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文 / 千樺盡落
夏蘭竟是氣的笑了一聲：「她和白浩晨是兩口子！咱們因為她被綁在這裡……她倒好救了白浩晨就走！早知道我就和李艾虹一夥好了！」
「白浩晨的手指需要馬上接上……不然時間一過就廢了！」沈峰開口。
「好了好了……你們倆也別激動了，都不知道小白的手指斷了多長時間了……我們還好好的坐在這裡又沒有斷手斷腳，先接上小白的手比較重要。」莫暢也開口道，「再說了……歡歡怎麼知道咱們也被困在這裡？她又不是神仙……媲」
穆歡歡拽著李米克一路向後退，早已經坐在車上的白浩晨看到穆歡歡退了出來立刻打開了那輛裝滿武器的商務車的推拉門丫。
可是就在此時……國－家－安－全－部－特工行動中指揮中心的門口突然衝出了七八輛黑色商務車擋住了穆歡歡的去路。
穆歡歡瞳仁一緊。
只見十幾個特工從車上衝下來拔槍指著穆歡歡。
裴浩偉推開了車門，他揉著脖子下車深深看了一眼也追出來的李艾虹，轉而眸子瞇起看向了穆歡歡。
穆歡歡亦是看著裴浩偉，今天……不論是誰，要是想要阻止自己……那穆歡歡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裴浩偉揉著自己疼痛不堪的頸脖對著穆歡歡使了一個眼色讓她離開。
穆歡歡有些疑惑，但是她能看得出來裴浩偉似乎並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穆歡歡拽著腳上鮮血淋漓痛的呲牙咧嘴的李米克朝著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眼看著穆歡歡已經退到了車門旁，李艾虹急急忙忙的追出來吼道：「穆歡歡！現在可以放了我侄子！」
穆歡歡唇角揚起，她抬手不知道塞了什麼進去了李米克的嘴裡，然後低聲在李米克的耳邊一陣耳語一把將李米克推開上車離開！
李艾虹瞳仁狠狠一瞇衝上去扶住李米克吼道：「追！」
「姑姑！不能追！」李米克驚恐的拽住了李艾虹的手臂，「那個穆歡歡剛才不知道給我餵了什麼，她說要是在她同伴的手接上之前你派人去搗亂，那我就死定了……她還說你要是不信讓國－家－安－全－部－特工行動中指揮中心的醫生幫我做一個血檢，她要等到白浩晨手接好了之後才會打電話告訴你可以和這個藥中和的藥在哪裡。」
李艾虹瞳仁狠狠一窒。
「別追了！」李艾虹吼了一聲。
正在上車的特工們都停下來轉頭看向了李艾虹。
「姑姑……」李米克似乎被這樣凶悍的李艾虹嚇到了，至少……李米克從未見過那樣柔聲細語的李艾虹居然也可以爆發如河東獅吼的喊聲。
裴浩偉看著穆歡歡遠去的車，唇角帶著一抹不可察覺的笑意。
「帶他去醫務室！」李艾虹把自己的侄子交給其他特工緊握著拳頭朝著裴浩偉走去，她停在裴浩偉的面前一臉的質問：「為什麼不攔住她！」
裴浩偉輕笑了一聲：「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是你讓別追了？」
李艾虹咬緊了牙：「我的侄子在她的手上！所以她可以威脅我！你呢？你以為我沒有看到你對穆歡歡使眼色讓穆歡歡離開！裴浩偉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可以被你玩弄鼓掌之中嗎！」
裴浩偉眸子瞇起輕笑著朝著李艾虹走近了一步，微微躬身側頭在李艾虹的耳邊開口道：「李艾虹……我要做的只是保證你不死我的那些證據不洩露出去，僅此而已……對於你的其他行動我沒有那個義務配合！更何況……如果沒有那些證據……你死對我來說無關痛癢，可是穆歡歡不一樣，你懂麼？」
李艾虹咬緊了牙猛然回頭裝上裴浩偉的眸子。
裴浩偉輕笑著唇角揚起：「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這種女人讓人無法喜歡上，甚至……讓人討厭！」
