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是因為霍辰西 文 / 千樺盡落
男人看了一眼平板電腦立刻按下耳麥開口道：「五六小組立刻從右側拐彎順著小道以最快的速度到解放路的出口，迅速行動！」
李艾虹深吸了一口緊緊鎖定那個小紅點：「穆歡歡……這一次……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男人側頭看著正在自言自語的李艾虹沒由來的渾身一陣寒涼。
車上……明小凡向後看了一眼：「我們應該甩掉他們了？媲」
「沒那麼簡單……」穆歡歡瞳仁瞇起……她在想，李艾虹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在羅家成那邊的？
正想著……穆歡歡的車正要衝出解放路這條道，只聽到那響徹黑夜的剎車聲之後……穆歡歡分明看到幾輛國－家－安－全－部－特工行動中指揮中心的車停在了解放路的另一個口。
「師傅……」明小凡也看到了後面追上來的車。
穆歡歡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道：「扶好後面的武器，坐穩！」
穆歡歡將檔位調到最高，沒有減速反而加速……
明小凡和白浩晨兩個人背抵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靠背上，撐住那些武器咬緊了牙，他們都知道穆歡歡要幹什麼。
那些國－家－安－全－部－特工行動中指揮中心的特工們見穆歡歡不減速也害怕了，他們朝著穆歡歡的方向開槍，可是這輛車……是防彈的！根本就打不透……
穆歡歡咬緊牙車的速度越來越快……那些特工嚇得人連忙閃開。
「碰——」
白浩晨和明小凡咬緊了牙扶緊那些武器，好幾盒彈夾掉下來幾乎要砸斷明小凡的手臂。
穆歡歡撞上了一輛橫在自己面前的車將車推開好遠之後猛打方向盤左轉再次衝了出去……後面不斷的朝著穆歡歡射擊可是都無濟於事。
「沒事？」穆歡歡問了一句。
「沒事。」
「沒有事……」
白浩晨和明小凡回答了一聲。
「確實有些奇怪……他們怎麼會提前預知自己會走那條路？」穆歡歡皺眉，「看來……小白，你的身上裝有跟蹤器。」
白浩晨不假思索的立刻脫衣服，他幾乎把自己都要脫光了，衣服順著窗口就扔了出去。
因為跟蹤器那樣的東西很小而且在審訊的時候白浩晨暈過去幾次誰知道李艾虹那個女人把跟蹤器放在了自己哪裡，猶豫間……白浩晨連自己的內褲都脫掉了。
明小凡連忙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白浩晨的身上。
穆歡歡從後視鏡裡看了眼冷的直哆嗦的白浩晨在路口的時候轉了方向盤朝著白浩晨家裡的方向形式而去。
當李艾虹隨著追蹤器追著穆歡歡不放的時候，她看到了路邊沾著白浩晨鮮血的衣服唇角揚起，穆歡歡恐怕還以為追蹤器在白浩晨的衣服裡。
「停車！」李艾虹說了一句。
車……緩緩停了下來。
李艾虹下車後走到了衣服旁邊細細打量著，既然……穆歡歡以為是在衣服裡，那就讓她以為是在衣服裡好了，現在這樣追著……她跑著也不是個辦法，尤其是穆歡歡比泥鰍還滑。
既然如此……那麼就先讓她以為自己追不到她了，然後在她停下來之後秘密部署……力求一次堵了穆歡歡所有的路。
李艾虹輕笑著把手中的平板電腦遞給身邊的男人：「看著他們……穆歡歡很聰明，所以……不要被她發現了，有了這個……你可以遠處監控，隨時向我報告他們的情況。」
「明白……」
李艾虹輕笑著上了車，這幾百個日日夜夜……沒有一天李艾虹是睡的踏實的，她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著復仇和殺死穆歡歡的事情，現在……離那天不遠了，李艾虹終於可以快要睡上一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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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了白浩晨家門口，穆歡歡用自己的外套裹住白浩晨的下身扶著白浩晨剛下車明小凡便開口道：「我把車開出去兜圈子……如果他們查這輛車的話，會追蹤到這裡……我十分鐘後回來接你們。」
「好……」穆歡歡對明小凡點頭，不得不說……明小凡沒有穆歡歡在身邊的日子成長了不少。
