對兒」上,因為古人沒有『兒』話音。說白了,舌頭不會打彎兒,只能發出「對哦」的音。我反覆的教唱,當有的穴婦發出比較像的兒話音時,興奮的跳了起來,還拍著我的頭激動不已。

    大家很快就建立起融洽的氣氛,這就是成功的開始。我把健婦們分成四個組,每個洞婦帶一個組。每個組再分成兩半,一半唱一段,實行對唱。準備教耕壯們對唱,拉歌。

    歌都唱熟,練好以後,我和耕督各帶兩組,分頭前往山丘和田畝的各營走去。

    我帶著兩組,先一同來到山丘上。健婦們的到來,引起了左營耕壯們的一陣騷動。等消停了一下,我衝著工地上騷動的耕壯們大聲說道:下面就請咱們的健婦們教大家唱,咱們自己的《農壯軍歌》。

    然後我起個頭,一揮手,健婦們就以女性溫婉的歌喉齊聲高唱《農壯軍歌》。

    當耕壯們聽到『辟裡裡裡啪啦啦啦嘩啦啦啦對兒』的歌詞時,都開懷大笑起來。

    「哎!我說健婦們,那是送水飯嗎?我們怎麼聽著像是在砸陶碗呢!哈哈哈哈!」耕壯們起哄高喊著。

    「對啊!送到你們這些起哄軍壯們的手裡,就辟里啪啦都碎了。」一個膽大的洞婦對著起哄的人群,發出了女性高頻率的聲響。

    說完就聽見山丘上下巨大而渾厚的「噢!噢!噢!」的起哄聲。

    熱烈的氣氛達到了頂點。這時山下送水來的販夫們想起了整齊的歌聲,和山上的健婦們形成了對唱,你一段,我一段,熱鬧非凡。

    原來我在教健婦學唱時,牆外的販夫們也沒閒著,都學會了。這可真是隔牆有耳啊。

    健婦們開始主動的走上前去倒水送水,不時傳出嬉戲打鬧的聲響,大家完全融為了一體。有的健婦還主動幫助打下手,輔助工建。哪裡有健婦到來,那裡就歡歌笑語不斷。這些一直生活在壓抑之中的穴婦,好像也找到了自身的快樂。

    我交代了一下帶隊的甲二和健婦組長——那個勇敢的洞婦,需要注意的物事後,帶著另一組健婦,向在田畝中開渠的後營走去。

    到了田畝溝渠工地,耕壯們已經在哼唱著《農壯軍歌》的曲調了。原來田野廣闊,聲音傳的也遠,大家早就聽到相鄰工地的歌聲了,都按耐不住的哼唱起來。

    看著我們一行的到來,大家都拉長了脖子期待著。我找了一個高大一點的土堆,站了上去,大聲說道:「大家想我們美麗的健婦們,都等急了吧?」

    回答是齊聲高呼「嗚啊!」

    健婦們各個神采飛揚,激情飽滿。

    我接著喊道:「對不起大家,我今天最後來到咱們後營。但是,我向你們承若,傍晚,我同健婦們和大家一起吃牌飯,好不好?」

    「好!太好了!最好是和健婦們一起進禮到天亮!」有人高喊著。

    「別吹牛了!一直到天亮,你那身板就該餵豬了!」

    接下來就是耕壯們哄堂大笑之聲。

    我接著說道:「這就要看你們了,只要健婦們沒問題,我沒意見。現下可是女士選男士啊!棕營總何在?」

    「我在這,小大人」棕營總大聲答道。

    「你每天負責挑選十個工建最好的耕壯,優先與健婦盡歡。」我低聲說道。

    又感覺有些不妥,趕緊反身問身後的健婦們。

    在這個男女愛恨相對自由的原始社會,感情不需要過多的掩飾。健婦們已經被土坡工地上的激情所感染,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這下我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接下來的事情那就簡單多了,耕壯們是只恨少生了兩隻手。