說完裴浩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陰沉著眸子開口：「另外……你最好搞清楚誰才是國－家－安－全－部－部長，你……沒有資格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
「裴浩偉你別忘了你的證據還在我的手裡！」李艾虹壓低了聲音。
「啊……我知道啊！」裴浩偉輕笑，「怎麼……我這麼說你會把證據放出去嗎？你不就是用證據牽制我麼……要是你會因為這點小事把證據放出去了，那就是因為這麼點小事不要自己的命了，我無所謂……大不了一起死啊！你敢嗎？」
「你！」李艾虹氣結。
「收起在我面前那副趾高氣揚的姿態把李艾虹，你握著我的證據不代表……我要對你畢恭畢敬什麼都聽你的！」裴浩偉說完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坐進了車裡，「走……」
李艾虹站在原地看著裴浩偉的車行駛而去。
沈曼華就在不遠處看著……裴浩偉和李艾虹的對話雖然她聽不見，可是很巧的……沈曼華會唇語，她輕笑著勾起唇……有意思，證據……什麼證據？
怪不得這一陣子裴浩偉對李艾虹言聽計從……原來是被抓了小辮子。
沈曼華裹緊了自己的風衣上了車，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我查到了，原來是李艾虹抓到了裴浩偉的小辮子，如果我猜的不錯……李艾虹應該是掌握了裴浩偉接的那些私活的證據。」沈曼華啟動了車，「那些證據有太多……都是不能見人的，我大概知道一些……都是不能被曝光的。」
「是嗎？」電話那頭的陸雲少唇角揚了起來，「能拿到那些證據嗎？」
沈曼華聽到陸雲少的話輕笑一聲：「我要是能拿到……那我也想學李艾虹威脅威脅裴浩偉過過癮呢。」
陸雲少亦是笑了一聲：「好……不論如何這次多謝你了。」
「不用……」沈曼華淡淡開口，「我得趕快回到崗位不然就被發現了……就先不和你說了。」
「好……」陸雲少將手中的紅酒一口飲盡，「我欠你一次……」
沈曼華唇角揚起：「你記著就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還給我的！」
「好！」
掛了電話……陸雲少的瞳仁瞇起，證據……有意思。
他放下酒杯出門開車朝著李艾虹家的方向行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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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晨和穆歡歡就在車廂內地板上坐著，因為椅子已經被拆移又裝滿武器的緣故……兩個人擠在狹小的空間內，貼的很近……
「師傅……去醫院嗎？」明小凡問道。
「不……」穆歡歡知道現在去醫院太危險了，因為手接上需要很長時間，而在此期間……萬一李艾虹追來，那麼太危險了。
「那……」明小凡車速緩緩減慢了下來。
「去棚戶區……」穆歡歡眸子陰沉。
在棚戶區……穆歡歡認識一個黑醫生，當年因為診斷錯誤了一個病人致使病人死在了手術台上，後來因為害怕刑事責任所以逃跑了，從此隱姓埋名就在棚戶區做一些黑道上的生意。
「好！」明小凡加快了車速。
商務車飛速掠過兩側的路燈……昏黃的路燈下穆歡歡的面頰忽明忽暗，白浩晨就那樣看著穆歡歡……雙眸悲傷極了。
穆歡歡回頭看著白浩晨，伸手用力握住了他完整無缺的另外一隻手：「放心……不會有事的，時間只要控制在十個小時之內就沒有問題……而且咱們的封閉審訊室溫度只有十八度……不會有問題的。」
白浩晨對著穆歡歡笑了笑點頭：「嗯……我知道。」
白浩晨亦是握緊了穆歡歡的小手，直到穆歡歡手心中的溫度傳來，他那顆心……才安定了不少。
穆歡歡對著白浩晨輕笑著。
車……終於停在了棚戶區。
穆歡歡拿了兩把手槍別再腰後然後扶著白浩晨下車。
棚戶區中唯一的一棟十層高樓，看起來危危險險的……就像是隨時都會倒下來一樣。
穆歡歡和明小凡一左一右扶著白浩晨。
「三樓……」穆歡歡道。