看著明小凡把車開了出去，穆歡歡扶著白浩晨：「小白我們走……」
穆歡歡扶著白浩晨上樓進了白浩晨的家迅速在衣櫃裡翻找出了白浩晨的衣服。
她幫著白浩晨穿了上身的衣服之後，白浩晨自己拿起內褲，他蒼白的面頰上揚起一抹淡笑：「這個……我自己來。」
穆歡歡知道白浩晨的意思，她轉過身去：「我就在門外……有事情的話你叫我。」
「好……」
穆歡歡出去輕手輕腳的為白浩晨關上了門，她拿出手機猶豫著撥通了霍辰西的電話。
「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在嗶聲後留言。」
穆歡歡連著撥打了幾次都是這樣的狀況。
穆歡歡最終放棄了撥打電話，她給霍辰西留了言：「辰西……我是歡歡，我現在這邊出了點事情，可能暫時需要離開幾天……回來之後我會再聯繫你，就這樣……別擔心我，我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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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晨單手解開了穆歡歡裹在他下體的衣服動作艱難的將內褲套好，之後……他拿過了運動褲。
「我來……」穆歡歡掛了電話進門看到白浩晨正艱難的單手提褲子，她連忙走過去替白浩晨穿好運動褲，將腰身處的腰帶繫好。
白浩晨抿著唇垂下頭眸子有意無意的瞄到了自己失去了三根手指的手。
難過……是肯定的，畢竟沒有任何人可以坦然面對自己突然殘缺的身體，可是……失去三根手指和穆歡歡的安全比起來，白浩晨更在意的是穆歡歡的安全。
穆歡歡抬起頭時看到白浩晨盯著自己受傷手的眸子……那裡面是滿滿的悲傷無法掩飾，穆歡歡緩緩抬手擁住了白浩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讓你離開的……」
白浩晨低笑了一聲：「傻瓜……說的什麼話。」
穆歡歡卻將白浩晨抱的更緊，眸子濕紅一片……
「小白……這一次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必須送你離開這裡，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你從新開始新的生活，新的身份……新的工作。」穆歡歡道。
「我們一起離開！」白浩晨單手扣住穆歡歡的肩頭和穆歡歡四目相對。
穆歡歡皺眉沒有開口。
因為……現在穆歡歡怎麼離開，在穆歡歡有了霍辰西之後……
「我們一起去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從新開始生活好不好？」白浩晨扣進了穆歡歡的肩頭。
穆歡歡抬眼看著白浩晨那一雙深邃猩紅的眸子喉頭翻滾著，最終說了一句：「我不能……」
白浩晨瞬間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他深深注視著穆歡歡輕笑一聲：「霍辰西？」
「不光是因為他，小白……」穆歡歡抬手輕撫著白浩晨的雙臂，「我希望蕭蕭能維持現在的生活，裴浩偉把關於紀斐成的資料給我了……他殺了我父母，他毀了我原本幸福的家庭，我必須……要讓他為此付出代價。」
白浩晨皺緊了眉頭：「歡歡……值得嗎？為了報仇毀了自己的生活？還有慕蕭蕭……她不必你來負責，她已經是個成人了！她不是個孩子！如果是……如果是因為霍辰西……如果他真的愛你，那麼……他一定比我還希望你過上平靜的生活不必像這樣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歡歡……我失去了幾根手指都無所謂，我只希望你可以過上普通人的日子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都明白！」穆歡歡用力撫著白浩晨的手臂，「小白……你不是我，我在那場車禍暈過去之前……是怎麼看著母親苦苦哀求紀斐成放過我們姐妹倆個人的……我是怎麼看著我父母死亡的……」
「歡歡……你的父母絕對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子……」白浩晨已經知道自己勸不動穆歡歡了，他的聲音無比悲傷。
「小白……」穆歡歡看著白浩晨悲傷的眸子。