    忽然,山坡上左營的耕壯開始齊聲高唱起來:「後營的那麼吼嘿,來一個那麼吼嘿。……」

    什麼情況?開始自編自唱了。現下人的想像力,一點兒不遜於後世的人們。如不信,請大家閱讀一下《詩經》裡面的詩歌,就知曉了。

    我馬上組織大家呼應:「開溝渠那麼吼嘿,澆田畝那麼吼嘿,後軍的精壯淅瀝瀝瀝嘩啦啦啦索羅羅羅呔,齊上陣呀嘛吼嘿。」

    很快一天的勞作接近尾聲,大家都拖著疲憊而快樂的身軀,簇擁著健婦們的身影,返回軍營。健婦們一邊督促大家去河邊擦洗,一邊協助販夫準備晚飯。

    有人給我端來一盆清水和一個竹編的托盤,裡面有大塊的羊肉和一大碗羊雜湯,還有幾個菜糰子。

    我這是第一次在軍營吃飯,看著眼前的飯食,好奇的問販夫:「大家都吃這樣的飯食嗎?」

    「沒有,這是耕督特別吩咐給輔國小大人準備的。」販夫說道。

    那個時代的人,還是很誠實的。我聽罷,急忙喚來那個大膽的洞婦組長,吩咐她把這些物食分給健婦們吃。洞婦猶豫了一下,但禁不住肉食的誘惑,吞嚥著口水端了過去,很快就被健婦們一搶而光。

    畢竟穴婦們平時也只能吃到一點豚鼠肉,這些食物對她們的誘惑力太大了。

    我取來碗,走到耕壯的飯鍋裡,盛了一碗飄著少許油星的鹹菜湯,拿了兩個粟米餅子,走進他們之間,跪坐著,吃起來。

    大家都以詫異的目光看著我,我是若無其事的吃著飯。心裡其實是強忍著鹹澀的菜湯和黏糙的粟米,勉強下嚥。早知如此難嚥,就少拿一個了。好不容易吃完了飯,趕緊打了一碗熱水喝起來,總算好受一點了。

    誰再說原始社會沒有階級,我跟他急。要說原始社會沒有家庭,或者說家庭不完整,這我承認。看看眼前,如此森嚴的等級制度,部落的大多數人都生活在飢不擇食的生活邊緣,這才是事實。

    吃完飯,我檢查過健婦們單獨住宿的棚捨,交代耕督一定要尊重健婦的意願,決不許可強來。我當著健婦們的面說道:「如果膽敢有耕壯違反你們的意願,你們明天就告訴我,我會殺一儆百,嚴懲不貸。」最後兩句我是大聲喊的。

    說完我陰沉著臉走了出來,所有的耕壯都默默地注視著我。我走著走著,忽然大家都一片片的跪了下來。我驚異的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耕壯裡有人說道:「從來沒有看到過一位軍將能和我們耕壯一起用飯,更沒見過為了穴婦讓出飯食,愛護她們的身體。」

    接著就是「小將軍是我們的心神。」「我們跟定小將軍。」「工建之事有我們,小大人就放心吧。」等等。

    離開了耕壯們,一拐彎,我準備駕車。但見一眾健婦們都跪在車前,大家哭的都是泣不成聲。我只能抬手,虛扶著請她們起身,我被感動的一句好也說不出來,只好蹬車,急速離去。走了很遠回頭看,大家還跪在原地。

    回到茅舍,娘用埋怨的口吻說道:「飯都不知道回來吃,你看天都黑了,也不知道愛惜身子。」

    娘說罷,轉身進茅舍裡,取飯食出來。我只好又吃了起來,這肉菜糰子實在是太香了。

    正吃著,妹妹們從茅舍裡鑽了出來。看見我,穿著新式短褲裙的二囡興奮的叫道:「哥,你可回來了。我和大囡等了你好久了。」

    「哥,你猜,我們做出什麼了?」大囡歪著頭問道。

    「又有新式服裝出來了。」我肯定的說道。

    「那是肯定的,還有呢?」大囡繼續問道。

    「桌子、椅子做出來了。」我看似無疑問的說道。

    「不對。告訴你吧,哥。我們的織布閣開工織布了。」二囡搶著說道。大囡慎怪的看了一眼二囡,二囡吐了一下舌頭,做個鬼臉。

    「太好了,我現在就去看看。」我急切的放下飯碗,準備出發。

    「等一下哥哥,現在工匠們正在調試機器。測試採用更細的麻線進行織布,兩毫米粗肯定沒問題。現在正在紡一毫米粗的紗線,如果成功了,咱們的布料就可以做內衣了。」大囡興奮的說道。