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了，穆歡歡知道三樓亮燈的那一家一定還沒有睡……看來今天他有生意。
只是穆歡歡比較著急。
「走！」
三個人一起上了三樓，白浩晨握緊了手中的罐子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的居然拿著的是自己的手指。
快要走到那家門口的時候穆歡歡對明小凡和白浩晨開口：「你們在這裡等一下。」
穆歡歡從身後掏出了槍拉動滑膛然後朝著門口走去。
「鐺鐺鐺——」
穆歡歡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立刻警戒了起來。
正在做手術取子彈的醫生一愣，一個光頭男人立刻對醫生吼道：「做你的手術！」
醫生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接著做手術。
「二哥……會不會是警察？」一個比較瘦小的男生問。
光頭男人從腰後掏出槍走到門口透過破敗的門看了一眼，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光頭男把門拉開了一條縫：「你是誰？」
「我來找羅家成。」穆歡歡淡淡開口。
光頭男眉頭一緊面露凶色：「這沒有羅家成一邊找去。」
說著光頭男就要關門，穆歡歡已經沒有耐心在和他廢話，直接一腳踹開了門……連著光頭男一起踹倒在地。
驚得裡面比較瘦小的男人立刻從自己的背後掏槍。
他還沒有來得急用槍指向穆歡歡就被穆歡歡一槍打掉了槍……
光頭男瞳仁一顫，見穆歡歡已經用槍指向了他居高臨下的睨視著：「給你一分鐘……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
「可是……可是我們大哥的子彈……」
「我不介意再補上一槍！」
裡面羅家成已經聽到了穆歡歡的聲音，他知道今天這台手術他是做不完了，他側頭往外看了一眼……居然是穆歡歡，他的手更加的顫抖……甚至連刀都握不穩了。
他還記得穆歡歡，上一次穆歡歡來找藥，自己剛開始不太願意給……後來被穆歡歡打成了豬頭，羅家成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再也不會見到穆歡歡了……可是這個女人居然又來了！
「明小凡……扶小白進來！」穆歡歡說完撿起了光頭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手槍別再腰後朝著用塑料布隔起來的簡易手術室走去。
「那……那個……馬上就可以把子彈取出
來了。」羅家成弱弱的開口道。
「你今天的手術結束了。」穆歡歡對著手術床上那個已經被局部麻醉了手臂胸膛的男人說完直接一把將男人從手術床上拽了下來。
「呃……」男人渾身的槍口失血過多站不穩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穆歡歡看著手術室床上的鮮血，用那雙寒涼的眸子看著羅家成：「準備下一台手術……接手指！」
「接手指！」羅家成一愣。
光頭男拳頭握緊，紅了眼直接衝了進去想要和穆歡歡肉搏，可是還沒有碰到穆歡歡就被穆歡歡一個漂亮的迴旋踢踢得栽倒在地上。
光頭男只覺得自己滿眼金星還沒來得爬起來就被穆歡歡一腳踩住了頭，狠狠地踩在地上怎麼都撐不起來：「我知道你這裡的儀器夠用……要是接不上，我就讓你的腦袋開花。」
「小三……」那個原本躺在手術台上的男人虛弱的喚了一聲。
「老大！」那個瘦弱的男人依舊是站在外面不敢進去。
「扶我……走……」男人堅強的抬手撐住手術台……未縫合的傷口鮮血直流，他卻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
此時白浩晨和明小凡已經進來了。
羅家成看著白浩晨手中拿著斷指，連忙脫下了手套朝著外面走去，羅家成是醫生……他知道斷指耽擱了就接不上了。
「我先檢查一下！」羅家成接過了白浩晨手中的斷指。