「算了……」白浩晨輕笑了一聲，繞過穆歡歡向外走，「對你來說……當然是家人和愛人比較重要，是我太自不量力以為自己可以勸得動你，其實……心裡明明知道答案……卻還不死心。」
「小白！」穆歡歡喚了一聲，「你對我來說就是家人！這麼多年以來是你一直在我的身邊……你對我來說就是親人，甚至是比蕭蕭那個不知道我存在的妹妹還要親的親人。」
白浩晨抿了抿唇轉過頭看著穆歡歡……所以，就像是穆歡歡所說的……自己只是她的親人，永遠不會是愛人。
「我答應過你的……我永遠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穆歡歡走到白浩晨的面前，「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我會去找你的……」
「不可以！」白浩晨開口道，「你只要在國－家－全－部一天我就不能離開，上次的事情我已經得到教訓了，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可以何必配合的好，我不能看著你陷入危險中，你的安全……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可是你覺得現在你能幫我嗎？」穆歡歡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心裡並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擔心白浩晨，不想要白浩晨為自己涉險了，可是說出來的話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的。
當穆歡歡看到白浩晨逐漸冰冷的眸子，她意識到自己的話深深傷害了白浩晨的心。
「小白……我不是這個意思。」穆歡歡朝著白浩晨走近了一步，白浩晨卻喉頭哽咽著朝後退了一步，他就只是那麼看著穆歡歡。
「小白……」穆歡歡此刻的狀態已經有些失控了，她咬緊了牙把自己心中的害怕全都告訴白浩晨，「小白……我不能失去你，我害怕極了因為我的事情會失去你……我已經……已經害的你失去了三根手指，我害怕……小白，我從未這麼害怕過，這麼多年以來……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在照顧你，只有我知道是你在照顧我小白，你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得到，我現在已經開始依賴你了，只要知道你在想著我……我就覺得自己不論遇到任何事情都會想出辦法，要是你接著留在這裡……出了事情我會崩潰的小白。」
白浩晨咬緊了牙其實上一次他和穆歡歡談話之後他答應穆歡歡會離開就已經知道穆歡歡的心，穆歡歡真的是在心裡擔心極了自己，如果說……全世界唯一還有一個人擔心自己，那麼一定是穆歡歡。
白浩晨都知道的……可是聽到穆歡歡說出那一句話還是無比的傷害了白浩晨的心，即便是他明白穆歡歡的心。
因為他深愛著穆歡歡啊，他希望至少在穆歡歡的心裡……自己還是健全的，自己還是能幫得上穆歡歡忙的，這樣……白浩晨才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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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穆歡歡的那一句話……即便是無心，卻讓白浩晨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被需要了。
不被需要了……那對白浩晨來說是最痛苦的事情，因為不被穆歡歡需要了……是不是代表著會有人取代自己的地位，從而……讓穆歡歡忘記自己。
白浩晨也有他自己的害怕，他喜歡和穆歡歡一起配合做任務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和穆歡歡是心有靈犀的，是一體的……甚至哪怕是錯覺也會覺得是相愛的，他一直覺得只有相愛的人才能心意相通。
他害怕看到有一天穆歡歡和別人配合的那麼流暢，完全……不需要白浩晨。
「小白……對不起！」穆歡歡走到白浩晨的面前抬手環住白浩晨，「我真的……我真的害怕，我失去過太多身邊在意的人……我不想再失去了，最不想失去的就是你！」