    我一想,也是。現在過去給大家增加緊張氣氛,還是讓工匠們專心調試,明天去也不遲。

    「那好吧,就看看你們的新服裝吧。」我轉身後說道。

    二囡急轉身,一陣風似地鑽進茅舍,不一會兒,出來後穿著一襲無袖小長裙,一邊擺著姿勢,一邊慢慢的轉圈。煞是好看。只可惜,布料太厚,長裙無法貼身,垂落感也比較強。

    當然,所有的顏色都是麻布的本色——土黃色。

    也給我拿來了一件無袖對襟麻布褂,穿在身上繫緊腰繩,再配上短褲,利索多了。

    「行,就照這樣,再來一套。」我不客氣的說道。

    「想得美,等我們的都有了,才能輪到你呢。」二囡稚氣的說道。

    「好了,各位小大人,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娘也穿著一襲無袖長裙,走出來說道。

    「娘,現下再看您的衣服,順眼多了。」我趕緊恭維著說道。

    「這還不都是你那兩個妹妹的功勞,好了,有事房舍裡面說吧。」娘催促著說道。

    「這個長裙好,比那個褲裙要節省。既沒有過多的浪費衣料,還能全身穿著,省著小孩看到**就要吃。」娘躺在榻上,思索著說道。

    「誰吃啊?也就是哥哥老想著吃罷了。」二囡戲謔的說道。反正天黑也看不清臉面,要不然,我這大紅臉可往哪擱啊?

    大家正說著,茅舍外傳來急促的驛蹄聲。我估麼著應該是父主回來了。

    「請問輔國小大人在嗎?」一陣急切兒低沉的呼喚。

    我趕緊起身,穿好短褲和對襟短褂,鑽出茅舍。來人藉著星光,不解地看著我這身打扮,焦急地說道:「小大人,不好了,尚督惡魔附體,一直下洩不止。進食了您創舉的薑湯也不管事。煩請小大人想想辦法,驅走洩魔。」

    我想了一下,仔細問道:「尚叔是拉稀還是帶一點透亮的大便?」

    「開始拉稀的,走前有些透亮。」來人皺著眉頭說道。

    「這是在拉痢疾,應該還有其他人也這樣。」茅舍裡大囡的聲音傳了出來。

    「此言確真,我部落有很多族人這樣,有幾個孩童已經被洩魔帶走了。」來人緊張的說道。

    我聽著,馬上套上鹿車,命來人打上火把,朝湖口方向駛去。

    來到湖口旁邊的山坡雜樹林裡,找到那片漆樹林,其中一顆高大的喬木,長滿了一串串綠黃的橢圓果實。

    我命來人,趕快爬上樹,取下果子,越多越好。來人上樹後,不停地在上面摘著,往下扔。我則在下面撿拾起來,裝到車上,很快半車果子就裝滿了。

    我叫上來人帶路,一路向尚叔部落駛去。

    大約兩個時辰後,來到哭聲不斷,臭氣可聞的茅舍區。趕緊吩咐支起大缸,煮水。並命來人組織健康的軍壯,把果子都打爛,把其中一部分倒入鍋中煮開。

    「呸!呸!這果子也太苦了。」有個軍壯偷偷地嘗了嘗,呲牙咧嘴的吐著塗抹。

    我急著問:「軍壯們有附魔的嗎?」

    「啟稟小大人,有將近一哨人的軍壯都附魔了」一個軍壯說道。

    「部落裡還有多少婦孺附魔了?」我著急的問道。

    「說不太清楚,反正最早是從洞婦那邊開始的。」有人遲疑著答道。

    馬上準備幾口陶缸,裝上這果子水,用我的車,運到那邊去。有幾個人聞聲跑開去。

    看著滾開的水泛著白沫,我立即命令,往陶缸裡舀著黃橙橙的開水。四個陶缸都裝了大半缸黃湯。我命繼續放果子煮水。並命人帶路,往尚叔茅舍駛區。

    來到略帶臭味的房舍,命人抬出有氣無力的尚叔,取來陶碗,倒進小半碗黃湯,命人扶著尚叔,有部落的上婦用木勺一點點的餵食。

    「柯兒…來了,…這湯也…太苦了。…」尚叔正說著,被我打斷。

    「尚叔,您就忍耐一下,洩魔最怕苦湯,您喝下去,惡魔就被嚇跑了。」我趕緊解釋道。

    看著尚叔為難地喝完苦湯,我即命人取出灶膛裡的爐灰,覆蓋在屎臭上,鏟到框裡,挑到荒野之地,集中起來,架在火上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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