瘦小的男人幾乎要飆淚了，他扶著滿身傷口的男人朝外走，怯弱的對著穆歡歡開口：「女俠……你讓醫生為我大哥做完手術，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採取搶劫的……我媽還在醫院需要錢……我們……我們大哥是為我擋了警察的槍……才……」
說著瘦小的男人居然哭了……
穆歡歡拳頭一緊。
「我們走……」被叫做大哥的男人聲音雖然虛弱但是擲地有聲。
穆歡歡眉頭緊皺著，瘦小的男人滿眼裡都是失望和傷心……哭的越發厲害：「大哥……你會死的。」
被穆歡歡踩在腳下的男人再次卯足了勁要掙扎起來，可是卻被穆歡歡面無表情的踩了下去。
瘦小的男人剛扶著他們的大哥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哭：「媽要是看到了你這樣子……哥……都是我不好。」
「等等……」穆歡歡皺眉。
瘦小的男人回過頭看著面色陰冷的穆歡歡嚇得不敢直視。
「把你大哥扶上手術台。」穆歡歡說著把槍別再腰後過去重新拿了一雙橡膠手套帶上。
瘦小的男人看著穆歡歡。
「不想做手術了？」穆歡歡皺眉。
「你……」瘦小的男人瞳仁輕顫著。
「我做過的這種手術……比那個無牌醫生多多了！把你大哥扶上來……不想他死的話！」穆歡歡淡淡道。
「哦哦……」
光頭男也站了起來，他知道自己不是穆歡歡的對手也不敢在上前。
他看著穆歡歡帶好了手套拿著縫合線正在為他們大哥縫合剛取出子彈的傷口，手法特別熟練，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算是放心穆歡歡了。
取出了那個男人身體裡的另外兩顆子彈縫合傷口之後穆歡歡脫下了手套：「你們可以走了！」
說完穆歡歡走出了簡易手術室。
白浩晨和羅家成在另一外一個房間裡，穆歡歡抱著手臂和明小凡站在一起等著。
至此已經二十多分鐘過去了。
三個男人對穆歡歡道過謝之後離開，臨出門時……受傷的男人回頭深深看了穆歡歡一眼然後讓自己的弟弟關門離開。
不一會兒……羅家成顯出來了。
穆歡歡眉頭一緊，深深注視著羅家成……那眼神看的羅家成脊背直發毛。
「那個……」羅家成有些不敢開口，「手指……」
穆歡歡一把拽住了羅家的衣領將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壓低聲音，略帶威脅的意味：「時間還沒有過，你要是剛給我說接不上了……我就剁了你十根手指頭！」
羅家成雙手緊拽著穆歡歡的手臂：「這不是時間的為題……是他的手指在斷掉之前被注射了藥物，現在斷指已經不能接上了……他的斷指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性，接不上了！」
穆歡歡正要動手……
「歡歡……」
白浩晨握著自己的失去了三根手指的手出來，他深深注視著穆歡歡……
穆歡歡喉頭一滾動，竟是說不出來的悲傷。
白浩晨蒼白的面頰上對穆歡歡露出了一抹笑意：「放了醫生……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穆歡歡緊握著羅家成衣領的手微微鬆開，羅家成居然直接跌倒在地上。
穆歡歡抿了抿唇，垂下微紅的眸子眉心皺成了麻花。
羅家成連忙起身離穆歡歡遠遠的。
「歡歡……」白浩晨輕笑著走到穆歡歡的身邊，穆歡歡卻抱著手臂轉過身。
「歡歡……至少……我還活著。」白浩晨笑了
笑，他看著自己少了三根手指的手輕笑著，眼淚順著睫毛掉落，「沒關係的……我還有一隻手。」
穆歡歡聽著白浩晨的話，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握緊。
穆歡歡轉過身看著白浩晨……她緩緩抬手將白浩晨擁在了懷裡：「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白浩晨也不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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