「我知道了……」白浩晨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會……離開……」
穆歡歡把白浩晨抱的更緊，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白浩晨在自己的身邊，穆歡歡的心裡……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似乎……白浩晨正在漸漸離她而去，她害怕極了。
「嗶嗶嗶嗶——」
明小凡在樓下按著喇叭。
「走……小凡回來了！」白浩晨說完扣住穆歡歡肩胛轉身先朝著樓下走去。
穆歡歡看著白浩晨的背影心裡竟然是說不出的滋味，到底……還是傷害了白浩晨的心。
穆歡歡從未覺得自己是個混蛋過，可是這一次……穆歡歡確確實實做了一次混蛋。
她趕在白浩晨身後下了樓，然後聯繫了人準備了船。
穆歡歡準備走海路……檢查各方面都少一點。
一切準備完畢的時候天已經都亮了。
明小凡和白浩晨在車上等著，穆歡歡下車和那些人交接之後拿著遊艇的鑰匙朝著車這邊跑來。
「小凡把武器搬上遊艇……」穆歡歡說著拉開車門。
穆歡歡看到白浩晨坐在車廂內手中拿著裝著自己斷指的瓶子看著。
「小白……」穆歡歡喚了一聲。
「我和明小凡走……還是我一個人走？」白浩晨問道。
「我們一起走！」穆歡歡道，「我會安頓好你之後在離開……」
「為什麼？」白浩晨下了車，唇角帶著一抹冷笑，「因為我現在是個殘廢……所以什麼都要你幫我打點好確保我不會被餓死是嗎？」
「小白……」穆歡歡皺眉。
「這是怎麼了？」明小凡輕笑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穆歡歡和白浩晨，記憶中……白浩晨和穆歡歡從來沒有吵過架，都是白浩晨笑呵呵的圍著穆歡歡打轉，不論發生什麼事情。
其實從昨天晚上白浩晨和穆歡歡上車之後明小凡就察覺到了不正常，但是因為白浩晨失去了手指，所以明小凡不在意……可是現在聽白浩晨這麼一說明小凡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白浩晨撞著穆歡歡的肩胛而過……朝著遊艇上走去。
「師傅？」明小凡看著白浩晨的背影有些擔憂。
「沒事……」穆歡歡對明小凡笑了笑拍了拍明小凡的肩胛，「幫忙搬武器……」
「師傅……」明小凡再次喚了穆歡歡一聲，單手撐著車身有些難為的開口，「我恐怕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我得回去看看詩詩了……畢竟我走了太長時間，看著你們離開安全了……我現在也該離開了，而且……白浩晨所要停留的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穆歡歡笑著點頭，「我明白。」
「但是，師傅……我覺得趁著一次機會……你就不要再回到國－家－安－全－部了，因為留在國－家－安－全－部……不是在任務中死掉，就是被自己的人殺死……總之都是一個死字。」明小凡開口。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好好照顧詩詩。」穆歡歡輕笑。
「好！」明小凡輕笑著，「我幫你把這些搬上去。」
「嗯！」
遊艇絕對不算是小，比一般的豪華遊艇還要大很多，船艙內是一個小的三室一廳還有廚房衛生間，甚至還有個雜物房。
當明小凡要第二次把那些武器搬上船的時候穆歡歡卻笑著阻止了。
「這些給你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穆歡歡笑了笑，「你走……替我向詩詩問好。」
「師傅……我不用的，這些還是都帶上，去一個新的地方還不知道能不能弄到武器……這些都需要給白浩晨留著防身用。」明小凡顯然很有經驗的樣子。
畢竟在外面流－亡了這麼久，有一些經驗上他顯然現在比穆歡歡還要豐富了。
「沒關係……我其實……不太想讓白浩晨碰太多這種東西，我會到時候會安排一些人在白浩晨的周圍保護白浩晨，至少……讓白浩晨以為自己過上了正常的生活，而不是……離開了國－家－安－全－部卻每天弄的神經緊張。」穆歡歡笑著拍了拍明小凡的肩胛，「行了……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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